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先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岑寨散人
悲凉啊,自问在省长位置上也算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没料到一片光明的仕途竟栽在本以为无足轻重的厅级干部处分问题上,难道不是黑色幽默吗
谈话期间何世风如泥塑木雕一言不发,中组部官员习以为常——从炙手可热的省长到几乎无事可做的副主任委员,落差太大了,没人能在短时间内接受这个残酷事实。
几家欢喜几家愁。
宋仁槿终于熬出了头,尽管晋西省关于他好男色、包养小白脸的举报信不断,但他没有京都最看重的经济问题,生活作风嘛只要被真凭实据,仅仅“风闻”也不能拿他怎样。
宋仁槿能在京都传统家族势力当中得到一个弥足珍贵的正部名额,一方面表明传统家族对宋家力挺之意,虽然宋老爷子形同活死人,尊崇地位未变;另一方面此次传统家族借助探望宋老爷子释发坚不可摧的信号,宋家功不可没。
当晚樊老爷子专门打电话给宋仁槿,含蓄地说该忍的要忍着点,切不可捡了芝麻丢掉西瓜。
宋仁槿知老爷子告诫自己远离男色,收敛不良作风,羞愧难当地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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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
此时于道明办公室里川流不息,都是得到消息前来祝贺的,还有没完没了的电话。
从最初排名最末、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副省长,一步步爬到省长高位,其中固然有大形势促成、于家实力仍在因素,不过平心而论于道明也做出不少努力,在适应力、工作能力等方面明显胜过陈皎。
徐璃守在走廊外打发掉不少人,但有些领导不便拒绝,只能任由他们长驱直入。
“于省长拨正,徐秘书长今后工作更如鱼得水了。”范晓灵正好过来请求工作,微笑道。
“一样啊,我没觉得有区别。”
徐璃淡淡说,心里却在琢磨昨天傍晚与于道明的一席话。
中组部领导今天上午宣布的人事任免通知,但昨天下午三点左右于道明已得到消息。
随后他把徐璃叫来,影影卓卓透露相关调整,然后问:
“关于未来,你有什么打算”
徐璃愕然,好一会儿才说:“您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吗”
乍听说于道明荣升省长,徐璃第一反应跟范晓灵说得一样,觉得以后工作更好开展,其它倒没想太多。
于道明摆摆手:“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对田泽了解多少”
田泽是京都本土派当中除巫石卫之外最杰出的人物,从大学毕业起一直在京都工作,农总行、人行、证监会、政务院经济研究中心、财政部、民政部,都是从事与经济金融相关的事务。
田泽空降双江,最高层出于两点考虑:一是分散京都本土派在京都的势力,防止他们利用巫石卫事件大打悲情牌,趁机扩充人马,抢占有利位置;二是遏制肖挺和于道明的经济思路,防止他俩步伐迈得太大、太超前,京都本土派核心思想其实偏向保守,正好与张泽松结成联盟。
“以前听京都那边朋友说……未必准确,仅仅是传闻,”徐璃犹豫半晌道,“他比较好……好色,特别喜欢冲女下属下手,受害者迫于饭碗和前途敢怒不敢言……”
“不是传闻,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于道明正色道,“都说雷南好色,雷南对女下属都客客气气的,除非有人主动投怀送抱;田泽则是专门吃窝边草,而且人家不愿意还强行动手,品质相当恶劣。秘书长归常务副省长分管,我担心你……不是说得手与否的问题,而是从早到晚有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你,成天提防他袭击真的挺累。”
 
第777章 逼入绝境
养好伤,叶韵悄然回到鄞峡。
金秋时节,农副产品火爆上市,占据鄞峡农产品收入近七成的山区特色经济作物纷纷开秤:木耳、山笋、芝麻、山核桃、草菇、何首乌等等,种类多达四五十种。
近年来养生保健理念深入人心,绿色环保和无污染山区经济作物市场迅速扩张,去年鄞峡农副产品销售额攀升至前所未有的60亿,成为地方产业支柱之一。
如此庞大的市场,按理从种植到销售以及加工每个环节都能赚得钵满盆溢,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一方面农副产品收购被市农贸公司和市副食品公司牢牢垄断,两家公司采取井水不犯河水的做法,市农贸公司的主要地盘是市区即鄞川区和鄞坪县;市副食品公司则负责开发区和鄞洲县的收购,开秤价事先约定,不管来头有多大,货物有多少,一分钱商量余地都没有!
