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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退休之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油爆香菇

    即使是庶民,他也想念书。

    跟着先生这样博学的人读书习字,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

    裴叶笑了笑,眸子因为笑意而微微弯起,笑意延伸至眼底深处。

    “嗯。”

    循着少年鬼的记忆,裴叶非常顺利摸到了“凤家军”营盘附近,越靠近营盘巡逻戒备越严格。

    “黎路,你带着这个去找你家先生,我随后跟来。”

    裴叶将三片竹




405:加官进爵
    营盘一角,某处营帐。

    帐内灯影重重,场景模糊虚渺。

    湿润的空气争先恐后涌入臌胀发烫的胸腔,求生本能让躺在刑床的人张大口,攫取能接触到的空气。

    还未等他喘过气来,熟悉的窒息和粘稠又一次降临。

    黎殊努力想要睁开充血肿胀的眼睛,密密麻麻的血丝布满白眼球。

    “您还是不肯说吗”

    尖细而刻薄的嗓音从上方传来,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个声音来自地狱。

    黎殊咬着唇不吭声。

    痛苦吸引了所有身体感官,让平日冷静的脑子无法运转,找不到自己的理智。

    他费力睁着眼,脸上盖着两层桑皮纸被打湿受潮,隔绝了空气,也让他的呼吸越发困难。

    因为头部四肢被固定捆绑,他连动弹一下都显得奢望。

    “……还真是硬气啊……”

    过了不知几息时间,脸上盖着的桑皮纸叠加到了三张,然后三张都被揭下,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黎殊能有喘息的时间。不过珍贵的空气没有接触多久,一边的人又拿了一张桑皮纸。

    黎殊余光扫到,先前的经历让他打了个冷颤,恐惧从脚底板直袭大脑。

    “……您可想好了,这回再盖上去,那就一张一张贴上去,再也不给您反悔的机会了。”

    黎殊胸口剧烈起伏,忍不住眯起眼,眼眶溢出生理性泪水。

    “不会说的,死心吧。”

    他声音沙哑而低沉,每说一个字便有种小刀子刮喉咙的疼痛感。

    饶是如此,黎殊的表情依旧强硬,没有服软松口的意思。

    那人被他的态度弄得火大,冰冷地哼了一声。

    “行——不愧是文人,骨头的确硬,这都不肯说……”他恶意地桀桀笑着,挥手让人将裁好的桑皮纸拿过来,一边拿一边掐着嗓子道,“贱骨头,用这么贵的纸送你上路,值了。”

    桑皮纸产量不高,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

    也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它的妙用,桑皮纸被打湿之后会隔绝空气,多盖几张能生生将人闷死。

    一张一张盖上去,几乎没人能扛得住这种刑罚。

    眼前这个姓“黎”的倒是硬气,来来回回两张三张,每次都将他憋得快死再揭开纸,让他吃足苦头。

    搁做普通人早熬不住,谁知道这人还能硬撑——

    哼,真以为不敢杀他是吧

    “这回——足足给您盖九张,送您去酆都阎王老人家跟前,祝您前程似锦!”

    黎殊眼睛一斜,虚弱而无力地哼了一声。

    尽显轻蔑。

    那人也没有气恼,将还未打湿的桑皮纸盖在黎殊的脸上。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倏地俯下来在黎殊耳边低喃。

    “您身边那个书童,叫什么的路的,您猜他怎么着了”

    黎殊心下咯噔,捆在长棍上的双手攥紧成拳。

    他这个小动作显然取悦了那人,后者愉悦的笑声从胸腔传到喉咙,笑得格外让人咬牙切齿。

    “他的尸首早被山林畜牲撕了果腹。”

    强烈的愤怒在黎殊胸腔酝酿,他似乎要积蓄剩余的力量挣脱捆绑,奈何都是徒劳,手腕和脚腕被粗麻绳磨得脱皮,留下一道道血肉模糊的红痕。喉间溢出类似困兽在绝境中的低吼。

    噗的一声,那人将含在口中的水喷在桑皮纸上。

    桑皮纸受潮软化,熟悉的窒息感如潮水一般再度席卷而来。

    行刑人在黎殊耳边阴仄仄地道:“您脚程快,兴许还能看到那个小贱骨头。不过被野兽分着吃成那个样子,缺手缺脚,肚子被扒开,肠子心肝肺全没了,也不知您能不能认得出来。”

    十几个呼吸后,行刑人又给黎殊脸上盖上第二张桑皮纸,再喷水。

    继续用语言攻击心理防线,见他还不服软,加盖第三张。

    按照行刑人的经验,桑皮纸盖到5到8张,受刑人就会窒息而死。

    这才第三张,剩下几张可以慢慢来,延长黎殊等待死亡的时间。

    看着蝼蚁痛苦挣扎,真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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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噩梦?
    黎殊觉得自己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前半段是恐怖痛苦与紧张刺激并存,桑皮纸一张张盖在脸上的窒息痛苦历历在目。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漫长折磨中慢慢走向死亡……

    不,方才的情形应该说是生不如死。

    他有几次都快坚持不下去,恨不得将什么秘密都吐露出来,只求一刀痛快。

    如果那是梦魇,恐怕是黎殊这辈子做过最可怕的噩梦。

    梦境中半段画风一改,增添玄幻元素的同时又加了逗比元素。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行刑人一边阴森恐吓,一边不可置信地跳脚,往他肚皮加盖桑皮纸……

