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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界无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乌羽草衣

    肇庆的火车站离目的地白土镇还有36公里,按照刚刚获得的线路李羽新向右行走了200米找到了长途汽车站,按照指示搭乘了315中巴车,6块钱的路程足足坐了一个半小时。

    他拖着行李箱来到了朝阳陶瓷厂,在门岗处打了个电话,然后将电话递给门卫,一番通话之后这才进了厂门。在行政楼上李羽新见到了魏涛的朋友,一路上准备的礼仪根本就没用上,李羽新将伸出的手不自然地缩了回来,通过一番察言观色李羽新大概掌握了这人的身份——于一冰总经理。

    经过简单地询问,于一冰叫人事部的梁志雄给他办了入职手续,工作牌上填上了“辊筒印花机主管”,随后给了他一把标有房号的钥匙,那是一个四人间的宿舍。李羽新一脸不悦的把行李搬进了407,屋子里有四间铁床,均是上下铺的高低床,李羽新找了一间空床开始了个人生涯的安置。他简单地一番收拾,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东西也不想吃,干脆就窝在床上休息起来。

    也不知道屋里的人啥时候回来的,反正李羽新是酣然大睡,没人理会他,他也懒得理别人。睡梦中,李羽新梦见了母亲做的鸡蛋面,口水顺着嘴角慢慢的流了出来……

    电话“呲呲”的响了起来,李羽新的美梦也就噶然而止。

    “喂,你好。”李羽新客气的说道。

    “李羽新,你在哪”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李羽新不由地再次看了看手机上的电话号码,这一看不要紧,居然是消失半年多的邓琳琳。

    “是你呀,邓琳琳。”李羽新坐起身来,将头倚在铁床的架。

    “这么久了,也不想我,还得我给你打电话。”邓琳琳一阵埋怨。

    “想了也没用啊,谁知道你跑哪嫁人去了。”李羽新张口一个哈哈道。

    “嫁人也得找个你这样的嫁。”邓琳琳毫不示弱。

    “我一个老男人怎敢去采你这样娇嫩的蔷薇花。”李羽新笑了起来,这蔷薇花的刺可不是吃素的。

    “只要你敢娶,我就敢嫁。”邓琳琳一番直白倒让李羽新有些下不了台。他赶紧扯开话题说:“说正事,找我干嘛”

    “我不是问你在哪吗我马上过来找你。”邓琳琳豪爽地说。

    “你回南充啦”李羽新眼睛一亮,问道。

    “对呀,我就在五星花园。”邓琳琳说。

    “美女,你来晚了,不巧得很,我在广东的高要。”李羽新一本正经的说。

    “你骗我吧是不是怕见我呀”邓琳琳有些不相信他的说词。

    “真的,你等会查一下话费就知道我没骗你。”李羽新苦涩的笑了笑。

    “怎么走得这么急呀也不等等我。”邓琳琳似乎有点失望,要不是二厂有事耽误了,也不会见不到他。

    “不是我不等你,生命中有很多阴差阳错的东西,我们无法把控。”李羽新由心发出深深地感叹。

    “我听说刘志康让你回去,你怎么没答应”邓琳琳想知道原因。




第235章 辊筒机故障
    c_t;早上7点,李羽新随着上班的大潮进了车间,他先到车间办公室找到车间主任董勋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表明了自己的工资岗位。董勋峰也是个爽快人,一口四川椒盐普通话,他让李羽新自己先到车间里转转,先熟悉一下环境,顺便再看看釉线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李羽新允诺一声,到淋釉盘观察起来。这里的釉线明显的比陵康公司的长,淋釉的是两个湖南小伙,他们一见李羽新进了警戒线便上前询问:“你是那个部门的”

    李羽新给他们指了指胸口的牌子,二人一见也不多言,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不在管他。

