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上位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漫漫步归
大抵是眼前的少女反应出乎她的意料,梁妙真神情微怔,而后便听少女懒洋洋的开口道:“你能练出使人长生不老的丹药么”
“当然不能。”梁妙真不假思索的答道,“首先它是禁药,炼不得。其次,你以为长生不老的丹药同那些风寒受凉的药方一样说开就开”
“前朝刘氏一族研究多少年,倾合族之力才想出办法,而且如此煞气深重的办法,也未必能成。
第五百二十八章 不服
延禧太后脸皮有些扭曲,想到先时延礼太后入皇城时,明宗帝特地前来同她说过的话,便觉得似乎有一股无名之火压抑在胸中发不出来。
明宗帝无疑是恨延礼太后的,但临到关键时候,却突然变卦,真正叫延禧太后吃了个措手不及。前天说起这事来,明宗帝也是一副恨的延礼太后牙痒痒的神色,为什么过了一天却突然要来与她说要忍。
忍什么忍在南疆是不得不忍,为何回到长安还要忍
茶盏被挥到了地上,瓷器碎片混合着茶水溅了一地。
“贱人!你到底做了什么”延禧太后怒不可遏。
延礼太后冷笑,伸手看着自己精心描画的丹蔻开口了:“陛下是天子,自然要以天下为重。老实说,陛下虽非我亲生的,这些年虽说也闹出了不少矛盾。但是,对陛下,哀家总要比你这个亲生母亲更要了解他。”
“你啊!”延礼太后伸出手指虚虚一点,笑的张狂而得意,“还是忍下吧!”
“你……”延禧太后拍案而起,一双眼睛怒瞪着延礼太后,恨不得生生将她吞了。
“你以为哀家会不管不顾上门来送死”延礼太后轻哂,“别忘了,哀家手里可是有倚仗的。”
“陈善那逆贼就是你的倚仗。”延禧太后怒吼,“天下谁人不知你二人狼狈为奸!”
听到“陈善”这个名字,延礼太后转了转眼珠,不动声色的压了下来,她可不敢在延禧太后面前说实话,否则谁晓得她这个被掳去南疆多年,看着精神恍惚又疯狂的妹妹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以,延礼太后干咳一声,应了下来:“不错。”至于她与陛下的交易就不在延禧太后面前透露了。
“那又如何”延礼太后漫不经心的坐在一旁,“哀家嚣张了一辈子,临到现在还准备继续嚣张下去。我的好妹妹,你就忍了吧!”
“陛下要他的名声,就不敢随意动哀家。毕竟,哀家是她的母亲。”
延禧太后眼里溢出血色,盯着她目眦欲裂,气的浑身发抖。
延礼太后笑够了这才起身,走了出去:“哀家看过妹妹了,走吧!摆驾慈宁宫!”
待延礼太后离开后,从门外疾步走进来的嬷嬷只看到延禧太后上前走了两步,而后软软的倒了下去。
慈安宫中,登时乱作一团。
……
……
明宗帝坐在那里看向站在面前的裴行庭,御书房中只他二人。
“陛下,臣收到延礼太后的消息之后,便即刻调了城外云麾归德营的人,险险让他们带着那酿酒师老三走了,据那酿酒师老三所言,兵符一共分三块,他手中只有一块,还有两块在何人手中却是并不知晓。”裴行庭说道。
明宗帝应了一声,摩挲着手里那块铁制的兵符,不管是其上的纹路走向还是形状大小都并不规整,就算是找能工巧匠来复制,也很难复制出一块一模一样的兵符出来,最重要的是,另外两块同这一块并不相似。
“当年太宗陛下为防拥有兵符的三人生出异心,是故三人互不知晓对方是何人,只知晓每人均有一块兵符。唯有历任天子才知晓到底是谁人拥有。”裴行庭说道,看向明宗帝,“而先帝还未曾来得及将此事告知陛下便去了。”
“嘭——”明宗帝一掌击在了案桌上,脸色沉的快滴出水来了,“没想到那毒妇根本没有告诉朕,非但如此,还以此拿捏朕,想要朕做她这最
第五百二十九章 劝诫
站在慈安宫前,明宗帝突然有些踟蹰,他不敢上前。
他心里清楚延禧太后是为什么而倒下的,他不敢踏足其中,生怕自己一旦踏入其中便会改了主意。自诩仁孝治国,但将生母丢在南疆多年不闻不问,生母多年来只有这一桩心愿,他却无法满足,他是一个不孝子。
有少女疾步从宫内走了出来,上前搀扶住他:“父皇。”
少女身着曳地的长裙,小脸天真而明媚,即便在南疆那种地方呆了那么久,安乐依旧是这副模样,好似从来没有变过。望着那张与太子相似的脸,明宗帝心头一颤,伸手拍了拍安乐的肩膀:“是安乐啊!皇祖母怎么样了”
“太医说是气急攻心所致,开了药,延禧皇祖母已经睡下了。”安乐公主回道,“父皇可要进去看看皇祖母只是皇祖母歇着了,怕是不能与父皇说话了。”
“那朕就不看了。”明宗帝说着转身,提步想走,奈何想了许久,伸出的脚还是收了回来,问安乐公主:“安乐,朕问你,你皇祖母的身子怎么样了”
这话自然不是问的气急攻心,而是延禧太后的身子骨在南疆那些年已经被掏空了,太医亲口所言,延禧太后有油尽灯枯之相。他问的是这个。
安乐公主笑了笑,却答非所问:“父皇乃是天子,自然要为天下人考虑,皇祖母会明白的。”
那张与太子极其相似的容貌之下说的是与太子极其相似的话,明宗帝有些恍惚。确实如此,他是天子,要考虑的自然不少,有些事情却是不得不为。
但是明白此事是一回事,旁人能否理解是另一回事,而安乐就能理解。天子心中稍感快慰。
明宗帝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安乐公主的目光中有些惋惜:可惜了,若当年皇后生下的是个双生的男儿,该有多好!眼下却是……诶,罢了罢了!