另一方面收购贩子的存在形成农户与收购公司的有效隔离,他们走街串巷搞收购,大幅减轻收购站工作量,不必配备大量人力应付门市业务,节省了经营成本。
叶韵主导的韵鄞商贸公司挂牌营业后,主动接触市郊几个农庄和种植园,以更优惠的价格以及上门拿货、免费技术指导等条件,短短半个月收获三十多张合作意向书。
黄金客户被挖掉,收购贩子焉能不恼火在市农贸和市副食两大收购巨头怂恿下围攻韵鄞商贸公司,造成一定影响的**,后经相关部门介入调解,形势虽有缓和但并未形成真正的和解方案。
收购大战在即,叶韵却神秘失踪半多个月,韵鄞商贸大门紧锁。收购巨头和收购贩子们以为她害怕了,一如既往坐下来喝了两杯茶,随便把价格敲定下来,准备大干一战。
——由于去年销售额上幅提高,刺激农户加大投入,今年产量起码增加15个点。两大收购巨头却把收购价压了5个点,一付不怕你不卖的架势。
没想到开秤当天,韵鄞商贸在鄞峡的几个收购店同时开门,挂牌价比市面统一收购价高出三十个点!
现在是信息社会,再穷再落后的家庭都有手机,时值收购敏感时期,韵鄞商贸的价格立即传遍整个鄞峡,农户们不假思索拒绝收购贩子软硬兼施,赶着大车小车直奔韵鄞收购站!
更气人的是,已经卖给收购贩子的农户们要求悔约,要么赔偿差额,要么拖回货物。
韵鄞收购站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水泄不通,而市农贸和市副食收购网点门前连人影都看不见。
里外相差三十多个点,哪个农户不想多辛辛苦苦伺弄的宝贝多卖三分之一价钱
物价、工商、税务、消费者协会等部门“第一时间”响应,组成联合执法队奔赴韵鄞各个收购站,打算以哄抬物价、扰乱市场等名义要求停业整顿。不料还未挤入人群就被市委办、市招商局工作人员拦住,严肃地指出韵鄞商贸让利于民,活跃市场的行为值得鼓励,哪个部门要查,必须征得方市长书面同意!
收购贩子们没辙,纠集人手准备上门闹事,还没接近拥挤的人群就看到110警车、全副武装的警察在附近维持秩序。
小司事先得到方晟吩咐,调集刑警队员为韵鄞商贸护航。
软硬都行不通,收购贩子们聚集到市农贸和市副食公司,焦急万状询问怎么办。
“怎么办”
此时本土派几员大将都坐到窦康办公室,同样在研究这个难题。
“韵鄞商贸老总叶韵是方晟的女人,在顺坝玩过这一手,当时让对方折损了不少人,”窦康阴沉着脸说,“来硬的肯定不行,刑警大队长也是方晟从银山调过来的,24小时在收购站附近值守毫无疑问……”
蒲英江道:“实在不行干脆陪着搞价格战,她上浮三十个点,我们上浮三十五个点,看谁撑到最后!”
“千万不可!”向来沉稳深沉的慕达急得站起来,“你测算过上浮的后果没三十个点人家是直接面对农户,我们跟农户之间还有收购贩子,起码确保他们十个点收益,加上去就是四十五个点,哪个承受得了”
“收购贩子尾大不掉,已成为我们的负担了。”蒲英江叹道。
“人家客观上也拓展、延伸收购业务,减轻收购点人力成本嘛,”慕达不以为然,“眼下关键在于解决麻烦,不能把板子打到人家身上。”
蒲英江两手一摊:“停业整顿不可能,价格战又不可行,还有辙吗上百号人在公司讨说法呢!”
按历来规矩,山区干部出身的蒲英江掌控市副食,仕途起点就是纪委干部的慕达掌控市农贸,资格最老的窦康则居中协调,坐收渔利,每年不管生意好坏稳拿一笔高昂的管理费。
两人都将眼光投到窦康脸上,危急关头还得老大哥拿主意啊。
窦康缓缓起身站到窗前,道:“价格战打不得,一旦抬上去了明年咋办任何行业只要没了利润,就失去参与意义;同理丢掉的市场再想进入,比登天还难。上个月鄞峡快速通道竞标失利就是明证,做不到工程,建筑公司快要倒闭了……”
“都是吴郁明使的阴!”蒲英江咬牙切齿道。
慕达冷冷道:“方晟也有份,做得隐蔽罢了。”
“生死存亡之际两个选择,”窦康声音越来越低,语气却越来越冰冷,“一是退让,把农副产品市场拱手相让,从此咱哥们做些小打小闹的活儿安然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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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开膛剖肚
夜色沉沉,月光如水,鄞峡市郊东南角厂房沓无人迹,偶尔草丛间冒几声虫子吟唱。
市郊东南隶属开发区,原先招商引资了一家化肥厂,兴建投产后受国际环境影响,产品滞销严重,投资商见情况不妙索性抽身脱离,留下偌大厂房和几千万银行贷款。
鄞峡开发区正府想了很多办法试图盘活,均因包袱太重,外部市场环境太差而流产。银行低价拍卖库存和设备冲抵贷款,厂房转了几遍最终改建成仓库,收益不高总算有人打理维护。
目前改建而成的厂房共有七幢,叶韵看中此地毗邻水道,又看好上浮三十点后的收购前景,一口气租下其中五幢。
经过两天一边倒的收购,货车源源不断将各类农副产品打包后从市县区运抵仓库,很快便堆得严严实实。
“乖乖不得了,照这个进度五个大仓库都不够呢。”负责看管仓库的大刘笑道。
叶韵满意地来回打量仓库:“后天就有货船过来……这两天看紧点儿,防止不开眼的打主意。”
大刘一个立正,道:“绝对没问题的,叶总!今晚开始三班倒,每个班次两个人不间断围着仓库巡逻,发现风吹草动立即报警。派出所离这儿三四公里,警车几分钟就到了,另外仓库门窗报警装置都反复检查过,确保正常使用。”
“唔——”叶韵在仓库外围转了半圈,道,“两个人不够,视野受仓库隔阻有限制,另外再加一个人,监视点设在对面仓库屋顶,同样三班倒不间歇盯着!”
