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第661章 我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那一晚的一幕幕再一次在徐天晴的脑子里回想起来,很快地她便想起一个以前被忽略的细节,她说:“凌昭……不是,是那个人,那个人右腿大腿里侧,好像有一个肉疙瘩。”
她说着话向仲凌昭望过去,目光中充满了迷茫。
“当初凌昭伤在心口往上的位置,我和我爹娘都给他上过药,所以我记得他伤口的模样。现在想起来,那一晚,那个人似乎在躲避我的视线,不让我看到他的脸。而我因为实在紧张,眼睛也基本没睁开几下。但因为伤口的位置就在表面,所以我的手触碰到时,发现那个人跟凌昭有一样的伤口,再加上他身上那股药味儿,便认定是凌昭。可是现在想想,我确实是从来没见过那个人的脸,而我也同样没有机会知道,凌昭的腿上有没有那个肉疙瘩。”
徐天晴越说越绝望,因为她已经听到仲凌昭在说:“随时可以验,如果徐姑娘不相信旁人,自己亲自验查也可。我相信我的未婚妻不会介意,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徐天晴面上泛起苦涩,“不验了,还有什么可验的你是处子之身,这就足以证明你跟这个孩子没有关系。是我想多了,冤枉了你,也害了我自己。”她说到这,再度掩面而泣。
一时间,屋里气氛有些尴尬。不管怎么说,这徐天晴是仲凌昭的救命恩人,单从这一点一讲,她遇到困难,仲凌昭理应帮一把手。再者,这件事情十有**是冲着仲家和将军府来的,否则怎么可能有人刻意模仿仲凌昭的伤口,挑在凌昭刚离开的节骨眼上占有了徐天晴
白瞳剪开始同情徐天晴,因为这件事情如今已经说清楚了,仲凌昭没有错,她也不能怪徐天晴找上门来。因为对于徐天晴来说,她确实是认为那个人是仲凌昭。
而且白瞳剪此刻清醒了不少,也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既然这件事是人为处心积虑下进行的,那么当时很有可能已经给徐天香下了轻微的迷药。既让她睁不开眼睛,又让她保持一定程度上的清醒,如此将来有一天,就可以指认仲凌昭。
仲副将的儿子喜欢白将军的女儿,这不是什么秘密,许多人都认为白仲两家结亲是早晚的事。所以白瞳剪想,如此构陷一番仲凌昭,这就是一步暗棋,有一天能用上更好,用不上,对方也没有多少损失。不过就是搭进去一个徐天晴罢了,可一个村姑,对于那些人来说又算什么呢她的生死从来都不会在那些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徐姑娘。”白瞳剪开口,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找不到那个人,你以后怎么办你的家里还能回去吗你父母愿不愿收留你和这个孩子”
徐天晴愣了一会儿,无奈地道:“不能回去,他们也不会收留。我是逃出来的,我的父母觉得我是个耻辱,是我让他们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走路都要被人戳脊梁骨,所以我不能回去,他们也说了,我只要回去,就要送我去浸猪笼,这是对不贞之女的惩罚。”
她再看看默语,恳求道:“你放开我吧,让我一头撞死,我真的活不下去了。这个孩子我曾经那么喜爱,可现在我只要一想到他的父亲不知道是哪个畜生,我就觉得恶心,我一刻也不想他再待在我的身体里。你说我不配脏了将军府,不配死在这里,那你就把我送出府门去,我死得远一些就好了。”说完,又苦笑了下,“其实什么配不配的,你们说的话我也听明白了,分明就是有人要对付将军,也对付凌昭的父亲。这本就是你们的恩怨,我好心救人,却被你们连累成这般模样。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救他。”
默语闻听此言也不知该怎么说了,再说什么配不配死在这里的话已经说不出口,因为徐天晴没有错,这事儿说起来,是将军府理亏。
“徐姑娘。”又是白瞳剪开口,“如果你真的无处可去,不如就留在我家里,我认你为义妹,我的爹娘也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你受我们牵连有些遭遇,我们就会尽一切可能去补偿你。这个孩子我们白家也会把他养大,将来你若想嫁人,我们会帮你觅一门好亲事。”
