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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另一个老将军道:“国主无需担心,敌人不过区区五百之数,纵然其中有一、两个高手,咱们这火杖金枪也不是吃素的。”

    左边一女龙火贵族道:“我听说,伐木国中仍有数百伐木国士兵,暂且躲藏起来,只要咱们大军一到,他们必然倒戈。内外夹攻,必胜无疑。”

    利歌自从继位以来,下令花费重金,招纳能工巧匠,与大唐派联手,对这火杖尽力改良,这才制成如今这火杖金枪,其技法之先进,威力之强悍,连龙火功高手都深为惊叹,算得上离落国当世独树一帜的制胜法宝。

    而有了这火杖金枪之后,他寻访离落国隐居或潜逃的龙火功高人,请他们出山,操练这火杖金枪运用之法,组成赫赫有名的金枪营。金枪营中的勇士,手持这火杖金枪,只需任意六人联手,便足以胜过当年的李银师。

    利歌不想成为过去穷兵黩武的所谓“英雄王”、“勇士王”,但他深知一**事至关重要,若军事强盛,可以威慑敌国,促成停战。当灾难来临时,他也不必处处依赖龙火天国,依赖行海师父了。

    利歌道:“城中的探子能找到伐木国的叛军么”

    女龙火贵族道:“能,只要咱们攻城,他们立时会响应。”

    那褐色甲胄的将领道:“国主,咱们稳操胜券,国主可以稳坐钓鱼台,其实不必如此郑重。”

    利歌道:“到时我亲自领军,随军冲锋。”

    众人肃然起敬,但仍有人喊道:“国主,你龙体要紧!何必冒险”

    利歌笑道:“我父亲至死尚且英勇奋战,我岂能退缩不前”

    众将士都听说了利歌杀入树海国,斩杀百人,击败月舞者的事迹,已对他敬佩不已,此刻望着他清秀文静的脸庞,都想:“国主俊俏的宛如瓷器,但武功胆识当真罕见。祖庙的高僧、林中的大萨满都对他推崇备至,不愧是利百灵之子。”

    利歌实则并不想出此风头,残杀无辜,但此次是敌人侵略友邦,便万万不能轻饶,而他也不忍让手下将士逞勇而死,若他自己一马当先,每多杀一个敌人,自己的子民勇士就能少受一份危险。

    忽听得有兵卒来报:“国主,找到伐木国的难民,说是逃出来的大臣,他有事禀报。”

    利歌忙道




二十八 国主当神勇
    搜索半夜,一无所获,但这城总算占下了,伐木城百姓欢呼雀跃,歌颂利歌功德。利歌仍心中焦虑,张贴黄榜,奖赏知道公主下落之人。

    宝鹿道:“要是使节在这儿就好啦!他可以请神来问,多半能有些线索。”

    利歌心中一动,取出獾疏角来,割破手指,滴血其上,獾疏角散发出气味儿来,片刻后,只见半空中飞来几只鸟,似是元灵,宛如鹌鹑,黄毛红喙。此物是离落国国主法宝,也能够请神相助。

    元灵们问道:“咱们叫肥遗,国主,你有何心愿”

    利歌道:“你们知道怀书公主在哪儿么”

    众肥遗点头道:“咱们不知道,但可以另找同胞帮忙。”

    利歌笑道:“这可好极了,真是如有神助,劳驾,劳驾。”

    众肥遗叽叽喳喳,四散无踪,利歌坐立不安,只能投身于公务,试图借此忘忧。

    过了半个时辰,将近黎明时,一肥遗返回,道:“国主,咱们找到了!”

    利歌大喜,肥遗更不停留,径直飞向远处,利歌恰好身边只有宝鹿,于是取一根火杖金枪,两人跟了过去。

    那肥遗穿街绕巷,走小路捷径,约莫行了十里地,来到一处林间,林中竟有一处废弃城寨,此刻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日月无光,肥遗道:“就在里头,木墙东西各有一缺口,国主,我尽力啦!”

