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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先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岑寨散人
房晓真道:“方书计还说得含蓄,真正意义上讲这种针对中国游客和藏家的海外古玩店,里面——至少有六成来自晋西,其中奥妙不明而喻。退一步讲,内地法律对文物有严格界定,很多古玩根本不可能运出去,但赝品却能以旅游纪念的名义出国出境。”
“噢——”
方晟点点头,隔了半晌又问,“晋西造掌握在哪些人手里?”
“晋西造假集团老大姓宇文,但从不露面,至今业内无人知道他的样子,”说得跟闻洛一模一样,“国家每年都组织好几次大清查,每次都成绩斐然,缴获一大批赝品、捣毁几百座炉灶,问题是造假核心人物、技术人员毫发无损,顶多两个月便能恢复正常。”
“每次都毫发无损,内部有人通风报信啊?”方晟暗想鱼小婷上回一口气就抓了几个造假集团成员,说明这些家伙的隐蔽性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
房晓真笑笑,温和地说:“晋西那边情况特殊,很多事情难以理解,我吧也就随便聊儿,方书计也就听听别往心里去……”
“当然了,今天这个小场合里说的话不出咖啡厅。”
“我没去过晋西,但圈子里……”
才说了半截,门轻轻推开,露出一脸矜持笑容的芮芸,后面则跟着卢画家!
她也心有默契地没带孩子。
周小容和蔡幸幸欢呼一声迎了上前,赵尧尧略加犹豫也起身相迎。芮芸笑着逐个与她们拥抱,再逐个与男士们握手。
握到方晟时他悄声问:“港口那边解决了?”他敏感地嗅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如同徐璃在哺乳期的味道。
芮芸笑意不变,道:“没,有空单独向您汇报……”说着转向于舒友笑道,“大学毕业时我们有过纯洁拥抱的,今天还敢吗?”
“啊,”方晟夸张地叫道,“舒友啊枉你是我的好朋友,这么有创意的想法当年居然不叫上我?”
蔡幸幸微微笑道:“我也不知道呢。”
于舒友没想到芮芸居然多年后当众揭穿这段糗事,又掂出蔡幸幸笑容背后的杀气,苦着脸说:“当时真的很纯洁……”
无论纯洁不纯洁,今天是不敢复制那个拥抱了。
这也是芮芸精心考虑后的主打话题,因为聚会不能碰的忌讳太多太多,稍微触线就有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风险:
周小容与赵尧尧;方晟与周小容;赵尧尧与蔡幸幸;方晟与蔡幸幸……
如果再把自己与方晟两夕之欢的事捅出来,这个聚会保准玩完,从此形同陌路!
所以综合起来分析,拿于舒友取笑是最安全的,虽然会引起蔡幸幸轻度不适,但冲着方晟的面子也会忍下来。
再然后就是向房晓真讨教古玩,与卢画家讨论绘画,连大学生涯话题都要少碰,因为一不小心就容易扯到方晟与周小容。
吃冷饮的典故在座都心知肚明,周小容是宿舍第一个请客的。
关于今天这个略显勉强的聚会,蔡幸幸的想法是消除隔阂,拉近与方晟、赵尧尧的关系,为自己早日调回来创造条件;
芮芸的想法是大家同宿舍四年就是缘分,有心结得解开,今后还是好朋友好姐妹;
赵尧尧的想法是解不解无所谓,大不了以后不见就是了,她对亲情都淡薄,更不用说友情;
周小容则想着再见一下方晟,彼此心平气和地聊聊天,仅此而已。
笑笑闹闹一阵,方晟提议舍友们坐一桌叙旧,亲属们另辟阵地喝茶。
与周小容、蔡幸幸相对,方晟满身不自在,一个让他硬不起心肠,一个让他软不起心肠。
周小容犯再多错还是难以割舍的初恋情人,他可以继续包容;蔡幸幸不犯错他都保持高度戒备,随时准备出手狙击!
而跟于舒友、房晓真和卢画家聊天,方晟放松很多,罕有地能够随随便便说话,甚至不经大脑思考。
很多官员都喜欢与艺术界、体育界甚至娱乐圈人士交朋友,并非附属风雅,而是一种休闲方式,成天琢磨人、琢磨事,说每句话都斟酌再三,听每句话都反复揣测,实际上也很累。
四个男人天南海北、古今中外胡侃了会儿,于舒友说前阵子听说有人向省级领导行贿,送了幅明末清初的画,叫《夜推山寺图》,据说市场价值两千万左右!
