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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先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岑寨散人
郭守声说得不错,不是质询,专门找碴来的。
这种人,堂堂正正的特级教师,要谈大道理比你能侃,城建意义、城市发展等等说两三小时不带停的,但他偏带上“人民”就是存心给你添堵。
这种人,向他宣传市里一盘棋正策方针,远景规划,他说你夸夸其谈不接地气;跟他板着脸要求与正府保持一致,说你摆官架子居高临下;倘若失态拍桌子发火那更不对了,立马被描述成毫无涵养的庸官。
所有目光聚集下,白钰慢慢呷了口茶,道:“张代表是特级教师,教哪门功课?”
“数学。”张春杰道。
白钰道:“行,就从数学谈起,我们知道几何学有个概念叫做公理,比如两点之间线段最短,即大家都认同正确但无法证明的道理,对吧?同样沿中轴线拆迁也是,你问为什么,我说实际上不存在为什么,但其实在座各位都知道为什么,对不对?再说限时限期,张代表是老师,我拿考试类比应该好理解,为什么除了期中期末考试,还要有月考、单元测试,把学生搞得很紧张,请问张代表不感到内疚吗?”
有代表忍不住笑出声来,张春杰辩道:“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不好比的。”
“再说老师,学校为什么检查备课笔记?为什么要求职称考试?班级之间为什么排名,考核升学率,大家都太平无事不好吗?同样都是教师,为什么还评特级教师分出三六九等?”白钰连珠炮般发问道,“张代表问我勋城人民何时能过上太平日子,请问太平的定义是什么?再请问勋城之外,京都、碧海、朝明、东吴等哪个大城市不堵车,为什么把帽子扣到城中村拆迁?城中村拆迁前不堵车吗,你拿数据给我!”
张春杰被排山倒海的问题轰得愣住了,一时间竟答不上话。旁边孙代表干咳一声接道:
“白市.长的反问很有气势,但我们的人民代表,我们的职责是质询,白市.长的职责是回答。”
张春杰这才缓过劲来,恼怒道:“是是是,你根本不作解释一个劲地揪着我提问是不对的!”
白钰环顾四周,问道:“请问在座有代表住城中村吗?”
众代表皆摇头。
“我想也是……”
白钰意味深长道,然后翻开笔记,“勋城城区上规模的城中村有75个,其中被界定为危楼、违建、严重安全隐患的建筑达18470处;全市每年火灾事故有73%发生在城中村,命案、刑事案、拐卖妇女儿童案等更高达87%!每年城中村是流行感冒等传染病的高发区域;全市食品中毒、中暑等病例,84%患者居住在城中村;城中村还是传销、外地逃犯、偷渡客等必定栖身之处,去年有11名干警在城中村执行任务时牺牲!”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无人说话。
白钰道:“代表们要我解释说明,我想其实不需要,能当选人.大代表都有足够的眼界和知识水平,空洞的大道理说了没用,数据最实在。可能有人觉得这些都发生城中村,好像与己无关;哪怕住在城中村的,觉得所有不幸都是别人,自己多小心点肯定不可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刚才张代表也承认理解城中村整治整顿的必要性,那么,在这样的大前提下,请我们的人民代表给这届市领.导班子更多些耐心和包容,更多些时间和机会……从上世纪欠下来的账一下子还是很吃力,但我们有这个担当,也有这个勇气!请代表们继续提问。”
张春杰已在气势上被压倒,一下子哑了火不再说话;旁边孙代表道:
“白市.长,我是干工程的,以我的经验这届正府的思路是大拆大建,先把城中村拆个精光,然后在空地上修路、盖房子,当领.导其实也很容易是吧?搞来搞去向西方人学习,就这么回事!”
代表们都发出揶喻的笑声,主持会议的萧克怡一脸漠然仿佛没听到似的。
白钰朝他微笑,道:“英文就26个字母,有多少人熟练掌握英语?孙代表做工程,要是有人说工程不就是砖头水泥黄沙,你什么感受?当领.导某种意义是很容易,只要工作中排除私心杂念一心为公即可,但也是说来容易说到难,萧主任觉得是不是?”
