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匪追夫:和尚,你还俗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念化红尘
将士们连忙谢过太子殿下。
她浅浅一笑,低着头,面容笼罩在夜幕下,唯有一双璀亮的星眸熠熠生辉。
将士们不禁抬头,有些看痴了。
他们从未敢有胆子直视太子殿下,如今这么一看,真的是俊美的少年郎。
尤其那抹笑容,仿佛天地间都失了颜色。
秦陌芫闲庭散步的走向帐篷,恍惚中,似有谁的目光始终凝着她。
心头微震,她骤然抬头,脸色一变!
怎么会……
虽然月色暗淡,但那熟悉的轮廓即便化成灰她也认得。
垂了眸,她对指了指远处一名将士道,“喂,过来陪本宫去小解。”
身侧的营帐内,陡然向传来一道轻咳声,似是被什么呛住了一样。
这女人,真是什么都敢说。
秦陌芫冷笑,怎么不直接咳死你
见那将士走过来,她复又摆了摆手,“算了回去吧,本宫自己去。”
于是,太子殿下双手负后,闲庭散步般的朝着密林深处而去。
月色沉寂,周围寂静无声,离远处的营帐远了许多。
秦陌芫脚步顿住,脸色沉寂,低声道,“出来。”
密林里,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一丝期盼。
前方大树后,一抹身影缓缓走出来,就站在大树杆边上,脸色激动,眸底却充满了怯懦。
身子微微佝偻着,蓬头垢面,衣衫脏乱,一只脚穿着鞋子,一只脚光着踩在草丛上。
秦陌芫眉心骤然紧拧,心也跟着颤了几许。
他还活着,但怎会变成这幅模样了
对方始终没有向前,明显在忌惮,又怕她厌恶。
秦陌芫心头微涩,朝着他走过去,在看到对方身躯颤抖了下,像是要后退。
她声音哽咽了几分,低声道,“李虎,你难道都不认识老大了吗”
仅仅只是这一声,李虎再也绷不住,哭着跑到她身前跪在地上,双手抱住她的腿,压抑的哭声在这一刻也爆发出来。
“少当家,咱们秦家寨没了,兄弟们都死了。”
粗哑的声音满是仇恨,还有对兄弟们惨死的悲痛。
他放声大哭,闭着双眸,任由眼泪不停的滑落,哭的撕心裂肺的。
秦陌芫心头剧痛,忍不住红了双眸,微微抬头,却始终压抑不住的眸底的泪水。
待李虎哭够了,她这才弯身,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扶起来。
看着他哭的红肿的双眸,脏乱不堪的脸,却觉得亲切极了。
心下涩痛,一把将李虎抱住,低低压抑的哭声溢出唇畔,“李虎……”
她也以为与她同生共死的兄弟们全死了。
李虎微微推了推秦陌芫,怯懦道,“少当家,李虎身上臭。”
秦陌芫哭着哭着笑出声,松开他,抬手敲在他头上,“再臭也是我秦家寨的人。”
两人坐在树下,秦陌芫取出怀里的点心递过去。
李虎看了眼,双手在本就脏臭的衣衫上擦了擦,伸手接过点心,狼吞虎咽的吃着。
边吃边哭着,“少当家,这是我半年里吃过最好吃的点心了。”
秦陌芫双眸再次微涩,一巴掌拍在李虎后脑上,“吃就吃,哪那么多废话”
她知道,这半年李虎一定吃了不少苦。
她很想知道当时秦家寨的情况,但李虎的情况不允许。
她不是医者也能看出来,李虎必须要休息了。
而且她只是出来小解,时间太长会引起笙帡的怀疑。
心里微微酸涩,她敛眸,必须想个办法将李虎带在身边还不被笙帡怀疑。
若是她现在将李虎就带回营帐,她没事,难保李虎不会被笙帡暗中调查为难,甚至下黑手。
她绝不能再让李虎出事了。
拍了拍李虎,迎着他疑惑的眼神,她凑过去低声说了句。
李虎点头,一双眼睛闪着亮光,缓缓伸出手,“少当家,我还想吃点心。”
秦陌芫低低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躲在远处高树上的明净脸色却是彻底僵住。
他犹不敢相信,仔细看去,还是他。
李虎,竟然活着!