卢画家皱眉说夜推山寺可能脱胎于韩愈著名的“僧推月下门”还是“僧敲月下门”的典故,可我印象里明清古画典籍没有关于它的记载,晓真听说过吗?
房晓真道明末清初的古画若出自名家之手,两千万倒也不足为奇,是行贿受贿的最好载体,问题是《夜推山寺图》的确未见过任何记载。
于舒友说记载的东西往往都是公布于众的,很多古玩文物一直为私家收藏,轻易不肯示人,请问你们怎么知道?
那倒是。房晓真性格温和不喜争论,附合道;卢画家也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于舒友说这幅画是不是名家所作倒不重要,关键在于它非常神奇!它名叫《夜推山寺图》,白天看这幅画,山寺门口没有僧人,寺院墙上栖息着两只山雀;傍晚到入夜再看,山寺门口突然多了位正在推门的僧人,受他惊吓,寺院墙上两只山雀却不见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再看,僧人消失,山雀又回到寺院墙头!
哪有这种事?!
非但方晟觉得是天方夜潭,房晓真也连连摇头说不可思议。
于舒友索性透了底,说一般情况下自己很少信这种事,可这是部门副主任亲眼所见!





官场先锋 第1258章 深水之港
有位做桥梁工程的老板为攀识某副省级领导送了这幅画,对方看都没看当面退回,他弟弟估计人家不好这个,又想办设法弄了箱三十年窖藏茅台,对方欣然接受那是后话。
画虽没送成却因此出了名,后来有位钢材老板花两千万买下挂在书房里炫耀,部门副主任因着督查重大工程被邀请到府上作客,从中午到傍晚,亲眼目睹了这个奇观!
方晟笑道我觉得有可能是两幅画,白天挂一幅,傍晚到晚上换另一幅。
于舒友辩道钢材老板家书房是玻璃幕墙,全透明的,客人坐在客厅里喝茶打牌时能看到书房始终没人进去过,而且那幅墙挂的位置比较高,伸手都够不着。
半晌没吱声的卢画家突然笑道舒友啊,过几天我帮你找一幅,不需要二千万那么夸张,二十万行不行?
于舒友意识到对方话中有话,警惕地说没那么多钱,两万可以吗?
没问题,成交!卢画家笃定满满道。
这回轮到于舒友发呆了,怔怔道难道画里有猫腻?
卢画家大笑,然后说画没问题,玄机在颜料成分上,里面有种特殊的感光矿石,当光线达到一定强度能隐去部分油墨,反之则显露出来。话虽如此,绘画者要把角度、背景、结构掌握到精细微妙水平,能活灵活现让僧人和山雀忽隐忽现却不突兀,巧妙与整个画面、题材完美统一也很不容易的。
房晓真“哦哦”两声,恍然说就跟魔术一样一旦被揭穿其实很简单,主要是所有人没往那方面想而已。
于舒友笑道这么说两万就两万,挂在自家客厅里冒充千万富翁。
卢画家说行啊,等我用心揣摩十年后交货。
“卟”,于舒友喷出一口茶,方晟等皆哈哈大笑。
那边四位舍友不知嘀嘀咕咕说什么,神色诡秘,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一个休闲而舒适的上午。
按事先约定的日程安排,考虑到下午有游泳、高尔夫球、网球等运动项目,中午吃自助西餐辅以红酒、啤酒,座位也任意组合,午睡片刻后投入火热的运动;晚上才是隆重的酒宴,到时男士们可以一醉方休。
午餐时鱼小婷和白翎带着越越、楚楚加入,话题便以孩子教育为核心,而方晟则挑了个相对偏僻的座位,聆听芮芸关于香港深水港事件的汇报。
本来芮芸这边采取息事宁人、低调处理的态度,不愿把事态扩大化而让内地外交委陷入被动。然而极少数别有用心者——包括民.主党派、所谓得到欧美财团或基金会赞助的民.主斗士、容易被煽动极端情绪的学生和低层次市民等等,不依不饶地持续到深水港码头滋事,警方则畏首畏尾不敢执法,使得港口运营遭到很大负面影响。
芮芸骨子深处也是敢作敢当、手腕果断的女人,当初因为受辱怒而辞职就可见一斑。眼见从特区正府到警察都帮不了自己,恼怒之下辗转透过中介与香港黑社会联系,高价雇了帮打手潜伏于港口。
四天前游行抗议队伍再度冲入深水港码头,芮芸一声令下,打手冲入队伍拳打脚踢,尤其对那些带头闹事的围起来猛揍,打得那些家伙哭爹喊娘!
