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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这是礼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心中无声的呐喊,而今日,先一步入了府的九皇子和十皇子也是这些奴才们隐忍至今终于看到的一次希望。  他们都决定了,哪怕今天晚上九十两位殿下要放把火把这礼王府给烧了,他们都必须帮着递火把,还得帮着烧油。最好能把苏婳宛给烧死,只有苏婳宛死了,他们的

    主子才能恢复如初,才能回到从前那个人间仙骨的礼王殿下。

    眼下,不但九殿下和十殿下来了,天赐公主也来了,人们一下子就看到了更大的希望。

     




第416章 四哥,我得救你
    人人都听得出,白鹤染这话是说给苏婳宛听的,她是在告诉苏婳宛,别跟姑奶奶玩儿阴的,惹了姑奶奶我不高兴我就点了你的房子,管你这里是什么王府。

    此时的苏婳宛坐在上首主位,像条无骨鱼一样靠着四皇子,一手捏着刚剥开的葡萄,一手就那么明晃晃地搁在四皇子的大腿上,时不时还抚上几下。  而四皇子君慕息则像个半死之人一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色煞白,头发枯黄,目光空洞,就连一双手臂都瘦得像两根竹竿。就更别提那双原本白皙修长、好似一件没有半点瑕疵的艺术品般的手,此刻看来,那根本就不是手,而是两只鬼爪子。骨节病态般地突出,指甲凋零脱落,手背上还有无数划痕,只是已不见血,就像血早就流

    干了一样。

    白鹤染别开头,不想再看那个人,她丝毫不避讳自己心里针刺一样地疼,无关情爱,只是在悼念一份被亵渎的美好,还隐隐有一种想要为那美好报仇的冲动。

    然而,眼下最不该的就是冲动。  苏婳宛也没想到白鹤染会来,她是了解这几位皇子的,知道这几位在东秦都是说一不二。特别是四皇子君慕息,他这两位弟弟虽然跋扈,但是对这个四哥的话还是很

    听得进去。她借由四皇子之口告诉他们今日再不宴请其它人,就笃定了绝不会有人上门来捣乱。

    可惜,她只想着从前是怎么样的,却忽略了现在多了个白鹤染。  所以,当白鹤染走进宴厅的那一刻,她在震惊之余也生了几分害怕,人甚至下意识地往四皇子的怀里又缩了缩。可惜,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再也给不了她温暖,面对

    她的一举一动,他甚至都不肯再给予半点该有的反应。不管她是挑逗还是灌酒,她做什么他都应,但却应得毫无情绪,木偶一般。

    白鹤染拧了君慕凛一把,“兄弟两个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有出息,都学会吃花酒了。”

    “唉。”君慕凛低头扶额,“就这么一回,还让你给逮了个正着。我就说今儿这酒不但不好喝,还喝得我左眼皮子直跳,果然没好事。”  “九哥,需要我叫蓁蓁来么”她依然不肯放过九皇子,“我们家蓁蓁那个脾气可是不太好,就算今日不来,回头你也得想想怎么才能把这关过去,毕竟这么大的事,我是不会替你藏着掖着不往外说的。唉,男人哪,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得背着自己的女人赴些个乱七八糟的宴会。”她接过君慕凛手里的酒杯,“瞧瞧,喝酒就喝酒,搞什么

    往酒里头加暖情的药。”

    “真加东西了”君慕凛一下就惊了,凑近她耳边小声说,“我适才是诈她的,我根本没喝出药味儿来,瞎说的。你这是几个意思也是瞎说的,还是这酒里真有药”  她挑眉,“我男人都快让人拐跑了,我还有工夫搁这儿瞎说胡话这拐跑我男人还不够,连带着还要再拐跑我未来的妹夫,妈的这是想一顿酒撂倒俩,再加上个四殿下……”她的目光凌厉起来,扬起小下巴又向那苏婳宛看去,“来来来苏妃娘娘,今儿咱们就把这个话好好唠唠。你这手里头勾着一个男人,又要用暖情的酒摞倒另外两个男人

    ,你到底想干啥”

    白鹤染二郎腿一翘,手中酒杯借着内力猛地向前递了过去,直接递到了四皇子跟前。

    “四殿下自己不想好没人拦着,但放任你女人勾搭我的男人,你说这笔帐我该不该算”  四皇子君慕息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将桌上酒盏端了起来,浅尝一口,随即看向苏婳宛,“你要作贱我,我认了,为何还要对他们也使这种下作手段今日之所以有这