众人加快速度,再有四天的路程就能赶到缎荷城。
毕竟都是步行,若是骑马,路程便很快。
第二日小兵们收起营帐,全部出发。
走到一半,前方忽然忽然出现一批人,衣着褴褛。
张副将骑马在身后,怒斥道,“何人竟然阻挡笙家军的路!”
秦陌芫拧眉,转身凉凉的看向张副将,“南戎的军何时变成笙家军了”
见张副将脸色蓦然一变,她邪肆勾唇,看向侧颜紧绷的笙帡,“笙将军是想独自称王了吗笙家军”
一声讥讽不屑的声音自少年唇畔溢出,带着冷厉的威压和轻蔑。
笙帡脸色沉寒,冷笑回绝,“这些都是跟本将守护南戎天下的将士,说笙家军有何不妥本将是皇上的臣子,本将的将士自然也是皇上的将士,有什么问题”
说的可真比唱的好听!
秦陌芫讥诮的瞥了眼他,“看来笙将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永远只是慕容家的臣子!”
男人脸色黑沉,后槽牙紧紧咬着。
秦陌芫瞥了眼前方,眉心冷傲,“你们是何人”
那些人闻言,在听到她自称本宫时,这才惊觉她竟是当朝太子殿下。
随即,几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他们收留。
他们都是从缎荷城逃出来的。
“缎荷城出来的”少年声线有几分兴味。
她抽出长鞭,猛地朝空中一扬,狠狠挥打在地面,溅起一片尘埃。
跪着的几人吓的身子一抖,战战兢兢的。
秦陌芫伸手一指,指向为首的人,“抬起头来,让本宫悄悄。”
跪在最前面的人身子一抖,冷汗直流。
他哆嗦着抬起头,却见太子殿下厌恶蹙眉,丢了一句,“太丑了。”
又指向另一个人,“你,抬起头来。”
那人闻言,亦是哆嗦着身子抬起头来,又闻太子殿下轻嗤,“也丑。”
秦陌芫挥了挥长鞭,最后指向跪在最后方的那人,“最后面那个,抬起头来。”
那人缓缓抬头……
韩九忱黑眸骤深,低着头,薄唇一抹弧光点点消散。
“就你了,到本宫这来。”
所有人疑惑的看向太子殿下,不知道她整哪出。
李虎颤着身子,低着头,哆哆嗦嗦的走来,走的极慢。
骤然间,长鞭挥打在身侧,吓得他一个哆嗦跪在地上。
秦陌芫吩咐身后的人,“给他件干净衣裳,本宫要他伺候了。”
笙帡脸色一变,沉怒道,“太子殿下简直胡闹,这么多人伺候还不够,还要再加一个废物”
秦陌芫转头,似笑非笑,“再多的人都是笙家军的人,本宫姓慕容,多少有些不适应。”
男人脸色黑沉,紧紧攥着缰绳,竟是一句话都说不来。
她冷哼一声,见无人上前,长鞭挥动狠狠打在地上,“怎么真当你们都是笙家军的将士,竟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几人迅速上前,领着李虎去换衣裳。
直到李虎换好后才被将士们送过来。
就在所有人以为太子殿下可以安分的走了,谁知——
她伸手一指,眉尖一扬,“张副将,你下去走路,将马给本宫的小斯。”
命令的语气,高傲的态度,不可一世的傲气。
张副将脸色瞬间青紫,咬牙切齿道,“属下可是副将,该走路的是这个废物!”
“啪——”
长鞭狠狠抽在张副将的身上,迎着他瞬间充满杀意的瞳眸,秦陌芫冷笑,“你也说了,你只是副将,本宫是太子,难道你想忤逆本宫的话吗”
张副将忍着身上的痛,咬着牙,下意识看向笙帡。
“又看笙将军难不成慕容家的威严连笙将军的话都抵不过”
秦陌芫眉眼冷傲,寒意迸发。
笙帡冷厉道,“下去走路!”
