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

    “陛下放心，臣的这种加了钢筋的混泥土，比石头结实多了。而且臣已经研制出了塑料，到时候跟您通上暖气，冬天这屋子里再也不用烧炭，温暖如春。”

    傅尧俞抓耳挠腮：“臣”

    “小凡，朕还是有些不明白，这些东西也是太祖太宗托梦给你的”

    石小凡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天堂就是这样的，那里都是这种高楼大厦。太祖和太宗皇帝，一人占着一栋十几层的高楼。背心短裤人字拖，这些都是太祖太宗皇帝教给臣的。不过若是要想上天堂，非得有于国于民立下大功不可。陛下还需勤政爱民，百年之后也可，这个也可上天堂了。”

    这败家子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的在忽悠着赵祯，偏偏赵祯深信不疑起来。

    “陛下，臣有本要奏！”傅尧俞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赵祯和石小凡一愣，这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个傅尧俞：“傅卿家有何奏本”

    傅尧俞先是施了一礼，接着大声道：“陛下，皇城司有逻卒吴清、窦粕、邱明智三人横行不法，以莫须有的罪名诬告百姓韩三秋杀人。臣上书言事，请皇城司李允恭和朱晦重新彻查，然此二人任人唯亲，包庇纵容，还请陛下做主。”

    赵祯愣了一下：“还有这等事，皇城司不是改制，由开封府节制了么”

    石小凡在一旁笑了笑，他是懂其中原因的：“陛下，令狐云龙掌权之时，这些人横行无忌惯了。如今即便被开封府节制，包拯也纠改了一些冤假错案。然终有人心有不甘，既然这三个逻卒想做出头鸟，那就应该严惩不贷！”

    “那叶青呢，他干什么去了。难道说，叶青也在包庇纵容”赵祯脸色沉了下来，叶青可是新上任的皇城司公事，他不会也和令狐云龙一样吧。

    还好傅尧俞道：“叶公事去了牟县，除了公务去了，皇城司由都知李允恭和押班朱晦掌管。”

    赵祯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朕知道了，朕会派人重新彻查此事。嗯，就、就交给大理寺去查吧，开封府协助大理寺。令郉晨玖有监督皇城司职权，若有冤案，依吕处置。”

    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的部门，终究也被卷了进来。既然皇城司还有人兴风作浪，那就把大理寺也裹进来。

    原本皇城司只是受开封府节制，可毕竟开封府有自己的公事，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如今掺和进来一个大理寺，直接负责监督皇城司。皇城司的权利被进一步分散了，傅尧俞谢了恩，可是并没有退下。

    “傅卿家可还有什么话想说”

    “陛下，内侍李允恭、朱晦无视国法任人唯亲，赵继僭越任天章阁，蔡世宁掌管内藏，而以珠宝私下赏给他人。尧俞认为陛下这是嬖宠恩幸过失，当防微杜渐，这些人臣悉数一起弹劾。”

    赵祯吃惊的看着他，这个傅尧俞还真是不怕得罪人，宫里的内侍都弹劾了个遍。上到天章阁制赵继，内藏蔡世宁可就在殿外。

    这几个死太监平素都是颇受赵祯新任的，傅尧俞弹劾不成，他们必然怀恨在心。日后自少不了在赵祯跟前说自己坏话，可他傅尧俞丝毫不惧。

    赵祯询问的看了眼石小凡，石小凡也被傅尧俞的勇气折服，他跟着说道：“陛下，既然这几个内侍如此嚣张，那就不能轻饶。臣在殿外的时候，就看到蔡世宁这个王八蛋在为难傅殿中侍，这种人不严惩，岂能对得起祖制”

    赵祯浑身一震，想起太祖太宗立下的祖轨，不得亲近内侍，更不得阉人参政。宦官“不可已而差出外方，止令干一事，不得妄采听他事奏陈”。

    连败家子都这么说，这蔡世宁又在殿外为难傅尧俞。那这事还了得，赵祯脸色变了：“陈琳，你身为内侍总管，此事若是办不好，你就回家养老去吧！”

    赵祯极少对陈琳这么重语气，吓得陈琳慌忙跪地：“奴婢定然严查，不敢徇私。”

    赵祯“嗯”了一声，又看了眼傅尧俞：“卿家还有别的事么”

    傅尧俞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简单，自己弹劾的都是官家身边的太监红人。官家竟然一口答应下来，这怕都是看在败家子的面子上。

    想到这里，傅尧俞向石小凡投来感激的目光，然后拱手道：“没了，臣告退。”