    如今这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

    但黎殊知道晚上睡觉不给肚子盖被子,第二天早上如厕肯定会闹肚子。

    这具身子就是这么娇气。

    他表情冷漠地感受冰凉的肚皮,努力忽略视线内的绿色竹叶,心里想着这个梦何时结束。

    走神的功夫,嘴边碰到一点儿暖意。

    他微微侧首看去,发现那片竹叶费劲儿地圈着一只陶碗,白色热气从陶碗升腾而起。

    黎殊面露不解,竹叶将凑在他嘴边的陶碗微微倾斜。

    一人一竹叶僵持不下。

    聪明如黎殊,脑海浮现一个荒诞的猜测。

    这片竹叶是想喂他喝热水

    “多谢。”

    几口热水下肚,暖意蔓延四肢。

    事到临头,黎殊懒得去想竹叶是什么精怪,默默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当带着暖意的水滑过喉咙,如久旱逢甘霖的农田,干裂的纹路被温柔抚平。

    “……庆幸晚膳还未吃……”

    黎殊压低嗓子嘟囔,生怕惊醒了行刑人。

    他原先遗憾要当个饿死鬼,现在反倒庆幸起来。

    黎殊的肠胃比较弱,消化不怎么行,如果吃了饭又着了凉,绝对会闹肚子。

    他被捆在刑床动弹不得,这种时候要出恭的话,那绝对是比“贴加官”更恐怖的刑罚。

    “贴加官”顶多折磨身体和精神,前者可是摧毁羞耻与尊严。

    黎殊看着行刑人将准备的桑皮纸全部用光了,顿时有些无聊。

    “刚才是你救的我”

    他尝试着跟竹叶聊天,也不管荒诞不荒诞了。

    竹叶却将陶碗放下后认真盯着行刑人。

    被忽略的黎殊撇了嘴。

    “愚人而已,不值得费心。”

    他用脚指头分析也知道行刑人看到了什么——

    无非是“黎殊”贴了三十多张桑皮纸还未死,行刑人意识到他自己撞邪了。

    行刑人干什么的

    玩转百八十种让人一听就汗毛倒立的刑具的人。

    被他那双手折磨死的活人不知多少。

    看着凶残阴毒,实则是色厉内荏。

    行刑人比谁都怕肉眼看不见的“邪物”,怕那些被他折磨死的孤魂找他索命。

    于是,黎殊便亲眼看着行刑人从原先的淡定、不信邪演变至慌张、惊恐、惧怕。

    “黎殊”怎么也闷不死就是撞邪的铁证!

    脸上横肉因为恐惧而细微颤抖,眼皮直跳。

    行刑人突然面色狰狞,伸出双手捂着黎殊肚子上的桑皮纸。

    口中恶狠狠地道:“老子弄死你,看你死不死!”

    看戏的黎殊:“……”

    再次庆幸没有吃晚膳,不然吃进去的食物要被挤出来。

    肚皮快被掐青了,“黎殊”还是没有死,反而睁着一双全黑的、诡异的眸子,冰冷盯着他。

    行刑人崩溃地松开手,浑浊的眼珠子写满了崩溃。

    “怎么还没死”

    两条粗壮的大腿不受控制地颤抖,一时腿软向后蹭蹭倒退数步。

    哐的一声,脊背撞到帐内架子上挂着的其他刀器刑具。

    行刑人扭头一看,爬满血丝的双眸闪过厉色。

    黎殊心下咯噔。

    “妖孽,去死!”

    行刑人恶向胆边生,大掌胡乱抓了两件东西要砍黎殊的肚子。

    黎殊懵逼的同时也绝望闭上眼睛。

    他没想到自己不是死于“加官进爵”而是“腰斩”!

    鼻翼因为紧张而冒着细密汗水,全身被捆绑的他只能等待剧痛从腰间传遍全身……

    一息……

    二息……

     



407:黎殊,黎合仲
    【他就在你身侧】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让黎殊体验从喜悦到绝望的经历。

    他下意识扭过头看向自己右手后侧的位置。

    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里没有黎路……”

    黎殊的声音带着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是因为惊恐惧怕,而是因为不相信。

    裴叶下一句就给此事判了“死刑”,她道:“他就在你看的位置,只是你看不到他罢了。”

    黎殊看不到,但裴叶看得到。

    那个叫“黎路”的少年鬼正一脸满足地站在黎殊身侧。

    “恩人,先生看不到我。”

    少年鬼发现黎殊的目光没落在自己身上,涌起的喜悦大打折扣。

    “你是鬼,他是人。你们俩隔着阴阳两界,他当然看不到你。”

    裴叶的话让少年鬼沮丧无比,委屈的表情几乎要落下泪。

    黎殊猛地攥紧双拳,借此抑制颤抖的冲动。

    “你在跟谁说话”

    黎殊注意到裴叶的目光落在自己右手后侧的位置,仿佛那里站着一个人。

    这一认知让黎殊意识到“黎路”真的死了。

    裴叶道:“你的书童,那个叫黎路的少年郎。”

    黎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怎么死的”

    理智告诉黎殊,他被人私下施加“贴加官”逼供,必然是哪里泄露了。

    他都有性命之忧,黎路又怎么会安全

    但真正确认黎路死讯,那一瞬的愧疚感几乎将他淹没,窒息感不亚于三张桑皮纸覆面。

    “被人一箭穿心死的。”

    她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

    “应该没有遭太大罪。”

    从比较干净的死相也能看得出来。

    死后尸体被野兽分食是很惨,但生前就遭了一箭。

    黎殊没有半点儿被安慰到,他似乎要将那块地皮瞪出一个洞。

    “你说他就在这里”

    裴叶看了眼试图宽慰黎殊的少年鬼,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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