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求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奉嘉的宝藏
“如果你能把楚子航和他爸爸送出去的话。”林阳示意了一下:“那就交易吧。最后四分之一的灵魂给你,你自由了。怎么样别说哥哥不照顾你生意啊,条件这么优厚,奥丁都不需要你肛。”
“这就是你的选择”
出乎林阳意料的,小魔鬼没有兴高采烈的接过最后的钥匙然后跟他saybyebye。黄金瞳的小魔鬼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许久,他才问道。
巨大的心悸感侵袭着林阳的每个神经,林阳有点儿自嘲这么大危机感做啥
哪来的要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危机感呢这一次的命都是白送的啊。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是我的选择。”
“那么,未来——”
“那就交给未来的那些人去操心吧。”林阳打断了他的话,真正的老年人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他很觉得这时候应该来支雪茄,但是事实上这个时候的他根本就不应该知道雪茄到底怎么抽又是怎么好:“托你的福,我想起来了一些东西我的一个学生死的时候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他回忆着记忆里原主很得意的学生,记忆那么散碎,最清晰的却是那个姑娘死的时候的样子。他学着她的口吻按着回忆的节拍背诵,好像背诵十四行诗一样悠长又温柔。
“——我的一生本来就是劣质的咖啡粉,永远用力过度,也永远煎熬太久。于是加再多的糖和再多的巧克力牛奶也无法拯救。但是又不得不把它吞下去,纵使烫的皮开肉绽也要小心翼翼的把最后一滴也吞下去。因为除了这杯咖啡,其实我一无所有。”
“而现在,我决定喝完它了。”最后,林阳说道。
日本、东京时间、21:13
绘梨衣没有动作,她就要失去什么了。什么她不想失去的,还未得到的东西,顿顿的面无表情却留着眼泪的女孩在路鸣泽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还跪坐在那里,她抱着相集和白板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抱紧它们的手指用力到关节一片白。
路鸣泽欠了欠身,跟着他往后退了一步,在他消失之前,女孩动了。她僵硬的松开了自己明明像是唯一的珍宝也像是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抓紧的相集,执起了笔。
“如果这个是结局的话。”她写道:“可以把sakura还给我吗”
路鸣泽愣了一下,跟着他摇了摇头。
“不可以。”
女孩还看着她,她的眼睛是一种奇妙的暗红,红到最深处就是黑,但是对着光的时候就能看出那美丽的红色。她就这么倔强的看着他,就像是个对今天的甜点不满意的孩子。
“因为他做出了选择,他选择跟我做个交易,然后死去。”
金眼睛的怪物说道,就像是诗人抱着琴坐在火炉边,唱着悲伤的歌谣,眼睛里却毫无动容。
“所以,你再也不会遇到他了。”
“我呢’女孩飞快的写道:‘我可以跟你做个交易吗”
“好啊。”
魔鬼点了点头,他一直都是无所谓的样子。可这一刻他笑起来的时候,却比茫然的留着眼泪的绘梨衣还要悲伤。
“如果你想救他的话,你能交易给我什么呢”
“什么都可以。”鬼使神差的,绘梨衣写下了这样的话。反复在她耳边嘶鸣的巨大危机感让她脊背上的冷汗都湿透了重衣,可她写的那么郑重又坚决:“我的一切,你都拿去。”
黄金瞳的小魔鬼看着他,他已经伸出了手,可抓住她之前,他顿住了。看起来比谁都年幼的魔鬼问道。
“考虑清楚了吗,如果你现在跟我交易的话。就没有什么以后可言了——包括你们会相遇的那个未来,他再次来到日本,遇到的也不会是你了。”
——因为你已经死去了。
而女孩歪了歪头,面对这样的问题,她反而一点儿都不像被好好圈养的公主一样天真。她非常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她似乎很努力的抓出了点儿形容词。
“虽然很可怕,但是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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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时间零的血统展开
腥臭到不可思议,也冰冷的仿佛死亡的黑血就像是被人以泼墨的手法随意挥洒开,楚子航能感觉到污血喷洒进眼睛里后带来的刺痛。但是他却没办法闭上眼睛。