    完犊子了，傅尧俞的这一次弹劾直接让天子震怒。吴清、邱明智、窦粕等人被戴上了枷锁，扔到了岭南吃土去了。

    皇城司两个死太监李允恭和朱晦被赶出了京城，不得踏入京师半步。赵继和蔡世宁因为盗窃宫中财务，被弄到大理寺折腾了个半死不活，投进了大牢。

    没想到此案竟然牵扯甚广，赵继和蔡世宁之案竟然查出尚食局司膳克扣采购。赵祯吃的一个鸡蛋，居然五百文，顶好几只鸡的价格了。其中回扣都被层层克扣了，赵祯听后大怒，将这司膳拖到法场砍了脑袋。

    砍一个厨子的脑袋，对于仁宗赵祯来说是极其罕有的一件事。赵祯一直崇尚节俭，谁知道宫中的御膳居然大肆克扣，这怎能忍。

    掌柜韩三秋被无罪释放，吴清等几个逻卒被流放，自此东京城再也没有逻卒敢欺辱百姓的了。他们也终于知道，皇城司的逻卒，也应该秉公守法。

    曹小梅快生产了，石小凡要当爹了。神医赛华佗来把过脉，生产就在这几日。

    石府这下可炸了锅，众人忙忙碌碌都在为这个小小凡忙活。石元孙脚底就像踩着棉花，狗腿子们忙前忙后。

    家里请了四五个接生婆，就这石小凡还不放心，把赛华佗留了下来。

    “驸马爷，二娘子身体康健，还有这么多接生婆在这。再说这还有几日，我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你先让我回去吧。”赛华佗几乎是恳求滴。

    石小凡摇摇头：“不行，你必须留在我府上，我娘子生孩子，没有你这神医在家我不放心。”




第七百四十四章 生了
    如同所有人第一次做父亲的忐忑与激动（渣男除外），石小凡也是一样的闹出不少笑话。

    这个一向无法无天的败家子，此刻紧张的要命。

    “小公爷，曹姑娘叫你。”狗腿子旺财同样加倍紧张的来找正在天井围着一棵树转圈的石小凡。

    石小凡边转还边在想，我为什么要围着一棵树转圈，这踏马的就是一棵树、一棵树。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知道旺财叫他，他才手忙脚乱起来：“走走走。”

    “小公爷，那是公主的紫鸢阁，曹姑娘在凌波殿。”小公爷激动的傻了，以至于旺财不得不提醒他。

    石小凡呆滞的反应过来：“哦，对对对，凌波殿，去凌波殿。”

    凌波殿外，四五个接生婆枕戈待旦，她们知道，这位驸马爷出手阔绰，可也脾气暴躁。

    若是顺利生产，则红包大大的有。若是做不好，则大祸临头。

    是以石小凡一来，几个接生婆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儿，也不敢过分放肆的拍马屁。毕竟二娘子还没生产，谁也不敢打包票。

    在古代，女人生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尤其是头胎，石小凡甚至开始懊悔穿越过来的时候没有早点发展西医。

    西医，一定要发展。不止是为了公主和小梅，更是为了天下百姓。石小凡心里胡思乱想着，进去找曹小梅去了。

    幸好，赛华佗说从脉象上来看，曹小梅一切健康，这让石小凡心里稍微安心了些。

    “小梅，你觉得怎么样”一进殿，石小凡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自己紧张，不能让她也跟着紧张。

    “小凡哥哥，我来是想问你，咱们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啊”石小凡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还没有给孩子起个名字。

    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梓轩和子轩打架，撞伤了梓萱和子萱，紫萱看到了吓得哭了起来。

    可欣、可馨、可鑫跑过来劝架，撞到了若曦、若溪和若熙，直到若兮告诉了老师。

    子睿和梓睿跑去告诉班干部浩然、昊然、浩宇和昊宇。

    大家一起拉开了梓轩和子轩，扶起了子萱和梓萱又安慰了紫萱。

    那么问题来了，谁和谁打架了。又是谁告诉的老师

    “小凡哥哥，问你话呢。”曹小梅把正在发呆的石小凡拉回了现实。

    石小凡嘿嘿一笑：“名字嘛，我还没想好。我想想啊，就叫他石头怎么样”

    “哎呀，太难听了。”曹小梅撅起了嘴。

    “石敢当石一郎、石大锤、石大鼓、石咚隆咚强……”石小凡没正行起来。

    “打死你啊。”曹小梅扔了个果皮。

    “石果皮，或者我姓石，你呢姓曹，就叫咱儿子石曹动物。”

    食草动物，败家子的儿子将来一定会整死他，而且会当场整死。

    “我生气了！”曹小梅嘟起嘴。

    石小凡吓了一跳，立刻没了脾气，慌忙过去握着她的手：“我得姑奶奶，你可不能生气。叫什么名字，我还真没想好。不如叫他石小飞怎么样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曹小梅白了他一眼：“哪有和自己的爹爹一样名字的，石小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弟弟呢。再说，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儿子。”

    “也是哈，男孩呢，就叫他石一飞，女孩叫石美丽、石漂亮，石好看。石翠花、石秀枝、石花花……”

