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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春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沙漠

    齐宁几步冲到窗口边,叫道:你想逃走吗?

    江随云却已经站到窗外,沉声道:我不与你争辩,这里发生的事情,与我确实没有关系,你说我翻箱倒柜,是血口喷人,除你之外,可还有别人看见?冷笑一声,我手中无刀,你手里有刀,我瞧是你在这里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齐宁与江随云隔窗相望,冷笑道:我有什么图谋不轨?

    当然是为了那本古!江随云话说一半,意识到自己失言,冷笑一声,也不多言,却是慢慢往后退。

    齐宁却是立刻问道:为了什么?你再说一遍?嘿嘿,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江随云忙道:你明白什么?

    你接近卓先生,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师生恩义。齐宁目光咄咄逼人,你是想接近卓先生,从卓先生身上得到一样东西,是也不是?

    江随云脸色冰冷,并不回答,连退数步,骤然间转身,撒腿边跑,转瞬之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齐宁也不去追。

    他回转身,竹屋之内此时还真是一片凌乱,方才他回来找寻纱布以及伤药,本就将屋内翻找的有些凌乱,江随云却又在屋内搜找一番,卓青阳这竹屋内虽然简陋,东西不多,但此刻却都是东倒西歪乱成一团。

    他心知自己的判断还真是没有什么错误,江随云进京之后,接近卓青阳,看来还真的是另有目的。

    不过按照齐宁的判断,他感觉江随云只怕真的与今晚那干刺客并无太大的干系。

    江随云今夜前来,或许真的只是为了看看卓青阳,目的依然是要拉近与卓青阳的关系,只是碰巧遇上这幅场景,这才趁机要在此处找寻想要得到的物事,齐宁倒不敢肯定江随云和那帮刺客想要得到的东西是同一件东西,但卓青阳怀璧其罪,被人盯住,那显然已经是无可争议。

    匾额!齐宁低声自语一句,他缓步走出竹屋,抬头瞧了瞧门头,门头之上还真有一块匾额,匾额是黑木所制,写着清风二字,心想卓青阳所说的匾额是否就是这块?难道那帮人想得到的东西,竟是被卓青阳藏在匾额之后。

    卓青阳当时奄奄一息,命悬一线,提及匾额二字,明显是要给自己留下线索来。

    只是齐宁此刻无法确定四周是否还有耳目盯住自己,若是自己此刻轻举妄动,恐怕还要为他人做衣裳,所以并没有立刻往匾额后面找寻,而是在竹屋四周如同幽灵一般,游弋了小半个时辰,确定再无人迹,这才回到了竹屋,盯住了那匾额。




第三三九章 卷轴
    竹屋不算很高,但要攀到匾额也不容易,齐宁回到屋里,端了椅子出来,站在椅子上高举手臂,倒也能够勾住匾额,伸手在匾额后面摸了一番,空空如也,并无一物,心想卓青阳所说的匾额兴许并非是这个。

    他将椅子搬回,此时夜色更深,风吹林响。

    齐宁在书院绕了一大圈,悬挂匾额的地方越有四五处,齐宁都是先查看周围的动静,确定无人,才想办法在匾额后面找寻。

    几块匾额俱都找遍,竟是没有找到任何一件东西。

    他心下更是奇怪,暗想卓青阳所说的匾额难道竟不是在这书院之中?

    只是他却知道,卓青阳虽然年逾古稀,但并无妻子儿女,而且以琼林书院为家,一直都是住在琼林书院,如果有东西掩藏,当然是离自己远近越好。

    又或者说,藏在匾额后面的东西,是有人早自己一步,先行取走?

    齐宁心下一凛,这种可能也并非不是没有,之前那人带走卓青阳,处理掉几具尸首,速度极快,干脆利落,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若是率先搜找到那件东西,并不是没有可能。

    寻思之间,却是再次回到了竹屋,抬头瞧了瞧那块匾额,平平无奇,犹豫一下,再次将椅子搬出来,站在椅子上,抬手拽住匾额,生生地将那匾额拉扯下来,咔嚓一声,不但将匾额拽下,甚至扯动了门头,几块竹篾也跟着被扯落在地上。

    齐宁拿着匾额,前前后后细看一番,甚至拿着寒刃小心翼翼切开,根本没有任何发现,顿时有些沮丧,将切开的匾额丢在一边,暗想卓青阳是否当时神智迷糊,随口而言,实际上这匾额根本没有任何秘密。

