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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即使她当年用阴谋诡计害得拜鹰家破人亡,拜鹰却并未杀她。拜鹰有些恍惚,因此陷入迷茫:也许...也许他赶来此地,只是...为了见她一面

    一个轻柔的女声笑道:“那五行僧暗怀私心,他们知道这大殿中藏有深奥的秘密,却又难以发掘,于是将后山封印住,除了他们自己,谁也无法前来寻找。他们功夫之所以突飞猛进,便是由于陆陆续续的发现了大殿中记载的缘故。”




六十八 倒持太阿柄
    林地间,白雪儿搂住形骸,惊慌失措,悔恨交加,哭道:“师父,是徒儿拖累你啦!”

    形骸按住中掌处,道:“这不怪你,是我未能察觉到你跟在后头,委实....无能。”

    他试图疗伤,但那伤情顽固,纵然并未恶化,却也全无好转。形骸心道:“为何阻止我你难道不想除去那巨巫刑天!刑天!”

    还未是时候。

    形骸感到愤怒,感到压抑,他心中喊道:“朝星已然去了!”

    那又如何

    形骸登时察觉到骸骨神的心思,他正幸灾乐祸,他希望见到朝星死在那巨巫手中。

    他想:“朝星从五行僧手下救出了我,我岂能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你体会过什么是真正的忘恩负义么我还诸神自由,诸神却背叛了我。数千年前,正是朝星给了我致命一击。

    形骸震惊异常。

    正是那一剑,击溃了我心中的正道,情义,良善、慈悲。念在朝星有救世之愿,我不亲手杀他,但他若要寻死,我就任他如此。

    形骸欲挣扎起身,但双足无力,又摔入白雪儿怀里。白雪儿吓坏了,紧紧抱住形骸脸颊,形骸视线渐渐模糊,他看向那三行化僧,此刻皆打坐冥想,神色颇为痛苦。

    形骸勉力说道:“你们为何不去追那拜鹰他闯入了你们禁地中,难道你们竟坐视不理”

    土行僧叹道:“小兄弟,那拜鹰先前法术中暗藏邪法,阻我等真气复原,我等内力枯竭,赶去也是无用。”

    水行僧道:“当年,我师兄弟五人前往后山,捉拿那黑童女妖,她藏得异常隐秘,我等占卜也全然无效。找寻途中,咱们见到那神殿内藏有武学壁画,其中记载极为神奇,我等立即起练,一练之下,修为突飞猛进,立刻沉迷其中。”

    木行僧道:“我等皆是星知的师弟,但无论文武皆远不及师兄。我等不甘落后,陷入贪念中,试图凭借壁画武学,一举胜过师兄,再不用受他指使。现在想来,我等真如盲人聋子一般,轻易中了那女妖计策。”

    土行僧喃喃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等贪欲愈烈,非但不再试图除去女妖,更施法将后山封住,唯有我五人能进入其中,修炼壁画上的武学。”

    白雪儿忽然问道:“那壁画是不是令你们见到一头邪门的仙鹤”

    三僧缓缓点头,水行僧道:“女施主所言不错,其实那壁画正是部分断翼鹤诀。我等利欲熏心,放任那女妖不管,实是....有罪之人。”

    形骸脑中昏昏沉沉,蓦然间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

    朝星身如剑光,急速行进,但那宫殿错综复杂,机关重重,他失了拜鹰踪迹。他沉吟片刻,找一处静坐,顷刻间剑意涌动,笼罩数里方圆。此剑意将激起敌人心中斗志,而那斗志一起,朝星立刻便知道此人在哪儿。

    忽然间,他察觉到一股凶嚣之气,那杀气中充满痛苦绝望,充满愤怒疯狂,朝星此生从未体会过这般庞大的杀气,它无穷无尽,仿佛亿万灵魂在折磨中发出呐喊。

    他不寒而栗,心想:“那绝非寻常妖魔,极可能是妖界的巨头。”

