诸天大道宗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裴屠狗
但回应他的,只有那如天崩般铺面而落下的七色神树,其上所蕴含之威势? 已近在咫尺。
于此时,天刃方才看到那纵横纠缠的七色神光之中,有着一道扭曲狰狞? 若隐若现之魔影。
“莫非这七色是外相? 他真正修持的却是魔?”
看到那魔影的刹那? 天刃心中一沉,随即又是一松,他宁愿相信此人是以异种法宝驾驭诸般灵机。
也不愿意相信面前之人能够容七道于一身。
或者说? 他绝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比那孔雀才情更高的人? 更不信这样的人会被沉睡了无数年的自己一醒来就碰到。
“哈!”
眼见不可善了,他终于放下一切侥幸,汹涌澎湃的猩红神力滚滚沸腾? 其中迸发出千万刀枪剑影。
彼此狰狞而动? 发出响彻天际的战阵之音。
七色神光越演越烈? 那兵戈杀伐之音也就越发的浩荡? 似未多久? 就已弥漫天地。
那古城之外笼罩的无形禁制都似被这绝世锋芒所割裂开来。
咔咔咔~
兔八心头一颤? 回望城外,只见以这古城为中心,一道道狰狞的鸿沟纵横交错,绵延不知几百几千里。
官道,草地? 乃至于远处的山林? 都被割裂开来? 滚滚烟尘冲天四散? 如同地龙翻身。
在他怀中,菜小白瑟瑟发抖,刚开灵的他未必能看到什么? 但这暴露在天地之中的气息却让他感受到无比的恐怖。
让他忍不住想起了曾经,曾经自己还是一株白菜之时,险些被人挑中,拔出来之时。
这是面临生死之时,心中油然生出的颤栗。
是生灵对于死亡的天然恐惧。
嗡~
那滚滚兵戈震荡的同时,天刃踏步,他粗大的手臂自那滚滚兵戈之中一探,拉扯出一口似剑非剑,似刀非刀,宽背利刃,锋芒毕露的奇异神兵。
神兵在手,天刃气息更为狂猛,半露的臂膀身躯之上,如山起伏的筋肉都似要破皮而出!
“神成诸星,天刃即七杀!”
一刃在手。天刃心中杂念已无,森寒冷厉之气伴随着那奇异神兵喷薄而出,斩向那横压而下。
似慢实则极快的七色神树之影。
嗤~
快绝所以无音。
森森冷绝之刀光潋滟起漫天兵戈杀伐为一线,无尽杀气汇聚为一点。
这一刃斩。
此剑斩,似刀砍,似枪刺!
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任何刀兵,却似具备天地间一切刀兵之所长。
其出之刹那,似已将虚空斩开。
倏忽而已,已没入四周无所不在的七色神光之中,却避开那巨树横压之地,斩向了古城之中,
房檐之上,长身而立的青衫人影:
“杀!”
不同于气息情绪旺盛到几乎燃烧的天刃,打出一式散手的安奇生却陷入一种极为奇异的状态之中。
七色神光缭绕之中,安奇生眸光幽沉,如坠梦中。
自人间道初感灵气有毒,已是数千年过去,直至如今,他方才第一次以皇天灵机用以对敌。
这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了此界灵机之奥妙。
不同于他以炁种弥合天地磁场而成之炁种,皇天界的灵机之中蕴含着深沉至极的道蕴法理。
道佛灵机之区别,妖魔灵机之划分,绝不是因为修魔者将其叫做魔气,修妖者将其叫做妖气。
而是因为,不同的灵机之中,蕴含着截然不同的道蕴法理!
恍惚之间,安奇生感知到了被其引动的这片天地灵机之中的奥妙之所在。
那是堪称磅礴,无尽繁复的道蕴残片。
这不是某一个人所遗留下来的东西,而是自古而今,所有修持此道之生灵所遗留之道蕴,精神!
