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春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沙漠
齐宁心中很清楚,若想击败江随云,自己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神功。
修炼神功之后,齐宁不但将九天楼五行神君之一的木神君内力吸干致死,而且前几日对上九溪毒王秋千易,也差点以神功将之废掉。
他如今对神功已经颇有掌握,也已经知道自己周身有十一处地方一旦触碰上对手,便可将对方体内的内力吸取过来。
触发神功的关窍,就在于对方触碰自己这十一处地方的时候,是催动了内力,只要对方有一丝一毫的内力催动出来,那么此后便由不得对方收手,而江随云虽然不敢当众杀死自己,但显然却有心要重创自己,所以掌风犀利,自然是掌含内力。
齐宁就只能放手一搏,从体内调动内力至右肩头‘’道,尔后故意迎上了江随云的左掌,江随云自然不知道这中间的关窍,一掌拍上,正中齐宁下怀。
江随云内力不浅,所以一掌拍在齐宁肩头之时,齐宁却也是感觉肩头一阵剧疼,甚至有肩骨碎裂的错觉,但好在他将内力调至右肩,内力护住了肩头,虽有疼痛之感,却并未伤筋动骨,否则这条肩膀必然被江随云一掌所废。
江随云手掌既然碰上齐宁身体,就等若是羊入虎群,齐宁瞬间便运起神功,江随云便再也脱手不得。
齐宁知道江随云此人‘性’情‘阴’狠,所以并不客气,出手‘抽’打他脸,心里却是想着将这家伙的内力尽数吸过来,要瞧见江随云快要毙命方才罢手,若是换作别处,齐宁倒不在意将江随云杀死在手里,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倒也不好当众杀人。
只是若将江随云内力尽数吸取,而且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连扇他耳光,无论是身体还是在‘精’神上,显然比杀死江随云更为痛快,对江随云来说,苦修多年的内力一旦真的被尽数吸走,那是生不如死。
却不料‘抽’打了江随云几十下耳光之后,齐宁忽然感觉从江随云手掌涌出的内力竟然变的冰冷起来,吸入身体之后,就宛若是有冰块钻入到自己的体内,吸取越多,身体便越加寒冷,似乎全身上下每一个‘毛’细孔都有寒气侵入。
齐宁心知事情不妙,照这样下去,只怕还没有吸干江随云的内力,自己反倒要被这股冰冷寒意冻死。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撤手收功,而江随云苦苦等待的就是这一瞬间,立刻收手后撤。
齐宁撤手之后,依然感觉到被吸取的那股寒冷内力在自己的体内游‘荡’,甚至往自己的丹田缓缓‘逼’近过去,他虽然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邪‘门’内力,却也明白绝非好事,更不能让这股内力侵入丹田,所以按照此前那中年怪人的运气之法,调动丹田的内力护住心脉,在丹田周围形成一层内力保护膜,阻止那股寒冷内力的侵入。
江随云此时的情况比之齐宁更不好过,齐宁虽然正在调运内力阻挡寒气,看上去也身体也有些抖动,可江随云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已经被掏空,甚至两条‘腿’都已经没了气力,随时都有瘫软下去的可能。
他内力倒也没有被齐宁尽数吸取,可是却也被吸走近半,虽是如此,对一个人习武之人来说,短短时间有五成内力忽然间被吸走,体内的经脉必然会瞬间失去平衡,导致紊‘乱’,这时候不但会让身体虚弱不堪,而且全身各处经脉会生出一种萎缩感,那种痛苦也并非常人所能忍受。
演武场近千人都是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两人,终于,只见到江随云忽然双‘腿’一软,竟然面朝齐宁跪了下去,随即整个人已经软哒哒的斜身躺倒了下去。
四下一片死寂。
猛然之间,听到一个声音叫道:锦衣侯胜了,锦衣侯胜了!是从观战的虎神营兵士之中发出来。
只是瞬间,欢呼声响彻演武场,除了极少数人,几乎大部分人都振臂高呼起来,虎神营兵士固然是声音嘹亮,便是黑刀营和玄武大营那些部将也都是举臂高呼,一时间竟显得人心向背。
齐宁微出了一口气,只是一时间却不敢动,依然站立当地运气护体,段沧海在欢呼声中,却已经瞧出齐宁情况不对,已经和赵无伤二人飞身冲向点兵台,靠近点兵台,守卫点兵台的兵士持枪要拦阻,却见到薛翎风已经走过来,向他们使了个眼‘色’,兵士便不敢拦阻。
段沧海一个虎跃,已经飞身上台,到得齐宁身边,立刻扶住了齐宁,这在围观众人瞧来,倒以为是齐宁的部下在庆贺胜利。
毕竟方才齐宁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段沧海手中接下毗卢剑,即使有不少人并不识得段沧海,却也知道段沧海必定是齐宁的人。
侯爷,你怎样?段沧海伸手已经探向齐宁的手脉,竟发现脉象紊‘乱’,大吃一惊。
齐宁一边运功一边低声道:我我中了他暗算,体内有寒气,你你赶紧从我怀里将血丹拿出来。
血丹?