    酒宴,是因为你说你想念从前对酒当歌的日子,想念从前熟络的友人。我知你一向胡来,却也没想到竟会胡来到这种程度。婳宛,你做什么我都依,但是这个事,不行。”

    不等苏婳宛说话,白鹤染又踹了君慕凛一脚,“怎么着,以前还有对酒当歌的时候啊你不是说挨着女人就过敏吗除了我之外还有例外”

    “哪能呢!”某人十分配合他媳妇儿唱的这出戏,“是她跟四哥对酒当歌,我跟九哥是看热闹的,这事儿九哥可以证明。”  边上,九皇子刚要点头,话茬又被白鹤染给劫了去:“他能证明什么他的证明我能信吗你们俩现在是共犯,对我来说可信度为零。你们俩可知道,这酒里下的药十分讲究,不会让你们在刚一喝上就有感觉,而是小火慢炖,一点点的熬。熬上两个时辰,到时候你们聊天也聊透了,往事也回忆出滋味了,药效在这种时候发挥,能让你

    们都不觉得是酒菜有问题,只以为是自然而然的心动情动,不能自已。”  君慕凛倒吸一口冷气,



第417章 谁欺负染染,我扒谁的皮
    “你看他凡人仙姿,所以手段靡靡毁他清誉。你看他清贵高华,所以极尽侮辱摧他意志。”白鹤染的声音愈发冷寒,头上的千年寒冰簪随着她情绪的起伏散出缭缭白雾,瞬

    间冷了宴厅。  四皇子面上再露痛苦之色,那种痛苦就像苏婳宛混在墨汁里的药一样,让人看上一眼就想流泪。可惜,四皇子的悲伤不是药,那是来自他心底深处的一种情绪。既复

    杂,又深刻。

    他当然悲伤,因为所有的原因他都知道啊!  他知道苏婳宛为何会变成这般,更知道苏婳宛在罗夜学到了一种邪术,能摄人心魄,也能吸食男子阳元。他本能地想要避开,可是苏婳宛就盯着他的眼睛问他:息,

    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不是嫌我脏我不是清白身子了,我配不上你,你这样看着我都会觉得恶心吧

    她开始寻死,开始歇斯底里,她咒怨他们毁了她的一生,这个他们包括太后,竟也包括东秦皇族,自然……也包括他。  他不忍,到底还是任其摆布,只想着能让她放弃寻死的念头。可谁知,她变本加厉,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的旧情践踏他的自尊,摧残他的意志。他稍有反抗,她就会

    自揭伤疤,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君家所造成,今日的苏婳宛是拜他们君家所赐,才成了这般模样。

    她说:你是四皇子,理应为你的家族来背负这一切罪孽,否则我就是化成厉鬼,也会生生世世缠着你们君家的后世子孙,让你们君家人永世不得安宁。  她还说:我在罗夜日日夜夜思念于你,这些思念总该偿还。我如今不奢望得到你的心,但至少要得到你的人。息,没有我的日子你是不是也生不如死现在呢活过

    来了吗  她威胁他:息,不要反抗,只要你乖乖听话,只听我一个人的话,我便老老实实待在你的礼王府中。而你若不从,除非将我杀死,否则我便去祸害旁人,你们君家的

    其它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说,你是希望我成为你的母妃,还是你的嫂嫂又或是你的弟妹

    “阿染。”四皇子苦涩开口,“不要再说了,这是我君家欠她的,她心里有恨,便由我一人来还,不要让仇恨继续蔓延了。”

    苏婳宛还是在笑,“听到了吗他欠我的,他们君家都欠我的。白鹤染,他情我愿,你跟着掺合什么难不成你得了慕凛这个未婚夫还不够,心里还想着他的四哥”  白鹤染看着她,挑挑唇角,根本不在意这样的挑拨。她告诉苏婳宛:“如果我同我未婚夫之间的感情,是你这种人三言两语就能离间了去的,那如此弱薄的感情我也屑

