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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空间有点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列无暇

    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啧啧啧……得赶紧的把这个事情处理好!

    秦凝并没有先去找任贵均,而是在第二天一早,先去了许良保家。

    五月份的天,五点钟已经大亮了,秦凝站在许家破旧的土坯房子前摇了摇头,才去敲许良保家的后门。

    “良保叔,良保叔”

    秦凝低低的喊了两声,许良保就拉开了后门,有些腼腆有些期待的看她:“哦,小,小凝,进来,进来坐。”

    许良保都磕巴了。

    秦凝没多说,跨了进去,看着许良保把后门虚掩上,再局促的站在门边,不知道说什么的嘴,轻轻的扭动着。

    秦凝开门见山,说:

    “良保叔,我来和你问一个事,说完我就走,要不然等会儿人就多了。良保叔,昨天秦三麻娘子来过我们家了,那个事……我是替我娘这么想的,你听一听,你要觉得对,咱就这么做,你要觉得不对,那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许良保更紧张了,古铜色的脸涨红着,喉头滚了滚:“你,你说,我听着。”

    “就是我娘吧,论说再婚,她这个年纪不大,也应当。你也是好人,我知道。但是这个事,不是你们两个好就成的。我娘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性子随和,有时候孩子似的,把好些事都想得简单,她,不适合嫁出来。”

    秦凝说完,认真看着许良保的反应,一眼不错。

    只见他顿时脸就垮了,眼




第227章 惊喜未定,惊吓突发
    说服了许良保,接下来的事,便顺利了。

    秦凝风风火火的操办了起来,上班路上在供销社买了两只蹄膀,下了班,她就骑车去了任贵均家,把这个事情跟任贵均说了。

    “……我反正已经跟这个许良保说了,今后上了门,我娘说了算,这样的话,总是我娘气势上足些,他们那边的兄弟姐妹也就不好随便的来上门欺负我娘了。

    至于以后真生了孩子,要是有两个三个,给他们那边姓一个也行,对吧但咱现在不说,现在就是让他们结了婚稳定了下来再说。舅公,你看成不”

    秦凝说完,看着任贵均,等任贵均说话。

    可任贵均老眼看着秦凝,半天不说话。

    “舅公,你不同意”

    “哦,没。”

    “那,你觉得这样还行”

    任贵均就笑起来,没牙的嘴咧开老大,一片惊喜:

    “小凝,你说你这个孩子哦,你到底是打那儿出来的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么能干的呢原本画画什么的已经够可以的了,现在你既然还帮你娘做媒了!哎唷,我真的是佩服你的很!我就要好好看看你啊,你说你怎么啥都能呢”

    秦凝挠头:“这不是没办法吗我娘又不会自己想,不得我帮她想嘛!舅公,那就是你也觉得好咯”

    任贵均说:

    “好!不错!你娘毕竟才这个岁数,能再找一个是最好,可以前,谁肯进她那边呢而且,我还知道,你们后头秦土根家那口子,为着要让儿子霸着你现在住的那半间房子,有事没事的跟你娘说,不要再招了,你娘天生的克夫克父母命什么的,讲的难听的很啊。

    唉,把你娘吓的,我说了好几回也没用。现在这样也好,那个许良保,我瞧着也还行,那就这么办吧,你赶紧的写个信给你阿山阿姨,看看她能不能回来一趟,就算不能回来,也该让她知道的,她一向心疼你娘呢。”

    这个倒是要的。

    秦凝立刻点了头,按着任贵均说的话,写了封信,折好收在包包里,说:

    “正好我几件毛衣都织好了,我明天一起寄去,跟阿姨也说一声,请他们如果可以的话,回来喝我娘喜酒。嘿嘿嘿,舅公,你也要再做一回舅舅老爷咯,我到时候,给你留着好酒,你就住在我们家,好好的热闹几天。”

    “嘿嘿嘿,小凝,舅公最想喝的,是你的喜酒啊,你几时能让我喝上啊”

    “舅公,哎呀,我现在忙着呢,忙得不得了!啊,我先回去了,我去给我娘请媒哩!”

    秦凝借口忙,赶紧站起来走了。

    可她刚走出任贵均这边的门,便看见房秀娟的身影迅速的一闪,立刻从任贵均这边的门边上走去院子中间,才转过身来,有些尴尬的和秦凝打招呼:

    “哦,小凝来了,我听着爷这边有说话声,我,来,来看看,呵呵,我刚想来看看呢!”