    李羽新站在釉盘前观察了一会,他见釉线的清洁工作不是很好,许多地方都干结成块,铁架之上灰尘四布,釉缸之中黑灰尽浮,搅拌机逛逛异响,振动筛筛网破裂。顺着前行,釉线铁架依旧是灰,洗边机叶轮歪歪扭扭,轮上带水溅上釉坯,好端端的砖竟被搞上许多水滴,铁架震动之后,砖面上又多了机个黑点,链条式印花机“哐哧,哐哧”吃力的运转,印花釉被来回的刮板抛洒出去,网版外面的线架、地面全是花釉。李羽新一一记在心里,准备给董勋峰汇报情况。

    正当李羽新准备转身而去的时候,釉线的警报声开始响起,只见当班的线长、班长一路小跑,直奔前面的辊筒印花机机房,李羽新赶紧追上去问道:“怎么回事”

    “辊筒印花机不转了。”线长用广东普通话说道。

    李羽新二话不说,进了机房,只见机器停在那里一动不动。那线长看着发愁,屏幕上全是英文字母。

    “让我来试试吧。”李羽新走上前去。

    线长疑惑的看着他,半信半疑的眼神充满着期待。

    李羽新不再理他,将皮带上两块相连的砖挪了挪,然后,打下红色制动按钮,重新旋开,按下启动开关,ok,皮带正常运行。线长笑嘻嘻的说:“谢谢。”

    “不客气。”李羽新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我是这里的线长,我叫黄志标。”

    “我是新来的李羽新。”

    两个一个照应算是认识,黄志标问了问刚才的警报,李羽新告诉他这是叠砖警报,就是重砖的意思,黄志标恍然大悟,机器就这么简单,就是文化高低的不同,你不认识它,它却认识你,只是它不会说话而已。

    李羽新跟黄志标聊了几句,去了车间办公室里。

    “怎么样”董勋峰放下手中的笔问道。

    “不敢恭维。”李羽新直话直说,不想拐弯抹角。

    “什么意思”董勋峰一脸茫然。

    “你觉得你们做的是不是很好啦”李羽新反问一句。

    “应该还可以吧,优级都87啦。”董勋峰的普通话不怎么样,确实听着绕耳。

    “87 算啥,离93还早呢。”李羽新甩出一句,这话让董勋峰听着别扭。

    “新厂嘛,慢慢来。”董勋峰有他自己的想法。

    “我懂你的意思,大家都是四川的,我也不想相互拆台。你想怎么做,你大可告诉我,我尽力配合你。”李羽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优级要慢慢上,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要不然后期难做。

    “兄弟,这里没的外人,我也不怕直接告诉你,我们的优级要十天一个台阶,步步为营,稳打稳扎。”董勋峰换成了四川话说道。

    “行,听你的。”李羽新一口允诺。

    “那你说说



第236章 初识老板
    c_t;李羽新在新的环境里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大家都乐意与他交往,他也不吝赐教,随时将自己知道的知识传授给他们。

    班长阿光也是广西的,他在闲暇时间会教李羽新说白话,李羽新乐此不疲,经过长期的练习,慢慢的掌握了与当地人交流的钥匙。

    “李羽新,老板找你。”董勋峰用回了他的椒盐普通话,习惯于此的他也懒得去矫正口音,只要大家都听得懂,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行。

    “没说什么事”李羽新有些茫然,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机会与老板见面的。

    “没有,只是叫你去。”董勋峰双手一摊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

    李羽新将手放进裤兜,心事重重的走向行政大楼。老板的办公室就在二楼的最里面,与财务部一墙之隔,的确有一堵木墙硬生生的隔出两段,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防盗门横跨中间。

    李羽新见门没锁礼貌性的敲了三下便直接推门而进,屋子里坐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坐在茶盘桌前与于一冰品着功夫茶。于一冰坐在原地向那胡须男子介绍道:“这位便是新来的辊筒印花机主管李羽新。”

    胡须男子站起身来,做了个请坐的动作:“李工,请坐。”

    李羽新含笑点了点头,找个空位落座。

    胡须男子一边派茶,一边说:“我打算下月就上辊筒产品,你配合一下工艺科的开发小组,多开发几个好看的新产品出来。”