芮芸还指示港口保安抓了两名肇事者严加审讯,逼迫他们承认受谁指使、每参加一次游行示威拿多少钱等等,然后把录像放到网络上,一时间香港舆论大哗。
不是“哗”肇事者收钱闹事,而是“哗”深水港方面居然使出如此反击手段!
那些人觉得游行示威是我们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哪怕受了钱也没关系,但你深水港不该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对此芮芸代表深水港管理层坚决否决,认为警方维持秩序不力才是事件的根源,不过为平息众怒,她口头同意暂缓深水港升级改造工程的进行。
“那些家伙把我的承诺牢记在心,每天有人到港口观察、记录港口各项数据,哪怕出现一辆工程车都会上前纠缠不休,很让人头疼。”芮芸无奈地说。
“没学会欧美民.主的精髓,却利用民.主实现卑劣的目的,这就是香港的正治现实,”方晟沉声道,“但深水港不能不改造啊,真实用途的确往军港方向发展,随着经济形势愈发低迷,引爆战争的机率愈发加大,而南海则是首当其冲的导火索!”
“可我拿那帮人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警察不敢管,即便抓捕起来上了法庭,主导香港司法的大多是英国人,判决结果可想而知。正因为无所顾忌,那帮人越来越猖狂!”
“繁华富贵的土壤居然滋生出一帮无可救药的人渣!”方晟沉思良久,道,“这事儿恐怕得走正式程序,不能过于依赖个体智慧,呃——”
他起身将白翎叫过来,三言两语叙述了香港深水港面临的窘境,并指出其在未来南海冲突中的军事价值。
“很糟糕的情况,”白翎直言不讳道,“最近那边发生了很多事,文化、体制以及心理等方面的割裂已呈公开化趋势,动辄上万、几十万规模的大游行,集会、示威等等更是常年不断。最新指示我不太清楚,出海前接到的命令是不准参与,静观事态发展。”
方晟皱眉道:“这就是五十年期限内不打算全面行使主权的意思了?”
“很多事情由于平台、角度的视野问题,会得出大相径庭的结论,这个问题要相信最高层的智慧,”白翎道,“香港那帮目光短浅、鼠目寸光的渣渣能看多远,最高层能看多远?”
芮芸道:“白局觉得正式程序走不通?”
白翎诡谲一笑:“不,程序还得走,但不是走战略安全局的程序,也不是外事委的程序,而是……”
短暂沉默,方晟和芮芸同时道:“军方?!”
“深水港本来就为停泊军舰服务,关键时刻军方怎么能不出头?”
“但是……”方晟长长沉吟,“从哪个角度呢?”
这样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当着芮芸的面不便直接说而已。
白翎笑了笑,压低声音报了个电话号码,连说两遍让芮芸记下后肃言道:
“不管接电话的是谁,你只管如实反映情况,讲清楚深水港面临的困境,之后就听通知了。”
说到这个程度聪慧如芮芸大抵有数,略加思忖问:“什么时候打比较好?”
“随时,比如说现在。”
“好!”
芮芸拿着手机匆匆出了餐厅。
看着她的背影,白翎轻轻叹道:“好个利落明快的女子,早几年你该把她也收了的。”
方晟正在吃牛排,听了顿时噎住,赶紧喝了口水,警觉地一瞥远处谈笑风生的卢画家等人,怒道:“你把我当作楚留香处处留香?人家有老公,又是尧尧的舍友,我岂是那种低级趣味的人?!”
“楚留香?我看你叫方留种,瞧这餐厅就有你好几个孩子,还有爱妮娅的女儿在国外!”白翎毫不留情揭露道,“象芮芸这样忠心耿耿又任劳任怨的手下,拿下没问题,问题在于你担心落得‘通吃全宿舍’的恶名,对不对?”
“如果你把蔡幸幸也计算在内,未免太瞧不起我了!”
“那个女人啊,”白翎双手托腮盯着蔡幸幸瞅了半晌,笑道,“中上之姿,风韵也还可以,上了床想必是能征善战的女将,倒是对你的胃口……”
“再说我一点都吃不下了!”方晟恼道。
白翎还待说什么,芮芸又匆匆回来了。
“这么快,电话没打通?不可能啊!”白翎惊异地说。
芮芸坐下后沉稳道:“打通了,没等说完对方表示关于深水港的情况尽在掌握,要我回去后做好泊位准备,春节期间会有两艘从红海那边返航的军舰停靠!”