    去维持。早说了,别跟我耍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你的道行才几年,真要谋划,你差我太远。”  她问四皇子:“你说她心里有恨,你说这是君家欠她的,这意思就是说,她如今回来其实是为了报仇”说到这里,又看向苏婳宛,“女人挨了欺负,报仇是应该的,别说这个仇你想报,你就是不想报,为了四哥,我们也会帮你报了。但是这个仇应该记在谁的头上一定要搞清楚,刀尖儿对准了仇家,不管是一刀穿心还是千刀万剐都随你

    。可如果你不分敌我,把帐算在所有人头上,那就没人会可怜你。”  她又倒了一杯酒,一边自饮一边说:“东秦朝廷不欠你的,君家也不欠你的,四殿下更不欠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去找那深宫中的老妖妇,却窝缩在礼王府里祸害

    最关心惦记你的人。苏婳宛,你是脑子进水了”  “你给我住口!”苏婳宛终于急了,呼地一下站起身,掀了面前酒桌,就连四皇子都在她这突然的爆发力下坐得不稳,险些栽倒。“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什么!叶家那个老妖妇我自不会放过她,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没有朝廷附和,单凭叶家能治我苏家的罪抄家的是朝廷官差,那也是叶家调得动的砍下我苏家一百多颗头颅是狗皇帝下的旨,叶家还没那个权利!你说他关心我惦记我,可是我苏家一百多口人被送上断头台时他在哪里我被送往罗夜时他在哪里这些年我被那罗夜国君摧残凌辱时,

    他又在哪里他又在哪里!”

    苏婳宛几乎疯了,癫狂地咆哮,声音从这宴厅传出,环绕在整座礼王府中。

    白鹤染揉揉耳朵,震得生疼。“吵吵什么又不是谁说话声音大谁就是真理,那样的话驴早就统治天下了。多大个人了,这点道理都不懂。”

    九皇子慕凛楚皱了皱眉,沉声警告:“若再辱骂父皇,本王不会再念故旧情谊,随时可以要了你的性命。”  君慕凛也点了点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虽然这些年我们兄弟三人一直都在懊恼当初没能救下你,可是对于苏家的灭门,我君家问心无愧。世上之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有



第418章 愿公子安好,勿念过往
    “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怪你,可是我也有底线。”君慕息看向苏婳宛,悲戚的声音中带着决绝,“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葬送了我的两个弟弟。婳宛,我曾经不只一次地

    希望你能像阿染一样,杀伐果断,凌厉地立于你的敌人面前。我曾经想过,如果你能像她,或许我们之间会有一个不同的结局。可惜……”  “可惜当我真的做到了,你又开始怀念曾经那个苏婳宛了吧”她声音凄凄然,笑得一脸绝望。“人类就是这么贪心,一边希望我坚强,一边又害怕我坚强起来的样子。

    息,我曾经以为你是不同的,可如今看来,你跟那些愚蠢的人类,没什么两样。”

    “我不是害怕你坚强起来的样子。”他缓缓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的坚强竟是要以舍弃心智为代价的。心智迷了,便不分敌我,心智迷了,就没有善恶。”  四皇子站起身,负手而立,虽依然形若枯槁,却有道骨脱颖而出,只一瞬间便看尽凡尘。那些她施之于他的屈辱和摧残已然被这种气质取代,人们能看到的,又是那

    个道骨仙身和光同尘的礼王殿下。从前过往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场劫难,仅此而已。

    “婳宛,难道你不想找回自己真正的样子吗”他认真地问她,眼里已不再有纵容。  苏婳宛惊讶于他突然之间的变化,她的眼里心里都还留有这些日子的荒唐行径,可是那个与她在这府里无数角落荒唐过的人,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同眼前这一位重叠

    起来。

    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她好像抓住过什么,眼下又把那些抓住的东西给弄丢了。  苏婳宛开始发慌,一直以来她都坚信君慕息不会背弃她,不管她做了什么,以他的性格都只能是咬牙忍着。哪怕她用邪功吸干了他的阳元,他对她所能有的,都只是

    纵容。

    可是这一刻她怕了,因为她忽然感觉到君慕息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来自心理上的,好像把某种东西强行从他心里拿走了,扔掉了,再不存在了。

    而那个被扔掉的东西,不巧,正是她。

    “你我之间,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苏婳宛的唇边勾起一弯苦涩来,“我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你,却忽略了岁月的残酷。也是啊,我都变了,你又如何能不变呢”  她说着话,忽然往他近前凑了去,两只手搭上他的肩,掂起脚,嘴唇凑近他耳边,用他的脸挡住其它几人的视线,让白鹤染等人即便是精通读唇术,也看不到该看的

