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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春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沙漠
    像卓仙儿这类正当红的姑娘,要养上十几号人,其实并不吃力,所以看秦淮河那个姑娘最红,从她船上人员的规模就可见一斑。

    等到势头一过,客人减少,收入降低,负担也就会越来越重,到最后手下的人也就越来越少,实在难以支撑,便是连画舫也会被剥夺,通常情况下,一个当红的姑娘能够在秦淮河撑上三年,已经算是极限。

    齐宁走到船舷边,俯视下去,只见到船头甲板上,六七道身影晃动,其中一道身影状若疯癫,在船头甲板跑来窜去,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哀嚎,而其他人则有的拿着棍子,围在四周,却也不敢上前去。

    突然就发起疯来。段沧海皱眉道:不知道究竟是何故?

    齐宁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忽然问道:这个场面似曾相识,你想到什么没有?

    段沧海一怔,眉头一紧,猛地想到什么,失声道:侯爷是说丐帮?

    齐宁微微颔首:昨天晚上,咱们从宫里回来,见到的情状岂不是和现在差不多?

    不错。段沧海神情变得愈加凝重,盯住那疯疯癫癫之人,侯爷,难道难道昨晚见到的那丐帮弟子,和此人是一样的病症?

    是不是一样的原因我不知道。齐宁摇摇头:但是现在看到的景象,和昨天晚上并无什么差别。

    忽见到一人一个豹扑,从背后扑向那人,口中叫道:我抓住!话声未落,只见那疯子猛地一转身,竟已经将那人甩飞出去,咚的一声,撞在了船舷边上。

    段沧海显出惊讶之色。

    那疯子身形并不如何粗壮,甚至有些偏瘦,从背后扑袭之人却是虎背熊腰,被以为那虎背熊腰的大汉必然得手,谁知道只是被那疯子一个甩身便将之甩出去,段沧海自是颇为诧异。

    段沧海!齐宁猛地道:你过去,将那人制住!

    他自然知道,以段沧海的身手,要制住那人并不困难。

    段沧海答应一声,也不绕道,直接从船舷边跳到了下面的甲板上,众人见到有人从天而降,吃了一惊。

    段沧海沉声道:都散开!

    他行伍出身,一但动起手来,自有一股威势,众人见得段沧海模样,竟是都不敢违抗,纷纷跑到了段沧海的身后。

    段沧海腰间佩刀,却并没有拔刀,顺手从边上一人手中夺过木棍,不等那人反应过来,段沧海已经手握木棍,欺身上前。

    那疯子大叫一声,看到段沧海冲过来,并不闪躲,反而向段沧海扑过来。

    段沧海冷笑一声,猿臂探出,手中长棍已经照着那人的膝盖点过去,那人虽然看似凶狠,却并不知道闪躲,被段沧海用棍端点在膝盖上,脚下一个拌蒜,单膝率先跪倒在地,段沧海探出棍子的同时,人也已经欺身过去,在那人单膝跪下之时,一只手探出,抓住那人一只手臂,已经绕到那人背后,将那人的手臂反扭过去。

    齐宁看在眼中,心想段沧海的武功虽然算不得出神入化,但却也简单有效,实战极为有用,也难怪会一直在锦衣侯府伺候。

    众人见到段沧海三招两式就制住疯子,顿时都大是钦佩,看到段沧海已经反扣住那人的手臂,以为已经无恙,刚轻舒一口气,却见到那疯子一个扭身,竟然全不顾手臂被反扣,挥起另一只手的拳头照着段沧海打过去。

    段沧海显然也没有想到疯子如此悍勇,只听到咔嚓一身,那疯子的坚固已经折断。

    齐宁看在眼里,心中也是骇然。

    那疯子的个头在段沧海面前,就像孩童一样,而且身在这样的画舫之上,那疯子的武功也不可能高过久经战阵的段沧海,可那疯子似乎意识不到两人之间的差距,竟然不顾手臂折断还要对段沧海挥拳,齐宁立时感觉此人很可能已经神志不清。

    段沧海显然也意识到这疯子不能以常人待之,低喝一声,脚下踢在那人的膝弯处,那人顿时两腿都跪下,不等那人再有动作,段沧海一直手呈刀状,已经切在了那人的脑后,那人身体晃了晃,终于栽倒在甲板上。

    众人见那疯子一动不动,面面相觑,甚至有人以为段沧海已经击杀疯子。

    去请齐宁过来的王祥也是在人群中,第一个小心翼翼靠近过去,他知道段沧海是锦衣侯的贴身护卫,亦知道段沧海的姓名,不敢怠慢,问道:段爷,他?