“以前我们的军舰停靠过吗?”方晟问。
“从没接触过,也不知道怎么对接,”芮芸说,“自从我接管深水港后英国等英联邦军舰也不来了,这方面业务损失很大;幸亏商用部分有效填补了空白……”
芮芸暗指京都传统家族、卫君胜的达建、赵尧尧实际控制的英国企业等,都为深水港带来源源不断的商机。
白翎却想的另一条思路:“以补充供给的名义么?肯让士兵们象美舰那样入港后上岸休闲?与在港口抗议的那帮人发生冲突怎么办……对了!”
她猛一拍桌子!
不仅把方晟和芮芸吓了一跳,连那边说笑的周小容等人都回头打量她们。
“斯文点,西餐厅是高雅场所!”方晟不满地说,“别拍桌子打板凳的,成何体统!”
白翎对他的批评已经习以为常,象耳边风一样一掠而过,压低声音说:“会不会上面对那边的乱象也看不下去,准备制造陷阱请君入瓮?”
“有可能……”芮芸轻轻说,心里却更加发愁。
方晟看穿芮芸的心思,安慰道:“不管发生什么变化,也不管外界对你怎么看,总之军舰停靠对深水港而言就是纯粹的商业行为,按规矩来公事公办,不要有任何照顾或越线,免得事后被人抓到把柄。只要你处在超然中立的位置,谁也不能拿你怎样。”
“确实,深水港事件把芮女士夹在中间很为难……”白翎也清楚深水港的来龙去脉,想了半天又准备拍桌子,抬到半空僵住,讪讪道,“斯文,斯文……方晟,我觉得要找正事儿理论理论,不能过河拆桥听之任之啊。”




官场先锋 第1259章 烟消云散
“哪座桥?”方晟不明白。
“一座桥是老于,当初他给你和赵尧尧出的难题,虽然现在退下来了总不能装糊涂吧?他怎么跟外事委交涉是他的事,你不能不说!”
方晟“嗯”了一声表示认可。
“另一座桥是樊伟!”白翎道,“芮女士收购深水港后,莱索托王国驻我国大使馆把亨利骗出去,落在樊伟手里,不管他主动还是被动反正经手此事,这笔账也得算吧?”
“这个有点勉强,”方晟道,“凭心而论樊伟够义气了,为搜救你亲自率队在海上漂了几十天,最终抢在菲律宾和美方军舰前碰到你俩……”
“凭此就是大功一桩,为今年晋升打下坚实基础,换别人做梦都想有这样的机会。你紧紧拴着他不放,总得有个结果。”
似乎是胡搅蛮缠,也有一定道理,方晟点了点头。
午餐后小休会儿,周小容、芮芸等人竭力要求去游泳,顺便拖着白翎一起去,鱼小婷则陪两个孩子在草坪上玩耍——她似乎有无限精力,怎么跑都不觉得累。
本来方晟也渴望欣赏难得一见的泳装秀,但想到其中有倒胃口的蔡幸幸便没了兴致,建议男士们打网球或高尔夫球。
于舒友啥都不会,房晓真和卢画家都倾向于运动量稍小的高尔夫,遂乘坐电瓶车来到度假山庄背后绿意如毯的草坪。
挥臂击球、在草坪上小跑,边适度运动边呼吸新鲜空气是件很惬意的事。
借着打球的间隙,房晓真介绍了从古玩圈了解到的晋西造假内幕:
晋西造假集团除了老大姓宇文,按分工不同排到六哥,但真实身份都讳莫如深,外人无从得知,当然如闻洛所说即便有所怀疑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随便指控。
集团后台背景有多深?四个字,深不可测。
从八十年代中期到现在,造假集团首领们都换过两茬,晋西市、晋西省领导更不知换了多少任,可相互合作的默契程度从未改变。
原因在于什么?古玩造假利润太丰厚,而涉及面又太广,任你多强悍多果断的领导,监管之刃始终挥不下去!
