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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锦鲤妻:带个傻子去开荒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诸夭之野

    胡大气得提了笤帚疙瘩,追得他满院子里跑,“你个臭小子,主上醒过来要是知道你这么编派主母,一定会把你扔去南山喂野狗!”

    前院儿和曲小白住的这一进院子隔了一座花园,本来董朗骂街她全然不知,但巧的是,她趁着辛青君去做别的事,强撑了酸软无力的四肢去前院儿查看药是否煎好,董朗的话有一半儿就落入了她的耳中。

    小兔崽子,要不是看你们主上伤着,先收拾你。这一笔给你记着。

    淑芬从厨房里出来,隔着老远就喊,“杨夫人,粥熬好了,过来吃吧。”

    曲小白眉心微蹙。恰好胡大老远瞧见她,赶忙过来,“小主母,你怎么出来了身体还没好,仔细吹了冷风。”

    “我没关系,过来看看药好了没有。那边那个……姐姐,是府上的女主人吗”

    胡大也依稀听见了淑芬的声音,心里羞愧,忙道:“是孟景凡孟管事的表姐。府里没有个女人,昨晚小主母到的突然,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儿,粗手粗脚的,怕腌臜了小主母,临时就找了她来帮忙照顾主母。她丈夫死在战场上,剩她一个寡居,也是个可怜人,不懂规矩,小主母别和她一般见识,我立马再让人去找合适的人手。”

    曲小白摆摆手,“不必,青君已经通知了珞珞过来,再说,这里离虎岭镇不远,等回了家,家里有几个婆子,都是能干的。倒是庄丁,你可以帮我找几个。”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们子虚庄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不要再从你们这里抽调人手了,去外面买几个新的,只要忠厚勤恳,去给我看看庄子就行。”

    “得嘞,我明天就去。”

    说话间,曲小白已经走到了前院儿厨房门口,董朗把药炉给架到了厨房门口,亲自蹲在药炉前,一手拿着蒲扇往炉底扇风,一手拿了雪白的帕子盖在药壶的盖子上,捏起盖子来观察壶里药的火候。

    他虽然只有十八岁,但身材高大,身上穿的黑衣料子也是很不错的锦缎,怎么看也是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如今少年跪蹲在药炉前,半点形象也不顾,墨色锦衣上沾满了尘土,也顾不得擦一擦……虽然,少年嘴上还在骂骂咧咧,但这不影响她对他的好感。

    董朗终于发现了曲小白,索性坐在地上,扭头瞟了她一眼,心虚地冷哼了一声,“你是来监督我煎药的吗难道不知道,你现在应该在屋里照看主上吗他可是你的夫君!又受了那样重的伤!”

    曲小白嘴角微微抿起一点弧度,转瞬即逝,并未能掩去她眸中的担忧,说话的语气却尽量控制得平和:“只有你的药能唤醒他,我即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也不可能醒过来。”她半蹲下身子,凑近董朗,眉梢一挑:“我的身体没事,放心吧。”

    董朗往后趔了趔身子,“谁管你的身体反正,你现在活过来了,能有什么事儿”如果不是有面巾遮盖,大概他的大红脸就要被她一览无遗了。

    “你在府里还遮什么脸是长得太丑见不得人吗”看他眼神闪烁,曲小白又朝前凑了凑。

    这孩子一天一夜没有睡,眼球上全部都是红血丝,恐怕心里的压力也是极大,她身为杨凌的女人,即便眼下不能做什么,也不能再让手底下的人为了他们夫妻心生忧怖。

    董朗把头一扭:“小爷才不丑呢!小爷玉树临风的相貌怎么能给尔等凡夫俗子看见!”

    胡大瞪大了眼睛斥他:“小神医,你再敢这么跟主母放肆,等着主上醒了收拾你!”