    忽地感觉手上有些刺疼,抬起手,扭头看去,却是自己一只手不小心搭在地面上,恰好按在了一片竹篾上,被竹屑刺了手,有些恼怒,便在此时,却瞥见那竹篾边上有一根竹筒,愣了一下。

    方才将匾额扯下,带着门头上的竹篾落下来,这屋子是以竹子搭建而成,门头上是切开的一片片竹篾,这样完整没有被切开的竹筒却是少见,齐宁伸手拿过,只见这竹筒色泽泛青,是完整的一截子竹筒。

    他怔了一下,琼林书院很有些年头,这竹屋也是建造多年,可以从已经有些发黄的竹篾看得出来,可是这节竹筒颜色泛青,竟似乎是不久前才放到门头上,齐宁眼珠子微转,此时明白过来,为何方才没有发现这竹筒,这竹筒是被镶嵌在竹篾之间,虽然确实是在匾额之后,却并不能随手摸到。

    他仔细瞧了瞧,却发现竹筒两边都是被竹膜堵住,有些诧异,一阵风吹来,夜风凄寒,齐宁心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也不好就在这里切开竹筒,当下将竹筒先收入怀中,这才匆匆离开了书院。

    出了书院,径自回到侯府,此时已经是深更半夜,府内上下都已经歇下,齐宁回到自己屋内,点了灯火,脱衣外衣,这才坐到桌边,取出竹筒,借着灯火仔细瞧了瞧,这时候才发现,竹筒一端被竹膜封住,另一端虽然也有竹膜,但却能看出,竹膜明显被打穿一个小孔,尔后有被油蜡封起来,乍一看去,倒似乎是堵住。

    见此情景,齐宁心下振奋,心知这竹筒很有可能就是卓青阳暗指之物,用寒刃挑开了封蜡,戳开了小孔,借着灯火往里面瞧去,竹筒内黑乎乎的,但明显有东西在里面,他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担心若是用寒刃轻易切开竹筒,恐怕会割伤里面的物事,当下用寒刃削出一根长长的小木签,将小木签从竹筒那孔口探入进去,扒拉了几下,便将里面一件东西扯到孔口边上。

    齐宁这时候发现,孔口漏出一截细线,手指捏住,小心翼翼向外扯出来,便见到一件物事从里面被缓缓扯出来,完全扯出来之后,才发现却是一副卷轴,不由怔了一下。

    这卷轴也就两指的长度,明显是丝帛所制,卷成轴状,卷轴中间系了一根黑线。

    齐宁长出一口气。

    见到这卷轴,他便几乎可以确定,这必定就是那帮刺客要从卓青阳手中抢夺之物,甚至也是江随云翻箱倒柜要找寻的物事。

    能够让那么多人费尽心思获取,这幅卷轴当然非同小可。

    微一沉吟,齐宁解开黑线,借着灯火,缓缓打开卷轴,此时发现这丝帛的颜色已经有些发黄,看来年头已经是很久。

    卷轴打开一部分,齐宁却见到最边沿是三个大字,可虽然能瞧出是三个大字,却完全不认识。

    这三个字字体古怪,齐宁变换着方向去看,也看不出到底是哪三个字,感觉就像远古时代的甲骨文一般。

    齐宁借着灯火去看卷轴中间的内容,更是头晕脑胀,双目犯晕。

    只见卷轴上满是一些不规则的小图形,似乎是文字,却又似乎是图画,有的更像是符文,齐宁瞪大眼睛,将整幅卷轴打开,从头到尾,却是连一个字也认不出来,就像是观看天书一般。

    我擦!齐宁将卷轴丢在桌上,这是什么玩意?