    利歌道:“多谢多谢,今后必有重礼。”

    他将獾疏角交给宝鹿,教她如何使用,宝鹿练过符华法,立刻就已学会。利歌道:“你暂且不要露面,我若应付不了,你再召元灵来帮我。”

    宝鹿嘻嘻笑道:“我自己不就是元灵么”

    利歌见她仍纯朴得宛如小女孩,笑了一声,宝鹿在他额头上一吻。两人分绕两边,城墙上并无护卫,利歌见城寨早已倒塌,像是多年前曾遭受一场大火。在城寨校场上,有几人绕着篝火而坐。其中有一年轻女子,被绳索绑住,一块布塞住她的嘴,她正是怀书公主。

    另外十人皆高大苍白,鼻梁高耸,双目碧蓝,其中一络腮胡男子似是首领,众人对他甚是尊敬。

    有一壮汉说了句听不懂的话,那络腮胡没好气的回答一声,指了指天上,摊开手掌。利歌听他们的语气,竟有凶狠残忍之意。

    那壮汉喝了口酒,走向怀书公主,扯断绳子,开始除她衣衫,络腮男子一拳将那壮汉打开,壮汉神情愤怒,用龙国语喊道:“咱们死了那么多兄弟,这婆娘留着何用不如依照习俗,占有了她!”

    络腮汉子想了想,道:“那也不该是你第一个!我要让她成为我的新娘。”说话时面朝怀书,露出丑陋笑容,怀书惊叫起来,死命摇头,道:“饶了我!放过我!”

    利歌跳下城墙,走向众人。怀书公主“啊”地一声,喜道:“你是....你是....”

    利歌朝她笑了笑,说道:“我是离落国国主利歌。”

    众人大吃一惊,皆拾起兵刃。络腮汉子拿九尺巨斧,冷笑道:“你就是那利歌长得比娘们儿还娘们儿。”

    利歌苦笑着摇了摇头,施展龙火功,身上火焰环绕。

    络腮汉子脸色一变,走上一大步,道:“我是猛犸国黑象部的特拉松,拉尔松与特拉之子,身负黑象特拉的血统。”

    利歌心想:“那也不过是凡人而已。”但隐约觉得这汉子气势不同寻常。

    无论是离落国传统,还是冰行牧者习俗,首领大半是部族中武功最高,事迹最佳者,遇上单打独斗,首领都需头一个出面,否则将被族人瞧不起。只因双方蛮族生存环境极为艰险,故而推崇强者。

    特拉松大喝一声,冲上前来,斧子上缠绕寒雾,斜着劈下。利歌剑鞘一挡,左手剑直取特拉松眼球,但特拉松身前似乎有一层极冷的冰罩,长剑刺到,利歌忽觉手臂寒冷,缩手退开,特拉松一脚横扫,利歌一个倒翻,拉远距离。

    利歌问道:“你是神裔”

    特拉松傲然道:“黑象特拉是冰原的神!”踏步再度欺近,这一次斧子横扫,气力又大了一倍,夹杂着寒霜,扑面而至,令利歌有些喘不过气。

    利歌设法躲开,不愿硬拼,以小巧身法与他相斗,特拉松笑道:“你只有娘们儿的功夫么冰原上的女人就算到了床上,都比你有劲儿的多。”一边嘲弄,一边出招,但利歌用平剑心诀躲闪,特拉松招式皆如他预料,看似凶险,其实甚是安全。

    特拉松招式刚猛卓绝,仗着皮粗肉厚,真气护体,只攻不守,饶是如此,依旧奈何不了利歌,斗了二十招,他喘气渐粗,身法迟缓,利歌陡然前冲,火杖金枪刺入特拉松左眼,登时闻到一股烤肉气味儿,特拉松痛的发抖,发出象般吼声。

    利歌心想:“他这冰墙护体真气倒也了得,不然这一剑连他脑子都能洞穿。”

    众冰行牧者大惊失色,因这特拉松身为神裔,在帝国中武艺仅次于一众灵阳仙,谁知竟败给这消瘦俊秀的少年。

    特拉松神色扭曲,道:“我要宰了你,我要吃了你!”大喊大叫,突然间,浑身发黑,背上毛发丛生,又长



二十九 天理何所在
    裴柏颈道:“国主,我猛犸国皇帝并非残暴无道,且钦佩英雄好汉,我带你回去,双方交涉,定能握手言和,了结此仇,未必非要互相残杀。”

    利歌道:“我宁死不受俘。”他身为一国之主,若落入敌国手中,非但是奇耻大辱,且离落国一旦因此内乱,更有覆灭之忧。

    裴柏颈说道:“那就得罪了!”金光一闪,已到利歌身边,一挥手,一个金色大水球将利歌淹没。利歌身在其中,仿佛时时刻刻受巨浪冲击,全然身不由己。

    利歌喘不过气来,渐渐意识模糊,突然间,他心中激发起一股狠毒之意,眼前一片腥风血雨,指尖牙齿麻痒万分,而这麻痒又蔓延至心窝、至脑袋,他张大嘴吧,身子蜷缩,霎时血光旋转,砰地一声,裴柏颈那金色水牢被利歌撑破。