道一神通入梦大千,即无攻伐之能,亦无防御长生之效,但对于感知天地冥冥之中的道蕴而言,却胜过天地间任何神通。
是以,安奇生凝望灵机之时,心神似无尽拔高,腾飞出躯壳之外。
他看到了遍布天地,连接一切虚无细微之地的诸般灵机。
那繁复好比玄星之上电磁讯号一般的‘线条’,彼此交织,纵横,组成一方遮蔽天日,笼罩万有的巨大网络!
而道、佛、魔、妖、神、鬼、儒,这七道最为强绝之灵机,就是此张网络之主要脉络!
其有上通无尽,直达九天之外,有直没地壳,达不可知之地.....
无一例外,皆有源头!
这一瞬间,安奇生似已忘却了正催刃斩杀而来的天刃,缓缓抬头,望天而看地,恍惚之间。
他似看到了一尊尊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或卧九天,或坐山巅,不见其形,不见其影。
似捏灵机一线,垂一饵食,就钓起自古而尽,万族万灵之中诞生的所有修行者。
无论是资质愚钝,还是才情盖世,无论是平平无奇,还是俊杰天骄。
皆是其‘鱼’!
一刹间,安奇生终体会到了曾窥探到的,那位无上觉者乔达摩,在其道成坐化之时,为何长叹。
其叹何意。
“宁可永劫受沉沦,不从诸圣求解脱.....”
心中一震,自那莫名状态退了出来。
“不亲尝此毒果,如何见其真谛?”
再见那横掠长天的璀璨光芒,安奇生却是莫名一叹,窥见背后一角,他却也失去了与此半废之神计较之心。
一声叹息,七色神光似感念主人心意,褪去璀璨煊赫之光芒,转而内敛凝视,自极端扩散逆流而回。
而随其一并褪去颜色的,还是天刃掌中那一口神力所化之刃,以及他斩出的神通之光。
“什么?”
天刃悚然一惊,纵他神躯有损,神力不曾恢复巅峰,但其神念高度集中,却也没有发现这一瞬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觉手掌一颤,自己的神力,却已消散了。
再抬头,
只见那弥天彻地之多的七色神光不知何时已汇聚成一道半人高低,枝丫稚嫩之宝树。
却全然无视了虚空距离,在其瞳孔一缩间,已落在了他眉心三尺之处。
“不!”
天刃心中狂跳,如夜幕般无边黑暗的恐怖降临心头,七色神光照亮其瞳孔的同时。
也点燃了他久违的恐惧之念。
轰!
但其心中嘶鸣之念尚未升起,排山倒海也似的汹涌之力已自那七色神树之上轰然拍击而出。
这一瞬间,天刃万念皆空。
这七色神树裹挟此片天地灵机之力未见得他就无法抵抗,但那一股似如天河决堤般汹涌的元神异力。
却于刹那而已,将其所有的念头尽数斩灭了。
喜怒惊恐尽散,震怖逃窜之意也随之消失,只是眼睁睁看着那七色神树敲击而下,将自己的头颅排进胸腔。
乃至于整个身子在滚滚灵机肆孽之下轰然爆碎,心中竟连一丝异样的念头都没有升起。
‘我要死了......’
本该充斥不甘的心头只有一抹明悟,以及一道一如之前般平静无波的声音:
“今日略有所得,便送你好死吧!”
噗!
似一口满溢的水袋被一下戳破。
金色的神血洒落长空。
一尊神的血量何其惊人?纵然是一尊沉睡多年的神,其血量之恐怖也足以淹没山川,染红江海。
这一下遍洒,长空一片灿金泛红之色。
呼~
七色缭绕的神树于空中一抖,收起尚未彻底扩散的神血,化作一缕神光,没入了古城之中。
落在了安奇生摊开的掌心之中,消失不见。
咕咚~
如同大石落入深井般的响动声在安奇生耳畔响起,心海之中,七色交织的种子沉底。
褪去一切光芒。
“圣,神,人......”
安奇生凝望穹天,心中无丝毫喜色,境界仍存,且有无尽灵机操纵,灭杀一尊日薄西山之神,本就不值得一提。
但那惊鸿一瞥所感,却让他心中沉重加深。
若非他汲取灵机而动,这一次出手已足以让他暴露在这一道道灵机源头之前了。
万族万灵无一不灵机缠身,偏有一人丝毫灵机不染,如何鲜明出众自无需多言。
‘或许,我此时所做,方才是正途......’