明宗帝摇头,转身离开。
安乐公主站在原地,看向明宗帝的身影,龙袍之下的父皇不知何时走路颤颤巍巍,仿若老者。坐在那个位子上,不仅需要殚精竭虑,明宗帝还比一般的帝王多了些别的,要承受内心的愧疚,所以,这些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安乐公主还在怔忪,贴身的侍婢却在此时匆匆赶来:“殿下。”
“怎么了”安乐公主敛了笑容,她不笑时,沉声说话还是有几分迫人的。
“卫天师来了。”
“本宫知道了。”安乐公主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眼慈安宫,轻笑了两声,转身走了。
……
……
安乐公主赶到的时候,身上一身阴阳司天师官袍的少女正站在门口发呆,见她过来上前行礼:“见过公主。”
挥退了身边的侍婢,安乐公主这才笑着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先生今儿怎么来了听说最近阴阳司忙得很,先生倒是闲。”
“那是他们忙,我并无什么闲事可做,便来寻公主了。”少女站在那里一副无趣至极的模样。
“进来说话。”安乐公主朝她招了招手,走入屋内,“我方才去看皇祖母了,皇祖母气急攻心倒了下去,我听到时当真吓了一大跳呢!”
自从卫瑶卿做了她的教习女官,在她面前,安乐公主总是自称我的。
“怎会如此”
“我去的早,皇祖母醒过一次,当时,除了皇祖母身边的侍婢,并没有旁人。是以,皇祖母并未隐忍,怒不可遏,十分生气,口口声声嚷着什么欺人太甚,为何动不得她之类的。”安乐公主轻笑,“至于余下的嘛,我也不清楚了。不过,我想皇祖母应当想说的是为何动不得延礼皇祖母吧!”
延礼太后与陛下和延禧太后的关系宗室中人皆清楚,陛下恨不能生啖其肉,
第五百三十章 难处
“这个有点难啊!”安乐公主站在一旁,脸上多了几分迷茫,看起来有些呆呆的,自言自语,“我……我怕同外祖父说了之后,他会央了陛下替我选个驸马,老老实实的让我嫁人生子。外祖父熟读孔孟之道,要劝服外祖父,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喃喃自语了半晌,安乐公主转头看向一旁的卫瑶卿,见她还坐在远处,从窗口透进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格外的平静。这样的神情,安乐公主恍惚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确实曾经见过,从南疆回长安的途中,每每遇到危险,她的神情都是这般看起来格外的平静,也不知晓她到底有没有把握。
“公主,劝服郭太师的事情我帮不了你。”
她神色平静的说道。
安乐公主人聪明,也努力好学,但是有些事情是旁人帮不了的,她不可能事事亲为。要说服郭太师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若是连郭太师都说服不了的话,那么余下的事情更不用想了。
她现在手头上有无数的事情要做,却又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做起。是坐在原地不动,等事情找上门来,还是主动出手,还需要她来考虑。
安乐公主有些踟蹰,这个决定是她做下的,她自然不会后悔。只是先前的事情抑或只需要动动小手段就能解决亦或者找一旁的女孩子就能帮她解决。眼下突然遇到了一件难事,一旁的女孩子帮不了她,要靠她自己,她有些无法回神。她知道这件事很难,要说服郭太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同时也知道卫瑶卿并非推脱,而说的是事实,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出马,没有人能帮得了她。
但是,真的好难啊!她想过会有困难,只是真正遇到困难,到底与想象中的不一样。心里有些害怕,却又有说不出的激动。
宫里的事情有安乐公主在注意,卫瑶卿在原地坐了片刻,施了一礼,离开了。
眼下还不到未时,她便从安乐公主的朝华宫中出来了,而后向宫门走去,瞧这意思是准备下值了。
从朝华宫到去往宫门的主道就是朝华宫旁的小花园,不少养花种树的太监宫婢在其中做事,她走这条道也算是熟面孔了,是以不少在其中做事的太监宫婢都识得这位陛下亲封的公主教习女官,阴阳司的天师。一个人领双份俸禄。
能引起天下震动的大人物自有大人物的烦恼,如这些每日里在小花园奔波的太监宫婢也有他们关注的事物。就譬如眼下这位抬着手遮了遮日头的教习女官。
虽然还未到盛夏,但在太阳里或蹲或站了个把时辰,疲累是难免的。眼下看到缓缓走来,神态惬意的卫瑶卿,几个宫婢小太监不由窃窃私语了起来。
他们自是刻意放低了声音,奈何卫瑶卿耳力太好,即便他们刻意放低了声音,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瞧见没有,那个就是卫天师,公主的教习女官,双俸呢!”说话的是个小太监的声音。
“这还不到未时啊,她就走了吗”接话的宫女声音里能听出明显的艳羡,“公主殿下不会生气”
“不会呢!听说公主殿下同这位教习女官感情极好。”小太监说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左右也是陪公主殿下玩耍的。要是我能捞个公主的救命恩人当当,说不准也就不用在这小花园里晒着了。”
“你想得到挺美!”
