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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缘浅:亿万宠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括剑灵

    他敲了敲,就有一贼头贼脑的小厮探出头来,一见是他到来,笑得见牙不见眼,立即请了他进去。

    带他们进去后,我才敢走近,此时里面的喧闹娇啼声便接踵而至的传递进脑海里,我抬头望去,只见上面题有三个大字,“百花楼”。

    百花楼是京城名气不小的花楼,专供男人取乐的地方,听着那大白天就不断的娇『吟』声,脸上微臊。正想离去,又着实不甘,心底很纠结,那人到底是不是兰陵王,思忖片刻,我决定去证实一番,刚要有所行动,却见巷口出现一顶青灰『色』轿子,慌忙向旁边闪去。

    躲在墙后根看那青灰『色』轿子在侧门处落下,立即便有人前来打起帘子,一个半百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恰是徐正言,门内小厮似乎早知道他回来,还不及有人去叫门,他已打开门恭敬地请徐正言进去,徐正言整了整衣袍,从容的进了百花楼。

    侧门重新合上,那青灰『色』轿子并不等徐正言出来,四人有抬着出了小巷,待他们走后,我才走了出来,站在徐正言刚才站的地方,偏着头思索徐正言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疑似兰陵王的男子,一个徐正言,有一个想法极速从脑海里掠过,但速度太快,我没能抓住,只是围着墙角转悠。

    后院并没有可以供人攀爬的大树,想来是怕那些宵小或是楼里的姑娘从这里逃出来,转了一圈,经过我仔细的查看,终于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看到一个被掩藏的很好的狗洞,那狗洞的大小刚好能让我爬进去。

    好不容易进了百花楼后院,我已经弄得灰头灰脸的,现在不用掩饰,走出去怕也没人认识我了,苦笑着看了眼身上歪歪斜斜的衣服,我举步向前院走去。

    一路小心的避开行人,在楼里转了一圈,却再也没有见到兰陵王或是徐正言的影子,我正要转身走,迎面走来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我心里一惊,下意识推开离自己最近的一间房,躲了进去。

    那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边说着哪个大爷出手阔绰,边从门前走了,我待她们的脚步声远去,才直起身子想要拉门出去,耳畔隐约传来“景妃”二字,脚下不由一顿,回过身去。

    屋子里并没有人,但是那声音却陆陆续续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道“昨夜景泰宫遇刺客,清晨服侍景妃的宫女才发现景妃失踪了,皇上为此事雷霆大怒,命黎莫速速封闭城门,来个瓮中捉鳖,势必要将劫走景妃的人抓住。”

    “徐大人如何看待这件事”另一道淡若清风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不是兰陵王是谁

    我全身一震,兰陵王与徐正言在一起了他不是说想要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么怎么会与徐正言在一起

    “北齐与南陈的战事一触即发,皇上在此时丢了紫微星宿主,于战事相当不利,如果我们再起事,皇上相当于失了左膀右臂,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领,也难逃我们的手掌心,兰陵王,现在就等着你一声令下,那么集结在皇城附近的兵马立即就会踏平皇城,你的登基大典便指日可待。”徐正言话中带着兴奋,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光明的未来了。

    兰陵王久久没有说话,我心底却凉意飕飕,原来兰陵王并不是要去远游,而是打算与徐正言将郝湘东拉下皇位,我从来没想过,兰陵王也会有争权的一天,他在我心目中就是一个视权势如粪土的人,但是现在……

    心底一阵慌『乱』,却听兰陵王道“徐大人,务必派人将景妃毫发无伤的找回来,她对我很重要,比皇位还重要。”

    徐正言一时无言,我的心『乱』极了,怦怦似要跳出来般,兰陵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呆呆的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碰到架子上的瓷瓶,“轰隆隆”,墙上开启了一道石门,我怔怔的看着那道石门,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转身向门外奔去。

    人还未奔出屋子,身后已有一道凉飕飕的气流直『逼』而来,稍许,勃颈处已被冰凉的利器抵住,我不敢再『乱』动,眼角余光瞄到架在颈侧的锋利长剑,心不禁抖了抖,耳畔传来冰寒的声音,“说,是谁派你来的”

