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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娇女:夫君,娘子来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凡云玲

    等再过两年,安然再大一点,他就向皇兄请旨,为安然请封郡主,以后,就更没有人敢轻视安然了。

    “爹爹去哪里了好冰哦。”安然小手贴在她这个爹爹脸上,真的好冰,爹爹很冷吧

    西陵虞被女儿抱着呼呼热气,他温柔笑说道”还是安然这小棉袄贴心,哪像某个臭小子,就会气爹爹。”

    他,他立马从小板凳上起来,双手叉腰气呼呼道“爹爹是个坏爹爹,我才不要当你的小棉袄呢!哼!”

    他要当舅舅的小棉袄,舅舅对他比爹爹对他好多了。

    安然不知道弟弟和爹爹在说什么,爹爹笑了,她也就咯咯笑了。

    西陵虞走过去,伸手一捞,把儿子也抱起来,笑看着他问“你怎么总和你老子我作对天生反骨啊”

    小琊儿和所有男孩子一样,嘴上是嫌弃他爹爹,心里却是渴望父爱的。

    西陵虞见这话了,他在儿子脸上亲一口,笑感叹声“过了年,琊儿就虚岁两岁了,也是个小大人了,爹爹真高兴小琊儿长得这么快。”

    小琊儿听到他爹爹夸他长得高,他笑容满面的看向这个傻大姐,骄傲的挺着小胸膛道“等我再长长,就有安然高了。”

    “是是是,等你长高长大了,可别忘记保护好你安然姐姐,不许任何人欺负她,你也不行,听到了没有”西陵虞无时无刻不教儿子保护安然,安然是个可怜的孩子,她是被父母卖掉,又被人贩子后来嫌弃卖给人当童养媳,后来被人偷了卖去秦楼楚馆,又被人嫌弃丢到乞丐堆里,差点被乞丐卖去给一些恶劣富人当肉菜吃了。

    可说安然能活到现在,真的不容易。

    也就是遇上打击犯罪的行动,她才获救被送去孤独园,可她被吓怕了,才会从孤独园跑出来,大街上撞上他母后,被领回了肃北王府。

    小琊儿看着这个总爱对他傻笑的姐姐,他握紧小拳头暗暗发誓,他长大像爹爹一样高大时,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傻大姐,不许任何人欺负她,因为她是他这个肃北王府小世子的姐姐,谁欺负她,他就让舅舅揍谁。

    西陵虞把他们放下来,让他们这群孩子继续去玩吧!

    他也没进厨房,只因他若进去,也只会越帮越忙。

    回头娇娇嫌弃他,他还是得被踹出来,倒不如去看看鬼渊,鬼渊这两日可有些不对劲儿。

    ……

    悠然居

    这是为鬼渊新建的居所,四周是石林阵,西陵虞走着复杂的步伐,这才走出石林阵,来到一条平摊的青石板路上。

    这里的徒弟被翻新了,没有再种竹子,而是种了松柏长青的树木,这是鬼渊要求的。

    这里的放在不在建造在水上,而是建造一处粉墙黛瓦的一进院子,门前横一条碧水浮萍的小河,河上架着一座拱桥。

    水里养着白鹭与无数鱼苗,宅子外也有白兔麋鹿,也是为了增添些生气。

    走过拱桥,来到这座院子前,他推门而入,听到鬼渊在抚琴,不是之前交给他的《鸥鹭忘机》此曲,而是一首哀婉凄凉的曲子。

    西陵虞举步走进院子里,站在庭院里没有进去,他和娇娇猜的不错,鬼渊果真有心事。

    鬼渊在堂屋西间抚琴,早已是泪流满面。

    “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西陵虞叹息迈步进了堂屋,负手望着珠帘泪满襟的人,他是在悼念那个与他阴阳相隔的爱人吧

    鬼渊双手按在琴弦上,泪眼朦胧的望着珠帘外的西陵虞,哽咽悲伤说“除夕夜,是她的祭日。”

