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诡医

再说了，一会我还得开口第三个问题呢，权当是做铺垫了。
“鲮鲤大仙，我问你，你采月华的时候，是不是取十得三，进五得一？”
鲮鲤一愣，忙道：“先生神通，你怎么知道？确实如此，我辛辛苦苦得来十日月华，可吸收的能量，却只有三成，而这三成能不能入经走脉，那还要看运气。有时候，忙活了大半年，半点精进都没有……”
“我当然知道，因为，据我所知，你们鲮鲤一族，在经脉图谱之上，有个先天缺陷。这就是你静修困难的原因！”
“还请上仙明示！”鲮鲤一听，顿时有些激动。
也难怪，毕竟，这可是关乎其千秋大计的大事。
“人有十二经脉，可妖族却只有十道经脉，人有十二道经筋，妖族却有二十道经筋。经筋是妖族的优势。筋均起始于四肢末端，结聚于关节、骨骼部，走向躯干头面。行于体表，不入内脏。看似不起眼，但是却是月华入体，归入穴位经脉的中枢。你鲮鲤一族，因为善于穿岩凿洞，长期佝偻伏地，潜藏泥土之中，这使得你们四肢经筋发达，唯独胸腹上的循臑经筋先天缺失。循臑经筋是用来平衡阴阳的要地，没有它来左右月华的纳入，你们自然不会大有精进。这也是为什么，自古以来，狐黄白柳灰甚至蛙兔獾狼都有得道的大仙，而鲮鲤却没有的原因。”
鲮鲤听到此处，激动的无以言表，瞧了瞧左右都已经先前屏退了，干脆，拱手就要拜服我面前。
我微微一笑，一伸手，将其扶住，正色道：“大仙，这是干什么？”
“上仙所言之事，头头是道，我料想大仙一定有破局之法。您说的没错，我鲮鲤一族，虽然修行刻苦，但确实少有得道前辈。先生若是能提携我以修行之法，我……我必当以命许之！”这穿山甲情绪激动之处，竟然掉下眼泪来。
人既动情，我非草木，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兄弟不必如此，不就是修行法嘛？你且听我细说！”
虽然用这法子，我有收买人心之嫌，可是，事到临头，咱不能糊弄人家。这修行法乃是立身之本，我拿出的也确实是悬壶峰上的秘法……
为表诚意，我特意详细将客服循臑经筋缺失的方法告诉了它几遍。以为估计，如果从今往后，它按照我所教的方法，用不了三年，它的修为就能来个质的变化。虽然未必能飞升受劫，但至少能真真正正地做个有实力的山主。
“先生大恩，我定没齿难忘！”鲮鲤万分感激，主动朝我道：“上仙如此对我，实在不知如何汇报。若是先生心中有什么需要我挺身而出的事，我一定干效犬马之劳。”
“当真？”我一笑，等得就是此时此刻。
“当然！”鲮鲤认真道。
“犬马之劳就算了，您是一山之主，我不至于如此无礼！”我正色道：“不过，我确实还真有一事相求。同样是为了一味药草，我有个极其重要的人需要此物救命，若是能得此物，鲮鲤大仙有什么梦想，我都能想办法帮你实现……”
“愿闻其详！”鲮鲤有些激动，自豪道：“我西南十万大山，药草千万，不知道上仙说的是哪一种？”
“川穹，红根川穹！”我脱口道。
鲮鲤顿时怔住了，半晌，喃喃开口道：“上仙，对不住，这个……真没有！”





六指诡医 第两千零二十九章 师父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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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暗想，连地膏他都送给我了，至于川穹，肯定不再话下。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小妖，最珍贵之物，也无非华月珠、地膏之类。还会在乎什么川穹吗？
结果没想到，这家伙张口就来个没有？
“鲮鲤大仙，您说什么？”我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上仙，我说……我说这个真没有！”穿山甲一脸的无奈，小心翼翼朝我道：“上仙但凡说出一样真实有的东西，我都能给您找到，可唯独……唯独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小仙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我皱了皱眉，大声道：“你说这东西是传说中的东西？”
“对啊！”鲮鲤道：“红根川穹，此物只闻其名，可谁都没见过啊。”