    我全身不停的颤抖,只要对方稍稍用力,我便会香消玉损,可是我不想死,我好不容易从那座地狱般的皇宫里逃出来,还没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就这样死在剑下,即使做了鬼也不会心甘。

    一边心有不甘,一边思索着怎么化解当前的危机,对方凌厉的剑锋又向前『逼』了『逼』,我慌『乱』中,焦急地道“我……我刚被妈妈买了进来,路……路上遇到姑娘,姑娘让我来房间里替她拿衣服,可是我人生地不熟的,又不知道她的衣服放在哪里了,所以……所以……”

    慌『乱』中,我连音『色』都忘了掩饰,兰陵王闻言,眸子掠过一抹诧『色』,他定定的看着我,直到看到我头皮发麻,全身冒冷汗,他才收了佩剑。

    我暗暗地吁了口气,脑门上全是冷汗,本想抬袖去擦一擦,可是瞟到兰陵王与徐正言难看的脸『色』,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站在一旁傻笑。

    “你都听到了什么”徐正言炯炯有神的双眸里闪过一抹杀意,似乎并不放心我。

    我装傻道“什么听见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听见啊。”

    兰陵王又瞧了我一眼,复回头对徐正言道“我看这丫头也不像是骗人的,不如叫给我,如何”

    徐正言瞅了他一眼,抿着唇道“希望王爷能妥善处理此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待徐正言一走,屋里就只剩我与兰陵王,兰陵王惬意的行到一旁的竹椅上坐下,淡淡的道“说吧,一路跟着我想要做什么”

    我嘴巴张得大大的,原来他早就知道我跟着他了,我还以为自己瞒得挺好的,遂也不再与他虚以委蛇,也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道“只是看你的背影有些熟悉,以为遇见故人了,所以才追了过来。”

    “哦”他慵懒的应了一声,“那现在见到我的本来面目,可是你的故人”

    我定定的看着他,心里暗道人是故人,可是却不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不是。”我肯定的道。

    兰陵王笑了笑,人却迅速自竹椅上翻起略到我身边,我大惊,以为他要杀人灭口,惊慌之下,尖叫声立时响起,“啊……”然而声音还未滑出喉咙,脸上传来一阵刺痛,接着又是一阵清凉,我呆呆地看着他手中的人皮面具,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的眸光停留在我脸上,却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他喃喃自语道“你不是她,不是她……”

    我震了震,伸手抚上我的脸,心里直庆幸自己临出门前将丝丝当日给我的人皮面具戴上,丝丝给的面具细薄难以察觉,比南依给的面具精致许多,所以一般人很难察觉出来。

    也正因为这样,兰陵王才认不出我来,看着他眼眸深处的痛楚,我心底也有些痛,然而想到他刚才与徐正言的对话,我却狠下心,自他手里夺回了人皮面具,对着镜子重新贴在脸上,道“王爷,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可以离开了么”

    说罢转身就要出屋,身后传来温柔的呼唤声,“小七,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重逢”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我脚下顿了顿,仍毅然踏出了那间屋子,兰陵王对我的情,我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自听到他与徐正言的谈话后,我心中的那份信任,便再也无法轻易交付。

    沿着长廊匆匆向后院奔去,因为想事情想的专注,竟没有意识到前方有人,一个不慎,便与来人撞了满怀,耳边响起尖锐的叫声,接着耳朵被人拧住,“该死的丫头,连老娘也敢撞,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你是哪个屋的贱丫头”

    我的耳朵被她拧得发疼,她的声音又如雷声般在耳边炸开,炸得我晕头转向的,只伸了手要去扳开她的手,她却不依不饶,手上的劲道也加大了,“快说,再不说老娘让你好看。”

    我被震得发懵,道“我……我不是百花楼里的姑娘。”

    那老鸨听我说不是百花楼里的姑娘,声音越发尖利起来,“哟,不是我百花楼里的姑娘也敢往里闯,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说完一双肥胖的手钳住我的下颔迫使我抬起头来。