    西陵虞望着这样的鬼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鬼渊了。

    那是鬼渊一生的挚爱,人死了百年了,而他……他还要继续活着,这是何其残忍的事

    鬼渊这些日子越来越悲伤,正是因为他想祭奠她,都再也找不到她的墓地了。

    百年的时间,巫氏都不在原地了,他如何去寻找她的墓地

    西陵虞袖下拳头紧握,深呼吸,开口问他道“她叫什么名字生年,死年,祖籍,你告诉我,我去给她立个坟,就在你这屋后。除夕夜……你还可以祭奠她,我给你准备香烛祭品。”

    “不用了,什么都消散了。”鬼渊低头泪落琴弦上,好似琴也在为他哀鸣。

    西陵虞望着压抑哭泣的鬼渊,他眉头紧皱,决定去个飞鸽传书,问问归无意能不能找到百年前,与鬼渊有关那个女子的记载。

    他也是有心爱之人的,若是娇娇有一人比他先走,他也会像鬼渊一样悲伤痛苦。

    所以,他该在鬼渊醒来的第一个新年里,了他心愿,以慰藉他心。

    鬼渊的琴音响起,这回不再是哀婉凄凉,而是一曲温柔缱绻的曲子,是少年对所爱姑娘,诉不尽的情愫。

    西陵虞离开了这座院子,在上了拱桥时,闻琴音而回头,望着这座幽静的院子,听着这曲相思曲,他险些都要潸然泪下了。

    罢了罢了,还是给那位姑娘立一座空坟,让鬼渊能每年都有个地方祭奠那位姑娘吧!

    ……

    归无意的飞鸽传书,在除夕当日到达西康城。

    原来鬼渊钟情的女子是鬼渊的师妹,也是一位琴女。

    这名女子死在十七岁,死因不明。

    可看鬼渊如此痛苦,这位琴女的死,恐怕是与他师父有关吧

    生年和卒年都拿到了,籍贯和名字也写的清清楚楚,原来这位姑娘原名是叫——楼盈盈。

    也难怪鬼渊会抚琴,想来是楼盈盈教鬼渊抚琴的吧

    “楼盈盈是她!她不是……”独孤娇一看到这个名字,便是眉头一皱,看向西陵虞说“她就是当然要与独孤氏族长联姻的琴女,最后却莫名奇妙过世了。我在独孤氏藏书馆里,一本族长札记里看到过。”

    “什么她和你们独孤氏的……”西陵虞都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了,这事鬼渊知道吗如果鬼渊是知道的,他为何还对娇娇这样好他难道不该见一个独孤氏人,就对其起杀心吗

    “这事就要去问问鬼渊了,这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当年楼盈盈和族长的婚事,可是大礼都过了,就等着迎亲的。”独孤娇把纸条收了起来,衣冠冢还是可以立起来的,这里有个小香囊,里面是楼盈盈的遗物,也就是琴师弦。

    西陵虞有点不想去问鬼渊,要是鬼渊一个情绪失控,真的不顾一切要杀娇娇呢

    “有些危险,躲是躲不掉的,还是直接面对吧!”独孤娇也想开了,她可不想稀里糊涂再纵然出一个杜衡来了。

    西陵虞吐口气,起身跟她出了门。这事,的确躲不开了。

    独孤娇收拾一下带着一个木盒,出了天娇居,去了悠然居。

    悠然居还是这样的安静,只是多了这哀哀戚戚的琴音。

    “他怎么还在弹琴手不想要了吗”西陵虞眉头一皱,与独孤娇一前一后过了拱桥,来到了这座院子大门前。

    独孤娇推门走进去,院子里种着一棵雪松,以被大雪覆盖,银装素裹,添了几分清冷寂寥。

    西陵虞快一步走到堂屋门口,扑面一股血腥气,他瞬间头晕脑胀的差点脚下踉跄摔倒。

    “天虞哥哥,你在廊下坐一会儿,我进去看看。”独孤娇伸手扶住西陵虞,让他坐在廊下栏杆处,她一个人迈步走进屋子里,疾步走过去掀开珠帘,身后一阵杂乱无章的叮叮当当,她走到鬼渊身边,鬼渊的指尖已经破了,琴弦也被腐蚀断了好几根,难怪之前的琴音听着那样古怪。