    “哎呀你走开，”曹小梅生气的推了他一把：“叫石蓁蓁怎么样”

    《诗经周南桃夭》里有经典的句子：“桃之夭夭，其叶蓁蓁（zhēn）。之子于归，宜其家人”《毛传》给的解释是：“蓁蓁，至盛貌。”

    这句话的大意是：茂盛的桃树啊枝繁叶茂。善良的女子出嫁了，一定使她的家人幸福美满。蓁蓁就是草叶茂盛的意思，意指美满。

    石小凡大喜：“还是我家小梅有学问，男孩就叫他石一飞，女孩就叫她石蓁蓁。”

    曹小梅嫣然一笑：“什么有学问，这是嫕姐姐起的。”

    “啊哦，你俩什么时候想出来的名字，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天到晚这么忙，我们才不告诉你。”

    说了忽儿话，曹小梅有些困了，石小凡哄着她睡了。看着她一脸幸福，石小凡感慨万千。

    这丫头历经磨难，九死一生的如今终于和自己在一起。我石小凡对天发誓，这辈子对她和赵嫕一定全心全意，不让她们受半点委屈。

    其实曹小梅和赵嫕已经很幸福，跟了这个败家子，人生—真的很好玩。

    一天没动静，石小凡有些倦了，他呵欠连连的去了赵嫕那里，心想曹小梅今天应该不会生了。

    谁知道到了晚上，侍女急匆匆想赶来：“驸马爷，二娘子，二娘子要生了！”

    石小凡受惊的兔子一样‘嗖’的一声窜了出去，生了，快生了！

    凌波殿外，石小凡焦急的等待着，赛华佗也被拽来了。

    “赛神医，如何”！

    “驸马爷且安心，二娘子应该没得事。”

    话虽如此，可这是生孩子，赛华佗心中毕竟也是没有底的。

    里面侍女进进出出，端水的端水，递毛巾的递毛巾。石小凡素来不信鬼神，可在这个时候也早已把能想到的各路神仙念了个遍。

    “用力，用力！二娘子，您得用力啊。”产婆在里面催促着。

    外面石小凡更急，怎么还没生出来。旺财不合时宜的搬了个凳子凑过去：“小公爷，你先坐下歇会儿吧。”

    石小凡一脚将他连人带椅子的踢到了一边，看着殿内人影绰绰，内急如焚：“怎么这么慢，赛华佗，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不会，应该不会。”

    “什么叫应该不会”石小凡立刻紧张起来。

    赛华佗心中没底的说道：“这夫人生产可是个体力活，驸马还是安心等等吧。”

    整整一个多时辰，屋子里就是没有动静。石小凡感觉和一个世纪那么长，产婆在不断催促着，曹小梅声嘶力竭。

    “小凡哥哥，你个王八蛋！”

    女人这个时候，都会在怪自己的男人。王八蛋石小凡急的额头见汗，就要往里闯。

    来福慌忙拉住他：“小公爷，这可使不得。等等，再等等。”

    “哇！”的一声，一阵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殿内的嘈杂。



第七百四十五章 女儿
    生了，这一声婴儿的啼哭，对石小凡来说就是天籁之音。这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生命的延续。石小凡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婴儿哭声嘹亮，哈哈哈，这是我石小凡的孩子。

    “哇！哈哈哈!”狗腿子们更是兴奋，他们互相搂抱着，拍打着对方。旺财骑在来福身上使劲的捶着他的头，这是属于狗腿子们之间的表达方式。

    后知后觉的石元孙带着管事刘德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生了，生了么，生了没有”

    “哇！。。。”殿内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石元孙呆住了，脸上有震惊到喜悦，再到满脸兴奋。

    “恭喜驸马爷，贺喜驸马爷，是个姑娘！”产婆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女儿，我有女儿了，哈哈哈哈哈哈”石小凡癫狂的仰天长笑着。女儿，就叫石蓁蓁，没错，石蓁蓁。

    可是笑容在石元孙脸上僵住了，怎么是个女儿。他是要来抱孙子的，女儿，这

    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使得石元孙心中凉了半截。若是孙子他能美上天，孙女，嗯，孙女总是少了那么点意思。

    旁边刘德旺低声道：“国公爷，还有公主呢。女孩儿也不错，不管怎么说，您可是要当爷爷的人了。”

    “你个老东西，你当爷爷的人了，哭丧着个什么脸！”石小凡在一旁骂道。

    爷爷，这个称呼石元孙在梦里想了千百遍。不过梦中都是小小凡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这么叫自己，孙女，孙女咋了，我们石家就喜欢孙女儿。

    想到这里，原本有些心凉的石元孙立刻又高兴起来：“对对对，我当爷爷，当爷爷了，哈哈哈！”

    石小凡早就窜进屋子里去了，石元孙毕竟不便，只能在殿外干瞪眼。现在轮到他急的上蹿下跳：“这，这抱出来我看看啊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