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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光霁月

    秦槐远只需看尉迟燕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不免再度暗自摇头。

    皇上毕竟是个洒脱的文人性子,对政治上不上心,也没有天赋。遇到事情不会理智的处置,而是感情用事。这样下去国运又何在

    “此事,臣不敢妄论,皇上自会有明断。”秦槐远拱手行礼。

    臣子们心里都在腹诽:皇上要是个聪明的,就不会出于依赖而问秦槐远这个问题,毕竟大家正在讨论的是秦槐远的女儿该不该当皇后的问题,皇上这么问,又要秦槐远如何回答

    尉迟燕闻言,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尴尬之余,他的心情也更糟糕了。

    如果现在点头,那秦宜宁就不属于他了。

    尉迟燕只能做最后的争取。

    “天机子对秦家小姐的批算是否属实还未经考证,若说一个小女子就能保护国家安全,那要我们这些男人来做什么要前线的将士们做什么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启禀皇上,现如今该讨论的,不是天机子对秦家小姐的批算是否属实,而是百姓们已经对此深信不疑了啊!”一位老臣出班叩首道。

    “愚民无知,尔等难道也无知怎能人云亦云”

    清流文官便有人站出来道:“皇上,愚民无知,却能载舟,臣等也并非人云亦云,而是现如今大燕需要一个这样的角色来安定民心。”

    “臣附议!皇上初登大宝,若此番强行逆民意行事,怕会失民心啊!”

    尉迟燕手握成拳:“怎么,朕娶个女子就会失去民心”

    “关键是如今外头传言正盛,不论传言的事是否是真的,老百姓却相信了!”

    尉迟燕气的愤然起身,“姓逄的说的暂时歇战,可没有说只要朕不娶秦家小姐,他们就不会继续开战!”

    “但是百姓们都认为,只要皇上不娶秦家小姐他们就能够安全!”

    尉迟燕额头青筋暴起,幸而尚存一些理智,让他没有当场就骂出难听的来。

    这就是他的臣民,如此愚昧,如此自私,如此荒唐!

    原来登上这个位置,也不代表自由!仅仅“民愿”二字就能化做锁链狠狠的将他绑缚住!

    “此事朕尚需考虑,散朝!”尉迟燕再无耐心,丢下一句就拂袖而去。

    众臣面面相觑,最后也只得摇头叹息着各自




第二百三十八章 无奈 (二)
    林淑妃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眼中的妒意几乎无法掩藏。

    就是这个女子,勾的皇上满心满眼里只有她!让皇上不顾她服侍多年的情分,即便要封后,也要越过她去!

    她承认,自己的家世不如她。

    可那又怎样

    这根本不是她让步的理由!若论深情,论对皇上的了解,谁能比得过她

    “秦妹妹何罪之有快不要这样说,倒是像本宫将你如何了似的。”林淑妃并不让秦宜宁起身,而是轻摇团扇踱步:“听说妹妹自小在山野之中长大可曾读过书”

    秦宜宁张了张嘴,选择沉默。反正林淑妃也并不是真的想问她,只是想羞辱她罢了。

    果然,林淑妃不给她回答的机会,便道:“咱们皇上饱读诗书,七岁时便会做诗,八岁时就已写得一手好字,妹妹若是胸无点墨,怕伺候不好皇上啊。”

    一旁垂手而立的顾嫦唇畔绽出个淡漠的冷笑。

    李妍妍却是蹙眉,道:“淑妃娘娘说的极是。不过女子无才便是德,服侍皇上又不是考状元,只要皇上看重秦妹妹,其余的便也不需多考虑了。”

    “李妹妹倒是能说会道。”林淑妃冷笑,“看来安国公府与秦太师家相当交好啊。”

    李妍妍微笑:“回娘娘,臣女与秦妹妹交好倒是真的。”

    “难为你们姐妹情深。不过李妹妹说的也是,乡野中出来的野丫头,斗大字不识一筐,更莫说要求她要懂得规矩了。只长得过得去,别碍了宫中的景致也就是了。”

    李妍妍被林淑妃这句话气的不轻,垂眸紧紧的蹙着眉,尚未找到话可以反驳,秦宜宁却已经先开口了。

    “淑妃娘娘说的是。臣女粗鄙,的确不配伺候圣驾。只是皇上满腹经纶,岂是那等只看女子容色的肤浅之流还请娘娘慎言,不要妄图揣测圣心。”

    一个揣测圣心的大帽子扣下来,比方才李妍妍说了一堆都叫林淑妃堵心。

    林淑妃气结,冷笑道:“智潘安之女的确不凡,如此巧舌如簧的本事可不是谁都能有的,难道你就是用一张巧嘴迷惑圣心的”