    不用担心,他没死,只是被打昏过去。段沧海沉声道,抬起头,道:侯爷,此人真的疯了。

    王祥见段沧海看着自己身后,急忙回头,才发现齐宁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自己背后,忙拱了拱手。

    齐宁吩咐道:你们先将他捆起来,只怕待会儿醒来还要闹事。

    王祥立刻叫道:快来人,先将他捆起来。

    众人拿来绳子,七手八脚将那人捆住,正要抬下去,齐宁摇头道:等一下。走到边上,蹲下身子,只见这人牙关紧咬,双目紧闭,昏迷之下,呼吸竟然还有些急促,不由皱起眉头,令人拿着灯笼靠近一些,见到这人的脸色苍白,可是在他的脸上,竟然有四五块指甲大小的红斑,颜色不是很浓,但是灯光之下,却极其显眼。

    这是他脸上原本就有的?齐宁指着那人脸上的红斑问道。

    王祥忙道:回侯爷话,他脸上的红斑,是这几天才开始有的,是了,大前天开始出现极小的斑点,不过也都没有在意,前天晚上,这斑点就越来越大,到昨天晚上,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只是当时颜色还比较淡,没有现在这么红。

    齐宁霍然抬头,问道:你是说,这是两三天才发出来的?

    是是是!王祥见齐宁神情严厉,不敢疏忽,小心翼翼回道:从昨天早上,他就迷迷糊糊,到了起床的时候都没能起来,我以为他是他过疲累,就准他多睡一阵,可是一直睡到昨天晌午,他都没能起床。

    齐宁若有所思,微微颔首。

    王祥继续道:我当时摸他脑袋,十分烫手,就让人给他煎了药,他吃过药后,到昨天晚上都没有好转,脸上的斑点却是越来越大,而且一直迷迷糊糊,似醒非醒。今天我去请侯爷,也就没顾得上他,听说他今天又是睡了一天,什么东西也没吃,连一口水也没喝,我觉着事情不对,准备让人送他去看大夫,可是可是刚靠近他,他就忽然从床上蹦起来,然后然后就疯了!

    齐宁并不多言,将那人转过身,拉开他的衣袖,灯火之下,只见到他手臂上竟然也都是红色的斑点,铜钱般大小,颜色比脸上更深,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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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一七章 火焰
    第两一七章 火焰

    段沧海也在齐宁身边蹲下,看到齐宁扯开那人衣袖,又见齐宁脸色微变,知道事情不妙,问道:侯爷,怎么了?

    齐宁并没有回答,微一沉吟,才抬头问王祥:这人叫什么?他在船上是做什么的?

    回侯爷话,他叫徐干,是船上的采买。王祥忙回道:船上的平日用度,都是徐干出去采买。

    其他人呢?齐宁道:除了徐干经常下船,其他人是否也经常下船?

    王祥忙道:回侯爷话,秦淮河上都是晚上才开始做生意,所以除了徐干白天外出采买,大伙儿大都是在白天歇息,晚上做事。这几天除了小人去侯府请侯爷,其他人并没有下船,姑娘每个月会给大家一天的假期,到了假期之时,可以下船,平日里却都不能轻易离开。

    齐宁皱眉问道:徐干采买东西,难道没人跟随?

    采买的东西,都是让人直接送过来。王祥解释道:都是熟人,徐干只要拿着采买的单子过去店铺打声招呼就成。

    如此说来,这几天只有你和徐干下过船?齐宁神色凝重。

    王祥其实也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不敢有丝毫的差池,想了一想,才道:侯爷,上一次大伙儿下船,是在十七天前,因为要准备花后之会,所以自那次之后,除了小人和徐干,大伙儿再也没有离开过。

    齐宁站起身来,扫视了周围众人一眼,问道:船上除了仙儿,还有多少人?

    王祥道:船夫有四个,伙夫三个,还有四名护卫,加上负责采买的徐干以及小人,男丁共有十三个,此外还有四个丫鬟服侍小姐,除了姑娘外,总共是十七个人。

    将船上的男人都叫过来。气凝神色严厉。

    王祥不敢耽搁,急忙去找召集船上的男丁,段沧海趁机再次问道:侯爷,是不是发现什么异状?

    齐宁苦笑道:我只盼我猜错了,否则这次又要出大事了。

    大事?

    齐宁道:不要心急,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么很快就会爆发,你不想知道也不成了。忽地感觉有人正瞧着自己,抬头一看,只见卓仙儿正站在二楼的船舷边,远远瞧着自己,她裹着那件白色的大氅,夜风之中,看上去异常的娇弱。

    齐宁冲着卓仙儿温柔一笑,道:没什么大事,外面太凉,别着了寒。

    卓仙儿乖巧地点点头,转身回去舱中,段沧海凑近低声道:侯爷,这姑娘只怕是真的对你动情了。她还没有真正涉足风月之场,对侯爷的情谊,应该不是假的。

    齐宁其实也能感觉到,卓仙儿并非是因为自己这个锦衣侯的身份才对自己如此体贴,他毕竟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女人是虚情假意的逢场作戏还是真的动了真情,他倒也能够判断出来。

    段二叔,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齐宁犹豫了一下,才道:明天派个人,专门在附近看着,这几天我可能有些事情要忙,但仙儿姑娘这里,从明天开始,我不希望看到有其他人登上她的船。