安奇生心中泛起这个念头,转瞬,就有察觉,心念一凝,已落于心海七色缭绕的道种之上。
“哈哈哈!”
道种之中,大自在狞笑出声:“察觉了吗?可那又如何?身处红尘之世,且未至万念不生心自净的境界,你终归难逃本尊手掌心!”
大自在放声大笑,哪怕自身承受着六道灵机之种的侵蚀,哪怕之前被人利用自身平衡外道灵机也浑不在意。
只是声音越发的大了:
“你借用本尊,自难逃本尊窥视!终有一日,本尊将会彻底吞了你!”
他修无上心魔道,纵未至大成,但终归有着洞彻人心之用。
这树灵斩出之魔念虽不同他想象之中偏激执着,但终归不是其本体一般无从下手。
“既敢炼你入道种,自然就有承受反噬之心。你若有本事翻身,那也是我力不如人。”
安奇生俯瞰心海,可见道种之上大自在魔影狰狞之面:
“你我不妨赌上一赌。”
“嗯?”
大笑声戛然而止。
似没料到安奇生如此平静,大自在凝望心海之上绽放光辉之明镜:
“赌什么?”
呼~
心海涟漪升起,又自消失,只是光芒略显幽暗:
“赌你那所谓系统,能否易主!”
“什么?”
大自在一愣,继而狞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敢夺吾无上传承?好,本尊便与你赌了!”
道种嗡鸣,七色光芒于心海之中明灭不定。
安奇生却已不再言语,随之封镇心海内外之隔绝。
大自在之凶险,他心中自然明白,但那又如何?
以他对于讯息之把控,若无他的允许,大自在岂能落入下风之时还能窥探到他的心思?
那只是他想让他看到的而已!
皇天界水深不见底,灵机交织如天罗地网,即便他吞下‘灵机饵食’却也难免不被人看穿。
与其隐藏,反而不如主动暴露。
一尊承接了不可知传承的‘本土魔头’修持他道之法另有所成。
显然更适合此界之人的认知。
呼~
再睁开眼,一脸讪讪然的兔八已抱着一脸无辜的菜小白凑近了过来。
“菩.....”
兔八刚要开口,突然愣住。
只见似有一层阴幕被缓缓揭开,本空空荡荡如鬼城一般的城池,突然焕发了生机。
点滴声响入耳,旋即便做沸腾喧嚣得嘈杂之声。
他的耳力极好,瞬间,就听到了那酒楼之中的说书之声,且,刚好是接着消失之前。
而之前被掀翻的酒楼穹顶,竟也恢复如常。
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这怎么会?”
看着一如之前般生机勃勃的城池,兔八与菜小白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不寒而栗。
活见鬼了......
诸天大道宗 第818章 白骨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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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缎子面,岭南道产,最受达官贵人的青睐......”
“卖炭了,五十文,只要五十文~”
“刚出炉的炊饼诶~”
.....
各色人群声音入耳,一切正如刚入城之时一般无二。
对于此城大多数人而言,刚才的一切,似根本没有发生一般。
“他们......”
兔八看着喧嚣的闹市,心中有些复杂。
面前这一城的人,圈养诸兽以食,可他们同样被神所圈养,或许环境稍好些,可这仍改变不了他们被圈养的事实。
“所谓的神域,亦或者,障眼法罢了。”
安奇生瞥了这兔妖一眼,再度向着那酒楼走去。
那自诩为神的红衣大汉,的确在保护着此城,那一层禁制,即是障眼法,也是保护性的阵法。
似乎,又验证了那日游神烙印之中所见之话。
为神所用,才能长存天地之间吗?
眸光开合间,安奇生心中泛起深沉的思量之意。
“你,你还不走吗?”
兔八回过神来,看着安奇生又向着酒楼走去,不由的惊呼一声。
由不得他不心有担忧。
无论是在什么样的传说之中,神都是凌然不可侵犯的,任何生灵敢于冒犯神灵,都将会遭受天灾。
杀了那神还不走,就不怕被找上门来吗?