顺手一枪刺得萧克怡脸上肌肉跳了跳准备反击,白钰根本不给他机会继续道:
“谈到基础设施建设向西方学习,我觉得孙代表不必妄自菲薄。人类历史上第一条高速公路叫‘秦直道’,从陕西甘泉宫直达内蒙古包头九原郡全长700多公里,是秦始皇时代修建的,比西方的罗马大道早200多年。有人说几千年前的事跟现在不搭边,我觉得,历史传承下的城市建设与规划不仅仅是正府意愿,更来自全社会的商业需求,是中国商业运行体系的浓缩。从历史文化到工业发展再到正府效率,以及社会对生活、幸福指数的追求等等,很多东西表面看好像照搬西方经验,其实因为西方进步激发了我们向上的动力,不是学习,是共同发展。”
会议室里更寂然无声。
估计代表们此前没遇过白钰这样雄辩的口才且渊博的知识,强大的逻辑和缜密的思维,连续两炮哑火后面跟不上了,急得萧克怡跳出来道:
“代表们珍惜质询的机会啊,别客气,别客气,尽管向白市.长提问……”
兄弟们,给我上!





官场先锋 第3011章 被骗赴约
不到一个小时,白钰象来时那样神态轻松地离开人.大中会议室,萧克怡意想中把市.长诘问得满头大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的场面压根没能出现,相反会后有几名代表已私下表示以后不参加类似质询会了。
回市正府办公区域途中,晏越泽低笑道:“代表们都没想到辩论是白市.长的强项吧?还以为天底下所有领.导都只会念稿子呢。”
白钰感慨道:“我们的干部都从复杂艰难的局面一步步闯出来的,按说都应该能言善辩,可为何每每在群众、代表面前失语呢?因为习惯了被尊重,以居高临下的口吻说话,一旦被当面指着鼻子时心态全然崩了,变得不会说话了。”
“关键在于拿捏的分寸感。”晏越泽道。
“龙主任那边有消息吗?”
“前两天回了条短信说近期回勋城。”
“很好,很好!”白钰重重点头,“很长时间没跟龙主任喝酒了,甚是想念。”
回到办公室没几分钟,梅芳容走了进来——自从提拔副市.长后她来的次数骤然下降,既是避嫌也因为分管领域工作能拍板就拍板尽量不打扰他。
“有事汇报,”她站在他对面低声道,“有人想见您,就在今晚……”
“噢?”
白钰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须知到副省.级领.导基本日理万机,行程往往安排到一周左右,绝无可能当天临时性活动。
不过对俞晨杰、白钰两位外省干部又有不同,他俩从不参加地方各种联谊会、商务酒宴、官.场应酬等等,每天晚上要么在办公室埋头处理公务,要么跑城中村、跑工地、跑服务机构。
大概正因为此,梅芳容才敢这样开口。
“谁?非得今晚?”白钰问道。
梅芳容声音更低却很清晰地说:“萧部.长!”
白钰不禁动容:“哦,他居然回勋城了,居然半点风声都没有!这样的话……”他沉思良久,“那就见吧,地点你安排。”
“安排好了,还是上次那家茶楼,那个院子,老时间。”梅芳容道。
刹那间白钰觉得哪儿不对劲,轻皱眉头瞅了她一眼,道:“我提前五分钟到。”
“我提前十分钟。”
梅芳容微微笑道,笑得非常美丽却不象李璐璐那么甜、云歌吟那么媚,让人丝毫没有半分邪念。
当晚七点五十五分,白钰准时来到位于闹市面背面居民小区深处那家典雅别致的茶楼,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来到那个幽静小院,暗淡朦胧的光线下梅芳容依然独自站在院里赏花,霎时令得白钰有时光倒流之感。
“辛苦你了,我先进去。”
白钰边说边踱进内屋包厢,出乎意料的是梅芳容也跟了进来并顺手关上门,道:
“您请坐,我来倒茶。”
上午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再次浮现出来,白钰边坐下边问:“萧部.长能按时过来?”
梅芳容凝视着他,道:“不,萧部.长仍在京都,今晚实际上是我以私人身份想跟您谈话……”
怪不得总觉得不对劲!
小换界在即,京都钟直机关严阵以待,身为常务副部.长的萧三公子怎么可能这当儿突然悄悄回来,又居然约自己见面。况且若当晚见面,根本不可能上午演那出人.大代表质询的戏,相互矛盾岂非打脸么?
白钰唰地起身大步往外面走,梅芳容轻呼“白市.长”迅疾无比地挡在前面!