    李羽新接过茶盏,饮了一口,苦苦的,回味有点甜。

    胡须男子接着说:“明天就有几个窗口辊筒回来,你和工艺科的廖工抓紧时间整整,选好样就刻生产辊。”

    “好的。”李羽新又喝了一盏茶。

    这时,于一冰才介绍,原来胡须男子就是老板。李羽新微微起身,浅浅的欠了欠身子:“老板好。”

    “好好好,听说你在四川干的不错,希望你为公司多出一份力。”胡须男子继续说。

    “应该的,老板不要客气。”李羽新谦虚的说。

    “好好干,只要敢好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胡须男子笑呵呵的说。

    “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李羽新有些腼腆,他不喜欢和老板们打交道。

    “行,你先下去吧。有什么需要告诉于总或者我都行。”胡须男子坐在主茶位品了一口茶,声音放得极缓。

    李羽新当即起身,微笑一下,出了老板的办公室。

    一路下来,心情渐渐转好,这时叶薇发来短信:怎么样,还好吧

    李羽新会了一条:还好。

    叶:生活习惯吗

    李:马马虎虎,凑合。

    叶:那就好。

    李羽新说不出滋味,感觉叶薇还算一个比较懂事的女人,要不是她结了婚,李羽新可能会考虑与她结合。他没再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东西,此时他只想建功立业,稳稳地站住脚跟。

    回到车间他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辊筒印花机的运转是否正常,他用专用的钥匙打开了后备箱,清扫了散热风机的过滤网,然后对箱内卫生做了适当的清理。在机房中,李羽新考虑看印花机的首选印花工,这些个



第237章 工艺科的老廖
    c_t;第二天早上,李羽新的脑袋里还残存着昨夜的酒精,他一看时间快7点半了,赶紧一个翻身,套上衣服匆匆地向车间跑去。

    工艺科的老廖早早的在车间办公室里等着他,两人一见如故,相互交待了工作间的配合,老廖负责工艺配方,李羽新负责花色实验。以前在陵康公司机器由汪之中玩,现在在朝阳厂李羽新也玩机器,正好是个锻炼自己的机会,也正好解开以前对辊筒印花机的诸多疑惑。

    老廖是江西九江的,也在四川待过一段时间。两人交流也没什么障碍,只要不说各自的家乡话,一切都好理解,当然包括花酒、泡妞、按摩、洗脚之类的黑话也略略想通,老廖是个好玩的人,也是一个泡妞高手,只要是他看上的妞,他都会死缠烂打、软硬相磨,许多耐不住寂寞的女人都上了他的贼船,同欢共笑,相枕无眠。李羽新佩服他的勇气,也看好他的不要脸,这样既有了谈资,也减免了枯燥的生活,老廖也乐得其所,什么玩笑都可以开。

    实验的窗口打了一堆,可老板的眼光也比较叼专,没有把握的他绝不会浪费那个钱去开新的生产辊,于是反反复复的实验,花釉换了几十个,配来配去总算选定了三套辊筒,老廖算是松了一口大气,李羽新也算完成任务。

    李羽新看了几个花色倒觉不错,以他在陵康公司的眼光自认为还可以加以调整,那样花色看起来更自然,更有透感。李羽新不好枉加评论,毕竟有老板把关,谁知道这里的客户群喜欢什么样的砖呢于是,李羽新深埋心底,闭口不提自己会做开发的事。