神都出现了,那传说之中宰执天地无数万年的皇天帝庭呢?
是不是也真实存在?
一想到自己可能得罪了古往今来最为强大的势力,兔八就有些腿软。
闹市之中,安奇生心神平静,脚步也未停下一瞬,再走入那酒楼之中:
“酒菜钱都没付,哪能就这么走?”
酒菜钱......
饶是兔八想了许多可能,还是被这回答给镇住了。
这样的高手,吃饭还要给钱吗?
......
痛!
剧痛!
再回过神来? 无边的剧痛已由内而外充斥了天刃的心神。
这不单单是元神被重创所引发的痛楚,还有他神躯被毁的心痛。
数万年前,天地间爆发了一场惊世大战。
那一战中? 群神陨落? 数之不尽的高手血撒星空。
而即便那一战发生在星海之中? 天外之天,其余波扩散之下却仍引发了天大灾难,诸洲陆沉过半? 死伤生灵远超京兆。
但即便在那样一战之中? 他都侥幸没有被波及到,残存了下来。
谁有能想到,竟会在再度复苏之后? 被人毁了神躯!
甚至于? 若非是自己之前另有谋算? 只怕此时已经万劫不复? 魂归幽冥鬼国了!
“尊神似有些狼狈啊? 您的神躯呢?您经历凤皇伐天之战都不曾被毁的神躯呢?莫非是......”
天刃的无声嘶鸣打破了这处幽暗洞穴之中的平静。
两道鬼火在黑暗之中亮起? 若有若无的照亮了四周。
这是一处阴暗潮湿的洞穴,虽是洞穴,却并不狭小,反而极高极大,足以容纳万人并立。
只是此时这洞穴之中空空荡荡? 更无丝毫生机。
只有诸多刻画着奇异画像的石雕? 石像耸立? 而那鬼火之所在? 却正是那诸多石像石雕拱卫的正中。
那里,有着一方深邃若黑宝石铸成的王座。
“蝼蚁,你大不敬了!”
天刃回过神来? 暴戾的神念扫向斜躺在王座之上的白衣青年道人。
那白衣道人体态完满,皮肤晶莹,似可见其皮膜之下的血管经络,是此处幽暗洞穴之中唯一的光芒之所在。
“是,我是,我是蝼蚁。”
斜躺在王座之上的白衣道人微微点头,看向幽暗之中散发着无形波动的祭坛,谦卑一笑:
“只是,您何必特意强调呢?莫非,是怕蝼蚁对你不利?”
他笑容谦卑,姿态张扬,话语之中却带着一抹不加掩饰的冷嘲之声。
“你敢不敬本神!”
天刃心中惊怒,却未想到,一个靠依附自己而存的蝼蚁,敢如此不敬自己。
白衣道人名为软惊飞。
数百年前,此人误入他沉眠之地,窥见他的神躯,此人天资不差,在窥见他神躯之时竟未元神爆碎,反而悟出了神通。
之后的岁月,他于此地潜修,且以其所领悟之白骨神通修建了此处地宫,收拢诸多高手的尸骸建造了这方祭坛。
让他提前复苏。
为此,此人掌控斩妖堂,数十年所杀之人,妖如山如海,以此,方才取得他的信任。
如今看来,此人竟也有异心?
“蝼蚁自然不敢。”
白衣道人轻轻摇头,俊美不似凡俗的脸上泛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显得其眉间一抹红痕越发的显眼:
“只是本蝼蚁颇为好奇,是什么,能让尊神如此狼狈,甚至丢了神躯......”
“哈哈哈!”
说着,说着,似再抑制不住,白衣道人仰头大笑,乖戾无比。
嗡嗡嗡~~~
随其怪笑,这洞府之中骤起阴风道道,四下弥漫翻卷,拉扯出彻骨阴冷之气。
一道道不知从何处飘忽而出的鬼影在幽暗的洞府之中狂舞而动。
不时发出一声声怪笑。
“尊神,您的神躯呢?莫非是饿的紧,自个烤着吃了?”
“惨啊!惨啊!一尊神,竟连神躯都没有了,那现在,莫非要称尊鬼了?”