是唐姑娘当初送给我!齐宁脸‘色’有些泛白,但身形却还是站的比较稳,我怀里有紫‘色’的小瓶子,你取出来,喂我喂我先服用一颗!
当初在山谷第一次见到唐诺,临别之际,唐诺送了齐宁一瓶血丹,只说无论何种毒‘药’,只要服用血丹,三日之内足可以保证安然无恙,如此良‘药’,齐宁自然是一直贴身收藏,他目下也不知道这股寒气到底算不算得上是毒‘药’,更不知道这血丹究竟能否起到作用,可是总不能因为要抵挡寒气入侵,便要一直运功下去,只能先服下血丹。
段沧海手脚利索,从齐宁怀中找到了紫‘色’瓷瓶,从中取了一颗,却并没有立刻放入齐宁口中,再一次将两根手指触在齐宁手脉上,神情凝重,轻声道:侯爷,那小子应该是往你体内注入了‘阴’寒内力,究竟是属于那种内功,我一时还无法判断,这这血丹是否有效?
管不了那么多。齐宁道:先服下去再说。
段沧海知道不可耽搁,将血丹按入齐宁空中,齐宁只觉得那血丹入口如同火烧一般,吞服下去的时候,就像吞下了一块火炭。
血丹从喉管滑入下去,很快齐宁便感觉‘胸’腔一阵火热,随即那火热之感蔓延到丹田处,‘逼’近丹田的那股寒气竟然在瞬间几乎消散殆尽,竟是已经感觉不到。
齐宁这才缓缓收功,收功之后,感觉丹田并无异样,那股寒气也并未再起,心下大是惊喜,暗想难不成错有错着,这血丹竟果真能够化解‘阴’寒之力,心下顿时对唐诺更生出感‘激’之心,只觉得那姑娘就像是上天赐给自己的保护神,多次帮助自己化险为夷。
江随云此刻却是斜躺在点兵台上,死人一般,一动不动,片刻后,终是有兵士上台来,将江随云抬了下去。
观战台手,司马岚拍手笑道:‘精’彩,‘精’彩,锦衣侯武功出‘色’,江随云也只是略逊一筹,这场比试,真是‘精’彩纷呈。向隆泰道:皇上,看来黑鳞营统领之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合该还是由锦衣侯的血脉继承。
皇上,侯爷,这才比试过两阵,现在就说胜负已分,未免早了些吧?淮南王脸‘色’很不好看:还有骑‘射’功夫,并未比试。
王爷,恕老臣直言,以江随云现在的样子,这第三阵还能比下去吗?司马岚神情沉着:他似乎已经昏‘迷’不醒,连站立都不稳。
淮南王淡淡笑道:黑鳞营统领之位,非同小可,既然有言在先,自然是要比斗到底,今日江随云固然不能比下去,但是休息几日,恢复之后,自然可以再比。目下锦衣侯一胜一和,这第三场若是江随云取胜,那两人便是平手,只能再想其他办法比试。
王爷,老臣斗胆说一句,之前就已经约定好,今日三阵比拼,分出胜负。司马岚也是微沉下脸:若是按照王爷所说,等江随云休息几日再比,那瞿彦之是否也可以等待伤势复原之后再行比试?如果等江随云恢复之后,锦衣侯又有事情无法比试,是否又要等锦衣侯空闲下来?