    曲小白摆手:“别,主上还等着他去救呢,你要这么说他,万一他再给动点手脚……”

    “你这女人胡说八道什么主上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会对主上动手脚你是有病吧干嘛要挑拨我们主仆关系”董朗被触到了逆鳞,猛然从地上蹿了起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直瞪着曲小白。

    曲小白勾唇一笑:“你这还恼羞成怒了小不点儿,人不大,脾气不小。”

    胡大一脸的无奈。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位小主母,不知她什么脾气秉性,如今看来,竟和混小子董朗一样,也是个心智还没长大的孩子呀。唉……

    正说着话,淑芬已经寻了上来,眉眼带着笑容:“杨夫人,方才我喊你好几声,你没有听见么辛公子吩咐做粥,我已经做好,等着夫人去吃呢。”

    她虽说话粗鄙没分寸,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奴仆,而且和孟景凡还有一层亲戚关系,曲小白到底不能发作,“嗯,淑芬大姐,我如今已经好了,不必人伺候着,你去忙你的吧。”




第二百六十九章温柔与粗暴之间
    胡大本来还想着留下淑芬长久伺候曲小白,毕竟这也算是帮孟景凡一把,给他的这个表姐找个差事,老无所依不怕,老有所养也好,但如今看来,是不可能留下她了。

    不过,好在去找她的时候,没有把话说死,也没有签什么契约。他其实原本打算等孟景凡来了同他商量一下的,现在看来,免得彼此难堪,不必再商量了,只需告诉他,小主母无人照顾,才想着请来帮几天忙便可,到时候多给她一些银钱作为酬谢吧。

    淑芬只来告诉了一句,便摇摆着身姿走了,曲小白也不在意,和董朗闹了几句,见他不再似先前那般心思凝重,便道:“小不点儿,你煎完了药去休息,照顾人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如今府里也没有大夫和你轮流值班,你累倒了,我们可就抓瞎了。”

    董朗立即道:“小爷的身体倍儿棒,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如果你不去休息,我就把云不闲大夫找来,以后,仍旧由他负责你们主上的身体。”

    天上地下何处说理去这个女人简直不能更可恶,知道这是他的泪点痛点,还非要来抓,肯定是故意的!

    “好!”董朗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曲小白嘴角一挑:“这不就对了云不闲大夫的医术不必你差,人家只是比你低调,比你更向学,你呀,也该跟人家学学。”

    “……”董朗的两排大白牙咬得嘎吱响。

    曲小白转过身去的时候,嘴边不经意上挑,露出了一点欣慰的笑意。

    胡大陪她往回走,不由慨叹:“小主母,这小皮猴子,咱们庄子上的人没人能降得住他,也就您了。”

    “他呀,就是个孩子。”

    胡大:“……”他比你大好伐。

    回到房中,杨凌自然还是在昏睡中,曲小白将辛青君和胡大都撵去了休息,一个人守着杨凌。

    淑芬早把清粥端在了房中,曲小白端了一碗粥,拿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味同嚼蜡一般,险些还呕了出来,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又吃了几口。

    米粥入口,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

    她从前并不是个喜欢把一切都默默往自己肩上挑的女孩子。她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从小到大都活得骄傲,做什么都是由着性子来,又哪里懂得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

    仿佛是一夜之间长大。这并非只是因为突然而来的苦难迫使她不得不长大,更重要的,却是因为,她有了想要守护的人,需要她去守护的人。

    而如今这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如秋草荒颓,似枯叶垂死,半点生机也无。

    生死面前,人渺小得似蝼蚁一般无二,可她这只蝼蚁却要肚子背负起所有的恐惧、慌乱、悲伤,还要装出坚强的样子,在人前表现得淡然、从容,不能让他们都跟着慌乱。

    坚强不难,难的是,躺着的那个人是杨凌。是她用余生安逸换来的人,捧在手心里、搁在心尖上的人。

    恐惧、惶急、心疼……一刹那,所有情绪都涌上心头,她只觉这具**已经难以承载这些情绪,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手中的粥碗“啪”一声落地,摔得粉碎,她双手捂住脸,眼泪再也止不住,从指缝里迸流出来,汹涌不止。