“哎呀呀~你看,他好像一条狗啊!哈哈哈”
“神啊!您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在缅怀您当年风采?”
“哪有什么风采?区区一值地之神,帝庭最不入流的残神罢了!”
......
百鬼狂舞,幽冷至极。
天刃神意波动,心中有着莫大的杀机即将迸发:“百鬼夜行?却不想,在本神之前,你就勾搭上了幽冥鬼国!”
被自己圈养的蝼蚁嘲讽,天刃却突然恢复了冷静。
以他此时此刻之状态,或许真有那么一线可能被这蝼蚁反噬。
若果真发生,却是莫大的耻辱了。
“不不不.....”
面对天刃的诘问,白衣道人连连摇头:“蝼蚁与尊神认识的,可比尊神您想的要久远的多了。”
“嗯?!”
天刃心头一震,无数记忆在心海之中翻滚而过,但最终却一无所获。
“您,大抵是忘了吧?也对,随手捏死的蝼蚁,您这样高高在上的神,怎么会在意呢?”
白衣道人似笑似哭,面上神情变换难定。
那一道道呼啸来去,狂舞嚎叫的鬼影却已为其发音了。
“那应当是六万七千三百四十二年前的一天了,依稀记得,那一年,是禹王在世的第一万年!”
“那一年,普天同庆,不止东胜,南瞻洲,便是妖族丛生的北俱,凶恶异常的佛土西贺,也有人前来朝拜。”
“那一年,禹王出巡,所过之处山呼海啸,天地太平。那一年,夫子传经,领三千门人奔赴各地,传经定礼,与人、妖、修罗、鬼、魔讲道理.....”
“那一年,我是三千门人之一......”
一道道鬼影舞动,如泣如诉般的声音讲述着白衣道人心中挤压无数年的话。
“儒家门徒?!”
天刃心头一颤,猛然间,似又看到那一极高极大的老人。
隐隐间,他想起了什么。
大战之前,夫子布道天下,似从此处经过,只是,夫子在前,哪个会在意传道各处的儒家弟子。
可此人怎么可能是儒家弟子?
回想到这些年所见之尸山血海,面前之人,比之魔更似魔,怎可能是夫子门徒?
“我死了......”
白衣道人缓缓坐直身子,身上皮膜突然消失散去,其次是血肉,内脏。
转瞬而已,已成一具斑驳白骨。
‘咔咔咔’
白骨抬手,指骨发出‘咔咔’之音:
“万载修持,如何抵得过诸神万纪修持?纵有凤皇,纵有夫子,纵有那诸纪第一妖......
儒门坚持了多久?似乎有二十年,也可能是三十年?
还记得那一日天外天群星陨落,凤舞九天之外,群神陨落如雨,天地之间被火焰充斥,纵有诸般真龙怒吼,四海也近乎蒸发吧?
凤凰之火不烧无孽妖人,甚至不理会你们这般值地之神,可那一日,你做了什么?”
白衣人神情萧瑟中带有寒意。
死而复生岂是容易之事?纵有机缘,他也足足沉沦了数万年方才复苏过来,且没了曾经修持。
白骨之身,也难修儒门浩然气。
说着,白骨之上血肉再度重生。
“多年供奉,多年虔诚,一代代人的谦卑,可曾让你在下手之时有过丝毫的迟疑吗?”
白衣道人手捏扶手,面上已是彻骨寒冷:“禹王朝的值地之神,天刃七杀神!”
呼~
无尽森寒之意充斥洞府,一道道鬼影哀嚎着消失,似是承受不住这般恐怖的气息,纷纷隐匿。
“好个蝼蚁,好个蝼蚁,身怀如此仇恨,竟还能在本神身侧隐藏多年,本神,倒是小看了你......”
白骨堆砌而成的祭坛之上,天刃显出虚幻之身,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深深的冷酷:
“神牧天地,供养本是生存之道,谦卑更是敬神之基!能为本神抵挡灾劫,区区牲人,又算得什么?”
“还是这般令人厌憎之嘴脸......”
白衣人面无表情,似并未被激怒,只是眸光深处,寒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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