    他先前最大的怀疑,便是竹筒之中有可能藏着武功绝学,最大的可能是藏有一门极其高深莫测的剑术。

    自从在老宅得到剑图之后,齐宁受益匪浅,而且对剑道也确实产生了兴趣,如果这卷轴之中果真是一套剑法,齐宁倒还真乐意花费心思去学上一学,艺不压身,这个道理齐宁自然是懂得。

    可是这卷轴却宛若天书一般,齐宁一个字也不识得,这就让人头疼了。

    齐宁当然很清楚,卓青阳不惜性命也不肯将卷轴交出去,甚至江随云也利用接近卓青阳的手段想要获取此物,这幅卷轴当然非同小可,觊觎此物之人肯定是不在少数,如今既然机缘巧合被自己所得,除了卓青阳之外,当然不能让别人晓得这幅卷轴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知道这幅卷轴落入自己手中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多一人知道,自己可能就多一番凶险。

    他寻思这上面的文字可能是些真正的古文,自己一字不识,并不代表别人不认识,锦衣侯府账房之内有几个账房,那都是学问不错的文儒,他们或许就认识这上面的文字,只是这卷轴太过稀奇古怪,齐宁当然不准备拿着卷轴去询问。

    他找了纸笔,将卷轴最前面那三字一笔不差地临摹在三张纸上,每张纸上临摹一个字,并不让三字在一起,寻思着等天亮之后去账房找人请教一下。

    今日折腾一天,他倒有些困倦,将卷轴收入竹筒之中,径自,放到枕头底下,迷迷糊糊睡着。

    次日一早,记挂着昨天的事情,本想去账房,早有人过来禀报,宫中传召过去,齐宁只能先把此事放下,收拾一番,换上了侯爵袍服,径自入宫。

    被执事太监引入御书房,小皇帝正在看折子,见齐宁过来,小皇帝放下折子,上下打量齐宁一番,似笑非笑。

    齐宁也低头瞧了瞧自己,被小皇帝看的有些不自在,勉强笑道:皇上,臣有什么不对吗?

    小皇帝嘿嘿一笑,招了招手,齐宁凑近到书桌边上,小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你好大胆子。

    齐宁倒是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小皇帝已经哈哈笑道:齐宁,你竟敢欺君罔上,是要朕砍了你脑袋吗?

    齐宁见他笑起来,松了口气,忙道:皇上,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可没有欺君罔上,臣不知皇上何出此言。

    朕得到禀报,昨天京华书会,你锦衣候可是威风得紧呐。小皇帝似笑非笑:他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技惊四座,而且还折腾出一个可以上天的东西,你老实交代,有没有这回事?

    齐宁这才明白过来,心想原来是为了这事,其实他也知道,昨日热气球升天,难免会引起震动,小皇帝肯定也会知道,笑道:皇上,臣是和江随云立下赌约,迫于无奈,才想出那个法子的。

    他们说你真的飞到天上,是真是假?小皇帝却好奇道: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齐宁心知这事儿小皇帝若不搞明白,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当下也不隐瞒,干脆拿起笔来,将热气球的图形画在了纸上,然后大概讲了一下热气球的原理,尽量深入浅出,小皇帝却是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询问两句,等到大概弄清楚,小皇帝啧啧称奇道:你是怎地知道这样就可以飞上天空?朕可从来不晓得。

    齐宁笑道:皇上是天子,学的是治国经邦的学问,臣!顿了一下,四下瞧了瞧,确定无人,才压低声音道:臣以前是个叫花子,四处流浪,见的人多了,听的故事也多,这热气球就是听人所说,到底是谁说的,臣也忘记了。这次是和江随云打赌,情急之下才用上,自己都没有把握。

    小皇帝微微颔首,感慨道:民间奇人异事众多,朕有时候也想到民间去转一转,多涨涨学问。只是他心知作为一国之君,普通人唾手可得的东西,自己反而不能得到,随即笑道:他们还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嘿嘿,齐宁,朕现在倒有些怀疑你了。

    怀疑?齐宁故作委屈道:臣对皇上一颗忠心,掏心掏肺,皇上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小皇帝盯着齐宁,压低声音道:朕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齐宁,可是朕还怀疑,你非但不是锦衣候齐宁,而且也不是乞丐,你的来历,比朕想的更不简单。他双眸明亮清澈,此时目光却颇有些深邃。



第三四零章 钦命
    齐宁心下一凛,但神情淡定,好在小皇帝已经转变话题道:朕召你过来,是有事情要与你商议。,: 。?在桌上翻找两下,递过来一份折子,齐宁接过扫了几眼,皱眉道:皇上,这是刚送来的折子?

    小皇帝颔道:昨晚忠义候送来的折子,暂时只有朕和忠义候瞧过。

    这折子上说黑岩‘洞’偷袭兵营,杀死数十名官兵,究竟是真是假?齐宁合起折子,神情凝重:年前不是说韦书同只是派兵封锁了黑岩岭的各条道路,将他们封锁在山岭之间,并无攻打吗?

