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上位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漫漫步归
今日雨夜无月,黑漆漆的一片,也只有路杖上微弱的灯光照着前路,有好几盏甚至还被大雨浇透,以至于灭了灯。
雨夜中伸手不见五指,但打着伞的女孩子却走得很稳当,脚下轻盈,连点声音都未留下。
此时,离花圃
第七百零三章 竹伞
“让开,我要进去!”玲珑乡君以往那张唉声叹气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急色,“快给本乡君让开!”
咦长乐县主挑眉诧异,素日里看玲珑乡君那副忧愁柔弱的模样,今日看起来脾气倒是不小。
“让本乡君进去!”玲珑乡君似乎也急了高声喊了一声自己的丫鬟,那丫鬟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了过来,大抵因着玲珑乡君本人娇柔,这丫鬟倒也不是什么娇小柔弱的丫鬟,身材魁梧,看起来力气也不小,上前就是一个推搡。
拦人的丫鬟嬷嬷也急了,不管怎么样,都是陛下亲封的乡君,宗室中人,真要磕了碰了怕是不妥,但这花圃又是国公爷下令过的,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便连大小姐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走进来的,家里的人都清楚的很,也没有人去忤逆国公爷的逆鳞,没想到今日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玲珑乡君竟要独闯!
“不能进去!乡君,这花圃……国公爷下令过的……求乡君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玲珑乡君被阻拦不得入内,大抵也是急了,竟脱口而出:“本乡君便是为难你们又如何”
周遭还有不少闲暇出来透气的小姐妇人,皆窃窃私语的在一旁指指点点,长乐县主见状,颇有几分为难的叹了口气,扶了扶额:“李玲珑,你怎么了”
一字一出,叫了全名,也是在呵斥玲珑乡君此举不妥,传出去也是她们宗室丢脸,长乐县主呵斥道:“你难不成要学青阳那种人么”
这话一出,周围也是一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长乐县主怕是生气了。
玲珑乡君脸色一白,她不傻,当然知晓长乐县主的意思,但终究是不甘愿,竟趁着长乐县主呵斥,那拦人的仆妇丫鬟怔忪时,矮身一钻,一脚踏进了花圃。
“乡君,不可!”
“乡君……”
“玲珑!”
……
惊呼连连,玲珑乡君仿佛听不到一般,也不顾脚上的绣鞋根本不能走入这泥泞的花田之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往前跑。
花木从中,人影攒动,众人只见玲珑乡君走到一架精心修剪生长的花架边。花架上点缀着一两朵小花,一看就是花圃中做修饰所用的花架。
也不知看起来柔柔弱弱,整日一副西子捧心模样的她哪来的力气,竟咬着牙猛地将花架一推!
反应过来的仆从一身惊呼,就要上前阻拦,却听玲珑乡君惊呼一身,而后整个人就往正中花木攒动之处跑去。
花架被推倒在花田里,场面一片狼藉。长乐县主正欲让人上前将她拉出来,岂料一抬头却见花圃正中似乎落着一把打开的竹伞,竹伞上似乎还画着什么。
“谁的伞”因着这边的响动,那些方才观望的小姐妇人们便未离开,而是站在一旁惊讶好奇又不解的看着,显然看到这把伞的不止长乐县主一个。
而玲珑乡君跑的也正是伞的方向。
拦人的仆从丫鬟一头雾水,似乎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伞。眼力稍微好一点的,都能看到这把伞伞面之上画的
是一个美人,这样的伞面,怎么看都不像是国公爷这种男人该用的伞,而且此前从未听过国公爷有这种癖好。
正在众人怔神间,玲珑乡君已经跑至花田边了,众人见她神情有异,一时之间,竟无人阻拦。
“这……这伞是谁的”玲珑乡君伸手颤颤的摸到了伞面上,话未说完便开始簌簌地掉眼泪。
有仆从喏喏的回道:“不……不知道呢!以前也没见过,今日也不知是谁弄来的……”
“乡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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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四章 混乱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似乎并不是光光的铁蛋子的小型引爆那么简单,有人惊呼:“石头在动呢!”
“树也在动!”
“房子好像也移动了!”
……
惊呼声连连,饶是发生变故之后还算镇定的长乐县主也在此时变了脸色:“是阵法,那种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的阵法吧!”