徐天晴茫然地看向白瞳剪,“你要收留我你可知我的心里头一直想着凌昭,你还敢收留我你就不怕……”
“我不怕。”白瞳剪很坚决,“经此一事,我更加相信他。我也相信你是个好姑娘,否则你不会冒着风险将来路不明的重伤者救回自己的家里。你只是一时想不通罢了,待时日久一些,自然会明白日子该怎么过。当然,追查孩子生父的事情,将军府责无旁贷。不管你将来要如何打算,我们只要找到那人,就一定会带到你的面前,任凭你处置。你看如何”
徐天晴的情绪出现了一丝波动,可她在意的不是能留在将军府,而是能够在有一天手刃仇人,她一定要宰了那个毁了她一生的人。
徐天晴想点头,可是这时,白蓁蓁却突然说了话:“不能留在将军府。”
此言一出,连白瞳剪都愣了下,“蓁蓁,你说什么”
 
第664章 四哥,真正的白鹤染已经死了
“四哥!”白鹤染这回真害怕了,一步冲上前将已经瘫倒在地的四皇子给扶住,也管不了形象不形象了,拽了四皇子的衣领子将长衫扯开,一枚金针照着心口的位置就扎了下去。
随着手起针落,方才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头也是无限懊悔,也无限郁闷。
这个人的郁结实在是太深了,与苏婳宛之间的纠葛也实在是太深了,虽然他一再的表示自己已经不再顾念苏婳宛,可当苏婳宛真的要被当成一个药人,当她白鹤染对此事真的不松口,甚至不惜放弃与他之间的兄妹情谊时,这个人终究还是没挺过去。
白鹤染就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被祸害成如今这般,居然就陷在悲伤里出不来,图什么她自认为自己做不到这种程度,就是将来有一天君慕凛待她如此,她也绝对会把悲伤化为力量,狠狠地反击回去。
在她的世界里,不存在独自颓废,不存在将自己摧毁,所以她不能理解这位四皇子,也不能理解那个作死的苏婳宛。只是她知道,当自己对面一个因郁结难解而吐血倒在这里的四皇子时,心里是很难受。可是她也帮了他一次又一次,也因为苏婳宛的事同他谈了一次又一次,却总是收效甚微,这让白鹤染又丧气又生气。
“你为了一个苏婳宛,到底值不值”她低头,问向被自己托在手臂里的人,“你堂堂一国皇子,要被她祸害到什么时候你就这样终日沉浸在你与她的世界里,始终走不出来,你对得起自己皇子的身份吗你看看你的兄弟姐妹都在做什么,你又在做什么当他们心怀家国天下之时,你的心里却只有一个苏婳宛,你不觉得愧疚吗四哥,我与你说了一次又一次,事到如今我都不知道再能跟你说什么了。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再退让,苏婳宛你能留,你就是恨我,我也不能再留她。”
手臂里的人又颤动了一下,她看到他的眼里悲伤翻滚,生机也在做斗争一般,走了又来,来了又走。好在最终生机停留,让她看到了一线希望。
“四哥,人从来都不是只为自己而活,人打从生下来那一天起,就要承这世间因果,就与很多很多人有了连带关系。我们每走一步都会牵动着很多人,不只你不自由,我也一样。”
她挥挥手,散了边上的小丫鬟,这才将金针拔去,然后扶他起来。
却没回苏婳宛的那间屋子,而是换了隔壁的一间。
“四哥你是在椅子上坐坐,还是我扶你到床榻上去”她实在不放心他的这个状态,身体是没事的,虽然吐了血,但是她以小阵封闭心脉,并不是让他受到进一步的伤害。
君慕息苦笑,“我怎的就弱成那样阿染,我坐椅子就好。”
“那就坐椅子吧!”她扶着他坐下来,倒了温水,没放茶叶,也没劝他喝,只是让他握在手里,这才又道:“四哥,你总觉得你难过,你悲伤,你失去了苏婳宛你很不幸。可其实这世间比你更不幸的人很多很多,但却并不是很一个都如你这般,将所有悲伤都压抑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折磨自己,为难自己。真的,你有这个为难自己的劲头,你不如去对付你的敌人,对付曾经让你所有好梦破碎的敌人。敌人尚安好,你却已将自己击倒,这逻辑不对呀”
她皱着眉同他讲道理,“真的,其实在我看来,你所经历的这些真的不是多大个事。人世间的情感不只有男女之情,亲情,友情,爱情,这都是情。你总不能因为失去了一个爱情,就泯灭了亲情和友情的存在。你其实算是一个很幸运的人,你所失去的不过爱情而已,你看看我,最基本的亲情都没了。我爹一天到晚就想杀我,他还在十四年前杀了我的亲哥哥。”
她顿了顿,“我哥回来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君慕息愣了愣,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她转了话题,然后点头,“听说了,红家大老爷认走的孩子,其实是你的亲哥哥,你与他是双生子。”