    “独孤娇,我连为她抚琴祭奠都做不到,是不是……很悲哀”鬼渊望着为他止血的独孤娇,他明知自己受伤会很难愈合,他明知他的血会毁掉身边的一些,可他还是忍不住那种自心底蔓延遍全身的悲伤,就这样过分的……毁了独孤娇苦心送给他的琴了。

    “鬼渊,你若是觉得这样痛苦,需要我们想办法,将你再次冰封吗”独孤娇用她的血混合着药粉,敷在鬼渊指尖的伤口上,幸好不是很重,过两天应该就好了。

    “冰封也好吧。”鬼渊曾经那样期望着醒来,只是因为他记住他师父的一句话,师父说会复活师妹,所以他把师妹放在了坟墓下的石室里,希望有一人,师父能复活师妹。

    可如今,巫氏都挪去西戎好多年了,当年的巫山也成了一片荒山,他的师妹……再也不会回来了。

    既然师妹不会回来了,永久的沉睡冰封,才是他最好的结局吧

    独孤娇为鬼渊包扎好伤口,血止住了没,鬼渊的心,似乎也死了。

    她把带来的盒子交给了鬼渊,这恐怕……是唯一能安慰鬼渊的东西了。

    鬼渊在独孤娇离开后,他打开盒子,看到了楼盈盈的生年与卒年,以及香囊里的的一根琴弦。

    这是师妹的琴弦,是每一任琴女的断情丝啊!

    哈哈哈……断情情断不了,就要拿命去断了情,绝了爱吗

    “盈盈……”

    独孤娇一脚迈出门槛,听着这撕心裂肺的悲鸣,让她想起了秋天的落雁——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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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秽乱后宫
    独孤娇在除夕这日,与西陵虞一起,为楼盈盈做了牌位,送给了鬼渊,准备了香烛与祭品。

    他们晚上守岁也是心事重重的,其他人都闹腾的挺热闹,孩子也是追逐着嘻嘻哈哈的,就是他们……放心不下鬼渊啊!

    鬼渊在今年的除夕告诉他们,他愿意再次被冰封,只因……心死了。

    “娇娇,我们该珍惜眼前人,莫要让一段白首之约,变成一生遗憾。”西陵虞搂着她,望着满天的烟火,绚烂美丽,却只是刹那的惊艳。

    “人生莫如烟火,还是细水长流的好。”独孤娇望着一朵朵在黑夜里绽放的绚烂烟花,好似能透过黑夜满天的烟花,看到天河两岸,遥遥相对的两颗星辰。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呵,鬼渊与楼盈盈,可不是佳期如梦吗

    一场梦,醒来的只有一个人,另一个人,却是没有了。

    “去看看他吧。”西陵虞握住独孤娇指尖微凉的手,回头看一眼坐在一起看烟火的父母,人生若是能如此,也是好的。

    独孤娇他们离开了热热闹闹的前院,向着后院的北院行去。

    鬼渊远离人群,小琊儿一天问了好多次舅舅为什么没来他们也只能说舅舅太累了,想睡觉,暂时不能陪琊儿玩了。

    小琊儿年纪小,哄一哄,安然他们陪着他玩闹一番,他也就把这事忘了。

    可如果明日他再见不到鬼渊,恐怕就要去找鬼渊了。

    到时候看到鬼渊手受伤,这小子又该闹的天翻地覆了。

    二人越走越偏僻,提着灯笼,来到了悠然居。

    今夜没有琴声了,也没有灯光了,整座院子一片漆黑,了无生气。

    他们提着灯笼进到堂屋前,伸手推开房门,只看到鬼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鬼渊!”独孤娇疾步跑进去,扑在地上抱起了浑身冰冷的鬼渊,她抬手制止西陵虞靠近,她自己费劲儿的,把昏迷不醒的鬼渊扶了起来。