    她打量了我一阵,见我如花猫似的脸,又伸手在我脸上抹了一把,赞道“长得倒还有几分姿『色』,这皮肤也油光水滑的,我正愁楼里缺些新鲜货,既然送上门来,那老娘也不客气了。”

    老鸨的话让我头皮一阵发麻,我挣扎着道“你放开我,我不会做你楼里的姑娘。”

    “落到我红妈妈手里,由得了你么”红妈妈一脸狠『色』,看着我的目光却像是捡到金子一般闪闪发亮。

    在她赤『裸』『裸』的目光下,我只觉得好像全身的衣服都被她扒了去,我涨红着脸故作镇定的道“红妈妈,你知道我是谁么只怕你知道了就不敢再让我做你楼里的姑娘了。”

    “哼,天下还没有我红妈妈不敢做的事,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既然来了我百花楼,就是我楼里的姑娘,来人,给我押下去,好好让她明白什么叫服软。”

    红妈妈一声威喝,旁边立即走出两名孔武有力的大汉,我惊恐的看着步步紧『逼』的两名大汉,心里只恨自己轻率的要闯进去青楼来,现在怎么办难道真要成了青楼里的姑娘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脑子里转了无数圈,却是越急越想不到办法,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红妈妈,你让本公子的侍女成了你楼里的姑娘,那本公子的颜面何存”

    红妈妈见了来人,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换上一副巴结似的笑脸,赔笑到“我道是哪里来的标致人儿,原来却是兰公子的侍女,得罪得罪。”

    兰陵王笑得如三月的春风般温柔,伸手将我揽到怀里,目光里含了抹厉『色』,语声明明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人侵犯的威慑,他道“我这侍女最顽皮,连青楼也敢闯,让妈妈误会了,实来我教导无方,回去我定会好好收拾她。”

    除了百花楼,我仍还感觉到刚才经过大堂时那些姑娘们又嫉又恨的目光,看来兰陵王是这里的常客了,不知为何,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极不舒服,刚出百花楼,我就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的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兰陵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一场误会而已,没有打扰到兰公子的雅兴就好。”红妈妈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儿,什么场面没见过,几句话就将紧绷的局势化解了。

    我挣扎着要从兰陵王怀里跳出来,他的双臂却如铁般牢牢的禁锢着我,冲红妈妈道“妈妈若是还有事要做,那在下就不打扰了,走吧,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说着半抱半拖的将我向大堂带去,我纵使不愿意再赖在他怀里,可也知道如果他不出手相救,我怕是难逃坠落青楼的命运,只好不再挣扎,跟着他离开。

    除了百花楼,我仍还感觉到刚才经过大堂时那些姑娘们又妒又恨的目光,看来兰陵王是这里的常客了,不知为何,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极不舒服,刚出百花楼,我就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地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第600章 惊恐
    兰陵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满脸不正经的道“看姑娘一脸不高兴,似乎巴不得留在青楼接客,看来是本公子多管闲事了,来人,将这位姑娘……”

    我恼得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恶狠狠的警告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撕了你的嘴。”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看来还是将你送回百花楼里合适。”兰陵王拉开我捂着他嘴的手,一副就要拉我回去的样子。

    我很少见到兰陵王这样不正经的样子,一时有些发懵,觉得眼前的人怎么那么陌生,可看他那模样,似乎他本该是这样子的,只是我没认清而已。

    原来每个人脱了面具后都真实的让人接受不了,微叹了一声,我道“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定当记得公子的救命大恩,来日有机会再报。”

    说完转身就走,还没走两步,手腕便被人抓住,一股大力,我已经被身后人扯进他怀里,淡淡地馨香里夹杂着一股男子的清爽体味,我面上一躁,慌忙要推开他,他却将我紧紧的按在怀里。

    戏谑的声音自我头顶炸开,他带着慵懒笑意的语气中有着莫名的坚持,“本公子这里从来不赊账,有帐今日了,有恩今日还。”