怀国公府里还有这种东西有被吓哭的女眷就有好奇的女眷,惊呼声、兴奋声、哭喊声比比皆是,往日无人踏足的怀国公府后院的花圃之内站满了妇人小姐,指指点点的向花圃中指去。
如此混乱的状况之下,长乐县主向薛二小姐看去,却见薛二小姐似乎从未遇到过这般的状况,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仿佛不知所措一般。
这就是了!长乐县主扶了扶额头,暗道,这就是薛二小姐和薛大小姐的区别了,瞧她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周围又是混乱不堪,这些妇人小姐无人去堵她们的嘴,这般下去还不是要传的人尽皆知长乐县主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虽然与薛大小姐交情不错,但这件事牵扯到宗室,她还是不插手为好。
虽是阵法,却好在不是什么厉害吓人的阵法,在这群闺中小姐惊呼尖叫声中,也并未发生什么事,顶多混乱中有些被吓到了而已。
待到周围渐渐恢复平静,不只是谁突然惊呼出声:“快看!”
原来花圃正中竟从花泥之中翻出一朵“白莲花”。
有人惊呼:“难不成是菩萨显灵了”
长乐县主翻了个白眼,信女嘛,看什么都觉得是菩萨显灵。她觉得那白莲花形状有些怪异,众人离的远,花圃丛中又是一片狼藉,“白莲花”的大半被埋在花泥之下。
看了眼一旁怔神的仆从,她走入花泥之中,一脚踏进去,就陷入了松软的花泥之中,快要拔不出来了。
这也不知道李玲珑怎么走的长乐县主心道,而后走了过去,身边却有人比她更快,是方才怔神中的玲珑乡君,此时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那朵“白莲花”走去,待走过去,甚至半点也不避讳的就跪了下来,徒手开始扒拉起来。
长乐县主离的最近,正要上前阻拦,但随着花泥被翻出,那所谓的“白莲花”也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了眼前,长乐县主脸色微变。
便在此时,一旁反应过来的信女们急匆匆的踮着脚往花圃里而来。
原先是没人敢进来的,这里毕竟是怀国公府,国公爷又是出了名的爱花,万一一个不好,可是要惹恼国公爷的,但眼下已有长乐县主与玲珑乡君先一步踏了进去,便也有胆子大的踩了进去。
一旁发了半日呆的薛二小姐这才反应了过来,急了:“不可……不可随意进入……”
即便是扬高了嗓子,却也抵不过如此多小姐、妇人的吵嚷声,早有身强力壮的妇人上前将拦路的仆从推到了一旁,踩进花泥自然不好受,一脚踩入其中自然就有娇生惯养的小姐尖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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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场面愈发混乱,有人踩着花泥尖叫,还有人大着胆子向正中走去,这时候,再看长乐县主的脸色,估摸着显然不是什么菩萨显灵的“白莲花”了。
随着玲珑乡君巴拉出的花泥越来越多,那所谓的“白莲花”也越来越完整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是什么”有人问道,探出头去,而后立时发出了一声刺耳
第七百零七章 道由
王栩看了眼一旁的崔璟,虽说崔璟正蹲着身子,看着石板上的符文发呆根本没有理会他,他面上却也没有半点不自在,只是继续道:“既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请最好的天师了。”
狄方行闻言一喜:“难不成你们去请的是李大天师”
“这怎么行”熟料王栩竟摇了摇头,脸上仍然是那副如沐春风的模样,笑道,“李大天师日理万机……”
狄方行跳着眼皮,心道:李修缘有什么个日理万机的
“陛下正是最用得着大天师的地方……”
那算什么用得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近些时日对李修缘十分不满。以往的那些张姓大天师哪个不是陛下尊重的重臣这大天师让李修缘做的那么憋屈,也算是第一人了。
“最好的自然要留给陛下……”
李修缘最好么这个他狄方行倒是不知道,不知道他几分水准,不过胆小如鼠,外强中干倒是真的。
“所以还是不要去打扰大天师了……”
李修缘确实看哪儿哪儿都是毛病,若按昔时的阴阳司,李修缘这样的人能当个天师就顶天了,如今只能说是山中无老虎,李修缘这猴子称了大王。但实力不济就是实力不济,至少如今的李修缘还没有这样的水准能够胜任大天师之位,实力不济,难怪陛下不信任、不尊重了。狄方行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咦不对!他点完头才反应过来,不找李修缘找谁
诚然,阴阳司自然是有不少有一技之长的天师、小天师的,但自有擅长之处,譬如杨公擅长堪舆、孙公擅长符医,梁妙真擅长炼丹,这几位呢,虽说是有几分实力,但其所长显然不是这里能用到的呀!
一旁的王栩还在一旁笑的温和,道:“那些小天师又怕是实力不济……”
“毕竟这次的事情一看就不是小事……”
“所以,我们还是请天师吧……”
“孙公不在京,杨公善堪舆,梁天师擅炼丹,这三位皆不是合适之人……”
“那么剩下的就有两位了,胡克明此人你也知道,凶巴巴的,人又粗鲁,跟他也说不明白,没准还会把石板砍了……”
“所以我们做主,请了卫天师来。”
狄方行听得嘴角抽了抽,感情说了这么多的废话,你直接说最后一句不就成了
不过……狄方行想了想,又问王栩:“这位卫天师擅长什么”
王栩道:“没有听说过,那就大概什么都擅长吧!”