    段沧海心领神会,笑道:侯爷,这算不了什么大事,你交给我就好。

    王祥此时已经将船上的男丁们全都召集过来,按照齐宁吩咐,站成了一排,众人都是忐忑不安,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

    把你们的衣袖都拉起来。齐宁道:段沧海,你提着灯笼。

    段沧海立时明白齐宁想要做什么,接过灯笼,拎在手中,船上众人也不敢耽搁,按照齐宁吩咐,都拉起了两手衣袖。

    齐宁一个接一个看下去,直走到第三人,便即微微变色,道:你出来,站到一边。

    那人不明所以,但不敢违抗,从队列中走出来,站到一旁。

    等齐宁走到头,除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徐干,剩下的十二个人竟有八个被齐宁叫出来,其中便包括王祥在内。

    众人面面相觑,段沧海却已经看出名堂,被齐宁叫出的八个人,手臂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红斑,有的已经颇为显眼,亦有两三个只是淡淡的印子,并不清晰。

    王祥觉得事情不妙,忍不住问道:侯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也不好解释,不过你们记着,绝不能上楼一步。齐宁神情凝重,并不多做解释,上到二楼,进到舱内,卓仙儿已经迎上来,问道:侯爷,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仙儿,你这边是不是还有四个丫鬟?齐宁也不做解释,先让她们进来。

    卓仙儿见齐宁神情严峻,忙叫了几人进来,齐宁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令几人撸起袖子,借着灯火细细观察一番,微松了口气。

    这楼上的几名丫鬟,手臂上却没有印记。

    你们先下去,不过暂时不要下楼。齐宁吩咐道:不要和船上的男人接触。

    侯爷,到底怎么了?等那几名丫鬟退下,卓仙儿才有些焦急问道。

    齐宁想了一下,才道:仙儿,你这船上,应该正在蔓延一种疾病,刚才你看到的那人发疯,不是真的疯了,应该是病症发作。

    啊?卓仙儿吃惊道:病症?

    齐宁道: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究竟是什么状况,但是这种疾病蔓延的速度应该很快,好在你们几个暂时安然无恙,但千万记住,不要和楼下的男人接触,他们中间,大部分已经感染。

    卓仙儿俏脸微微泛白,似乎有些慌乱:那那该怎么办?

    你不要急,我现在就回去想办法。齐宁叹了口气,心想本来应该是个美好的夜晚,谁知道却横生出这样的事端来。

    他知道这种事情越早解决越好,耽搁不得,伸手轻轻拍了拍卓仙儿的脸庞,柔声道:不要担心,你先在这里待着,听我的话,不要下楼,更不要让下面的人上来。我目前还不知道蔓延的途径是什么,不过只要不近距离接触,应该不会有事。

    仙儿仙儿听你的。卓仙儿乖巧道:可是可是侯爷刚才和他们接触过,会不会有事?

    齐宁心想我现在不也担心这事,不过还是笑道:我接触时间短,应该无妨。顿了顿,才道:仙儿,我先走了,尽快回来帮他们治疗。

    卓仙儿点头道:好,仙儿等你回来。

    卓仙儿站在楼上的船舷边,看着齐宁和段沧海离开,直到看不见身影,这才回转到舱内。

    刚进船舱,却见到在窗口边上竟然站着一人,面对窗口之外,背对卓仙儿,身穿黑色的大氅,头上戴着一定黑皮帽,背负着双手,在他的手背上,竟然纹着一朵似乎正在燃烧的火焰。

    卓仙儿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走到椅边,斜坐下去,抬起一只手,看着自己葱葱玉手,指甲上染着红色的凤汁,声音淡漠:你似乎很享受不告而入的感觉。

    那人也不回头,只是淡淡道:你似乎也很享受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谈情说爱。他声音低沉浑厚,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嘲讽。

    哦?卓仙儿微挑柳眉,唇边泛起一丝笑:怎么,你看不惯?还是你一直在外面偷看?

    如果没有外面发生的事情,你当真要和他?那人淡淡道:我想你也不会如此糊涂。

    卓仙儿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手,笑道:我和谁在一起,你似乎也管不着。

    我是管不着你想做什么。那人道:不过你莫忘记,如果因为你自己的错误,而坏了全盘计划,不高兴的就不会只是我。

    卓仙儿秀眉微蹙,道:不需要你提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可是你已经准备和他。那人声音十分冷漠:你莫忘记,他是齐家的人,据我所知,此人不久前刚刚从大光明寺下山,你可知道他在山上做了什么?

    什么意思?

    莫澜沧的二弟子白羽鹤败在了他的手下。那人背负的双手不自觉地动了动,手背上那朵火焰似乎也在腾腾烧起,缓缓道:而且据说此人只用了一招就击败了白羽鹤,你觉得此人是泛泛之辈?

    卓仙儿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原来他的武功那样厉害,我倒是小瞧他了。微抬起头,天鹅般的颈项雪白如玉,脸上带着甜甜笑容:他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却原来武功也很好。

    便听到那人一声冷哼,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卓仙儿并不回答,反问道:我们一直没有好办法,可是这一次阴差阳错和他认识,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次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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