“做不了还不准我想的美啊!”
……
声音窃窃私语,却一字不差的落入耳中,卫瑶卿不由翘起了唇角,这几个宫婢小太监的谈话倒也有意思。她当然不会去同几个小太监宫女计较,更遑论,他们所说的不正是他们眼中看到的事实么
而且怕是旁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出示令牌,看守宫门的守卫看了她一眼,显然已经记住了她这张脸,而后看了眼天,估摸了一下时辰,眼神古怪的放行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所问
眼前的老者生就的儒雅而有风度,一副大儒风范,极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来,与她说话也是和颜悦色,甚至还带着几分说不出拉拢安抚之意。
只是卫瑶卿知道他的意思,昨晚三个百姓死了,但是他放过了她,一则有安抚拉拢之意,二则也是警告让她不得乱说。
卫瑶卿闻言点了点头:“多谢相爷,下官明白了。”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裴行庭看了他一眼,抬头朝那边掀开车帘往这边望来的王老太爷抬手,打了个招呼,这才放下车帘,离开了。
送走了裴行庭,卫瑶卿转身,这一次连踏凳都未踩,径自爬上了马车,看的一旁拎着踏凳的车夫看着手里的踏凳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管车夫,卫瑶卿坐了下来,抬手施礼:“王老太爷,您找小女何事”
她自然的理了理衣袍,看向王老太爷,神色自若。
王老太爷倒是难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没有立刻开口与她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之后,意味深长的开口了:“你的举动,男子与女子同坐一辆马车,若是在前朝,会被人以有伤风化之说被架起来烧死。”
卫瑶卿一愣:“我知晓前朝不比如今,也曾听过一些匪夷所思的前朝风俗,但未想到居然会到这样的地步。”
“祖上有记载真人真事,女子走在街上被人不小心碰到了,若那男子不肯负责,便只有沉塘或者自尽。”王老太爷瞥了她一眼,“你这样的,放在前朝早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与对百姓民众苛刻截然相反的是前朝对于皇族本身,骄奢淫逸,皇室中人,不管男女,都拥有绝对的权利,视人命如草芥。”王老太爷说道,“城阳长公主与陈工你知道吧,他们二人这等在前朝皇室中屡见不鲜。”
“如此听起来的话,前朝会倒也是民心所向了。”卫瑶卿微微颔首,“不过老太爷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老夫同你说这些是要告诉你,万万不能叫前朝余孽重返而来。”王老太爷叹了口气,指了指马车外,“不管是谁家的,只要不是前朝余孽的,你与老夫皆可合作。”
“老太爷多虑了,小女同前朝余孽可没什么交情。”卫瑶卿看着王老太爷笑道,“何况小女一介弱女子……”
“弱女子说的可不是你。”王老太爷瞟了她一眼,“老夫怕你这个人没有什么原则,提醒一下。”
“老太爷,小女不至于这般丧心病狂。”
“这个可不好说。”王老太爷眯了眯眼,斜眼看她,“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么到时候难说的紧。”
卫瑶卿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会意了,这才接着说道:“老太爷,您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老夫看你最近闲得很,三天两头进宫,想来宫里的事情知道的不少。”王老太爷说道,“所以寻你过来聊聊。”王老太爷眯着眼睛,拨弄着手里的佛珠,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
卫瑶卿坐在原地,听明白了,这老爷子是想找她换换消息来着,是以便开了口:“今日我出宫之前延禧太后病了,听说是同延礼太后聊了半个时辰之后病的。”
“裴相爷大早上就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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