淮南王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隆泰道:淮南王,忠义侯所言极是,江随云却已无法再行比斗,齐宁一胜一和,并无争议了。顿了顿,才道:忠义侯,淮南王,今日武场较艺,众目睽睽,齐宁胜过一筹,朕有言在先,自然不能食言。站起身来,走到观战台边,望着齐宁,众将士本来欢呼声不绝,见到小皇帝走到台遍,瞬间便即静了下来。
齐宁,你过来!隆泰望着齐宁,长声道,光芒之下,隆泰那张俊秀的脸庞似乎也在闪烁着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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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一章 金刀澹台
齐宁到了观战台前,隆泰看着齐宁,正‘色’道:锦衣侯齐宁,朕令你担起重建黑鳞营之任,即刻起,你便是黑鳞营统领,只盼你能像你父亲一样,训练一支所向无敌的‘精’锐之士,为我大楚建功立业。。: 。
齐宁长吸一口气,他知道这统领之位得来实在是太不容易,单膝跪下,恭敬道:臣遵旨谢恩!
便见到范公公端着一只金盘,走到齐宁面前,笑盈盈道:侯爷,这是皇上御赐的黑鳞符,谢恩吧!
齐宁再次谢恩,授过黑鳞符,只见是一块形似鳞甲的黑‘色’兵符,自然就是黑鳞营统领的身份证明。
众将士瞧见,再次举臂高呼,声震演武场。
忽见到淮南王躬身道:皇上,锦衣侯取胜,统领黑鳞营,实至名归。只是这江随云该如何安置?
江随云?隆泰道:淮南王以为如何?
江随云虽然今日较艺输给锦衣侯,但却也是一个可用之才。淮南王道:此人是卓先生‘门’徒,文采斐然,今日一观,武功却也是不弱,可谓是文武双全,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时,如此难得的人才,还望皇上重用。
隆泰道:朕已经想过,江随云虽然文武双全,不过既然出自卓先生‘门’下,文采还是要高过武功,先去礼部担任一名员外郎,历练一番。
皇上,这!淮南王一愣,微皱眉道:只是一个礼部员外郎,会不会会不会大材小用?
忠义侯笑道:王爷,江随云虽然是卓先生‘门’下,可是此前却从无在官场历练过。恕老臣直言,有能耐和为朝廷办差并不能等同,有些人才高八斗,可是真要办起事来,却未必能够干练。如今朝廷确实是用人之时,可是也要宁缺毋滥,皇上让江随云去往礼部担任员外郎,这已经是破格任用,老臣甚至都以为未必能够让人心服,依老臣看,大可以从礼部主事先开始做起。
礼部乃是六部之一,考吉嘉军宾凶五礼之用,管理祭祀典礼以及文章,还有外国往来之事。
礼部尚书之下,有礼部左右‘侍’郎,其下有仪制祭祀主客‘精’膳四司,各设有郎中一名,郎中之下,各有一名员外郎辅助,而主事则是在员外郎之下。
淮南王脸‘色’颇有些不好看,道:忠义侯,卓先生可是我大楚一等一的大儒,先帝当年可是请过卓先生入朝为官,而且卓先生一旦入朝,本王可还记得,礼部的袁老尚书可是说过,会主动让贤,将礼部尚书的位置让给卓先生。江随云是卓先生亲自举荐之人,如果只是给他一个礼部主事的差事,且不说大材小用,就是卓先生的面子上,那也不好看。
朝廷官位,乃是为朝廷办差。司马岚一脸肃然道:倒也不必在乎一些什么面子,而且江随云若是有真才实学,在礼部主事的位置上多加历练,日后未必不能提拔任用。
隆泰并不多言,只是听着二人的争执。
皇上,江随云文武全才,以臣之见,就算是担任主事,也不宜在礼部。淮南王道:臣举荐江随云去往兵部历练。
哦?
淮南王道:若是江随云仅仅文采出众,去往礼部历练,臣也以为颇为适合,不过此人略通兵法,若是在兵部多加历练,或许日后能够为朝廷做更多的事情。
隆泰看向忠义侯,问道:忠义侯以为如何?
若是往兵部稍加历练,老臣也以为未尝不可。忠义侯道:兵部尚书卢霄似乎对江随云也颇为赏识,应该能够好生调教。
隆泰想了一下,道:既是如此,就让江随云先做个兵部员外郎。
淮南王知道今日江随云众目睽睽之下败在齐宁之手,而且目下还在昏阙当中,实在无法争取更多,能争取个兵部员外郎,已经是不错。
传朕旨意,自今日起,齐宁尽快重建黑鳞营,兵部和户部要配合锦衣侯办好此事。隆泰起身来,瞧了台下齐宁一眼,微微点头,这才道:回宫!
