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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沉折凝视这诡异的使者,取下炼魂壶,将水倒在头顶,这壶轻若无物,但其中的水却似乎永无枯竭。

    他往楼下走去,途中,那些吓跑的鬼魂全数折返,整整齐齐,跪在长廊两旁,当沉折走过时,他们低吟道:“大人。”

    街上情形大同小异,亡灵鬼魂见了沉折,尽皆毕恭毕敬,有些用力磕头,有些鼓掌欢庆,有些哭嚎着喊道:“大人真是救苦救难,替我们除了恶贼,还咱们青天白日!”

    沉折实则没做什么,而且这些鬼谈起青天白日,未免太不切实际。

    他加快步伐,赶回客栈,四周布满交战痕迹,但此刻战事已经停止,馥兰等人出来迎接,见到亡人蒙尸首,皆露出悲伤表情。

    他们未必当真悲哀,但却知道如果作为常人,此刻应该悲哀。

    沉折将壶中水倒在众活尸身上,馥兰说了期间情形:“哥哥你走后不久,那个‘无头鬼’就攻打过来,敌人数目众多,有些甚是厉害,幸亏李银师冒险杀了进去,将那无头鬼杀死,众鬼魂就此散了。”

    那掌柜匍匐而至,喊道:“大人真是咱们的救星,雕骨作恶多端,欺压良善,咱们忍了多时,今日终于拨云见日了。”

    丫头笑道:“大叔,你先前可还一万个不情愿哪!”

    掌柜的一翻白眼,道:“姑娘,哪有此事我早就瞧出大人必成大器。”

    沉折问道:“李银师呢”

    丫头道:“李哥哥救了大伙儿,但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寻星姐姐正照顾他呢。”

    重宫道:“得快些给他淋水,不然早上他就得失踪。”

    猛听得上头客房里一声尖叫:“坏形尸!坏形尸!”

    馥兰脸上变色,道:“是寻星”

    屋顶乒乓声传来,沉折飞身赶往那边,推开一房门,屋中,只见一面目狰狞的坏形尸,它满嘴尖牙,手上脚上长满龙鳞,背后一对翅膀,羽毛呈猩红之色,寻星被那坏形尸踩在脚下,坏形尸张开血口,舌头卷动,但表情似乎痛苦不已,观此妖容貌,依稀正是李银师。

    沉折拍出一掌,坏形尸嚎叫一声,撞破了墙,朝外头摔了出去,沉折再一抓,将寻星拥入怀中。寻星骇然道:“它是李银师!它想....想吃我的冥火。”

    沉折回答:“我知道。”将寻星一抛,正好落在楼下重宫怀里。

    李银师发出怪叫,飞上高空,突然之间,吐出一道冥火,化作火柱,打向沉折。沉折一惊,横剑斩出剑气,火柱剑气一碰,这一边客栈霎时被烧为废墟。

    沉折心想:“若我不挡这一招,百丈之内,所有人都会死。李银师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他高高跃起,一剑朝李银师刺去,李银师振翅翱翔,往更高处飞去,但沉折回身再斩出剑气,李银师背后中招,鲜血长流,它失去平衡,朝下直坠。

    沉折一转身,继续追赶李银师,此时,李银师背后翅膀圈转,就好似一个大火圈,火圈中喷出百道火焰,就仿佛密集的投枪一般。沉折使海魔拳招式,长剑也急速转动,将火焰全都弹开,火光划破夜空,又有些落在地上,将不少房屋烧着。

    李银师怒吼,反身扑向沉折,沉折斩出十招,剑芒封锁了李银师攻势,但李银师的手掌心瞬间伸出一枚白骨,那白骨约有三丈长短,燃起熊熊白火,嗡地一声,冲破沉折剑网。沉折低哼一声,腹部被这白骨洞穿。李银师趁势抓住沉折,尖牙咬向沉折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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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凭何审功过
    越过小溪,形骸从未想过离落国的山谷会变得如此丑陋,如此扭曲。