    我顿时气闷,兰陵王何时变成这种泼皮无赖了,又想想皇家的人好像都是这样,就跟郝湘东一样,总是反复无常到接近变态。

    皮笑肉不笑的回过头去,却在兰陵王眼底看到一抹熟悉的流光,我怔了怔,道“公子想让奴家怎么还恩”

    ,

    兰陵王笑着凑近我,那清爽的男『性』七夕再也无法避免的包围了我,我皱了皱眉头,见他的脸月凑越近,他的鼻尖似乎都要碰到我的鼻尖,我忍无可忍的想要挥开他凑近的脸,他却仿佛已经知晓般退开了去,大笑道“还恩不外乎几种,本公子救你免受苦海之邢,不以身相许不足以为报,你说是吗”

    我恼怒的瞪着他,越来越看不真切他,往日温文尔雅的兰陵王怎么会变得跟地痞流氓一样,我怒指着他,想骂她趁人之危,可想想又觉得不妥,气得脸涨得通红,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伸出修长白皙的大手,讲我的手指包围在那一方温柔之中,神情忽尔变得有些惆怅有些无奈,他的唇角噙着一抹苦笑,半响才道“姑娘如若有时间,能否陪在下去逛逛城隍庙,就算是姑娘还了在下的恩了。”

    我心底一震,凝眸望向他,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悲伤,我不忍拒绝,看看时辰尚早,便点了点头,兰陵王没再说话,率先向前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坚毅挺拔的背影上,金『色』的阳光将他的倒影拉出了长长的,无端带出几分萧瑟荒凉气息,我心酸的看着他的悲伤加重的背影,去年初相见的情形又在脑海里盘旋。

    无声叹息,我抬步跟上他,兰陵王不说胡,欣长的背影一片荒漠,他带着我随意的向前走着,虽说是随意,但仔细留意还是能看出他择了小道,尽量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想到他先前在百花楼宇徐正言的对话,我明白他的担心,心底不由得又是唏嘘,他并不是一个看重皇位看重权力的人,当日他将虎符交给郝湘东时,是那样的义无反徐,可见他并不看重权势。

    然而今天,他却要徐正言联手推到郝湘东,这其中的曲折,到底是因为什么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我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将那答案扼止在脑海深处。

    不知道在巷子里兜兜转转了多久,直到夕阳沉下去,最后一丝金光消失在地平线上,兰陵王才带我转出了小巷,来到城隍庙下的护城河旁。

    即使不是初一十五,城隍庙外香客也如云,众人带着虔诚的心来敬拜,又带着满意的神情离去,仿佛将愿望说给了上天,便会圆了他们的梦想。

    静静的站在护城河旁,秋风拂面而来,带着初秋的寒意沁入肺腑,却让人陡的清醒过来,在袅袅香烟中,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兰陵王站了一会儿,忽然指着远处一根白玉石砌成的圆柱,带着几分追忆的道“她在这里替我绾过发,那是第一次有女子细心为我绾发,虽然她的动作生硬扯痛了我,但是那种幸福却像那疼痛一样深入骨髓。”

    我全身一颤,望向那根白玉石圆柱,当日不过是我随心而为,根本没想到一个随意的动作,会在别人心间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嚅动了几下嘴唇,我却什么话野说不出来,只觉得嗓子干涩难受,一个音也发不出。

    兰陵王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他并未注意到我的失态,继续道“你有一双跟她一模一样慧黠的眼睛,也有一副跟她一模一样清婉的嗓子,初见她时,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充满了不徐一切的疯狂,然而清婉的嗓音中,却带着绝望与疲惫,那时,她的丫环因为她身首异处。”

    这些明明都是发生过的事情,然而再经他提起,我却觉得好遥远,遥远到在记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

    然而他却记得,就如昨日发生般,将我的神情,将我的恨牢牢的铭刻在记忆里。

    兰陵王仿佛寻到知己般,捡了一块干净的地面,随意的坐了下来,手里捡起几块石头,斜斜的抛向水面,在水面上连跳了几下,才咚一声沉入河底,惊起一阵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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