    西陵虞忙把房间里的蜡烛都点亮了,房间瞬间亮起来,也暖了起来。

    独孤娇把鬼渊扶到床榻上躺好,药也顾不得找了,咬破手指,喂鬼渊喝下她的血。

    “再这样折腾下去,鬼渊不死也会成魔。”西陵虞眉头紧皱的站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鬼渊,或许从一开始,就有人一直在逼着鬼渊成魔吧。

    上回风华谷的蛊虫试探,这回……不会是又有人把楼盈盈墓地被毁的事告诉鬼渊了吧

    “鬼渊很久没出门了,如果有人见过鬼渊,这人的武功一定很高,可能就是……那个人。”独孤娇也是眉头紧皱满心愁绪了,如果真是那个人要逼疯鬼渊,那他的目的……难道是要让西贺国不宁,天下大乱吗

    可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他想当皇帝

    “师妹……师妹……”鬼渊迷迷糊糊醒来了,他一把握住了独孤娇的手,望着独孤娇就是哭的好伤心,哭完又笑“师妹,你来看我了生病好难受,不想吃药……师妹,别嫁人好不好师父说……我会变得很厉害,到时候……巫氏没有人再敢忤逆我,我们就能成亲了,你说好不好”

    “他这是怎么了发烧发糊涂了”西陵虞要不是看在鬼渊这两天有点惨,他现在就想揍他。不知道兄弟妻,不可欺吗

    “他浑身冰冷,怎么可能发烧”独孤娇说话间,还是伸手摸一下鬼渊额头,没有发烧,他这是糊涂了还是梦魇了

    “师妹,我好想你,我错了,不该听信师父的话,把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更害得你因我而死……”鬼渊双手握着独孤娇的手,哭的懊悔,哭的悲伤,哭的……绝望。

    “他好像是糊涂了,把你错认成楼盈盈了”西陵虞伸手想拨开鬼渊的手又不敢碰,这个人怎么回事他这个夫君还在一旁,有他这么抓着他媳妇儿手不放的吗

    “天虞哥哥,当年族长没娶成楼盈盈,巫氏为了赔罪,把楼盈盈的妹妹嫁给了族长,孪生妹妹。”独孤娇看着西陵虞,这事她刚想起来。

    西陵虞嘴角抽搐一下,看着她皮笑肉不笑道“你不要告诉我,楼盈盈的妹妹,是你祖上。”

    “嗯,还真是。”独孤娇无奈一点头,看一眼还在哭的鬼渊,叹口气道“我天祖的妻子,就是巫族楼氏。”

    西陵虞咬了咬牙,脸色已是阴沉沉的像墨一样了。

    “鬼渊,你看清楚,我是独孤娇,不是楼盈盈。”独孤娇伸手在鬼渊虎口上点一下,鬼渊松了手,她拉了被子给他盖好,坐在床边望着他叹气苦笑道“我就说,你怎么前头想杀我,后来又对我这么好。原来,你恨我,是因为我是独孤氏的女儿,害你与楼盈盈阴阳相隔的情敌后人。而你对我好,是因为我长得有些像楼盈盈吗可你对楼盈盈到底是爱是恨,你如今也糊涂了吧”

    “我不糊涂,我深爱我的师妹,可我……我太傻,选错了一条路,害人终害己。”鬼渊闭上了眼睛,他眼角流下两行清泪,悲凉一笑说“独孤娇,把我重新冰封吧,在你还是独孤氏大小姐的时候,把我冰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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