    树木干枯,犹如僵尸的手挖开了地面,伸上了地表。树枝上几乎并无树叶,偶尔有,也是湿漉漉的红叶,若擦身而过,会在衣物上流下血迹,而若沾上肌肤,那个人不久将内脏出血而死,从表面看来,全瞧不出死因。

    这是离落国最偏僻的地方,无人管辖,盘踞的战团犹如土匪,更恰当的说,各个儿皆是屠夫,但就算屠夫也不敢深入丛林。

    树下站着一个苍老的女人,肌肤白得像骨头,长发色如骨灰,身边一头猎犬,蜷缩着身子,大得犹如猛虎。

    她用离落国语笑道:“好,好,真是稀罕,真是稀客,公子从哪里来”

    形骸笑道:“我听说这儿有精通妖法的巫婆,特来一见。”

    老女人说:“可惜,我没听说过。你找巫婆何事”

    形骸说:“找人。”

    老女人说:“这儿可没多少人来,如果来了,我一定会见到。你要找什么样的人”

    形骸回答:“是个年轻人,样子极为好看,身手也不错。”

    老女人咧嘴笑了,说道:“好看的年轻男人,身手不错,这样的人,通常不得好死。”

    形骸点头说:“这年头,好死之人也不多。”

    老女人朝天上看了看,说:“要下雨了,来吧,我带你去村里问问。我似乎听人说起过这么个人物。”

    形骸问:“他在村里现在怎么样了”

    老女人叹道:“谁知道呢这年头,好人都不长命。你要找的那人是好人呢还是坏人”

    形骸笑答:“一个杀人无数的好人。”

    隐约间,老女人似有些害怕,她道:“来吧,来吧,被这雨淋上,体内的血都会弄脏。”

    形骸跟着她走,她身旁那头猎犬不知何时绕到形骸背后,形骸回头看了一眼,这条狗的嘴里红彤彤的,脚步沉重,两旁的树为之颤动,似在妖异的舞蹈着。

    老女人又道:“你拿着兵器,武功怎么样”

    形骸摸了摸青阳剑,说:“在离落国,至今碰上的人,似乎没几个是我对手。”

    老女人干笑一声,答曰:“你知道么越是高手,越是谦虚,越是命长。嘴上叫的越响的人,通常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形骸说:“照你这么说,我倒更想知道自己将会是怎样的死法。”

    老女人笑道:“你问我我去问谁我只是个可怜兮兮的老人。”

    形骸问:“我倒觉得你并非寻常人,只怕另有图谋。”

    老女人尖声发笑,回道:“啊对,啊对,我在村子里开了客栈,做皮肉生意,生意不好,只能外出拉客。”

    形骸说:“这荒郊野地的,我说这客栈的价钱只怕黑的很。”

    老女人叹道:“人总要活命,我赚钱活命,旅客也想活着穿过这片丛林,大伙儿各取所需罢了。”

    她又扭头打量形骸,笑道:“咱们村子全是女人,你知道么”

    形骸问:“真的那可非去不可了。是不是都如你一般是老妇人”

    老女人笑道:“也有年轻漂亮的,大伙儿都想着年轻男人,你这样的,进去之后,只怕一辈子都离不开了。”

    形骸说:“我会死在里头”

    老女人说:“你会被村里的姑娘迷住,在床上、草堆上、树林中、马厩里亲热,娶妻生子,最后死在女人的身子上。”

    形骸哼了一声,说:“那可未必。”

    老女人说:“那你自己看吧。”

    说话间,他们已到了那村子,老女人一声口哨,村民皆走出房屋。形骸双目扫过,皆是蓬头垢面,脸色惨淡,常年不见天日的样貌,其中有几个颇有姿色,眼中的渴望更是动人心魄。

    形骸愕然道:“想不到你说的是真的。”