    想来看看是想来偷听吧

    秦凝懒得去戳穿她,只淡淡的笑了笑:“哦,婶婶。”

    便再也没有一句多的话,去推了自行车,走了。

    自从新年那场闹剧之后,现在秦凝来,都不去任东升家那边了,特意的晾着房秀娟几个。

    刚开始,房秀娟还摆着长辈的谱,秦凝不过去,她也当没看见秦凝。

    可哪里架得住秦凝时常带好东西来的诱惑啊,前一次,房秀娟见才四月份,秦凝就和任贵均在吃西瓜,她就教唆着任雪君出来,站到任贵均那边门口喊爷爷。

    任贵均年纪大了,做不出来当没看见,就给了任雪君一块西瓜,但秦凝,依然没有出声过。

    接下来几次,秦凝一来,房秀娟就让任雪君出来喊她姐姐。

    秦凝淡淡的应着,却从不再给东西,但要是任贵均给,她也从不阻拦。

    可是,她也不再多给任贵均留东西,宁可自己来的勤些,三天五天的带菜带吃的来,等任贵均吃完,她就走了。

    这可把房秀娟给心痒的啊,好些好吃的啊,能看见,可就是吃不着,几次以后,房秀娟便自己主动的来和秦凝打招呼了。

    秦凝就淡淡的给她一个笑脸,也不多说,礼节不少就是了,要再想别的,可是再没有的了。

    渐渐的,任贵均说,房秀娟也会偶尔的盛一个素菜过来,讨好一下,但也不过这样了,别的事,是再不肯帮忙的。

    秦凝叹气,这种人,永远都是伸手派,看来是改不了的了。

    秦凝不打算再理她了。

    秦凝径自回家,到家时候,正好的地里放工了,一群人扛着锄头走在一条横路上,嘻嘻哈哈的说笑。

    秦凝就看见三麻娘子扯住秦阿南的袖子,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秦阿南垂着头笑着,夕阳照着她的脸,她扯开的嘴角像是荷塘里新生的菱,闪着水漾袅袅的光芒。

    秦凝竟然一下子想到了一首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那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秦凝不禁也笑了笑,等他们转到了直路上,她自行车骑过去按铃,“叮铃玲”,两人回头,秦阿南就愉快的喊:“囡,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迟”

    秦凝没先答话,她看看一旁的三麻娘子,说:“三阿婆,今晚到我家吃饭,我有事寻你哩。”

    三麻娘子向四周看看,等一起收工的人走开了,才白她一眼:

    “寻我做什么你哦,到底教了你娘什么你娘说,那个事情要等你这个皇后娘娘下圣旨呢!”

    秦凝笑:“我下什么圣旨,我就算是皇后娘娘,我也得听我们家皇太后的,好了,你来就是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姆妈,来,皇太后上车,我载你回家。”

    秦阿南就捂住嘴,笑着,坐上秦凝的自行车走了。

    三麻娘子自然不会不来,相反,走的还很是快。

    秦凝母女俩到家一小会儿,三麻娘子就到了她家灶间,压着嗓子问秦凝:

    “到底怎么样啊,到底怎么样你们倒是给个说法啊你娘又不是大姑娘了,干嘛含着不吐,吐着不含的不说话啊!”

    秦凝手里正拎着个破口袋,笑着说:“三阿婆,是不是我们这边不吐口,你家里那只蹄膀不敢吃啊”

    三麻娘子头转了转,先还有点不好意思,最终也认了,说:

    “那可不是!拿人的手短嘛,你们要是不吐口,我也不好意思平白的拿人家许良保一只蹄膀嘛。”

    秦凝忽然的把手里的破口袋往她手里一塞,说:

    “不就是蹄膀吗,看在你不贪心的份上,那,我补你两只!许良保那只,你等会儿去还了,他说的事,我们家不同意,我给你送两只蹄膀,托你做个媒!”

    “啊真的啊你要我给谁做媒”

    “给谁啊,我娘啊,我娘不嫁,只招女婿!”

    秦凝的两只蹄膀,重重的砸晕了三麻娘子。

    三麻娘子起劲的不得了,完全的担当起了一个媒人的职责,装模做样的上许家去说媒,还按照秦凝交代的,四处和



第228章 人心
    秦凝张了张嘴看着歪理十八条的任东升,可真是气坏了。

    平时任贵均没事吧,秦凝觉得任东升还可以,总是房秀娟在作妖,这会儿一出事,就现原形了。

    原来夫妻两个是一丘之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处处都是计较,处处都是心眼,连老人伤着了,想的不是先看病,而是自己会有什么损失。

    而为了掩盖他自己内心的阴暗,还先要倒打一耙,先把秦凝这边说得百般不是。

    秦凝冷笑,看住任东升,缓缓的说:

    “所以呢所以他出了事,你就先跑来我们这儿喊,而不是先带他去看病舅公对你们好不好你们心里知道,碰到这种事谈钱,他心里怎么会分不清楚,怎么会怪你呢

    你什么事情都是先计较钱,才会让人寒心!那你怎么不计较一下,你们两个孩子学费什么的都是舅公给,生病落痛都是舅公付呢

    原来你的计较,都是只计较出去的,不计较拿进的啊还好事都是我们沾,我们沾什么好事了你倒是说给我听听看啊

    说,请你就在这儿说!就以你那只出不进的标准,说一件出来,我们,我和我娘帮着照顾舅公,我们沾什么好处了呢”

    秦凝声音不高,甚至刻意的缓缓的说。

    任东升侧转着脸,胸口起伏了半天,却说不出来话。

    这平时,老头子的起居,房秀娟不爱管,说是老人不用太干净,她自己都忙死了,随他去,所以,洗大件衣服被褥都是秦家母女来洗的;

    过年衣服都是秦家母女给置办的;

    隔三岔五的拿饭菜来,三不五时的买水果补品来;

    听大队的人说,最近任阿山也没寄什么东西来,老头子年纪大了也不会出去买东西,要说秦家母女拿了什么好处,估计也真是没啥的,但……

    但房秀娟在家里吵得他受不了啊,非要他来秦家说,他能怎么办呢

    任东升心里转了一圈,憋了半天,忿忿的吐出一句:

    “我怎么知道呢你们进进出出的又不跟我打招呼,谁知道爷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秦凝都气笑了:“呵呵!我们进进出出不跟你打招呼你指的这个不打招呼,是我们没有把口袋掏给你们看吧……唉!”

    秦凝重重的叹了口气,忽然不再理他,只喊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秦阿南,说:

    “姆妈,今天东升叔的话,你都听见了吧人心不一定换得了人心,但我们做人对得起天地良心就可以了。姆妈,你去喊上良保叔一起去,可能舅公要换衣服用马桶什么的。

    看东升叔这个样子,舅公是铁定要去医院的情况了,他才会心里算计得先跑来我们这边喊,那我直接去公社找车子吧!我走了!”

    秦凝推了车子转身就走,任东升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眼见秦凝车子要出院墙门了,他急的大喊:

    “哎,小凝,你别走,你还没说去医院的钱谁出呢,你就作主送医院”

    秦凝气得,真是差点就破口大骂。

    但,任贵均那么隐忍,努力想要维持这段勉强的父子情,她不能不顾及着老人啊,况且现在也不知道老人什么情况呢,要是在这个时候和任东升闹的太僵,老人病中看见了,不又是糟心

    秦凝忍了又忍,回头冷冷的说:

    “你放心!谁让我们不是和你一样,处处计较的呢如今看病要紧,我先垫着,回头,让舅公跟你,好好算算!哼!”

    秦凝把自行车骑的飞快,一来是急的,同时也是气的。

    她一边骑着,忽然有点明白任阿山的心境了。

    唉,这任东升的为人处事,未免让人心寒了些,任阿山在远方,自己还要照顾瘫痪的婆婆,无暇分身,只好隐忍着。

    可任阿山心里对任东升肯定不满的不得了,那她说话做事,也会把埋怨露出来。可任贵均每次去信又报喜不报忧的,任阿山也不好过多的在回信里说任东升的不是。

    这种双方面的猜忌积压着,逐渐的,她就形成了对老家这边什么都猜忌、什么都担心的想法,而任东升,也觉得任阿山对他有偏见有隔阂,怎么也亲热不起来。

    天下最难处理的,就是家事。

    天下最难看清的,就是人心。

    那家事再用上几分刻薄的人心,这家庭关系就复杂了。

    按理,她不过是任贵均名义上的外甥孙女,血缘上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她大可不必去趟这浑水;

    一个人要推卸责任是多么容易的事,随便找个理由就是了,可老人对她真是不错,主要是她这身子在秦达家的时候就对她不错,总是笑盈盈的,满眼慈爱,说一两句当她是个人的暖心。

    这对受尽白眼的秦月珍来说,是多么宝贵,没过过苦日子的人不会懂,同时,对只和外婆相依为命过日子的秦凝来说是多么宝贵,生在蜜罐子里的人也不会懂。

    她,总不能为了任东升一家的小心眼,在这么个节骨眼上置老人的生死于不顾啊。

    罢了,先把老人安置好再说吧!

    现在也不知道老人什么情况,乡下卫生院就是个大点的赤脚医生诊所,设施不完备,只能把老人往县城医院送了,可现在又不是随时能叫救护车、预约滴滴的年代,还是晚上,只能走关系借个汽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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