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世帝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幻之以歿
江冽尘看在眼里,也是淡淡一笑。他很喜欢看她笑的样子,很阳光,很纯真,总能触动他心里仅存的一点美好,让他在杀戮争霸之外,有了那么一点点想要去呵护的东西。可惜,她在自己面前笑的时候太少了。
如果一匹马就能让她这样开心……他也从另一侧抚上了马的额头,温言道:“喜欢的话,这匹马就送给你了,以后你可以随时来骑。”
神内时雨触电般的收回了手,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再次拘束起来,垂首道:“不必了江先生。你……真的不用一直送我这送我那,我也并不喜欢这样。”
“是么?”江冽尘眸光中带上了一丝探究。见她和马嬉闹时,前额垂下了几缕微乱的碎发,他习惯性的抬起手,拈起那一缕调皮的发丝,指尖顺势轻轻擦过了她的侧脸。
神内时雨心中警钟大作,匆忙一偏头躲开了他的碰触,手忙脚乱的将头发撩到耳后,微退开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江冽尘的手指停在半空,眼中短暂的划过阴翳。
他自问已经给了她最大的恩德。从来没有哪个后宫可以像她这样,不侍寝,不奉承,反之,给她的赏赐全部拒绝,平时碰她一下都跟要了命似的,对自己永远只有平平淡淡的礼貌……她是自己的后宫,迟早都要成为自己的女人,她到底在别扭什么?
他对她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一个始终都学不乖的后宫,没有资格继续享受富贵荣华。也许只有当她受尽冷遇,她才会知道,她曾经抗拒的是怎样的天堂。
这些念头在心中迅速转过,他几乎想要立刻下令将她打入冷宫,让她好好的吃点苦头。
但,或许是初见时,那懵懵懂懂的一双眼睛;或许是她为自己奏乐时,沉浸在乐曲的世界里,整个人仿佛都在闪闪发光,那是远超寻常乐姬的魅力;或许是赏花时,她头戴花环,人比花娇的俏丽;又或许是刚才她与马嬉闹时,那份不可多得的纯真可爱……他又有些心软了。
回想起来,最初吸引自己的,不也正是她这份与众不同么?
正因为她没有像其他后宫一样乞求君王恩;因为她全然不为金银财宝所动;因为她嘴里时不时冒出来的奇怪的话,什么自由平等之类的;还有她那里的扑克牌,很新奇的小玩意儿;明明她近在眼前,却好像和自己生活在两个世界……她就像是一个谜,一个自己暂时看不透的谜。
她从来不是那些庸脂俗粉,或许自己也不该仅用那些庸脂俗粉的标准去要求她。换种思路来说,君王渴望的一向是征服,征服万里河山,征服所有的敌人。后宫中的一点小小异数,迟早也是会被他攻陷的。
想到这个在自己面前耍清高的女人,迟早也会卸下她的架子,老老实实的向自己乞讨恩宠。想到那一刻的征服快感,江冽尘就不免心存期待。为此,他可以再多给她一些容忍。
“那你喜欢什么?”漫不经心的收回手,江冽尘眼中阴云散去,嘴角再次扯起了轻慢的笑容,“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神内时雨并不知在他心念转动间,自己已经在危险边缘走过了一遭,她眺望着一望无际的绿野,还有那被高s的树冠遮蔽,犹如井口般的狭窄天空,不知不觉,有感而发,“我喜欢的,就是任何生命,都可以享受大自然所赋予它们的自由吧。”
“花儿也好,马儿也好,我希望它们能够自由自在的生长生活,而不是因为我个人的喜欢,就让它们被摘下来,被关起来,成了可怜的观赏品。”
“我认为,真正的喜欢不是占有,而是尊重,尊重它们本应有的生存权利。所以,如果江先生真的想要满足我的‘喜欢’的话,就请你满足我的自由意志吧。”
江冽尘听得出来,她这番话,也有一定程度是在隐喻她自己。她一直都想要离开日界,就为了什么可笑的“自由”。
她好像不懂,世界从来都是以实力为尊的。花草可以轻易的被摘下,是因为它们没有反抗的能力;动物可以轻易的被人类圈养,同样是因为它们无法反抗。身为弱小,哪有资格奢求自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只有强者,毋庸置疑的强者,手握天下大权,凌驾万民之上的,才配享有真正的“自由”。
自己毕生所追求的,就是成为这样的强者,连诸天神魔也不能随便摆布他!