    但朝星并无退缩之意,身躯光闪,变化为芒,穿透层楼,须臾间,他已到了地下深处。

    这地道极高极深,空荡荡的,上空有光,星星点点,有如银河,令朝星觉得仿佛置身于夜空之下。只见拜鹰背对着他,单膝跪地,剧烈颤抖,身上散发出杀意来,无比险恶,使人颤栗。

    朝星微觉心寒,又似乎变得极为渺小,似乎是虾游于鲸侧,蚁爬于龙前。但朝星心想:“我乃东方剑神,万仙盟主,受天尊所托,守护凡尘,虽死无憾。”

    他朝拜鹰劈出剑气,拜鹰背后有一道气墙阻隔,嗡地一声,朝星剑气上天入地,空中乱石如雨般落下,地面裂开道道口子。

    他听拜鹰哭泣道:“童儿,童儿,对不住。我不料事情竟会如此,但却终须这样不可。”

    朝星不知拜鹰经历了什么,但他声音中的懊悔却撕心裂肺,苦楚至极。

    拜鹰厉声大叫,身躯暴涨,铠甲长袍纷纷撕裂,他肌肤白得宛如透明,透出紫色血管,毛发尽皆脱落,脑袋光秃秃的,双目瞪得滚圆,似是个消瘦的婴儿,又似是个将死的老者,双臂几乎和身躯一样长,弹指间,他成了个二十丈高的庞然巨怪,但一眨眼功夫,那巨怪又变成了常人大小。

    朝星心想:“对巨巫而言,体魄可顶天立地,亦可小如孩童。他毫无疑问正是巨巫,一个逃离了妖界,彻底解脱的巨巫。”

    朝星试了试逐妖咒,并无效用,这更印证了他所想。除了巨巫之外,妖界所有妖魔皆会被他咒法逐走。

    他不想硬拼,再度念起咒语,凭借此咒,他可令三清得知此间状况,三清立时能将这违誓的巨巫捉至天庭,给予他长久苦难,并将他打回妖界,永恒禁锢。但蓦然间,周围事物剧变,他与这巨巫已不在地道中,山壁成了血红的皮层,苔藓蔓藤成了血管韧带,朝星足下血液流动,地面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这巨巫将妖界召至凡间,隔绝了朝星与天庭的关联。

    巨巫回过神,望着朝星,露出丑陋畸形的笑容,他开口说话,声音稚嫩而奸猾,似是个老妖婆一般,他道:“在妖界埋了万年,咱们已然找到了蒙骗天庭的法子,东方剑神,你还是省些力气为妙。”

    朝星问道:“不知巨神尊姓大名”他几



七十 真假六耳猴
    牢狱中,拜风豹坐在干草堆上,望着铁杆外的烛九与侯云罕,神情警惕,微显怨恨。

    烛九道:“哥哥,你还怨我么”

    拜风豹咬牙道:“你出卖亲生兄弟,我岂能不怨”

    烛九叹道:“朝星盟主深明大义,一言九鼎,只要哥哥你并未犯下大罪,反而能保住性命。如若不然,你偷随咱们逃脱,极易惹出祸事来,害人害己。”

    拜风豹哼了一声,道:“我何时能出去”

    烛九道:“我与云罕哥哥都向考河伯大仙求情,若你运气好,关个三年五载就能离开。”

    侯云罕道:“哥哥,只需你下令解散那风暴教,并忠心替万仙盟做事,这刑期尚能缩短,我和妹妹会时时刻刻来看望你。”

    拜风豹望望两人,又望望后头粗糙摆设,心中无奈,但至少留了一条命,总比一命呜呼要强。他道:“我有一….一喜爱的姑娘,她怀了我的孩儿,你俩需替我好好照看她。”

    烛九与侯云罕喜道:“哥哥放心!她也是咱们的嫂嫂,我俩岂能不好好相待”

    话音刚落,暗中一人伸出手,点中烛九、侯云罕穴道,两人内力尽皆不凡,但来人手法精妙,登时令两人难以稍动。

    拜风豹瞪大双眼,惊怒交加,却不敢大声声张,低声怒道:“是你”

    侯亿耳叹道:“孩儿,我来救你走了。”说话间,刀光一闪,那星铁铸造的栏杆立时折断。

    拜风豹道:“你….你这时来做什么你为何点中妹妹弟弟的穴道”

    侯亿耳急道:“你这孩子,怎地这般多话快走,以免夜长梦多。”

    刹那间,拜风豹心中长久以来的积怨爆发出来,他怒道:“我不走!我不走!来人!有人劫狱了!有人要害武状元烛九!”