白钰一顿,绕到旁边再前行,又被梅芳容以身体拦住,两人距离之近,几乎鼻尖碰到鼻尖,而她高耸的胸也堪堪触及他的胸。
无奈之下他只得退了半步,厉声道:“你可知这是犯了大错?!”
梅芳容紧跟着也前进半步,仍保持鼻尖对鼻尖的距离,淡定地说:“您请坐。”
包厢并不大,再退没地方退了,总不能硬生生跟她鼻子碰鼻子吧?白钰只得又退半步回坐到座位,沉着脸道:“你解释清楚!”
梅芳容站在身边给他斟茶,又取来水果等小吃放到他面前,模样比服务员还殷勤。白钰想想有些不妥,人家好歹也是堂堂正厅.级副市.长,象女仆似的站在旁边怎行?
“你也坐,坐下说。”他命令道。
“谢谢白市.长……”
梅芳容婉约地坐到对面,歉意道,“我知道这么做大错特错,但我真的没办法了。自从工作以来我很少遇到如此棘手的任务,萧家新祠堂算是头一桩。白市.长,所有能想到的办法我都试过,可是不行呢,思来想去我只有以私人身份请您到这儿,以私人身份向您请教,就算,就算朋友关系吧如果您不拒绝我高攀的话。如果在您办公室,我要说办不成就意味着领.导攻坚克难小分队以失败告终,再也没有挽回余地。”
一口气说完曲曲折折的含意,她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白钰有些意外,沉吟片刻道:“跟萧部.长联系了?”
“他说不便违拗父亲的决定,也不管勋城正府的事儿,”梅芳容叹道,“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愿出面帮忙。”
“那倒很麻烦……萧家这边都联系不上?”
“向白市.长汇报,我先后与经商的萧大、省文联的萧二都通过电话,事关萧北祠堂千秋大业,他们表示无能为力。唉什么无能为力,我听得出两人都有乐见其成的想法。往往就是这样,岭南地区年纪越大的越看重宗族、祠堂这些,萧部.长其实也很那个的,多次说过落叶归根。”
梅芳容罕有地愁容满面,全无往日雍容淡定智珠在握的自信与洒脱。
白钰端起小茶盅轻轻呷饮,道:“三个小分队云歌吟那组最轻松,克服心魔迈过那道坎即可;贲健负责的花坛机械动力集团76亩村委会入股土地问题,归根究底在于企业肯不肯让利,在手段手法方面,若贲健下不了决心高波会替他下决心,这是我安排高波去花坛的目的,虽然我从没提过,她应该心中有数。”
“您的确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梅芳容由衷赞叹道。
“相比之下你挑的担子最重,难度最大,”白钰道,“并非我今晚当你的面这么说,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倘若顺利完成其份量自然……”
梅芳容气沮道:“感谢白市.长提携的一片苦心,这回我真让您失望了。”
白钰不再说话,一盅接一盅地喝茶。
茶室里短暂地静谧,只有袅袅茶香余味无穷。
“白市.长……”梅芳容鼓足勇气道,“今晚斗胆骗您来这儿,我是诚心诚意想以个人身份求援,请无论如何帮帮我,不管……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都愿意……”
白钰不动声色继续喝茶,道:“什么代价?你自己先说。”
两人目光对视半晌,梅芳容陡地笑靥如花道:
“唉,我很想学云歌吟、李璐璐之流抛个欲迎还拒的媚眼,勾得您痒痒的然后方便说话,可我做不到啊。我要说您帮我解决这个天大的难题就以身相许,之前恐怕不知多少年轻女孩许过愿,您单单帮着还愿就吃不消了,是吧?”
白钰终于忍不住也哈哈大笑,道:“那你不是白说了吗?”
“没白说,”梅芳容静静地说,“今后任何情况下我都绝对信任白市.长,坚定不移秉承您的理念和思路做好本职工作,这亦算我的正治承诺吧。”
茶室里静得如同真空,只有沙漏传来微不可闻“悉悉”声。
良久,白钰道:“正治承诺真正实施起来远比以身相许困难得多,以身相许说不定只有一次,眼睛一闭也就过去了;正治承诺是一辈子的事,贯穿到日常工作每个细节。”
梅芳容笑道:“身体的事儿许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我从不闭眼睛的。”
“好好好,不闭就不闭,不再探讨……”
白钰的确挡不住她坦率直白、荤素皆宜的风格,转而道,“萧家新祠堂拆迁问题,你从开始起的思路就错了!你在萧部.长身边工作过,看得出他乃至萧老、萧家的风格吗?”