她迟早会明白,只有站在自己身边,才能站在食物链顶端,才有资格谈论自由;也同样只有站在自己身边,才有机会成为最终的赢家,回归现实!
见他们这边气氛似乎有点僵,其他几个女孩也都骑着马过来了。
有这么多人在,江冽尘收起了和神内时雨谈心的念头,重新回归正题。他教她上马,告诉她踩蹬的时候不要把脚伸到太里面,前脚掌就够了,因为摔马会常常出现,如果你的脚伸的太里面,被马镫勾住的话,你会半个身子拖在地上,不是被m擦致死,就是被马蹬死。
神内时雨坐上去之后,因为还是新手,江冽尘先自己牵着马,带着她慢慢走了一圈。
绿草浅浅,才没过马蹄。马儿徐徐行走,云缓缓流动。天高气爽。清风携着淡淡的叶香拂来,掠过城墙,跳到脚边,钻到头发里,调皮地拨弄着周围的一切。
马儿走得稳多了。神内时雨惊喜地发现,自己找到了一些感觉。她向江冽尘提出,让自己尝试一下单独驾马。
毕竟是新手,她也不敢骑得太快。在脑中一遍遍回想着先前江冽尘说的驾马要领,每一个动作都是尽量做到规范。
风拂发际,清凉舒爽,又在悬心时送来了一丝振奋。神内时雨轻拉缰绳,身子随着马蹄颠簸的节奏起伏。随风骑行的畅快,让她心中荡漾开了小小的喜悦。
见她学会了骑马,江冽尘兴致正好,又提出来一场赛马。
“谁能赢,我就答应她一个要求。”为了加点彩头,他又顺口许诺道。
上杉菲丽卡灵机一动,蓝眸中闪过一道光。机会来了!
她却按捺住心中的期盼,平静地试探了一句:“什么要求都行吗?”那自己绝不能输!这就是换取大家自由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江冽尘眸中风云变幻,无声冷笑。无须等她开口,他几乎猜得出来,她会向自己要求什么。
神内时雨口口声声惦记的是自由,她这位和她思想观念如出一辙的好姐妹,多半就是想借此机会,为她争取一个名正言顺,从自己身边逃离的机会吧。
但就算明知菲丽卡的打算,他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不过是赛马,自己怎么可能输给她一个小女生?这样也好,就让她先心存希望,再眼看着自己亲手打碎她的希望吧。
江冽尘没有细问她想提什么要求,上杉菲丽卡也没有说。两人似乎已是相当默契的心照不宣。只是他们看似平静的双眸中,都已经暗暗点燃了火焰。
邪世帝尊 第1757章 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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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开始!
赛马是振奋的。马儿飞奔,你握紧缰绳,眼前的一切骤然成了重重叠叠的影子。飞速移动的天空,一抹一抹连续的蓝。如茵的草地成了流动的毯子,推着马儿向前。人坐在马背上,心一下子随着马儿翱翔,忘却了所有烦恼,只有眼前的景,繁杂的思绪似乎瞬间被抛开。
江冽尘和上杉菲丽卡互不相让,开始的那一刻,就毫不示弱,驱使马儿前进。你追我赶,就像两支离弦的箭,乘风向前,竭尽全力拉开彼此的距离,却总是在短短的区间里徘徊。上杉菲丽卡眉心微蹙,凝视前方,抛却杂念,只想着赛马。近了,往前,再往前,拉开——
神内时雨、爱莉丝、慕容晴蓝三个初学者落在后面,她们基本就谈不上参与比赛,仅仅是跟着小跑了。还算有些经验的风嫣然及风芷静,就驾马行在三匹马儿之间,时刻注意着她们。
马儿们仍在尽力向前。两匹马和三匹马间的距离渐渐隔开了一大段。
由于慕容晴蓝拉缰绳太紧,马越走越慢,落到了同伴之后,于是风芷静脱离队伍,到后面辅佐她。
爱莉丝一时骑得太快,马带着她跑到了另一边,风嫣然急忙过去了,帮她拉停了马。
神内时雨身边就没人了,她的马不急不快地带着她靠近了江冽尘跟上杉菲丽卡……
此刻的上杉菲丽卡,看着跑在更前头的那匹马,有什么声音传入了她的意识里:“姐姐加油!”是那奇妙的感应,能让时雨和自己感觉到彼此的想法。
上杉菲丽卡心思一动,暗自做了个决定,为了换取她们的自由。
“tinkle!tinkle!raigaru!”她轻声吟唱了加速魔法的咒语,马儿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些,超前了一些,距离又短了,几乎已是与江冽尘并排,只有两匹马的脑袋仍是一前一后,不相上下。
看到忽然出现在自己身侧,乃至还隐隐显露出赶超之势的一人一骑,江冽尘震惊不已,一时就像看怪物一般瞪着那匹马,还有马上那英姿飒爽的女骑手。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从她驾马的姿势来看,她的技术并没有突飞猛进,还是老样子的水平,虽说比后头那几个初学者强,但也远远比不上自己!只是她的马……那马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她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两匹马都燃烧着昂扬的斗志,飞驰而过,划出一闪而过的影子,尾巴飞扬。几名初学者只看得眼花缭乱。