    老女人说:“可不是吗”指了指一处大木屋,说:“在那儿。”

    那木屋的木墙破洞颇多,灰尘漆黑,布满木板,形骸停在木屋前,双目审视,老女人笑道:“怕什么咱们都是女人,难道还能把你吃了”

    她语气有一股激将之意,形骸点了点头,走入木屋,老女人拿抹布与鸡毛掸子四下打扫,扬起一片黑尘,形骸用手遮住口鼻。老女人的笑声愈发尖锐了。

    外头当真下起了大雨,乌云令天地阴暗下来,雨滴落在屋顶上,噼里啪啦作响,形骸坐下,老女人倒了杯酒,形骸一饮而尽。此举倒出乎老女人预料,她道:“你不怕酒里有毒”

    形骸笑道:“你们村里只有女人,难道不想男人如此毒死了我,岂不可惜”

    老女人咧嘴大笑,这时,屋门敞开,陆陆续续有二、三十个女人走了进来。形骸朝他们略一躬身,说道:“姑娘们。”

    她们眼睛发光,像是尖牙鬼瞪着活人的模样,她们露出狞笑,像是大仇得报前快意的表情。

    形骸又问:“你们之中,有谁见过一位年轻人他很是英俊,身子有些瘦弱,他或许会问关于尖牙病的事。他是来找巫婆的。”

    其中一个胖女人喊:“来这儿的男人统统死了,你也会死!”

    形骸看了她一眼,说:“他们准是享尽了艳福而死。”

    另一光头女子嚷道:“不,不,他们是被挖出眼珠,切掉耳朵、剁去命根,割掉舌头而死。”她解开衣衫,里头什么都没穿,但却挂着一命根形状的吊坠。她得意而笑,如痴如醉。

     



八 一曲思英雄
    终河与银江交汇处以北,有一鬼峡,河流到此陡然变窄,水势盛大湍急了起来。过了鬼峡,虽仍是离落国国境,但山水险恶,几乎不受离落国管辖,乃是一国中之国。

    鬼峡西北岸上有一大城,叫做金瞳,城中房屋皆低矮坚实,全无出挑之处。此地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多个蛮子部族穿梭其间,通商交易,借途攻打彼此,有一个极大的集市,多得是见不得光的勾当。

    此时已过日暮时辰,城中有一酒楼,生意冷清,楼下稀稀拉拉地坐着五、六桌客人。其中一桌是个瘦弱的女子,她穿一身兽皮甲,披斗篷,遮住大半张脸,桌上只要了壶好酒,自斟自酌。

    木门“喀喀”两声,又有一人走了进来,此人也穿的甚是严实,挡住了脸面,但他脸上颇脏,看模样极为年轻。

    那瘦弱女子转过头来,一双眼望向这年轻人,一瞥之间,又转了回去。

    这儿往来的佣兵众多,有些容貌尽毁,不以真面目示人,并不足为奇。

    掌柜的是个壮汉,酒保也甚是粗犷。年轻人坐下,酒保上前说道:“打尖住店”

    年轻人脸上一根胡须也没有,但声音竟粗豪过人,他道:“我是来唱曲的,可否行个方便”

    酒保双目上翻,道:“一共没几个人,你要唱曲,有几个钱”

    年轻人道:“能唱就行。”

    酒保冷笑道:“若唱的不好,我轰你出去!”说罢走到一旁,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年轻人取出离落国盛行的船头七弦琴,手指动了动,奏出空灵的乐曲。他年幼时喜好音律,后来遭遇跌宕起伏、坎坷曲折,这手艺几乎荒废,但这几个月来,他返回孩童时与母亲居住的故乡,无意间找回了乐器。他心病严重,癫狂难抑,唯有弹琴时能压下那痛苦悔恨、残忍贪婪之情。