    辛青君就在隔壁,听见声音,急忙过来敲门,“主母,怎么了”

    “不要进来!”曲小白撕裂般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辛青君叩门的手戛然而止。

    情绪一旦找到发泄口,就如同决堤的洪流,再也控制不住。辛青君听见低低的啜泣声,像是从地狱的缝隙里溢出来,轻不可闻、绝望至极。

    “主母,我们都在,主上也会没事的,你别这样,都会好起来的。”

    曲小白听见辛青君的声音,像是缥缈在天际的光,远不可及,她很想靠近,却深陷黑暗囹圄,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逃脱桎梏。喉头忽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令她连喘息都困难,她如同一尾离了水的鱼,拼命张着嘴,拼命想要呼吸,可无论怎样挣扎,总不能摆脱即将脱离空气的绝境。

    门外,董朗端着煎好的药,隔了几十步的距离就看见辛青君呆愣地站在门前,一直保持着敲门的姿势,手却没有真的叩在门板上,他走几步上前,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辛青君一脸凝重,甚至,眸子里还有些慌乱不知所措。

    董朗一时没反应过来,“老大,这是怎么了”

    辛青君默然叹了一声,“等一会儿再送过来吧。”

    董朗疑惑地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里面似乎有窸窣声音,他立即跳脚:“这怎么能行呢这药凉了效力就没有那么好了!是不是那个女人在屋里闹什么幺蛾子呢就知道女人家家的干什么都不成,主上不过是昏迷了,又不是……不行,我要进去!”本来想要说“又不是死了”,但那句话不祥,他到底没敢说出口。

    门忽然从里面开了,曲小白站在门里,娇小的身躯,还不及董朗的肩膀高,瞧着甚至有些孱弱,眼圈里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曲小白倒也没有掩饰,但容色已经平淡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药煎好了拿给我吧。”

    董朗怔住了,“老大,这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你刚才干嘛如丧考妣的样子”

    辛青君也是怔愣了一下。方才,小主母明明是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似乎下一瞬就要支撑不住,他甚至在想,要不要闯门进去,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慰一个濒临绝望的人,到底没敢鲁莽。

    可是现在,不过短短时间里,她就已经恢复如常,如果不是红红的眼圈和未干的泪痕,真的瞧不出她方才哭过。

    曲小白端了托盘里的药碗,返回屋里,董朗与辛青君对视一眼,也都跟了进来,进门便闻到清粥的香气,再一低头,却看见满地的碎瓷片和白粥,曲小白淡淡的,也不多加解释,只说道:“我先给杨凌喂药,一会儿再打扫。”

    再怎么解释,也不过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还不如不解释。

    辛青君忙出去找了扫把和簸箕,也未通知什么庄丁,默默地弯腰把地上的东西都清扫了,曲小白也没有多言,扫个垃圾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活计。

    她坐在床沿,轻手轻脚地把杨凌扶在了怀里,如同对待珍爱的珍贵宝物一般,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腿上,弄得董朗想上前帮忙都觉得自己的手脚粗笨会弄伤了主上杨凌。

    正自踌躇间,却见曲小白下一个动作不但称不上小心温柔,甚至都能算是粗暴了——她一只手捏住了杨凌的下巴,另一只手端起了药碗,捏下巴的手略一使劲,就把杨凌的嘴巴给捏开了,药碗对着嘴巴就灌了下去,又快又利落。

    但杨凌尚在昏迷中,吞咽并不能如正常人那般,一碗药,有三分之一顺着嘴角流到了脖子里,曲小白顺手牵了衣袖里的帕子,抹了抹杨凌脖子里的药汁,又轻手轻脚地把他放下,细细地将他脖子里沾染的药汁都擦拭干净了。

    董朗看得一愣一愣的。

    要说她温柔吧……她那个捏下巴喂药的动作,连温柔的边儿都不沾。

    若说她粗暴吧……她搀扶他的动作,给他擦拭药汁的动作,柔得简直让人想化身她手中的帕子,任她揉搓。

    曲小白在董朗的怔愣里,站起身来,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正好,我的床铺就在这里,今晚我守着他就行。”