    小皇帝道:折子上也没有详细说明,你也瞧见了,只说黑岩‘洞’的苗人趁夜偷袭了官兵的兵营,而且还杀死数十人,齐宁,你觉着这折子上所言是真是假。

    这是韦书同送过来的折子,事情应该是生了。齐宁若有所思道:兵营肯定是被人偷袭了,而且也确实死了人,但是皇上,黑岩‘洞’被围堵在山岭,众寡悬殊,他们当真敢率先出手?

    小皇帝道:朕也奇怪此事。朕年前就已经让忠义候拟了旨意,派人与黑岩‘洞’先行‘交’涉,可是迟迟没有奏报上来,如今来了一份折子,却是黑岩‘洞’闯营杀人。

    如果真的是黑岩‘洞’所为,那黑岩‘洞’就真的是造反了。齐宁道:他们偷袭兵营,而且杀了几十人,难道竟然是全身而逃,韦书同手下的官兵,连一个活口也没有抓到?如果抓到活口,为了确定此事,就该押送进京,‘交’给朝廷审问。顿了一下,问道:皇上,忠义候是什么意思?

    忠义候只说此事疑点重重。小皇帝道:从头至尾,都只是他们送来的奏报,并无抓到一个活口送到京城来,齐宁,朕前番就觉得,黑岩‘洞’事件可能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黑岩‘洞’那帮苗人不是傻子,难道不知道一旦斩杀官差,朝廷必然会对他们严加惩罚?区区黑岩‘洞’,又怎能与朝廷对抗?可是他们却偏偏那样做了,此番甚至还闯营杀人,这不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齐宁点头道:皇上所言极是。顿了顿,才低声道:皇上,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冒名顶替。

    冒名顶替?

    有人假冒黑岩‘洞’的人,故意闯营杀人,然后嫁祸在黑岩‘洞’身上。齐宁道:韦书同虽然派兵封锁了黑岩岭,可是从去年至今,一直都不曾攻打,如此一来,就让某些人心中着急,担心朝廷不会攻打黑岩岭,所以这次闯营杀人,就是要在火苗上泼一瓢油,刺‘激’朝廷。

    小皇帝想了一想,才道:究竟如何,朕也不清楚。顿了一下,才道:不过父皇在世的时候就曾说过,西川非比寻常,朕必须时刻提防小心,西川一旦‘乱’起来,后果不堪设想。朕刚刚登基,西川就连续生怪事,可是朕坐在宫中,对西川这些事情的真相一无所知,齐宁,朕昨晚想了一夜,朕出不了京城,只能让你替朕走这一遭了。

    齐宁一愣,一时没回过神来:皇上,你是说!

    朕知道,黑岩‘洞’当年与你们齐家‘交’好,要搞清楚西川究竟生什么事情,必须要和黑岩‘洞’接触。小皇帝眸中带着一丝期盼之‘色’:朕思来想去,无论派谁去,朕都不放心,他们未必能和黑岩‘洞’说上话,而且!脸‘色’微寒,冷笑道:而且就算他们去了,带回来的也未必是真话。只有你,才能让朕知道那边究竟生了什么。

    齐宁心想小皇帝今日特地将自己召进宫来商议此事,那是昨夜想了一宿,显然也是拿定了主意,自己就算拒绝只怕也没用,反倒会惹小皇帝不快。

    两人在宫中相认之后,小皇帝对自己倒也算够意思,让自己承袭了爵位,而且创造机会让自己夺得了黑鳞营统领之位,自己到现在为止,还真没有给小皇帝立下什么功劳,犹豫一下,见小皇帝直直看着自己,才叹道:皇上如果让我去,我自当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隆泰小皇帝双眉一展,拍手笑道:朕就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

    皇上,我去西川倒没什么问题,可是黑鳞营那边!

    虽然段沧海和赵无伤召回了黑鳞营旧部,而且自己却是准备将黑鳞营暂时‘交’给段沧海等人去调教,但是重建黑鳞营涉及到的事情太多,无论是钱粮装备还是兵营造册,有一大摊子事情还要处理,段沧海等人训练兵马倒是能让自己无虑,但其他事情只怕是段沧海等人无法去协调处理的,毕竟要和六部衙‘门’打‘交’道,段沧海的身份太低微,在六部肯定说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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