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麻木,而是因为他没办法闭上眼睛。
在楚子航被雨水和黑血模糊的视线里,神明身畔的明光那么明亮又那么夺目,就好像是舞台上方背后悬挂的led灯。
而现在站在舞台上的不是楚子航那个自从嫁给了第二个父亲之后再也没有上过舞台的妈妈,而是从来只会在台下看着她给她捧一杯热牛奶的父亲。
这个除了情趣似乎一无所有的男人其实并不会跳舞,但是这一刻他斩击的姿态却带着任何舞蹈都无法比拟的美感和韵律因为他的每一次斩击都是完美的。
他当然需要是完美的,哪怕只是一点儿纰漏,无懈的防御都会化作泡影。而随之造成的伤害就会拖累之后的斩击,导致他的败亡男人倒是不畏惧败亡,每个活着的混血种都有去死的觉悟,但是他委实不能死在这一秒。
如果他死在这一秒如果他只能走到这里,那么他身后的儿子要怎么办呢
时间零的血统展开,死侍如同扑火的飞蛾萦绕而上,然后在男人刀下变成所谓的不可回收物。
他的刀光轻灵的像是雨后飞燕猎捕小虫时破空而过的翅尖,可斩碎的却是确确实实怀着黑血的怪物。
怪物的残骸在地上呻吟,简单的斩成两三段不能让它们死去,却能有效简单的阻止它们继续战斗
直到最后一只怪物也变成了地上的碎片,男人深呼吸,无声的言灵领域随着他的吐息回收,最后被压进楚子航曾经一度觉得单薄无用的躯壳。
“言灵时间零,你的血统很难得。”
漠然注视着自己的侍者死去的神祇说道。他坐下的神马随着他的声音喷响鼻息,发出雷鸣般的巨响。而在这一串炸雷中,男人只是回身去看楚子航。
“我说‘跑’的时候,就调头往车那边跑。”
他轻声说道。楚子航想去抓他的手,想去问点儿什么但是他却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最后他只能点头。
重重的,认真的。
他已经很多年没对男人说的话这么认真过了。可这一刻楚子航甚至觉得男人就算是继续扯那些一点儿也不有趣,让他无比愤怒的‘你后爸会帮你解决’的话,他也一定会认真点头。
“你跑得会比我更快你是我儿子,自然比我优秀多了。”男人拍拍他的脑袋,他的手上密布青黑的青筋,就像是在血管里装满了漆黑的原油。狰狞的看起来像是怪物的手,可是落在楚子航头顶的时候却那么暖,暖的像是太阳的亲吻。他最后看了一眼楚子航,然后转头看向奥丁。
“东西留下,我们走,可以么”男人说,“公平一点。”
“你和我之间,是没有公平的。”
奥丁说道,神祇缓缓提枪,男人也跟着再次双手攥紧了刀——
“谈判破裂了。”男人低声说,“跑!”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男人喊出跑得那一瞬间,楚子航的身体就像是被别人控制了一样的遵从了男人的指令。他拼命的跑,雨水像是小石一样锤在他身上,迈巴赫就在他前方,要是放在平常这点儿距离他估计会觉得和没有差不多。而这一刻却遥远的像是天堑。
然后,当手触到车门的那一刻,完成了男人的指挥的楚子航回过头——
他看到了划出弧线的星光,和喷薄而出的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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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权与力全数臣服于血脉
他抬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长刀投向八足骏马的头颅,而自己则扑向骏马的足。离巢的飞燕最后一次迎风而上,眼睛却还看着归家的路。
奥丁没有低头,他未曾注视这个败者,只是漠然的举枪击飞了男人掷出的刀,神祇坐下的骏马抬起腿,前进,然后落下。
“咔——嚓——”
下一刻,更大的血红在骏马的足下碎裂开来,伴随着好像西瓜摔在地上打破,却还含着难以形容的清脆断音的复杂声响。
“————”
楚子航张开嘴,他感觉自己在咆哮,他知道自己应该咆哮,少年没有办法形容那一刻自己的暴怒和恐惧
但是他却什么都听不到。就像男人说走啊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恐惧,理性的知道自己应该走应该逃可他就是迈不出哪怕一步一样。
就像是在巢穴里的幼兽突然面对父辈的血液,面对父辈都要败亡的敌人幼崽只能全身颤抖
可全身颤抖无能为力也要嘶嚎,一击之力也挡不住却要前行,因为除了前行还能做什么
他的父亲死了啊!
那个他已经很久没有叫爸爸的男人,那个会说一点儿都不好笑的笑话的男人,那个像个真正的司机一样讨好他却从来讨好不到点子上的男人,就这么死了啊。
他狼狈了那么久,也许是个真正意义上最烂的爸爸可是当他挡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其实他也那么高大。他对你躬下腰,也就只对你躬下腰。他为你去死,也就只是因为他爱你。
现在男人死了,死的狼狈的像只狗一样——你又怎么能就这么逃跑!