    他唱的是建国英雄传,说七百余年前,三位大英雄斩妖除魔,扫荡众匪,带领百姓安居乐业,终于开创出离落国局面的事迹。

    此地靠近骨地长城,对阴影中的鬼魂、尸妖皆痛恨异常,故而他隐去英雄王之事,也不提国师李耳,只说那前往北地除害,最终葬身异土的大高手,此人被称作“夜离人”,鬼峡以北的人对离落国主不屑,对金眼神也不怎地信服,唯独对这夜离人崇拜得无以复加。

    他嗓门虽粗,但情真意切,曲子简洁明快,颇为动人,店中客人听得津津有味,拍桌附和,要酒的人增多,店外有行人听到曲子,也情不自禁的走进来坐下。

    掌柜的大喜,对酒保说道:“跟这唱曲的说,他愿不愿在此多留几天,我们管他吃住,七三分账。”酒保对这年轻人说了,年轻人点了点头。

    酒楼中不久已人满为患,不少人争相去看这位唱曲人,但年轻人坐在阴暗角落,只闻曲声,难见其人。

    忽然间,大门被重重推开,传出“砰”地一声,五个威风凛凛、白甲红盔的武士走了进来。年轻人曲调稍乱,但立刻又转为大河儿女歌,变化巧妙,悄然无痕。

    众酒客多是战团的豪客,可见到这五个武士,仍不禁心中一凛:他们是纯火寺在此的僧兵,又叫护龙卫,是龙国纯火寺派来驻扎在骨地长城附近的大高手,历史悠久,他们职责在于铲除阴影邪教,诛杀妖魔鬼魂,防止阴影蔓延,追杀异端罪犯,最是不近人情,违者必杀无赦。

    掌柜的纵然硬气,此时也不敢造次,朝酒保使了个眼色。酒保走上前,朝众护龙卫躬身致敬,问道:“五位大人,有何贵干”

    护龙卫首领不答,目光冰冷地扫过酒楼这一层,说道:“好浓的血腥气味儿。”

    这酒楼中的战团勇士不少,有些刚刚杀人越货回来,闻言皱眉,低头不语,生怕这护龙卫找茬。但在离落国,战团抢劫杀人,并不违法,听说鬼峡以南的前英雄王利歌意图重新立法,废止离落国习俗,约束战团行径,但南边的法律,管不了北方的人,又传闻说这位国主患上了极罕见的尖牙病,已经死了。

    酒保笑道:“这儿的客人干些杀猪宰羊的行当,这也在所难免。”

    护龙卫首领手挥了挥,身后走上来另一人,他手中拎着个大麻袋,解开之后,往外倒出一具人体来。掌柜的看清那是个死人,心中骇然:“晦气!晦气!”

    酒保急道:“大人,咱们还要做生意!”

    有的酒客起身就往外走,竟想赖账。一个护龙卫手掌按在此人肩头,那酒客怒道:“他妈的,找死么”那护龙卫冷笑一声,那酒客霍然间浑身着火,酒客大声惨叫,跪倒在地,眨眼间已被烧成焦炭。但除了这酒客之外,周围地面全无灼烧痕迹,那火焰乃是龙火,颇有魔力。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都想:“莫非这五人都是龙火贵族他们追杀的是何人竟这般大阵仗”如此一来,谁也不愿冒险擅动。

    琴声仍连绵不绝,护龙卫首领厉声道:“给我安静些!”手指一点,嗡地一声,那唱曲的琴弦断裂,琴声戛然而止。唱曲人身子一震,似乎有些害怕。

    护龙卫首领眼睛缓缓环视,咬牙切齿,说道:“昨天晚



九 莫提当年事
    唱曲人横抱饿女尸,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避开途中行人,来到一空屋之中。他将饿女尸放在地上,出去布置一番,随后返回。

    饿女尸稍稍失神之后,此时已然清醒,她问道:“你是那唱曲的”

    唱曲人点头道:“他们不知有没有法子找过来,你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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