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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阵游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那辉煌

    就好像是之前的噩梦都只是一种预兆,没有被人点透之前,都只是单纯的觉得那是一个噩梦。但是现在一被人指点,他顿时就福至心灵,立刻就明悟了过来,没来由的确信那的确是一种凶兆。

    自己这些天没有再频繁的做噩梦,不是说情况有所好转了,而是不好的事情即将就要发生,凶兆要成为现实……

    “也就是说……现在它们已经成了气候这可怎么办啊,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柳正元声音惶惶,伸手就像要抓住老道士的手臂。

    “别急,我这就是在救你,你把这张符纸收好,然后立即回家去,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这不仅仅关系到你自己的性命,就连你的家人的性命也是如此!”

    老道士轻飘飘的挣脱开了对方的手,霎时间显得目光锐利,口气也是一下子就突然变得无比的严厉了起来。

    “……!!”

    这位公子爷心中一凛,赶紧集中精神全神贯注,以前所未有的认真倾听着眼前的老道士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这道符纸可以保你接下来的平安,让你安全回到自己的家里,但是紧接着的才是重点!今天晚上乃是那一家人的二七,它们必定会来寻你,因为头七的时候它们已经错过了……”

    “你回家之后,务必记得要让人用草木灰在地上铺一层,然后寻几间空屋子,在其中都置办一席香烛酒食,然后再寻几间屋子,用一竹竿一根,隔一尺贴纸钱一张,立在门口台阶上或插于房檐下,阴魂见此就会进屋……”

    “你也可以用土罐装一个煮熟了的鸡蛋,将罐子置于房屋角,以此让厉鬼在那个屋子里多待一会儿。其他人都不要靠近这些房屋,必须躲得远远的,直到五更鸡叫……”

    ——这是吸引厉鬼的注意力,调虎离山之计

    柳正元拼命的在心里记住这些话,但是老道士却没有给他多少消化的机会,完全就是一口气说了出来。

    他又慌又急,心神大乱,总觉得自己完全记下来了,却又觉得自己没有记住多少。即使再怎么的在心里努力重复着一部分的话,以加深记忆,但是另一部分又似乎好像已经淡忘了一样。

    柳正元顿时彻底的慌了起来,毕竟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过什么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天赋啊,现在面对这么紧急的事情,心中慌乱之下,自然更是大失水准。

    他正想要开口让老道士再说一遍。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老道士却非常认真的又说了一句——

    “而且这些事情在午夜之前必须都要做完,午夜一到之后,就绝对不能够再有任何人在外面走动,必须都藏到自己的屋子里,关紧门窗,最好在门前和窗边都撒一圈公鸡血,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午……午夜”微微一愣,柳正元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一轮弯月已经出现在夜空之上,繁星点缀,众星拱月。

    现在的时间还早,毕竟刚刚入夜不久。

    但是想要完成道长刚刚说过的各项事情,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香烛、纸钱、熟鸡蛋、草木灰……有些很容易办到,有些就有点儿麻烦,因为不吉利。

    一般人的家里又怎么可能常备这些有些忌讳的东西这不是自己咒自己吗

    而且,由此发散思维,柳正元突然发现最大的麻烦就是怎么说服自己的父亲……不说能不能够成功,光是这段时间可能就完全不够!

    “那个……道长……”这位公子哥完全失去了分寸,脸色煞白,眼神惊恐的看向眼前的老道士,仿若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能不能够……能不能够请你……”

    “贫道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实在是爱莫能助……”老道士轻轻摇头,看向了天上的那一轮弯弯的月牙儿,“月支冲爻,倒霉之象。今夜月破如枯根朽木,逢生不起,逢伤更伤。”




第六十章 血光之灾
    夜色渐深,某大户人家的府上却是一刻不得安宁,哀哭之声不绝于耳。

    外面路过的行人则是满脸晦气的加快了脚步,一条街道都因此显得有些冷清。

    至于为什么在这夜间,还有人敢出来乱走,那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之事。毕竟诺大的一个开封府,总不可能说每个人都因为害怕那无中生有的恶鬼之说,而不敢出来。

    眼下正是凛冬时节,很多人都是要靠着夜市吃饭的,不出来他们干什么吃

    而不管外面的行人神色匆匆的路过,府上的哀哭哀乐还是毫无停歇的趋势,在府上已经搭建好了灵堂——

    灵堂的正中摆放灵柩,前面设牌位、香案、蜡烛、三牲及供品等,两边是鲜花与花篮,后方高悬横幅,为该仙逝者治丧,前部边上是演奏哀乐的乐队与守灵人。

    “爹爹,你怎么就去了啊……”

    “岳丈大人……”