    裴柏颈“咦”了一声,见血光晃动,举掌挡住利歌拳头,利歌右手中出现一柄血剑,朝裴柏颈腹部刺去,裴柏颈掌心发力,利歌如被卷入漩涡,当空旋转,骤然摔出,喀喀巨响声中,撞破了一面废墙。

    裴柏颈看看右掌,见有一道血痕,那血痕中鲜血不断涌出,似中了诅咒,他在手指上点了点,运阳火神功强健体魄,将这诅咒消去。他一抬头,见利歌跳出废木乱石,稍一停留,化作一道血水,又朝裴柏颈冲来,忽左忽右,快如无形。

    裴柏颈心想:“这是什么功夫”手按大地,使一招“潮起潮涌”,刹那间,地面摇晃,仿佛风浪中的一艘小船,跌宕起伏,令敌人随时会被这失控的“船”甩飞。利歌一足踏地,陡然间另一脚踏空,他“啊”地一喊,人如乘风而行,从裴柏颈头顶飞过,裴柏颈追击上前,在利歌肩上一拍,利歌气血翻涌,哇地一口,吐出许多鲜血。

    但利歌双手当空拨动,回过身,体内鲜血化作十道血箭,袭向裴柏颈,裴柏颈双掌交错,周身出现十一个金色手掌,十掌将血箭击溃,第十一掌又打在利歌胸口,利歌浑身巨震,鲜血狂喷,血飞往裴柏颈,其中含有剧毒,但裴柏颈双手一竖,金光如盾,将这血水拦下。利歌神智模糊,恢复常人模样,跪倒在地。

    裴柏颈叹道:“国主当真出人意料,但这功夫终究堕入邪道了。我灵阳仙武学恰好擅长降妖伏魔。”

    就在此时,一侧传来隆隆奔腾声,裴柏颈一瞧,见十个黑甲的犀牛朝他奔来。裴柏颈吃了一惊:“哪儿来的犀牛”见众犀牛势如山崩,不敢怠慢,提起利歌,轻功发动,霎时落在墙头。

    却不料这犀牛正是宝鹿用獾疏角召唤来的元灵,叫做旌牛,比寻常犀牛大了足足一倍,气力更是强的惊人。宝鹿指着裴柏颈,道:“扑上去咬他!”众旌牛前足在地面摩擦,陡然冲刺,跳上高空。裴柏颈不料众旌牛跳得这般高,也跳了起来,打出数拳,将众元灵打的头破血流。

    利歌鼓足剩余力气,施展平剑手法,打向裴柏颈手腕,恰好宝鹿从旌牛群中钻出,头顶三根鹿角刺往裴柏颈要害。三方一齐发难,裴柏颈又不愿痛下杀手,左手一松,利歌已然脱困。宝鹿抱紧利歌,娇躯在空中转了几转,落在地上,全速朝城寨外跑。

    裴柏颈手一扬,无形真气宛如绳索,好似飞蛇,朝利歌、宝鹿飞去,这一招是海魔拳的“锚沉大海”,模仿水手在大海上收放铁锚。一转眼,真气追上两人,宝鹿痛呼一声,左腿折断,跌倒后连连翻滚。裴柏颈微觉歉然,道:“对不住了,姑娘。”

    众旌牛仍竭力攻向裴柏颈,裴柏颈弹指间打出十拳,将元灵打的四散逃窜,这才朝利歌他们跑来。

    宝鹿将利歌往外一扔,道:“利哥哥,你先走!”

    利歌站定后摇头道:“我...绝不舍你而去!”

    裴柏颈皱眉摇头,心想:“他们是为救人而来,一人忠肝义胆,一人不弃不离,好生难能可贵。”他为人太看重是非,不忍伤害善人,一时间竟有些犹豫。

    骤听得西侧大声呼喊,空中箭矢疾至,裴柏颈手指一夹一弹,箭矢反而飞回,有人惨叫,被箭矢刺伤。

    利歌看见来者约莫十八人,穿红色甲胄,手持火杖金枪,六人一组,围成阵法,正是金枪营的精兵。他心头一宽,喊道:“你们怎么来了”

    宝鹿笑道:“我觉得有些不妙,让肥遗元灵去通报了。”

    利歌大喜,在她脸上一亲,道:“真是多亏了你。”宝鹿足上虽痛,但仍笑得十分喜悦。

    众精兵赶上前,挡在利歌与裴柏颈之间,那营长喊道:“国主,你先行离去!”