然后,有人的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师兄。”
血脉倒灌的痛苦还在每一寸神经里咆哮,沸腾的龙血岩浆一样的灼热,他们从心脏开始滚过林阳的血管。就算像是有人分担一样降低了众多疼痛,剩下的痛觉也足够让林阳动弹不得。
这并不是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事情,巨大的痛觉可以直接导致人类的死亡,对混血种来说自然也一样。意志可以克服痛苦,却不能阻止痛苦占据全部的身体指令林阳现在还没昏过去,已经足以证明他的毅力可嘉了。
所以他就只能做个旁观者,旁观者在疼痛里挣扎着想要走出来,像是读者在悲剧的末尾嘶嚎着撕开书本,可是撕开书本也不能把他带进书中去改变那个既定结果。
于是林阳也就只能看着。他用全部的气力去控制那些暴乱又冰冷的力量蜷缩进他的身体,却还是晚了一步。
而目睹过无数死亡的林阳,却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有这么样的反应了。
就像他交了那么多学费花了那么久去学,才懂得了只会退缩什么都得不到一样。可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苍老的灵魂却还是感觉到了厌倦。
年轻的躯壳里不安分的权与力还在做最后的抗争,可当他看向楚子航的那一瞬间,他却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楚子航在咆哮,他无声的咆哮。撕裂嗓子一样,喉咙里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那一瞬间在巨大的痛苦面前他好像是个哑巴,因为太多的痛苦已经像沉凝的血块一样堵塞了喉咙。
楚子航的脸上还有淡淡的黑色血迹,雨水纵横过扭曲到狰狞的面孔,黄金的眼瞳在眼眶里灼烧
权与力全数臣服于血脉,林阳挣扎着抬起手,他的身体还未从痛觉的余韵里挣脱,可他却已经按捺不住。他伸出手去抓那个人,最后却只是落在那个人的肩膀上。
“师兄。”
林阳低声道,而那个人却没有回复,楚子航缓缓的,僵直的像个雕像一样的,刻板的像个傀儡一样。他的头转过一点儿微小的弧度,眼眶中灼烧的几乎让人觉得要在下一秒跳出来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全的言灵,做最强壮的那只怪兽
“——奥丁。”
“”
奥丁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的看着那个混血种,那个混血种身体里的血脉,那个血脉那么熟悉,熟悉却残缺,残缺却还是熟悉。
面具后神祇的黄金瞳明亮如日轮,他注视着那个还称得上年少的混血种,许久,他轻轻的低下了头颅,却再一次踢起了枪。
神祇坐下的八足巨马不安的踏着地面,响雷一样的鼻息来回了几轮。而林阳却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他带着微笑,缓缓的垂下了手,血水顺着手指流淌而下,涓涓如水流,而这样深刻的伤口却在短短的几次呼吸间完全愈合!
“你不是人类。”奥丁说道。
“是啊,我不是人类。”李嘉图点头,他说起这话来的时候语气缠绵又温柔,就像在给孩童讲一个睡前的童话故事:“有人说,我们都是怪物我觉得她说的很对。”
“在你眼里,我也是怪物”奥丁问道。
“怪物和怪物就是同类了。”李嘉图回答:“我从没把你当作同类。如果非要给怪物分个纲目科类,我们也一定不是一个品种。”
“所以,你要阻拦我”奥丁说道:“留下手提箱,我不会攻击你。”
“你果然也不明白。”李嘉图说道:“我不是为了什么手提箱虽然你杀了那个男人之后我并不想把它留给你。但是我站在这里的目的可从来不是这个。”
“那是为了什么”沉默了片刻,奥丁道。
“为了一个约定。”
李嘉图抬起头,他用仿佛俯视的目光去仰望奥丁,然后露出了一个真实又扭曲的笑容。
“我答应过别人的约定。”
那是非常,非常久之前的约定。那个什么约定其实也根本算不上约定,还没从姑娘随手撒下的温暖里回过头的衰小孩在食堂努力把自己塞成一只猪,可是喝多少酒却还是觉得难过。
他的故事就像是真人秀节目上比惨求导师一个回头的戏子。李嘉图已经记不太清那时候他们对对方诉了什么苦,却在路鸣泽把原主的记忆给他之后想起了那个人对他说的那句话。
“我希望你懂我的意思,诺诺的事你放不放弃,我不关心,”牛逼到爆的师兄说,眼睛里却是跟他一样的灰:“但更多的事,希望你别放弃!”
其实那之后李嘉图还是放弃了很多东西,他一直都不懂,一直都在退缩。就像是他说的那样,弱鸡小怪兽一直在说‘啊我是不行的咯’‘天塌了还有个子高的顶着呢’可是在天真的塌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个子高的,愿意对他好的人们已经全死完了。
而他一直输一直输,为了不输选择的退缩,最后却是导致自己输光了全部的唯一理由。可是赌场关门了,时间过去了世界上又哪里有过去可以改变呢
“我从很久以前就决定了。”感受原主沧桑的记忆,这一刻不是异世来客而是李嘉图这么说道:“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不会选择放弃了。就算小怪兽最后的结局一定是要被勇士杀死我也要做死在最前面的,最强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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