    动向。  她轻轻开口,用只有他们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悄声问他:“岁月改变的还有你的心,对吗”一只手捂上他的心口,“从前这里面装着的都是我,可是如今,你的心里还

    挤进了另外一个人。今晚她也在这里,对吗”

    她问着话,微微抬头,正对上他那一双眼。虽平淡无波,但她是那么的了解他,别人看不出的端倪又如何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苏婳宛突然就哭了,大滴大滴的泪落下来,一如当年走在去罗夜的路上。同一个人,她要告别两次,命运对她竟是如此残忍。  “息,如果一切能重来一次,我还是没有本事拒绝被送往罗夜。可是我却会选择不再回来,哪怕她赢了比毒,我就是咬了舌头,也不会再回到东秦,再回到你身边的。

    或许只有那样,我才能活成你心底最初的样子。息,我后悔了,可惜,来不及了。”

    她吸吸鼻子,突然收回捂在他心口的那只手,翻手成爪,指甲淬毒,狠狠掐住他的脖颈。

    “我帮你试试,那个让你上了心的女子,值不值得你这样好的人。”苏婳宛转过头,直盯白鹤染,“这样,还要替你的男人报仇吗”

    她的手在颤抖,尖长的黑指甲陷入皮肉,瞬间黑了半条脖子。

    君慕楚君慕凛二人齐齐向那处看去,眼中杀意迸射。就连默语都将一只手按向腰间,那里缠着才打制出没几天的软剑。  可白鹤染对此却无动于衷,只是挑了眉,淡淡地道:“威胁我可惜选错了人质。”她指指君慕息,“虽然我叫他一声四哥,但是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后封的公主,跟这位四殿下一丁点儿的血缘关系都没有,自然也没什么情份在。甚至不但没有情份,他还是我家男人前程路上的绊脚石,是那个龙位的竞争者。所以你看,你用他来威胁我

    ,有什么意思”

    苏婳宛冷哼,“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他”  白鹤染耸耸肩,“我为什么要怕大不了你杀了他,然后我再杀了你,那样也算是我为四皇子报了仇,我会成为东秦皇族的恩人。这笔买卖于我来说,怎么都是划算的

    。”

    苏婳宛看了一眼君慕息,眼中有悲哀一闪而过,似在替他悲戚,也似在讥讽自己。

    到头来,竟输给了一个完全不在意他的女人。

    “我不信你是如此无情无意之人。”她摇头,还想再试一试。  “不信吗”白鹤染笑了,“不信你就动手呗!你那毒虽



第419章 染染,我们走
    突然之间,宴厅中银光乍现,从白鹤染那处而出,直奔苏婳宛那边而去。突出其来的变化打散了所有人恍若入梦的思绪,更是让四皇子君慕息大惊失色。  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君慕息直冲向前,广袖一卷,白鹤染的银针在他衣袖卷起的漩涡中失了平衡,无声落地。与此同时,苏婳宛唇边溢血,软绵绵地瘫倒在他的怀

    里。  白鹤染也愣住了,却不是因为苏婳宛的倒地,而是直愣愣地看着那枚掉落在地的银针,突然展出一个自嘲的笑来。“原来在四殿下眼里,我真是冷心冷血,杀人不眨眼

    的存在。”  君慕息回头看她,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愧疚,可白鹤染却根本不接他这茬儿,只冷声开口,不带一丝情绪地告诉他:“我不是想杀人,我只是看出她要咬自己的舌头,所以才扔出银针想拦上一拦,没想到四殿下如此不信我。不过还是要感谢四殿下留了情面,否则那卷起的银针就不该落地,而是从哪来的回到哪去。而我自认为论武功身法

    绝不是四殿下的对手,所以很有可能当场毙命。”

    “不会,阿染,我不是……”他匆匆辩解,可是语言苍白,连自己都说得没有底气。偏偏苏婳宛眼下又一嘴的血,咬掉的半截舌头掉到地上,触目惊心。  “染染,咱们走。”君慕凛不想再待下去,他牵起自家媳妇儿的手,毫不犹豫地往门口走了去,边走边说:“不管是对婳宛姐还是对四哥你,我们家染染都做得够义气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从今往后我们都不会再多管闲事,四哥也请不要再因为这个来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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