    喊了几声,外头全无动静。侯亿耳叹道:“孩儿,那些守卫已被我宰了。你全然被他们所骗。他们岂会饶你只不过杀你之前,让你多招供些,唯有随我逃命,才是唯一的出路。”

    阴暗中,侯亿耳神色显得极为奸险,丑恶扭曲,仿佛黑暗变成为魔鬼,特意来蛊惑无辜之人。拜风豹浑身颤抖,想起这些年来,自己受其指引的所作所为,心中思绪无休,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你滚!你我从此恩断义绝,再非父子。”

    侯亿耳脸上变色,他急道:“我为你做了这许多事,连其余儿子都可不顾死活,派他们替你卖命,你怎地….怎地不领情反而说出这样的话来”

    拜风豹出手,想解开烛九、侯云罕穴道,侯亿耳怒道:“此二人不认我,你休要胡来!”双手抓向拜风豹指尖,拜风豹忽而招式一变,一招重手打在侯亿耳胸口,侯亿耳“哇”地一声,口吐鲜血。拜风豹招式如风,嗤嗤两声,烛九与侯云罕已同时站起。

    那两人站到拜风豹身边,面对侯亿耳,敌意尽显,小心戒备。

    侯亿耳表情犹如困兽,愤怒而绝望,他道:“我为你倾注一切,我为你穷心竭力,孩儿,你为何这般待我为何如此不孝”

    拜风豹怒不可遏,道:“窝囊废,老糊涂!你自个儿一辈子办不成的事,便选上了我,非要我子承父业你这些年来将我坑害的还不够惨么我本是地位尊崇,前途无量的纯火寺才俊,此刻却瞎了一只眼,身陷囹圄,凡俗仙家都想要我的命!你滚!我拜风豹从此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哪怕一辈子平平凡凡,庸庸碌碌,也好过受你操纵!”

    侯亿耳扯住自己耳朵,用力拉扯,身子哆嗦,这模样有些滑稽,但眼中的疯狂更令三人凛然心惊。

    烛九道:“爹爹,你再不走,我们三人就要擒拿你了!”

    只听侯亿耳喃喃道:“豹儿,豹儿,我….我全是为了你好。其实….其实我祖上有一祖传神器,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我便可将这神器传给了你。”

    拜风豹已对此人无半点信任,道:“无论神器鬼器,都与我无关!”烛九却怦然心动,颇想知道这神器为何物。

    侯亿耳狠狠瞪了拜风豹一眼,一步步退入阴影中。拜风豹松了口气,以为他知难而退,但过了片刻,侯亿耳身边出现一面镜子,他从那镜子里捉出一个少妇来,横剑指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拜风豹“啊”地惊呼道:“慕儿”这少女正是为他怀了孩儿的教徒辛慕。

    辛慕哭道:“教主!相公!救我!”

    侯亿耳厉声道:“豹儿,你随我走,不然我宰了她!一尸两命,老子没什么做不出来!没什么好失去了!”他语气癫狂可怖,任谁都不会怀疑此人将随时下手,杀害自己的媳妇孙儿。

    在拜风豹心中,辛慕无比重要,成了他此生唯一的寄托,万不容有失,而侯亿耳已状若疯虎,不可理喻。他心念电转,当即跪倒,随后五体投地,喊道:“爹爹,我随你走!你放开她吧!”