    利歌道:“不,我在这儿瞧着,敌人厉害,你们千万小心!”一勇士将怀书公主扶起,带到利歌身边,怀书公主感激涕零,不住道谢。

    裴柏颈神色依然镇定,任由众精兵救人护驾。那十八勇士将裴柏颈团团围住,掌中火杖燃烧,凝成金枪形状,皆长约六尺。

    裴柏颈道:“吕夏兄弟就是死在这火杖金枪之下”

    那营长笑道:“不错,魔头,今天你也休想逃了!”

    裴柏颈叹道:“你叫什么名字”

    营长道:“我叫木朱谏,你死到临头,为何有此一问”

    裴柏颈道:“我看你忠诚勇敢,故而先问你们姓名,以免生死相搏时,将你们杀了,却不知杀的是谁。”

    众人怒极反笑,喊道:“当真狂妄至极,不知死活!”于是阵法转动,围着裴柏颈交替出击。众龙火贵族功力了得,而金枪阵法也极为精妙,更兼这火杖金枪锋锐至极。裴柏颈起先采取守势,金光翻涌,固若金汤。那金枪阵凌厉至极,占据上风,却难以令裴柏颈受伤。众勇士惊骇之余,敌忾之心大增,打



三十 今不再迷茫
    敏士道:“你就是龙火国的使节孟行海是你杀了夏夏,又害死吕夏兄弟”

    形骸想起夏夏来,心中并无悔意,道:“不错,那女子作恶多端,我不得不如此。但那吕夏之死极为蹊跷,他当时突然间真气涣散,挡不住火杖金枪一刺。”

    裴柏颈心生疑虑,道:“真的吕夏兄弟真气雄浑,牢不可破,不逊于我,为何会有此疏忽”

    形骸答道:“那似是他身体不适,又或是中了毒...”

    敏士断然喝道:“真是狡辩,在场唯有那李耳与你是道术士,定是你二人暗中作怪,害了吕夏!天鹅兄弟,这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咱们联手杀他!”

    裴柏颈摇头道:“我已答应放过离落国主,不会出手帮你!”

    敏士凝视裴柏颈,过了半晌,他叹道:“好,我就独自诛杀此人,为死去的亲友报仇。”他说话时,语气中饱含仇恨,犹如万年的寒冰般无可融化。

    利歌勉力说道:“师父,他...他杀了许多金枪营之人,是个...极厉害的强手。”

    敏士手持战锤,冷笑道:“尽管上来领死!”

    形骸潜运神通,长出右臂,手指一点,数道惊雷打向敏士,他不愿暴露体内冥火,使融融功将冥火全数化作纯正真气,威力已逾龙火功第八层,这雷电光芒刺眼,犹如天地之怒,敏士神情惊讶,转动战锤,全身金光高涨,只听一声震耳巨响,敏士连退十步,这才站定。

    敏士神情狼狈,又惊又怒,道:“龙火国的道术士,真气竟练到这般地步”

    形骸道:“岂止如此而已”左手高举,右手下托,双手一合,使出玄铜地钟,只见一座小山般的铜钟朝敏士压了下来,敏士当即躲闪,但这这钟实在太大,咣当一声,地动山摇,已将敏士笼罩其间。形骸道:“叫你粉身碎骨!”双手一揉,地钟急速缩小,很快已只有八尺高矮。

    但听轰地一响,金光冲破地钟,那敏士朝形骸杀来。形骸心头一凛,心想:“此人功力也如此雄厚”

    敌人转瞬即至,形骸见他已然受伤,但行动毫不受阻,此刻用道法十分凶险,当即冥虎剑在手,剑光一转,挡住敏士一锤。那敏士战锤上裂开一小片缺口,却未折断。双方较力片刻,敏士暴喝一声,金光盛开,形骸顺势朝后漂移。敏士如盯上猎物的猛虎,紧跟而至,一锤砸向形骸脑袋。形骸身形虚无,随风消失不见,敏士一锤子砸在地上,地面巨震,登时裂开一处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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