跑过了这圈,又是下一圈。上杉菲丽卡熟练地控制着魔法,丝毫不示弱。她的马也逐渐拔得头筹,将江冽尘的马甩在了身后,向着远方的终点疾速冲去。
“小雨,抱歉,”第一名的宝座正式易主时,上杉菲丽卡在心里默默的说,“为了我们能离开,姐姐用了不光彩的小手段。”
马儿越跑越快,四蹄生风,上杉菲丽卡尽全力握住缰绳,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似随时都会被抛飞而起。她从未体验过这种失控的飞驰,大脑因充血而燥热,耳边只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但此时此刻,她将自己的安危全部置之度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赢!
“该死的……我怎么可能会输!”江冽尘瞪视着前方掀起的烟尘,那差距竟是他无论如何催马,都缩短不了的。姑且不论菲丽卡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若输,不但是君王颜面受损,更会让自己的后宫之一,迫不及待的奔向自由,那才真正是奇耻大辱!
眼看终点已是遥遥在望,江冽尘不打算再跟她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了。他不会出尔反尔,但他也绝不会输!
在他指端,悄然凝聚起一股无形锐气。无色无影,前后皆无人察觉。而现在,他就以指端引气,缓缓对准了菲丽卡的马后蹄。
只要让她的马受伤,不能再跑的话,这场比赛,赢家自然就是自己!
他可不会考虑这手段会不会有欠光明正大。手段只分胜负,哪管什么卑鄙不卑鄙。在他看来,那“光明正大”一说,尽是些迂腐正义之辈才会惦记的东西,这也正是他们最大的软肋。而自己,却一向只信“胜者为王”。
借着一处林影摇曳,江冽尘指端劲气急贯而出,惊起一地碎石翻滚。
或是因两匹马各有颠簸,前方的马又仍在持续加速,准头不便把握,这第一击射得偏了,仅仅是贴着马蹄边缘擦过。
饶是如此,却也令那马惊骇长嘶,上杉菲丽卡只能险而又险的强拉缰绳,双tui夹住马腹,努力避免被掀下马背。
她并不知道江冽尘偷袭一事,只当是自己使用加速魔法,让马在奔跑中超出负荷,才会受惊混乱,这令她一时又是惶急,又是愧疚。
神内时雨的马就落在后方不远处,上杉菲丽卡的马受惊时,她的马也像是有感应一般,前蹄倏然扬起,停滞在原地,长嘶不已。
说来也巧,两人选的马刚好是一对,神内时雨的马本就胆小,距离又近,前方的马先是莫名加速,现在又受惊直立,自然吓到了它的伴侣。
慕容晴蓝和爱莉丝的马就离得比较远,虽然也有微小的躁动,总算还在可控范围内。再加上有风嫣然与风芷静协助,都及时安抚了马。
神内时雨不比上杉菲丽卡,她本就是初学者,出了这种变故,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根本不知如何是好。身子失去重心之时,她的手也是不由自主的一松,整个人迅速跌落马背。
“啊!”神内时雨闭上了眼睛,求生的本能顷刻涌了上来。
“因为双生花,本就是谁也不能失去谁”——慕容晴蓝的话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几乎就在这短短的一瞬,她额间的樱花印记亮了起来,无意识间,体内的魔力上涌,在她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护着她安然落地。
“小雨!”神内时雨的惊呼声、遇险的感应,霎时牵动了上杉菲丽卡的心弦。神经突然扯得紧紧的,迅速地驱使菲丽卡作出反应——
顾不得赢不赢了,她驾着好不容易被控制住的马,连忙掉头,往神内时雨的方向奔去。与此同时,急速凝聚着体内的魔力,吟唱咒语:“tinkle!tinkle!rangura!”魔法阵亮起,形成了神内时雨周围的另一道屏障。
在这双重保护下,神内时雨落地时的冲击力已经被减到了最轻。但不知是否被吓得狠了,她却仍旧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两层屏障也在她身际渐渐消失。
“小雨——”上杉菲丽卡及时让马刹住,迅速跳下马,扶起神内时雨。
“对不起……”上杉菲丽卡的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用了加速魔法,本以为能赢,却没想到这你追我赶,险些害了自己重要的妹妹。她失措的跪在地上,抱住了神内时雨,低声啜泣着。她抱得很紧,生怕时雨有什么闪失。
“姐姐……”体内的魔力渐渐平息,神内时雨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睁开惊骇未定的双眼,轻轻搂住了上杉菲丽卡,把头埋在她的肩上。“我没事。”
上杉菲丽卡听到她的声音:“真的没事?”