“对,但是他傻了,从被我父亲溺到水里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傻了。红夫人在十四年前将他从恶狗口中救了出来,偷偷养到现在,终于与我相认,我却不敢把他带回白家。”
“四哥,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我曾经过得猪狗不如,曾经连续五六天都没有东西吃,饿得都想吃人。我曾经眼睁睁看着我的母亲一头撞死在我的面前,而我的父亲还在对死去的发妻发出冷笑。四哥,你想想我,我若如你这般,我该怎么活”
她一边说一边苦笑,“同样的话我不是第一次对你说了,说得我都已经不爱说了。我不是总把自己有多惨挂在嘴边上的人,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个世上每个人活得都不容易,可是如果大家都如你这般陷在悲伤里始终走不出来,那日子还怎么过我们总不能都一头撞死不活了
第665章 小染染,爷带你去吃好吃的
二人对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君慕凛手里的茶都凉了,这才换了他一个如沐春风的笑。
“四哥帮你,只要你说,四哥一定帮你。”
她也笑了开来,“你帮我就好,只是你得想好了,我要报的仇可不是平常之仇,我要面对的敌人也不是平常的敌人。有可能对上一个家族,也有可能对上一个国家。”
“那又如何”他说,“阿染,那又如何只要你想,只要你说,上天入地,随你便是。”
“既如此,那便斩了过去,哪怕只是暂时的斩。待我筹谋好之后,便随我远征一场。”她神采飞扬,也心生希望,“四哥,我想去歌布。”
君慕息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她微怔,“你如何知道”
他失笑,“你说你要报仇,可是白家的仇该报也都报的差不多了,再剩下的就是你那个父亲。而在我看来,你应该不会亲自动手斩杀他,至少现在不会。除了上都城的仇,你还有一个仇,就是在歌布。你的舅舅被困于歌布囚牢,没有自由,却还留着一条性命。你和你母亲的悲哀源头就是歌布,所以这个仇你一定会报,那个舅舅你也一定会把他给救出来。”
白鹤染点头,“是啊,归根结底,造成我母亲这一世悲剧的,是歌布的内乱。那歌布国君逍遥十几载,做梦也没有想到我白鹤染死了又活,也做梦都不会想到,我复仇的手掌已经快要伸到他的眼前。四哥,阿染从来没求过你什么,就求你这一回。打起精神来,帮帮我。”
“好。”他的目中终于复了光彩,悲伤之意也在渐渐散去,虽还是能让人感到悲悲之意,但是比之刚刚却也实在是强了许多。
“那苏婳宛呢她的去留和生死,你还要掺合吗”
他摇头,“随你就好。我不再管,心里多少还能留下丁点回忆。我若再管,怕是管到最后我都忍不住想要杀了她。阿染,不是四哥懦弱胆小,我只是不敢想像当有一天她死在我的手上,这一生我该如何走出这片阴霾。四哥不是真正的神仙,苏婳宛说得对,我也是个平常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所以,我也会有迈不过去的坎,也会有解不开的结,所以我也会躲避,也会陷入一个循环里走不出来。”
她托起腮,拄在桌上看他,“所以人和人真是不一样的,别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同样的事换了我,我断不会如你这般,将自己困在走不出去的悲伤里。我只会认清悲伤的来源,该斩的斩,该杀的杀,我就是难受我也不会光我自己难受,我就是闹心我也得拉着始作俑者一起闹心。四哥,你这个性子太亏了,把自己弄得悲伤欲绝,你的仇人却还在自在逍遥。你说你想想这些,你都不生气的吗”
她摆摆手,“罢了罢了,人的性子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得了的。罗夜的仇我已经帮你报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大不了等解决了歌布之后,我们再去解决一番。至于德福宫那位,等到君慕凛他们将所有私兵营都握在手里,她也就没了再活下去的意义。不过那老太太可真能活,多大岁数了这都八十多了吧长寿啊!”