    下午下班,老廖在厂对面炒了几道小菜,让李羽新过来喝酒。李羽新只要了一瓶啤酒,没敢多喝。

    吃完饭,老廖便闪到一旁的洗头店去按摩理疗,李羽新自觉没趣没好意思跟去。于是,他一个人在镇上的小道上转悠起来。

    村口的墙上涂画着一排白色的大字,这几个字让李羽新看后不由暗自突笑,“禁止外来人员在本村捡垃圾”!我们外来的人就是捡垃圾的吗哈哈!真的是有才,太有才啦。不过笑过之后,李羽新就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外来人一直被称为“捞仔”、“拉落”,这说明当地人根本就看不起外地人,他们只把广西人当老乡,也禁止本地人与外来人员通婚,一种本质上的歧视,当然也有诸多不争气的外来人打架斗殴、欺男霸女,惹得本地人反感,以至于许多工厂就明文不招某某地方的员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村里的人们好奇的看着李羽新,李羽新不是捡垃圾的自然挺直了腰身,双目平视前方,安然的向村外走去。不知道谁家养的几条黑狗“旺旺”的冲着他叫,李羽新心里有些慌张,他自诩不怕老虎就怕狗,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生命中最恐惧的东西,他不得不慢下脚步,因为他知道狗是会追人的,他不敢跑,只得耐着性子,提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假装正经,虚伪的与狗斗智斗勇。

    他发誓这辈子都不可能养狗,除非狗变成了猫,但是这种变异几乎为零,这也就成为他今生今世不养狗的理由。狗是忠诚的,可它咬人就很讨厌,说远点就是疯狗,说文雅点就是狂犬病毒携带者。李羽新对于狗的害怕不仅仅局限于大型犬,用数据来说,也就是40厘米以上的狗他都害怕。

    记住什么地方有狗出没,李羽新下次绝不会再走这条路,这就是他的原则,宁可绕行也不侥幸。然而农村的地头哪有不养狗的门户,于是好多地方都限制了他的出行,这种出行也就是散步而已。

    终于摆脱狗的困扰,李羽新健步如飞地赶回了刚刚丢失的时间,三转两绕从厂的后门回到宿舍,洗个脸正要休息却看见阿光哼着小曲,一副悠哉闲逸的表情,略略的带着一点小兴奋。

    “阿光,中码啦”李羽新一猜十九不离八,肯定与买马有关。

    “中了100块



第238章 发廊的信仰
    c_t;经过半个月的磨合,李羽新与釉线上的关系也日渐融洽,各班的机修、印花工、班长也开始按照李羽新教的办法,逐步掌握了辊筒印花机的操作技巧。李羽新看见自己的成果心满意足的帮着线长打理釉线的日常工作。

    新来的厂长有点变态,为了拍老板的马屁时常迎合销售计划的更改,还美其名曰:为了工厂的利益,随时跟换产品。这更换产品不怕,就怕改产品的规格,一会儿3060,一会儿3030,4条釉线条条更换,惹得机修怨声载道,拧起铁锤就是一阵猛敲,链条印花机的齿轮被打得“啪啪”直响,不时地溅出几点火沫星子。李羽新也加入了更换波箱齿轮的行列,敲出铁销,然后用抓马拉出需要更换的齿轮。阿光托着匹配的齿轮对着凹槽,用手轻轻地拍了进去,接着上好铁销,用铁锤拍的牢固。

    二人又接着改链条的卡墩,由于配合默契,3分钟不到就将印花机调整到待机状态。两人一抹头上的汗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挺着将军肚的张厂长在一旁催促着釉线的印花工,印花工显然有些不耐烦,本来就一直在按部就班的做事,催个毛啊!李羽新和阿光赶紧跑过去帮忙冲洗网版,印花工这才抽出身来去五金库领准备生产的网版。

    张厂长用安徽话叽叽咕咕的说了一串,李羽新一个字没听懂,他估计这伙广西妹子肯定也是尬听不语。网版安装上去,就等着前面的过砖。张厂长又一个箭步冲到上砖处,猛吼一声,上砖工没理他,慢吞吞的抱起一络砖倒置在上砖机上,上砖机缓缓的滑动着齿轮,像八十岁的老妇垫着脚似走非走。张厂长心里着急,亲自跑上去使劲地拧了几大圈变速器的轮柄,只见上砖机像被抽打的老马,腾的一下疼得奔跑起来,下砖口顿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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