“这个……好像也没啥风格,就是……就是说话直来直去不留情面,丝毫不顾全别人感受,萧家父子都这样,我,我恐怕也多少学到一些,不够婉约甜美……”梅芳容道。
“观察很到位!”
白钰道,“从萧家维护新祠堂一系列举动也看得出,比如写短评讽刺鞭挞,委托省领.导视察,今天上午人.大代表质询等等,都属于硬碰硬较量,完全不象岭南都家所有诉求躲到桌底下协商,所以你说萧部.长约见,其实我一直很奇怪的,根本不象萧家处事风格。”
“是的,所以呢?”梅芳容俏目紧紧盯着他。
“所以我们也要硬,必须表现得比萧家更硬才行,”白钰道,“萧家只相信实力,唯一能让他们清醒的就是拳头!”
梅芳容目光有意无意扫了扫他下身,盈盈笑道:“白市.长打算怎么硬,能硬多久?”
白钰哭笑不得:“我是说措施硬,你老看我干嘛?梅市.长,萧家划的红线是坚决不搬不拆,我们也要划道红线,最后以我们划的红线为底线展开谈判。”
“我们的红线……就是拆迁啊?”梅芳容扑闪着大眼睛疑问道。
白钰摇摇头,指着她道:
“你目光不够长远!你仍站位于昔日区.长位子,却忘了已是勋城市副市.长!”




官场先锋 第3012章 一个拥抱
梅芳容怔住,咀嚼半晌颓然道:“不好意思,我还是不明白您说的话。”
白钰道:“从目前态势来看九月末基本完成第一批城中村搬迁拆迁目标的希望很大,接下来是第二批也就是四季度工作目标,届时,萧家老祠堂将在拆迁范围内,听清楚了,老祠堂!”
咣当!
梅芳容错愕之下失手打翻茶盅,震惊道:“白白白市.长,老祠堂可,可不在城中村!”
白钰道:“俞书计和我说过只拆城中村吗?从来没有!城中村是整治和拆迁重点,但不排除其它区域!你脑中应该有印象萧家老祠堂位置,它前后两个城中村拆掉后我需要修一条贯穿其中的大路。”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梅芳容语无伦次道,“区区小规模新祠堂都惹得萧老直接打电话到京都办.公厅,若动其老祠堂无异于挖其祖坟,锉骨扬灰!”
白钰淡淡笑道:“不全拆,只涉及到老祠堂正门前面空地和东南角一部分,整体布局没有变化。”
这下梅芳容彻底悟出白钰的用心,用心险恶!
你萧家不是不肯配合拆迁新祠堂吗,索性继续加码动你的老祠堂,但又不全动,表面上只影响到一点点其实有碍萧家祠堂门面,却让萧老没理由向京都告状,毕竟没动老祠堂结构。
萧家还是不肯呢?白钰已经有言在先是修路,属于公共利益项目可以在手续俱全的前提下强行动工!
硬碰硬,用拳头让萧家清醒,这就是白钰所持的思路。
脑中翻江倒海思考了半晌,梅芳容道:“萧老心心念念保住萧北脉祠堂,万一宁可老祠堂折了颜面也不让步呢?”
白钰肃容道:“动老祠堂,新祠堂我还要拆,没有妥协余地!他若死守,整个吾屏城中村夷为平地就它萧家新祠堂孤零零矗着,断电断水断气断网,我不信它撑得下去!除此之外我还有后着,在它四周修建四座三十层以上高楼,风水学叫做铜墙铁壁天网恢恢!”
深思,再深思,梅芳容慢慢恢复镇静,拿餐巾纸擦拭桌上茶水,苦涩地说:“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您安排我主导攻坚实质上一步很深远的棋,明牌萧家新祠堂,暗指老祠堂,我更多将扮演正府首席代表的角色!”
白钰指着她道:“你说过你跟萧部.长是清白的,什么都没发生,所以才有这样的安排;反之你们之间什么都发生了,我就走了步臭棋。”
“您没错,一步攻守兼备的好棋。”
梅芳容暗示自己没撒谎,与萧三公子很清白。
白钰拿起茶壶稳稳替她加茶,道:“四季度拆迁工作仍在规划当中,在没有形成正式文件前还可以讨论,我早说过白钰并非金口玉言,说的话随时可以修正只要有道理,所以,梅市.长再跟萧家沟通时应该有底气了吧?”