    “恩府……”

    在这一片哀肃之中,有一大家子披麻带孝,正在灵堂上哭泣不已。

    这一幕却正是发生在开封府尹的府上,毕竟以一个府尹之尊,堂堂二品大员,要说是死后无人处理身后之事,那也未免有些玄幻了一点儿……哪怕是所谓的灭门惨案。

    而且这么重要的一个职位,往往都是由皇亲国戚所担任的,甚至在某些时候还会直接由一位亲王或者是储君太子担任开封府尹之职位。

    原由无它,只因为这是开封,天子脚下,皇城所在。

    ——这也是朝廷暴跳如雷,大发雷霆,觉得是有什么不法之徒挑衅国威,扇他们耳光的原因。皇亲国戚,二品大员,都在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上下。

    谁又胆敢打包票说,其他人就是安全的了这种事情既然能够发生在开封府尹一家身上,也有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官员的家族之中。

    就连皇帝自己都胆战心惊的,加强了禁卫军的戒严,并且三令五申要求尽快就此事给他一个交代……否则的话,他同样也会睡不好。

    不过,也正是这样,开封府尹尽管说是阖家上下被一体斩绝,灭了满门,震惊整个京师,但是也绝对不会说连丧事都没有打点——

    开封府尹早年间有一个女儿嫁了出去,所以事发当时不在府上,因此自然也就没有被一并清算,被杀全家又不是株连九族,不会说沾亲带故的亲戚在其他地方也会同时暴毙。

    而且除了女儿之外,开封府尹还有女婿,还有弟子门生,他的子女同样也有各种人情世故的关系人脉,所以不管怎么说也不用担心身后事的问题。

    不管那些人愿意不愿意,姿态总要做出来的,不然的话,在当今的这个世代,就会被扣上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大帽子……这可是极端要命的事情。

    反之却是,姿态做得越好,表现得越是充分,那么得到的就不是帽子而是赞誉的美名了。想来不管是情感使然还是利益使然都好,这些人都应该知道怎么抉择。

    因此,这个时候的灵堂之上一片哀哭之声,此起彼伏,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所有人都是情真意切,眼泪盈眶眼眶通红,甚至有人撕心裂肺的在哭号着,简直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只不过听着哭声就让人有感同身受,兔死狐悲的感觉……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有下人小心翼翼的前来,向主子禀报说——

    “夫人,外面来了个道士。”

    “道士”接到禀告的是开封府尹的女儿,尽管已为人妇数年,并且已经诞下一子了,不过保养得还比较好。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感,哭得也是梨花带雨的。

    女要俏,一身孝……加上她此刻身上一身都是素白色的衣服,倒是真的显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不少人都在假借嚎啕大哭的时候,偷偷的一边抹眼泪,一边瞄眼看向她。

    女子也举起袖子来拭擦了一下眼泪,比起其他人,她的伤心倒是更显货真价实。毕竟父母双亲还有兄弟亲人都被一夜之间杀光了,她只要不是真的铁石心肠,总归会难免感到悲痛欲绝的。

    四下看了一眼,她发现自己的丈夫不在这个灵堂,大概是去了别的地方照看,所以也只能够自己先处理着了——

    毕竟死的可不止一个府尹大人,而是一大家子都被斩绝了,诚然管家仆人之流当然没有那个殊荣在这府上举办丧事,但是终究还有好些个人都是这府上的真正主人出身。

    因此灵堂根本就不止一个,这个只不过是最大的,唯独放了开封府尹自己一人的灵柩。

    其他人的棺材尸体什么的则是都放在了其他的灵堂,也有专门的人在负责,来访者也会在各个不同的灵堂之间走动,以表达自己的哀思之情……当然,心里有没有日了狗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说实话,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感受,不管是对于主人家来说,还是对于来访的客人来说。

    因为这并没有什么太多值得借鉴的前人经验,办丧事本来就不可能是什么经常的事情,不管是对于哪个阶层的人而言。穷苦百姓根本就办不起,人死了席子一卷,往乱坟岗一扔才是常态。

    要是短时间内接二连三的死了全家,那就更加省事了……

    而办得起丧事的阶层,又怎么可能说会接二连三的冚家富贵像是这种灵堂都要连续摆设七八个,什么父母子女兄嫂一同上路,先走一步的情况——

    还真是耸人听闻的事情。

    不但负责丧事的人忙得停不下来,差点儿要断气,就连来访的客人也是要麻烦半天,一通下来头都要晕掉。

    “道士……难道是请来做法事的人



第六十一章 冥冥长夜更几重
    咯吱吱……咯吱吱……

    仿佛是尖尖长长的指甲在抓挠着棺材板一样的刺耳声音,从灵柩之中传出,这晦暗刺耳难听、隐含恶毒的音调让人全身发寒。

    当所有人最后都转过脸去,终于确定了声音的来源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的直接凝固了,就连眼珠子都几乎蹦出眼眶。