君慕息想了想,“没有八十吧她是先帝的宠妃,原本年龄就比先帝要小上很多。虽然跟父皇是两辈人,但实际年龄上却并没相差太多。我估摸着,七十左右,也有可能不到七十。”
“恩”白鹤染一愣,“她都老成那样了,还没到七十”
君慕息说:“记不清了,这些年她跟罗夜人走的近,偶尔能拿到罗夜奇药,所以忽而年轻,忽而年迈。慢慢的我们也都习惯了,也没有人太在意她的年龄。”
白鹤染想想,也是,古代人成婚都早,虽然已经坐到太后的位置上,但那老太太也不见得就真的十分年迈。不过这个时代的人长寿的少,六七十岁已是暮年,是不能前生岁月比的。
“四哥如果不愿意住在礼王府,不如到天赐镇去挑块地方”她跟君慕息提议,“我的公主府快要落成了,你可以选个位置再建一座礼王府,换一批下人好不好”
白鹤染说完这话有些恍惚,“我以前是不是跟你提议过换一处府邸也换一批下人我最近事情多,记性就也不太好,总感觉这样的话以前说过。”
君慕息点点头,“的确是说过,我也拒绝了你的好意。阿染,你说有些事情是靠躲就能躲得过去的吗我换一个住处,换一批下人,曾经的那些事就能都当做没发生过吗”
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我对你走出困局的能力实在是持怀疑态度。四哥,你若能走出来,就不至于今天还吐了一口血。你那是心头血,我若不在,你这一口血吐出来,怕是耗损心力,十年都补养不回来。”她想想那个场面,现在都后怕。
“最后一次。”他对她说,“最后一次吧!我试试,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若成了,我帮你报仇。若不成……阿染,你也别再管我,好好过你的日子,全当没有我这个四哥。”
她皱眉,心里不痛快,“最不负责任的就是说这种话的人,全当没有你这个四哥,你的父母也全当没有你这个儿子。可是我们已经付出感情了,你却用一句话就全部抹杀,
第666章 白蓁蓁,你好好说话
君慕凛说的好地方,原来是小六子又在城西开了个大的馄饨摊。
当白鹤染、君慕凛和君慕息都坐在馄饨摊上时,九皇子君慕楚也到了,白蓁蓁也到了。只是白蓁蓁的半边脸还肿着,根本就没上药,这让白鹤染十分无奈。
“你这顶着个大肿脸还顶上瘾了九哥是君子,他总不能提了刀剑上门去砍白兴言一顿,你以为他是十殿下呢”说完,撇了君慕凛一眼,“那种不顾身份的事,就他干得出来。”
君慕凛不干了,“什么叫只有我干得出来事情干不干,跟君不君子没关系,关键还得看这口气能不能咽得下去。这种打了媳妇儿的事要是能咽下去,九哥他就不是个男人。”
九皇子君慕楚瞪了他一眼,闷哼一声,又看了看白鹤染道:“本王自是不会亲自上门,但是本王派了手下到国公府里,盯着白兴言自己抽了自己五十个耳刮子。”
白鹤染扶额,“行了,你们两个果然是亲的。”她扯了扯四皇子的袖子,“四哥,你可别跟他们学,你是斯文人,解决事情就要用斯文的方法。”
四皇子不解,“如何才算斯文的方法”
白鹤染想了想,说:“想要脸肿也不一定非得上手去抽,下个药就完了。恩,我还是比较提畅下药,而且下药可以延长伤势的持续性,以及可操作性。抽出来的红肿过几天就消下去了,多没意思。但是毒出来的就不一样了啊!你想让它肿几天它就肿几天,一个不高兴,这辈子肿都褪不下去,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们说对吧”
几人恍然,纷纷点头,君慕凛忍不住夸赞:“还是我们家染染的法子聪明。”
白蓁蓁笑嘻嘻地问她:“姐,那种药能不能给我备点儿我带身上,下回他再打我,我把药就糊他脸上。我跟你们说,对我那个爹绝对不需要手软,他就不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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