    辛青君反对道:“主母,你也是刚刚才有所好转,应该多休息,这熬夜的事,还是我来吧。我已经让淑芬收拾了一间房间出来,你去那边休息就好。”

    曲小白摇摇头:“我不去别处睡。青君,反正你就睡在隔壁,若是有什么事,我一招呼你就听见了,就别再固执了。”

    辛青君甚是为难,这到底是谁固执啊

    不过,想想她和主上杨凌的感情,有此一举也实属意料中的事,再争执下去实在没有意义,何况他住在隔壁,有事的确是能够照应到的,他也就没有再坚持,“我让淑芬过来伺候你洗漱。”他说。

    曲小白想起那个在院中大呼小叫毫无规矩的女子,一阵头疼,摆摆手:“不用了,你一会儿给我打盆水来就成。”

    辛青君心里和曲小白的想法一致,那孟景凡表姐实在不是个能伺候人的人,等珞珞来了,撵她出去便是。

    这样想着,他道:“好,你稍等一会儿。”

    董朗看着辛青君出去,干咳一声,“那个,老大,我也和你一起,你等我一下。”

    辛青君很快打来了洗漱用水,曲小白洗了把脸,正要拿竹盐刷牙,却见董朗去而复返,在门外就喊:“主母,你慢着洗漱,先把药吃了。”

    董朗飞一般进屋,手里端着一碗药汤,速度虽快,药汤倒是一点都没洒出来。



第二百七十章她没那么容易死
    曲小白闻着药汤的浓郁气味,眉心紧蹙,“我都好了,为什么还要吃药而且,这药汤闻着就像是杨凌的药,你不会是拿他的药给我吃吧”她倒是真没想过自己还需要吃药,虽然身体还是觉得有气无力的,但她真没觉得到吃药的份儿上。

    董朗被她拆穿,顿生羞恼,脸红跳脚道:“你那是好了吗瞧瞧你弱得跟个……”“鸡崽儿”一词呼之欲出,脑子滴溜溜打个转,生生咬住舌头,才没有说出来,“咳咳,那个,你还是赶紧喝了吧,毕竟要照顾主上。”

    他心里也是有些愧意的,虽说曲小白的身体不至于有什么大碍,但如果不及时调养,势必要落下病根儿的,而他因为瞧不上她这个人,便要害她一辈子不得一副好身体,实在有违医德。所以,口气也就软了几分。

    “那你拿他的药给我喝有用吗”曲小白忍不住翻白眼,这小家伙同她这点儿梁子,说不好听点儿,就是小孩子活尿泥的点子事儿,他还真记心上了!

    董朗恼羞:“你这小丫头,怎么不识好人心呢你和主上的病理是差不多的,喝他的药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只不过药量酌减就行了,我会害你不成吗真是小肚鸡肠的丫头!”

    曲小白:“……”就算他是好心吧,可这小肚鸡肠一词,是不是用在他身上比较贴切啊

    辛青君干咳一声:“董朗,休得无礼!”虽然话说得比较刻板,但语气其实没有那么严厉。

    虽说曲小白身份要高高在上,但她和董朗实在都还算个孩子,董朗嘛,尚有些叛逆,他们之间那点矛盾,若是强行介入,怕是会适得其反,倒不如顺其自然,所以,他也就没有强加干涉。

    且他瞧着,曲小白对于尊卑等级之分,是有些厌恶的。

    说起来也是个怪人。

    董朗既然能送药来,说明他对曲小白的印象,已经有所改观,所以,辛青君喝斥他,他也就低了低头,没有反抗。

    一个大小伙子,把头低得跟鸵鸟似的,瞧着竟有几分可爱,曲小白抿嘴一笑,接了药碗,捏着鼻子,一咕咚就把药给喝了。

    董朗:“……”这药其实很苦的,这女人都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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