    有一种怪异的、非人的、咝咯吱作响的声音,它源于棺材内部那伸手可及的深黯空间……

    那是指甲抓挠木板的刺耳声音,那似乎不是错觉……

    他们感觉到了,那口静静安放着的黑色棺材似乎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恶意,就好像一直关着的什么邪恶闸门突然被打开了一样,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从里面窥伺着外面,窥伺着他们这些人。

    那种感觉极度清晰,极度真实,容不得丝毫的怀疑。

    听着那刺耳难听,凶险不祥之中透着隐伏的恐怖的抓挠声,人们感受到了极端强烈的恐惧,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

    “……”

    咯吱吱……抓挠声终于消失了,只是灵堂里还是一片安静,众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大气也不敢喘,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口棺材。

    心里怦怦直跳,竖起耳朵,竭尽全力聚精会神的去捕捉任何一丁点儿的声音。

    这是在做梦吗一定是在做梦吧……不然怎么解释这件事,而且说起来,自己现在脑袋晕呼呼的,脚下也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轻飘飘不着力的,一定是在做梦……

    众人心里都是这么一个念头,他们必须这么想,否则的话就会无法忍受。

    尽管他们的灵魂深处此刻仍被恐惧噬咬着,但至少通过这样的自欺欺人,还能够勉强支撑下去,没有昏阙或者逃跑就已经很不错了。

    足足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但是再没有了什么声音,仿佛之前的指甲抓挠棺材板的刺耳声,只是幻觉而已。

    “……”

    “……”

    众人顿时都是忍不住的长长松了一口气,并且努力的重新挤出笑容来。

    他们快速的在脑海里思索着应该说些什么好,来缓解一下现在这压抑沉闷的气氛,最好是那种可以轻描淡写的为自己解围,顺便可以贬低一下他人,从而衬托抬高自己的优秀说辞。

    譬如说解释一下,自己刚刚其实一点儿都不害怕,只是其他人突然都不敢说话了,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在观望那个

    嗯,这么一来的话,开场白就很容易确定了……装作不知道的问一问刚刚是怎么一回事,表情一定要到位,语气一定要适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来得及真的说出一句话,一阵幽幽的阴冷穿堂风毫无预兆的就刮了进来!

    “呼”的一声!

    所有人都只觉得一阵寒冷袭来,同一时间,眼前一黑,却是满屋子的香烛连带着其他的灯火都一同在这一阵冷风之下,突兀的熄灭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刹那间,惊声尖叫的女高音,和一些成熟稳重的精英们慌乱失措的话语声在黑暗之中响起,场面一片慌乱。

    谁都搞不清楚形势了,而且刚刚才提心吊胆,恐惧到了极点,好不容易以为过去了,方才放松下来的神经,心情也有些舒缓……浑然没想到,却突然又来这么一下。

    这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恐惧,甚至完全压过了他们刚刚的那种的惶惶不安。

    现场一片乱糟糟的,有人跳起来就想要逃跑,但是却分辨不清楚方向,一头撞上了另外的人,结果自然就是一大片人都在黑暗之中被绊倒了,手忙脚乱七手八脚哭爹喊娘的。

    好不容易才有人站出来大声喝斥,强行让众人找到了主心骨,并且指挥着仆人们重新点燃了烛火。

    幽幽的烛光亮起,虽然只有一两根的蜡烛,比不得之前那么灯火明亮,亮亮堂堂的感觉,但是好歹也是有了一丁点儿的火光,驱散了纯粹的黑暗无光的环境。

    使得众人的精神稍稍的安定了下来。

    但是,这种安定并没有能够持续多长的时间,就有人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在刚刚的黑暗混乱之中,灵柩竟然……被推开了!!

    那口黑色的棺材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推开了,里面的那口血淋淋的尸体从中坐了起来,其表面上已经体无完肤,血肉内脏都被啃得精光,只剩下了一具大概的骸骨。

    它在刚刚的黑暗之中推开了棺材盖子,从其中坐了起来,空洞洞的眼眶正在盯着众人,流露出一股阴冷潮湿的腐臭恶意。

    在隐隐约约的微弱火光,和大面积的阴影交织之下,显得特别的可怕诡异!

    看见了的几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重锤狠狠擂中,刹那间几乎要直接停跳了,浑身都变得僵硬了起来,手脚也不听使唤,脑子里嗡的一声好似是炸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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