“夜里离得太远看不清啊”大刘疑惑道。
“加只红外望远镜。”
“噢噢噢……”大刘暗想真瞧不出来娇滴滴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居然这么专业,连红外都晓得,遂笑道,“咱聘请的这套班子是鄞峡最专业的保安团队,好几个担任过银行金库守卫,经验很丰富哩。”
言下之意这点农副产品根本犯不着兴师动众。
叶韵微微一笑:“刘师傅只管按我说的做,费用方面不成问题。”
“好,好,我明白。”大刘赶紧答应道。
傍晚大刘指挥手下在对面二号仓库屋顶搭了个凉棚,架起红外望远镜,方圆几百米范围一览无余,对面公路往来车牌号都看得清清楚楚。
大刘看出叶韵的重视程度,当晚亲自参加值守,带着最得力的帮手邱四从晚上九点整开始沿着仓库外围巡逻。
夜间值守最累,尤其凌晨三四点钟是人体生物钟低潮期,精神状态、反应速度等都处于谷底。大刘经验丰富,安排下一班三个人在二号仓库里休息,凌晨两点半换班,这样确保每个班次都保持旺盛精力。
“刘哥你说这点货能值多少,赚的钱够给保安费么”跑了七八圈后邱四忍不住抱怨道。
大刘瞪眼道:“够不够关你鸟事你只管做好份内事,别替人家操心。”
邱四嘀咕道:“上回油成品涨价,国腾油化仓库囤了几个亿都没用上红外。”
“就冲国腾油化四个字,鄞峡境内哪个毛贼敢招惹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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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您说她是不是担心那帮收购贩子”邱四眼睛一转道,“上次还没收购呢就闹腾得把她堵在办公室,这回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很反常啊。”
大刘似有所悟,道:“可能就怕这个,要说吧市农贸和市副食都很有背景,否则不可能垄断农副产品收购这么多年。可叶总干嘛刀口舔血赚这笔钱呢想不明白,算了,继续走!”
每隔半小时,大刘都用对讲机与对面屋顶的小吕通话,这是防止小吕独自坐着打瞌睡。
凌晨一点二十分,乌云遮住月亮,厂区一片漆黑。
骤地,远处公路上一辆吉普车摇摇晃晃从岔道下来,直奔厂区,车前两道雪亮车灯刺破夜空,显得格外耀眼。
“刘哥,有车子过来了!”小吕抓起对讲机紧张地叫道。
正在仓库后面巡逻的大刘和邱四急忙跑到正前方,目不转睛盯着吉普车,一个在手机上按下110准备拨出,一个掏出背包里电喇叭,喝道:
“什么人这里是仓库重地,不准擅入,否则我们报警了!”
对方似乎听不清,司机手伸到车窗外挥手,一直开到离仓库三十多米处才停下,车门打开,有个年轻人站在车旁高举双手,道:“不好意思,车子没油,能不能借点汽油”
大刘和邱四对视一眼,警觉地说:“仓库防火,附近不准有易燃品,继续向前开三四公里就有加油站……”
说到这里两人感觉背后有动静,回头看时不由心胆俱裂!
二十米开外,又一辆吉普车如幽灵般驶过来,见他俩回头,索性打开车灯,咆哮着冲了过来!
“快报……”
“快闪!”
两人只来及说了两个字,分别向左右躲避!
吉普车闪电般划了个弧形,将邱四撞得高高飞起然后重重落地,伏在墙边一动不动,显然凶多吉少。
大刘眼角瞥见惨剧吓得腿脚都软了,哆嗦着不管方向埋头就跑,跑了两步突然撞到一个人身上,定睛看时却是前面那辆吉普车司机,左颊有道刀疤的年轻人。
“往哪儿跑”刀疤脸冷冷道。
“我……我……”大刘有跟道上打交道的经验,定定神咽了口唾沫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只求爷放我一条生路。”
刀疤脸看看他身后,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壮汉,道:“屋顶上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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