“魔法救了我,”神内时雨的心脏还在怦怦乱跳,但她却是努力的想让菲丽卡安心,“姐姐的魔法,还有我自己的魔力。所以,姐姐别担心。”
风嫣然和风芷静也都连忙围上来,询问她的情况。
“没事。”神内时雨递给她们一个令人安心的眼神,也让刚刚赶到的爱莉丝同慕容晴蓝安心了,不急着立刻下马。毕竟还是初学者,没人帮着,万一她们自己下来,不慎摔马就麻烦了。
神内时雨坠马时,江冽尘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待见上杉菲丽卡毫不犹豫的策马而回时,在他嘴角只是掀起了一道冷冷的讥讽。
早就说过了,什么光明正大啊,同道情谊啊,都是那些所谓正人君子才会看重的东西。也正是这些绊脚石,会让他们丢掉到手的胜利。
学骑马自然就会坠马,摔多了就找到规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江冽尘当下目不旁视,驾马飞奔,失去了上杉菲丽卡这个唯一的对手,他毫无疑问的优先冲过了终点。
拿下胜利后,江冽尘才回来看顾神内时雨。一手搭在她肩上,关心了一句:“有没有事?”
他的表情姿态,完全都是例行公事,就像是领导前来慰问生病的职员一般。
有身边这么多朋友的关切在先,神内时雨自然分得出哪个真心,哪个假意。此刻听着他公式化的询问,她只是礼貌而平淡地回答了一句:“我没事。”
她早就知道他是永远把胜利看得高于一切的人,她也从没指望过他会在胜利和自己的生命之间,优先选择自己,甚至他如何选择对她都不重要。
只是他的选择,再次让她意识到,这就是他和自己同伴们的不同。什么样的人值得深交,什么样的人不可深交,她心中的答案从未如此刻般清晰。
她话语中明显的敷衍,江冽尘自然也听了出来,这令他神色微冷。但转念想到她坠马惊魂未定,这时候不想多说话倒也是正常的,也就暂不追究了。
上杉菲丽卡默默搂了搂神内时雨,与此同时,她暗自下了决心,走向前正视着江冽尘:“江先生,对不起,我刚才用了加速魔法,是不光彩的手段。这场比赛我服输。”
她的自尊心不容许她认可自己方才的做法,就算对方是对手,是敌人,她也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输了。何况,这次激烈的角逐险些害了时雨。
神内时雨的目光停留在上杉菲丽卡身上,听到这番话,不由浅浅一笑,上前挽住姐姐,闭上眼睛,把头轻轻贴在她的肩上。
加速魔法么……江冽尘暗暗凝思。他一直相信神魔的存在,但这种连小小女孩都可以使用的“魔法”,在他的知识层面,还是比较新鲜的东西。
如果仅仅是加速,在实战中没什么大用,但她会的,应该也不止这一种魔法吧——?等有了时间,倒是该从她身上好好的掏掏底。
“先带小雨回去休息吧。”见神内时雨小脸煞白,江冽尘也难得流露出几分真心的关切,“我会安排几名医者过去伺候,等我把外头的事处理完了,晚些时候就去看你。”
“谢谢江先生好意,不必了。”上杉菲丽卡代为拒绝道,“小雨只是受了惊吓,回去好好休息就会没事了,我们这些朋友也都会照顾她,就不劳烦江先生再多跑一趟了。”
江冽尘见她们这始终拒自己千里之外的态度,目光微冷,但看在神内时雨受惊的份上,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待她们走后,他才唤过一名日界下人,淡淡吩咐道:
“马场是何人当值,带上来。”
当值的是一男一女,平时主要是负责给马刷洗喂食,一向没出过什么大事,这次听说赛马途中发生事故,一名后宫受惊坠马,还是时下最得宠的神内时雨,都骇得软瘫在地,磕头如捣蒜,连称:“奴才(奴婢)罪该万死!”