皇帝起驾,也不耽搁,在羽林营的护卫之下,离开虎神营,径自回宫。
今日比拼,可谓是一‘波’三折,黑刀营众人本来对瞿彦之夺得黑鳞营统领之位势在必得,却不想横空出现个江随云,竟是让瞿彦之在第一阵便折戟沉沙,虽然心下不甘,但最终江随云也是‘鸡’飞蛋打,倒是让黑刀营众人心下稍得安慰。
齐宁知道今日虽然夺下了统领之位,但这并非结束,只是开始,要重建黑鳞营,并非易事,好在段沧海和赵无伤等人当年便都是黑鳞营的部将,对黑鳞营十分了解,有这几人相助,自然不会没有头绪。
离开虎神营,齐宁倒是淡定许多,反倒是段沧海等人‘激’动不已。
时隔多年,黑鳞营不但重新建立,而且再次掌控在齐家,这不但让段沧海等黑鳞营的残部夙愿得偿,而且亦让锦衣齐家的军事生命得以延续下去。
锦衣侯是以军事起家,一旦离开军队,就等若是离开了汲取养分的土壤,迟早就会枯萎下去。
黑鳞营的重建,可说是来的恰到好处,足以让齐家继续获得立于大楚的政治基础。
侯爷,你身体感觉如何?段沧海骑在马上,见得齐宁脸‘色’似乎还有些苍白,不由担心问道。
齐宁其实也在担心那股寒气会再次出现,好在服用血丹之后,丹田腹腔一开始火热一片,到现在却也还是温暖的很,并无感受到那股寒气,微微宽心,摇头道: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皱眉道:段二叔,那江随云到底是什么邪‘门’功夫,怎会有寒气从他掌内传过来?
段沧海立刻道:侯爷,江随云修炼的内功,一定是‘阴’毒内力。我曾经说过,修炼内力的方法不同,练出来的内力也是不同,大光明寺是佛法正宗,若是修炼大光明寺的内功心法,虽然进展缓慢,但是根基扎实,而且内力刚正,越练到后来,功力便会越加浑厚,非但能够致敌,亦可护身。顿了顿,才继续解释道:不过大光明寺的内功心法,已经是绝顶的内功心法,一般人自然难以得到,江湖上许多人为了迅速修炼内力,投机取巧,利用一些‘阴’损的法子修炼,修炼出来的内力,自然也是‘阴’毒得很,不但伤敌,而且往往对自身也是大有伤害。
如此说来,江随云的内力可能是速成?
段沧海摇头道:这个倒不能确定。其实有些‘阴’毒的内力,修炼起来也是极其耗时间,需要打下根基,这类内功致敌‘阴’狠,但是对自身的伤害却又降至到最低,若是碰上这样的对手,必要小心谨慎。江随云究竟修炼什么内力,一时间也不好判断,但是此人武功确实不可小觑,今日若不是侯爷,只怕只怕还真无人能制住他。
齐宁微微颔首,其实现在想想,心里也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自己练会了逍遥行,而且有神功这‘门’绝招,今日的结果必然是极其凶险,自己很可能会被江随云在众目睽睽之下折辱的狼狈不堪。
胜负有凭,结果却也是天壤之别。
如果江随云今日获胜,取得了黑鳞统领之位,自然是威风八面,如今败在自己之手,却也只能往兵部去当个员外郎。
段二叔,你说过兵部卢霄是金刀侯的人,这兵部是否是淮南王的势力范围?齐宁微一沉‘吟’,终于问道:江随云去了兵部,会不会得到卢霄的照顾?
段沧海摇头道:侯爷,金刀侯虽然因为养病,几年不曾入朝,可是咱们对金刀澹台家绝不可有丝毫的轻视。锦衣齐家崛起之前,当年这金刀澹台家可是大楚第一武勋世家,威名赫赫,即使后来被冷落了一些,但是根基尚在。顿了顿,才轻声道:侯爷若是在街头巷尾听闲人说话,就知道大楚的兵马,从来只认两姓,一个是咱们锦衣齐家,一个就是金刀澹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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