    “皇上圣明,岂是几句话就能迷惑的还是淑妃娘娘心中皇上是那等糊涂人”

    “你!简直放肆!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林淑妃气的面红耳赤,大叫着让随行的内侍去掌嘴。

    焦嬷嬷见情况不妙,急忙奔了上来拦在秦宜宁面前,堆笑道:“淑妃娘娘息怒,娘娘再怎么生气,也不好在玉翠宫惩罚秀女吧皇上若是知道了定要龙颜震怒的,娘娘到时如何自处”

    “本宫教训秀女,就请焦嬷嬷不要左右了吧。”林淑妃声音放缓了一些,到底不敢太开罪皇帝的乳母,只是强硬的态度却不改,狠狠瞪了一眼心腹内侍。

    那内侍就上前去,抡圆了巴掌就扇了下去。

    秦宜宁又哪里肯受委屈她脑海中飞速盘算,手上已一把抓住了那内侍的手腕,他的巴掌就停在了她腮边不得寸进。

    内侍疼的“嗳呦”一声惊叫,秦宜宁指头扣着他脉门,且还用了力气,加之他处罚宫女的时候多了,也没见谁会还手的,又惊又疼之下禁不住委屈的回头去看林淑妃。

    这一看不打紧,内侍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皇,皇上……”

    众人都围在秦宜宁身畔,背对宫门,是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背后皇帝是几时来的,也不知他看了多久了。秦宜宁的视线被众人阻隔,更是没发现尉迟燕的到来。

    林淑妃回眸,看到尉迟燕面沉似水的负手而立,心里便是咯噔一跳。

    她听说了皇上是极为喜欢秦家这位的,但是她好歹也在他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总不会敌不过一个新来的。

    林淑妃定了心神,便娇娇俏俏的拜了下去:“臣妾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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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无奈(三)
    尉迟燕走的很急,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也很重,将她的手腕掐红了一片。

    秦宜宁却眉头也不皱,紧跟着他的脚步进了正殿。

    李妍妍和顾嫦都松了一口气,由贴身的婢女和宫人搀扶起来,二人都目光复杂的看着尉迟燕和秦宜宁的背影。

    皇上对秦氏如此爱重,若她入宫,日后她们二人还能有立足之地吗

    陆公公跟着进去,站在了外殿。

    焦嬷嬷就急忙带着小宁子、小杨子去关了殿门,几人远远地守在了殿外。

    李妍妍和顾嫦也带着各自的宫人回了配殿,不敢窥探皇上说话的内容。

    正殿中,尉迟燕拉着她的手臂大步到了内室,用力一甩手臂,将秦宜宁甩在了千工床上。

    “你为何要这么对朕!”

    这个女子心里有别人,没有他!

    他不信逄枭那个煞胚就会那么巧合的提出歇战之事,也不信城中的流言会恰好就这时候兴起。

    他知道秦宜宁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子。

    他也知道她的外祖母是青天盟的盟主。

    虽然如今青天盟已经宣布解散,可他想,要是传什么谣言,秦宜宁也是能找到人帮忙的。

    一定是她伙同了逄之曦一起做了这个局,利用民声来逼迫他放手!

    来时路上,他明明气的恨不能掐死她!

    可是真正看到她被欺负了,他竟不由自主的先给她出头。

    对于这样的自己,尉迟燕都开始觉得唾弃。

    “你为何要这么对我”尉迟燕不再自称为朕,狂怒的大吼,“难道我对你的真心你丝毫都感受不到吗”

    秦宜宁知道逄枭成功了。

    她捂着被震的疼痛的肩头,缓缓下地跪好。

    “皇上息怒。”

    “你做出这等事,又要我如何息怒!”

    尉迟燕双眼赤红抓住她的左手将她提起,将她禁锢在自己身前,凝视着她的双眼咬牙切齿的道:

    “你就这么讨厌我姓逄的就那么好你说我哪里比不上他你说!”

    二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陌生男子的气息让秦宜宁极为不适,她扭着身子想挣脱他的禁锢,可尉迟燕根本不肯放手。

    “皇上,臣女从来未曾欺骗您的感情,臣女对您,没有丝毫男女之情。”

    “所以你就伙同敌国主帅,做出这个圈套来让我钻!”

    “臣女没有。”

    “你没有你信不信我治你秦家全族的罪!”

    “皇上若不信,尽可以去查证,臣女此番入宫贴身婢女都没带来,纵然有心也无力。皇上要治罪,起码要有证据,难道皇上要效仿太上皇指鹿为马的本事吗”

    “你大胆,放肆!”