“是的……”
梅芳容深深看着他,眼眸里充满复杂而说不清楚的东西,隔了很长时间才道,“白市.长,我很庆幸没成为你的对手,站在对手的角度讲,您真是一个可怕而不可战胜的猎人!”
“没有啊,我心头堆积着很多烦恼不足为外人道也,”白钰道,“勋城诸多问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我总想尽可能在任期内多做些工作、多解决些矛盾,然则从目前态势看,最终我大概会输在时间上。”
梅芳容微微颌首,深切理解他内心深处的担忧,事实也是如此。她轻咬嘴唇,伸手上前轻轻覆盖在他手背上,轻声道:
“我记住我的承诺,我绝对不辜负你的信任。”
她的手晶莹而修长,光滑而细腻,温暖而柔软,就这么一动不动保持着与他亲密的接触。
她的眼里却无缠绵妖娆之色,相反坦诚而率真,似乎语气动作只为配合“承诺与信任”。
他笑了笑巧妙地抽回手,道:“一次愉快的茶叙,现在我可以回家吗?”
“不能算呀,”她轻绽嘴角道,“您今晚应萧部.长之约,而不是我。”
“行,以后再约。”
“冲白市.长没拒绝,我不妨再透露个秘密,说八卦也可以,随便您怎么理解,”梅芳容道,“还记得俞书计被困十院和左擎命根子被咬那天么,混乱无序的一晚,您把我们几个叫过去商议到凌晨?”
白钰点点头:“当夜你没回家就睡在办公室,很抱歉,以后我尽量不拖那么晚,因为你们都有家庭也要照顾孩子。”
她摆摆手:“那不是重点,我说的重点是……当夜在办公室睡得并不舒服因为习惯家里的床嘛,加上脑子里很多事搅来搅去,半梦半醒捱到早上五点多钟就起来了,一想索性到外面走走呼吸新鲜空气,然后考虑大楼里没人也懒得梳洗打扮挽了头发就开门出去,走到楼梯口陡地听到电梯‘叮’地一响,我暗忖糟了这付模样哪能见人啊,赶紧闪身躲到暗处,您猜我看到谁从电梯出来?”
“巡查的值班保安。”白钰道,心里却知明明不可能,否则她怎会煞有介事铺垫这么多内容。
果然,梅芳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是云歌吟!”
“啊!”
白钰念如电转,道,“那天晚上她说身体不舒服没参加会议,难道……难道后来缓过劲来提前过来加班?五点多钟未免太早了吧。”
“我躲在杨市.长办公室前拐角花楹暗处透过缝隙朝外看,她出电梯朝正前方走,正好迎着光亮所以我看得一清二楚!”
梅芳容道,“乍见她的样子我简直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呼出来,不错我是从见过她没化妆的脸,但那也太……简直惨白憔悴到不忍直视的程度,在我印象里她哪怕生病期间脸色都没差成这样;头发蓬松杂乱也象我一样草草挽了个马尾辫;穿着我从没见过的短袖t恤,松垮垮的,手臂上都乌青乌青好像瘀血;她单手掩着裙子,隐约可见大腿外侧、膝盖同样青紫。她走得很快,一闪拐过去迅速打开办公室门并传来清脆的反锁声……”
被她绘声绘色的描述惊呆了,白钰怔忡良久道:“照你的说法,肯定不可能从家里过来,难道在医院急诊过了一夜?”
“老实说她的样子真把我吓住了,我也不敢在楼里溜达而赶紧蹑手蹑脚回办公室梳洗化妆,吃了点东西投入工作,差不多离上班还有十分钟左右才出去,故意经过她办公室时发现她也打扮一新宛若换了个人,长袖衬衫、长裙把乌青青紫遮了个严实。试探昨晚为何没参会,她轻描淡写说身体难受、不舒服一直卧床休息,至此我确信她在撒谎!”
梅芳容道,“女人只要在家,绝对不可能不化妆就出门!”
“你猜测什么情况?”
“我从来不做没根据的猜测,只跟您分享这个小秘密,当作今晚茶聚的甜点。”
梅芳容婉约笑道。
“谢谢你的茶,谢谢甜点。”
白钰说着仰头喝了盅茶起身径直往外走,梅芳容紧跟在后面来到院里。月光如水,晚风轻掠,吹起她的长发和裙角,淡淡的馨香和着花香使得小院格外诗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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