一方面当然是千丝万缕的利益勾结,牵一发而动全身;另一方面也有屈从于现实的考虑。
晋西农村大都是贫瘠的黄土地,水源又不足,庄稼收成低,经济作物更是无从谈起。青壮年都外出打工,留守的没技能没体力除了守着几亩田之外只有两个出路,一是挖煤,一是烧窑。
挖煤收入略高点,但风险很大,一旦遭遇矿难九成九没命;烧窑要看烧什么,普通砖瓦、生活日用品如碗碟之类只能低价卖给那些地摊贩子,利润很薄,而且万一发生意外老本都赔进去。
配合造假集团烧制赝品是最轻松最来钱的,有时烧出的成品比设计效果好,雇主一高兴多给个万儿八千很正常。
这就是晋西申农村特别偏远地区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参与造假的原因,有实实在在的好处何乐而不为?
而监管部门重点则盯着煤矿,那个动辄出人命上头条,事关领导们的乌纱帽;古玩造假再厉害,总不会出人命吧?
房晓真还透露了一个秘辛:据说原省.长宋仁槿之所以同意主动退位是有原因的,去年他在全申主导轰轰烈烈的严厉打击古玩造假活动,惹恼了利益集团,有人抓拍到他与“男友”出入酒店的影像秘密报到京都高层,大领导震怒——其实原本都知道,但被挑明了放到内参里大家面子都不好看,必须要有个说法。
因此几位主动让出省.长位置的原省.长当中,宋仁槿换的新岗位最不理想。
听到这里,方晟醒悟道:“也就是说造假已经深度融入晋西农村,某种程度成为当地支柱产业,正府部门明知饮鸩止渴却拿不出切实可行的办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圈子里有这个说法,只要到晋西农村转两三天,恐怕百分之九十的藏家都会金盆洗手,”房晓真叹息道,“太恐怖了,从院场到田地到处堆着陶器瓷器,从唐三彩到宋元明清各种窑器应有尽有,青花瓷、穿带瓶、葡萄杯等等,就连抽旱烟的老大爷都能讲得头头是道,嫌没有包浆,明代包浆、元代包浆、清代包浆定制好了两天后再来拿,保证挑不出破绽!”
“这样将严重冲击古玩市场,令很多收藏爱好者望而生畏。”方晟道。
“不止冲击,古玩市场简直要被打趴下了!经常有人拿着青花小瓶质问说正宗明青花人家卖七十万,你凭什么六百万不带还价?要有明显破绽还能指出来,现在很多精仿已做到惟妙惟肖,只能靠多年经验和手感,那就没法解释了。”
“看来是解不开的结呀。”
“短期的确如此,圈内人士都说除非有朝一日把晋西领导班子都换成外地的,上任第一天就抓造假的事才有可能从根子铲断,否则……”
房晓真摇着头连连苦笑。
于舒友心思也不在球上,觑了个机会凑近方晟悄悄说:
“昨晚我想过了,不能错失机会否则超过年龄后悔都来不及,准备按老弟所说的去市发改锻炼!”
方晟敏锐地问:“是你自个儿瞎琢磨,还是跟幸幸商量的结果?”
“哎,昨晚她很累上床就睡了,我一个人……”
“那不行!”方晟断然道,“必须你俩达成一致,不然她又揣着炸弹找我同归于尽怎么办?我身边不可能24小时都有人守着,总有落单的时候。”
“那回她是鲁莽了,之后在我面前道歉过好几次,发誓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我需要你俩并排坐在面前,清清楚楚说经协商同意舒友下基层锻炼,然后才能想办法——未必是市发改,那是最理想的去处,实际要看运作情况,省.长也不能一手遮天对不对?”
于舒友为难地说:“幸幸后天就回巴西了,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嗯,可以三方视频嘛,反正幸幸必须当面表明态度,我不夹在中间受气。”
“好好好,三方视频,你真啰嗦!”于舒友恨恨道。
打完球男士们再去游泳池,女士们已经到隔壁做海泥保健、海藻美容去了。
晚宴非常开心,也非常欢腾,本着人多热闹的想法赵尧尧硬把白翎、鱼小婷也拉了过去。
“大房偕二房三房盛装出席。”白翎悄声嘀咕道。
方晟冲她怒目而视,心里却蛮享受的。事实也是,在方晟所有亲密过的女人当中唯有白翎和鱼小婷获得赵尧尧默认。
男士们自然都喝白酒,在他们的怂恿下白翎带头,紧接着经常在场面混的芮芸、蔡幸幸都参与,赵尧尧和周小容喝的是红酒,鱼小婷一如既往随时保持清醒头脑,滴酒不沾。
欢声笑语之中,即使对同学聚会极为反感乃至抗拒的方晟,当看到四位舍友搂在一起对着镜头叫“茄子”时,都不禁动容,一时间仿佛穿越到当年的潇南理工女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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