“你们的确罪该万死。”江冽尘打量着那两匹不知何时,已是重新依偎到一起的马,眸中阴云莫测,“但我一向仁慈,不会为一项罪过责罚两人。现在你们就好好商量一下,这次事故,该由谁负全责。”
“有了结论的话——”他袍袖扬起,手一松,一把短刀就落到了两人面前。那清脆的“呛啷”声,代替了他未说完的话。
那一男一女对视一眼,眼中的恐惧,逐渐变成了对彼此扭曲的怨恨。女的抢先开口道:
“大人,都是他的错!他根本没有管理马场的经验,当初是塞了钱进来的……”
男的脸色一变,提高声音嚷道:“大人,别听她的!我是没有经验,但我可以慢慢学啊!要不是她整天拉着我谈情说爱,也不会疏忽了对马的照料,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啊!”
“你还有良心吗?当初明明就是你先勾引我的!本来我还没看上你,你说回到现实之后就娶我……”
“闭嘴!就是你的问题!我没有经验,做不好是理所当然的,你有经验还做不好,你不担责谁担责!”
两人只一味争论不休,最后男的眼疾手快,突然捡起地上的刀,猛地捅进了女子的心窝!
“翠云,你会理解我的吧?”看着女子逐渐消失的尸体,男的已是冷汗直流,不住发抖,却仍是用颤抖的声音宽慰自己的良心,“大人说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不是你s就是我s,我不想s啊……你会理解的吧?啊?”
看着他这副丑态,江冽尘忽而长声大笑。
“知道么?我从来不信什么感情,我只信力量!感情到头就是被背叛的东西!你们两个,好像还是一对爱侣吧?没有什么,比看到一对自认山盟海誓的有情人,面临生s抉择时,b露出的丑陋嘴脸,更能令我感到愉悦了!那些正道伪君子拼s想要弘扬的仁义美德,我轻易就可以证明,一文不值!”
“百无一用的,实际上,是你,”他微微俯下s,嘲弄的用手背扇了扇那男仆的脸,“但到头来s的却是她。知道是为什么吗?不是因为你有道理,仅仅是因为你比她强!”
“足够强的人才有资格生存。只要你是赢家,恶魔也可以变为救世主,邪恶也可以变为正义,谎言也可以变为真理!而那些恪守着正义信条的,可悲的殉道者,不过是成为了地底腐烂的枯骨,与草木同朽。”
“大人……大人,”他突发的这一通感慨,那男仆听不懂,他只是连连磕头,“我证明了我自己……那么,我可以活下去了吗?”
“哦,第一个考验你已经通过了,”江冽尘像是忽然想起他一般,收敛起脸上的狂热,再次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接下来,只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小考验。”
“这匹马,你照顾了这么久,应该就像你的孩子一样吧?”他漫不经心的抬手轻抚马头,“它闯了祸,就由你来亲手送它一程吧。”
“或者,你也可以考虑,用你的命换它的命,我绝不会阻止。”
那男仆看着手中染血的短刀,咬了咬牙。他本非正直之人,连自己的情人都能狠心杀害,自然也不会执着于留下一匹马的命。
但就在他即将动手时,江冽尘轻抚马颈,状似无意的又说出了一句话:
“可惜了,这是时雨的爱马。如果下次她再来马场,看到马不在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她不高兴,我也会很不高兴——”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背后寂静了数息,接着,便是一道沉闷的重物坠地声。
江冽尘无声冷笑。
他刚才的话,实际上已是断了那男仆的生路。若是杀了神内主子的爱马,他的下场同样只有一s。并且以江冽尘的手段,他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因此,他别无选择,唯有当场自刎,至少能让自己s得痛快一些。
“小可怜,看见了么?”没去理会背后那逐渐消失的尸体,江冽尘若无其事的继续轻抚马头,神色尽是漠然,甚至还微带一丝讥嘲,“弱小并不意味着无害。今天因为你的胆小,已经有两个人因你而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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