张副将最终不甘的走下去。
转身之际,太子凉凉的声音砸了过来,“本宫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护短,谁让你不是本宫的属下,可惜了。”
张副将紧紧咬着后槽牙,忍着肩膀的剧痛,和一群将士走路。
堂堂一个副将,此刻将脸面丢的彻底!
其他几个副将是彻底不敢招惹太子殿下了。
秦陌芫挑眉,不悦的看向哆嗦着身子的李虎,呵斥道,“墨迹什么,还不上马”
李虎低着头,低声道,“回殿下,奴才不会骑马。”
笙帡终是压不住怒意,大吼道,“太子殿下别忘了缎荷城的百姓们还处在水深火热中,你为了一个废物耽搁队伍前行,可有为南戎的百姓们着想过”
男人是真的怒了,额头上隐隐可见青筋紧绷。
秦陌芫只是淡淡的瞥了眼他,意味深明的道了一句,“原来笙将军也为缎荷城的百姓着想”
笙帡眸色骤然微眯,不等他细想,秦陌芫长鞭卷起李虎的腰身将他甩到马上,“抓好缰绳,跟本宫学,别丢了本宫的脸面。”
李虎战战兢兢的握住缰绳,时不时的看着秦陌芫怎么驾马。
韩九忱微微侧眸,黑眸深深的睨过去。
秦陌芫转头,正好对上男人的视线,眉心一扬,一抹得意的笑闪瞬即逝。
到了缎荷城已是四天后,听说南戎的笙将军前来,那几万匪徒全都缩在缎荷城城池里没有出来。
他们在外面安营扎寨,等到了夜晚,秦陌芫吩咐李虎,“小奴才,随本宫去打野味,好几天没吃肉了,馋了。”
李虎背上弓箭,屁颠屁颠的跟过去。
两人一直走到城池外的树林深处,直到确定身后没人跟来,他们才停下。
秦陌芫脸色沉重,颤着声音,终是将憋了四天的话问了出来,“李虎,你可知是谁灭了我们秦家寨”
她紧紧能拧眉,垂在身侧的手有些颤,“是无痕吗”
李虎神情沉痛,有些哭出声,“不是他。”
秦陌芫一震,竟然不是无痕
那会是谁
李虎低着的头,似是在回忆,“那晚寨子外莫名着火,咱们的人发现后及时救火,当时只以为哪个小匪失手干的,大家都安然去睡觉了,谁知到了后半夜忽然冒出许多黑衣人,将沉睡的兄弟们全杀了,一些醒来的兄弟却不是他们的对手,当时我因为肚子痛上茅房,听见外面的动静,跑出去看到那一幕,便躲进咱们的菜窖里,透过木头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兄弟一个个惨死。”
李虎脸色惨白,显然还沉浸在当时的恐惧。
他痛哭道,“我亲眼看着咱们的兄弟被杀,亲眼看着那些混蛋放了火,将整个秦家寨烧的精光。”
哆嗦着身子,他抬头,瞳眸充满泪水,还有仇恨的猩红狠厉,“那些人离开前,为首的一个人说,秦家寨被灭了,可以跟皇后娘娘交差了。”
秦陌芫瞳孔骤然一缩!
皇后娘娘!
南戎皇后!
原来,竟是她!
她开始以为是阡冶,做了伤害的阡冶的事。
原来无痕也没有说谎,他的确在秦家寨放了一把火,只是被扑灭了。
母妃之死是皇后所为,秦裴炎的死一定也和皇后有关!
之前在秦家寨时,皇后就一直派人暗杀她,想来是已经查到了她的身份。
所以她命人直接灭了秦家寨,也以为她会在秦家寨,做个永绝后患!
秦陌芫身躯紧绷,紧攥的双手手背青筋根根暴起。
杀母之仇,养父之仇,慕容芫的仇!
李虎哭着,坐在地上,“后来我趁那些人离开,就偷偷跑出来,在秦家寨外为兄弟们立了碑,就往南戎走,想着凭借一己之力为兄弟们报仇,虽然我是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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