要不是他一直都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狄方行真要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了。还什么都擅长真是好大的口气!但这话也不过在心里想想罢了。
一旁的大理寺官吏拉了拉狄方行的袖子,低声道:“狄大人,我觉得他们选对人了。”
“你也觉得这卫天师什么都擅长”狄方行问他。
那官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老老实实的回
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还废什么话”狄方行剐了那官吏一眼。
那官吏道:“不过下官虽不知道,但狄大人,您可曾听闻过这位卫天师办事有出过差错的不管是昔时在钦天监也好还是进了阴阳司也好”
狄方行仔细想了想:“那倒没有……”
那官吏道:“狄大人,您可曾听过这位卫天师自家的事情有出过差错的”
第七百零八章 此人(4K长章)
“我性子沉闷,与旁人玩不到一起去,是以不大合群。见过我的人不多,这一点县主也是知道的。”玲珑乡君说着看了眼长乐县主。
长乐县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玲珑乡君笑了笑,道:“家姐也是,我姐妹二人虽出身宗室,但真正说起来,见过我姐妹二人的人并不算多。”
“家姐身子一直不太好,但我们姐妹关系很好……”玲珑乡君边说一边又哭了起来。
长乐县主看的眉头直皱,心道真是啰嗦!但这等情形之下,还真不好说什么,啰嗦便啰嗦吧,她能讲清楚就成了。
玲珑乡君继续道:“那一年元宵节,我想出门看灯,姐姐便陪我一同去了,因着姐姐身子不好,父亲并不准许姐姐随意出府,我们便偷偷的,让姐姐扮成我身边的丫鬟出来了。元宵节出门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一直不曾出什么事,没想到那一年却出事了。”
“我与姐姐一直手拉着手不曾走散,却让贴身的婆子同我们走散了,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左右我认得路,但我不曾想到有人早在暗中盯上了我们,不,准确来说盯上的不是我,是姐姐。”
“那些人把姐姐拖走了,我不肯松手,追了上去,还因此摔了两个跟头,那些人亮了刀,似乎是怕我坏事,最后……我还记得是姐姐主动松开了我的手,我挨了一闷棍,晕了过去,待到醒来,便连忙央了父亲去找,那几年官府、父亲都一直在找,却什么也找不到……”玲珑乡君捂着脸低低的哭了起来,“我们什么都不求,只求姐姐活着就好了,但终究还是找不到了!”
“大家都说姐姐出事那天就已经死了,我却一直不信的,我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姐姐被什么人救了下来,只是失去了记忆,不记得我们,这才没有回来”玲珑乡君啜泣着说道,“哪怕天各一方,只要活着便好。”
“我一直很后悔,如果那天姐姐不曾陪我出门是不是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玲珑乡君哭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求,寺庙也好,道观也罢,都求,却不料今日……”
堂中很安静,就连在一旁默默念经的薛二小姐都不由停了下来,看向说话的玲珑乡君,心里有种涩涩的感觉。
“原来是这么走丢的!”几个吏部的官员对视了一眼,了然,似乎是想到什么了一般,有人口型比了三个字“国子监”,国子监前不久一位学子的妹妹也是如此失踪之后便再也不见了的,同样的八字轻,同样的失踪。聪明人已经猜到了这两件事大抵与怀国公府脱不了干系,但猜到是一回事,放到明面上来又是另一回事。
就像这世间,很多事情,人们不是心里猜不到,但真正放到明面上来查的,还是要通过某件事牵引出来的。譬如今日,在怀国公府中发现了骸骨,这件事已经被摆到明面上来了,自然就不得不查了。
狄方行捋了捋须,问道:“你又是如何证明这是你姐姐的尸骨的”
玲珑乡君道:“我姐姐有腰伤,因着姐姐身子不好,年幼时不小心从假山上掉下来,就受了腰伤。”她比了比位置,“这个地方,此事昔日太医署已退的杨老大夫也知晓的,他便是经手人,最清楚是什么位置。那尸骨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而且看着身高跟我差不多,家姐走失时的身高也与我如今一般无二。”
狄方行道:“虽说乡君说的有理,但仅凭腰伤与身高怕是……”
玲珑乡君又道:“我自幼与姐姐一起长大,可以说是最清楚姐姐的人了。除了腰伤,右手手肘,姐姐小时也受过伤,还有下巴,这尸骨的伤,每一处都与我姐姐吻合,我有预感,这一定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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