    侯亿耳喜道:“那就好,那就好,咱们亲父子,什么仇恨都是假的。”他似高兴坏了,全不思索,伸手来扶拜风豹,但突然间,拜风豹掌中银光一闪,嗖地一声,骨灰飞刀正中侯亿耳眉心,挖开血肉,从他后脑勺穿了出去。侯亿耳全无防备,当即咽气。

    烛九、侯云罕心惊肉跳,虽想:“此人罪有应得。”却又不禁悲从中来。

    拜风豹只觉如释重负,两世为人,抱住辛慕,辛慕在他怀



七十一 轮回与创造
    小舟在水上漂流,形骸在小舟上坐定。

    小舟破开水面,泛起涟漪,从千百朵莲花中穿过。形骸低头望着清水,却看见了刑天的脸。

    形骸对水中人道:“你为何将我带到这儿来”

    刑天道:“并非我带你来,而是你来找我,你心中有疑问,因此来找我。”

    形骸沉吟片刻,道:“你为何任由盟主死去你本可以救他!”

    刑天答道:“你为何因此愧疚你有权救人,也有权不救人。若朝星不死,天庭会知道我还活着。那将带来麻烦,让我行事不得自在。更何况他本是我的仇敌。”

    高傲而固执的魔头,你自诩遵循正道,守护着苍生,但你远非正义,你只是碰巧专杀巨巫而已!

    刑天回答:“你无知得很,哪怕经历过这许多事,你为何仍如此愚昧”

    我是无知,我是愚昧,你高高在上,掌控生死,我只是你的傀儡,你的躯壳你从未告诉我巨巫灭亡之事,也从不屑告诉我你是怎么死亡,又如何重生的。

    刑天冷冷说道:“你无需得知。”

    形骸道:“我必须知道!难道从始至终,我只是你的棋子又或者我在你眼中微不足道”

    刑天不再开口,但水中的景象变了。通过水的倒影,形骸看见灰茫茫的天空,通天的山脉、无垠的海洋、巨大的野兽、从未见过的高塔与宫殿。

    这是两万年前的世界,那时,异界与这世界仍紧密相连,辽阔得无法想象,一切都比如今的世界大上数十倍。

    刑天走过山脉,来到一处盆地,那盆地被血色的洪水淹没,洪水中浮起无穷的尸骨。

    那是诸神的尸骨。

    刑天跪在地上号哭,他的哭声令大地共鸣,层云变色,于是洪水干涸,尸骨被焚烧殆尽。

    天上有两个太阳,一红一青,那红色的太阳似因此瑟瑟发抖。刑天向天上那青色的太阳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又再一次屠杀这些造物”

    那太阳中出现个笑吟吟的少年,那少年说道:“因为他们不尽如意。”

    刑天喝道:“不尽人意”

    云层中冒出个一个雪般的巨人,他淡然道:“时间久了,他们就会松懈,变得懒散而**,令人生厌。”

    一条千里长的黑龙说道:“他们在盘算着小伎俩,纵然无用,但却无疑不再忠诚了。”

    那些远古的巨巫越来越多,奇形怪状,无比宏伟,很快遮蔽了天空,他们各自指责这些死去的神仙,语气满是鄙夷。

    刑天怒道:“那为何不告诉我不告诉女娲不告诉后卿不告诉旱魃突然….”

    黑龙说道:“因为你们太过软弱,你们会反对清洗,就像以往那样。”

    雪巨人说道:“刑天,你需记得,我们创造的并非子嗣,而是奴仆。他们不配与我等一般永恒,他们也绝无法与我等一般完美。”

    刑天道:“这毁灭的轮回毫无道理!他们本可以永恒,我们也并不完美。我们太古老了,因为古老而麻木,因为古老而偏执,因为古老而残忍,因为古老而沉迷。”

    天上的巨巫纷纷消失,刑天喃喃道:“因为古老,我们应该灭亡。”

    他身后出现了七个人影,与他一般顶天立地。刑天与他们并不交谈,但彼此都能领会对方的眼神。

    刑天终于说道:“女娲,这一回将在你的地界制造诸神与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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