    “臣女不敢。”秦宜宁垂眸。

    看着怀中的人,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尉迟燕一双眼已是通红,双臂收紧,恨不能直接将她掐死在他怀里,或直接折断她纤细的腰!

    秦宜宁却不怕死的道:“皇上,如今外面情况如何您初登大位,也要为江山稳固计。”

    语气平淡的一句,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尉迟燕的情绪忽然崩溃了。

    “我这样还算什么皇上被民意左右,被臣子威胁,连心爱的女子都不能得到,做这个皇上又有什么意思!”

    他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涌了出来,狠狠推开秦宜宁,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崩溃的大吼,“这皇帝不做也罢!不做也罢!”

    秦宜宁被推的踉跄退后,被千工床前的脚踏绊倒,撞上背后的矮柜,上面的白瓷描金痰盒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的手恰好按在碎瓷上,当即疼的她皱了眉。

    她叹息着,有些怜悯也有些愧疚的望着尉迟燕。

    可她不能不对这个人残忍。否则就是对爱情不忠。

    “皇上,这世上谁不是被束缚着又有几个人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市井小民如此,九五之尊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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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父爱
    二老爷的话,让全家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半天,孙氏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慌乱的道:“怎会这样呢宜姐儿年轻轻的姑娘,皇上怎会如此狠心!即便因民愿不能娶宜姐儿过门,可也不能这样就毁了她一辈子啊!”

    老太君气的脸色煞白,经过一番大劫,家里的子孙又少了,老太君更加重视残存的血脉,秦宜宁是秦槐远唯一的嫡女,她还指望着她能入宫为后,让秦家的地位能够稳步向上呢!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那周朝的贼人也太卑鄙了!他们这么做法到底是为什么损人不利己,害得我的宜姐儿做不得皇后!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我的命怎会如此的苦啊!”

    老太君当即捶胸顿足的哭了起来。

    二夫人也跟着摸了泪:“周朝卑鄙,百姓愚昧,就相信了那等传言,可苦了咱们家宜姐儿!她才及笄之年,难道就只能带发修行一辈子了”

    孙氏仓惶的抓住秦槐远的手:“老爷,您快想想法子啊,宜姐儿该怎么办啊,我苦命的宜姐儿!”

    一家人都期盼的看向秦槐远,经过几番大难之后,秦槐远这个家主的地位更加稳固,也更得信任了。

    秦槐远凝眉,道:“先不必惊慌。皇上让宜姐儿带发修行,赐道号玄素,但僧录司中并未录名,赐的又是皇家别院,将别院临时改了个名字罢了,可见宜姐儿的身份,只是个居士。”

    众人闻言稍微冷静了一些。这才回过味儿来。

    道门各派传承不同,各道派门下分为“出家”和“火居”两种道士。

    出家的道士需居住在宫观,奉斋戒,忌婚娶,如当初的刘仙姑便是这种。

    火居的道士则自由的多,可住道观,也可散居,可持斋戒,但婚娶自由,正如许多道门就是讲究子承父业,父子传承的。

    秦槐远冷静的分析,让众人都彻底冷静了。

    “看来,皇上是对宜姐儿不死心。”沉默许久的三老爷皱着眉道,“若成心不许宜姐儿婚嫁,皇上大可以逼迫宜姐儿出家,可皇上却只叫宜姐儿做个居士。这就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正是如此。”老太君闻言也放下了心,转忧为喜的道,“这么说,皇上吩咐将皇家别院改成了玄素观,为的也是近水楼台了这么说皇上对咱们家宜姐儿是有心的,只是碍于百姓的意愿才不得不如此”

    秦槐远却不似老太君这般开怀,“这并非什么好事。若皇上真得逞,宜姐儿成什么了顶着居士的身份修行,暗中却成了皇上的外室我秦蒙的女儿怎能允许这般对待。”

    孙氏咬牙切齿,双眼通红的道:“皇上这么做法,也不怕人寒心吗他这是摆明了贼心不死!”

    “老大媳妇,慎言!”老太君严厉的呵斥了孙氏,“皇上岂能是随便这样议论的!”

    孙氏却不退缩:“咱家嫡出的女儿都要被迫去做外室了,我做母亲的难道不能生气”

    “你这个傻媳妇儿哟!”老太君拉过孙氏的手拍了一下,“你不想想,那可是皇上啊!如今皇上被迫下了这种旨意,对咱家宜姐儿那可是天大的委屈了。皇上对咱们家也一定会心存亏欠,到时定然会想尽办法弥补的。咱们家遭受如此多的灾难,蒙哥儿可以说是大起大落啊,如今好容易得了这样翻身的机会,这分明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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