“呵呵，没见过？恐怕你是舍不得吧！”玲珑在一旁大声道：“你可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不瞒你说，悬壶峰掌峰便是他了。天下鬼医，尽归其命，天下药草，他岂有不闻？我们既然能找到这，就说明，我们知道这里有红根川穹，可你却非要说此物是传说之物，你唬谁啊！还不如坦白说，就是不想给罢了！”
“仙姑，您这三番两次挤兑我所为何事啊？在下……在下没有得罪您吧！”穿山甲有些愠怒道：“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故意戏弄上仙是的。可事实上，小仙确实从没见过红根川穹啊。我好歹也是一山之主，这里长了什么，藏了什么，谁能有我清楚？我说没有，那自然是没有，要是有半点虚言，我……我愿意天打五雷轰。”
玲珑不屑一笑，还要开口，我冷声道：“你不要说话。鲮鲤，我问你，西川当真没有红根川穹？”
“上仙，先生，我的爷，我可以赌命地告诉你，确实没有什么红根川穹。至少，我从没见过。的确，传说中，我们这十万大山之中，有一种神奇的草药，叫做红根川穹，有回魂驱邪，起死回生之效，可那都是传说啊！”
我心中顿时一片寒凉。
此番老子入川，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寻找这红根川穹啊，因为这是师父所开的方子，是碧瑶的救命药啊，否则，我为什么要义无反顾地疾行入川？
好嘛，现在搞清楚了鹰愁涧的底细，给昆仑狐找到了药魂地膏，却偏偏没有碧瑶所用的红根川穹？
这不就是戏弄老子吗？
我满面凶光地抬起头，看着鲮鲤道：“如果你有，你就拿出来，你可以漫天估价，除了我这条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可你要是不给我，那我……我就要了你的命。不，要了你们的命，这山上，但凡活着的，我皆杀无误。”
鲮鲤瞬间傻眼了，它惊愕地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瞬间变了脸色。
可从我的眼神了，它看见了凶光，杀戮之光，他知道，我现在不是在开玩笑……
“上仙，我不知道您要救谁，但我知道，这个人对你一定很重要，可……可你不能让我无中生有啊。你若是要川穹，要多少有多少，十年生，三十年生，我亲自挖给你，可红根川穹，确实没有……”
“你再说一遍！”我狂吼一声。
鲮鲤突然双膝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上仙，我……我说的句句是真啊。您……你要是真要杀人，那就杀我一个吧，这是和他们无关啊。我……我也死的冤啊，真的就没有红根川穹这种东西……”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我陡然一伸手，喝令出稚川径路，凌空便砍了下去。
稚川径路金辉横扫，光刃可断千斤之石！
穿山甲完全绝望了，像个待宰的羔羊，全身发颤地愣在了那，一动不动。
“算了吧，我信你！”在稚川径路的光芒，即将要砍在穿山甲头颅之上的瞬间，我颓然收住了剑锋，落魄地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呢？
这可是师父开的方子啊！
师父是谁？悬壶老人，我的救命恩人，我眼中天下最厉害的神医。他开的方子，安能有错？
正是因为我相信师父，所以，我根本就不怀疑这个什么红根川穹的真假。
我相信，这就是能让碧瑶醒来的灵丹妙药。
可此刻，在刀斧加身而不妄言的情况下，我更相信，这鲮鲤没有骗我。
人人都会说谎，可我相信，能在我如此高压之下还能坚持已见，那这就不是谎言。
难道说，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红根川穹，这只是师父杜撰出来的一味药草？
可是，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师父曾说，他归去了，只有在我需要他的时候或许还能再见。这次我终于见到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不就是急我所需来的吗？可为什么就根本没有红根川穹？
在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崩溃了。
此行风尘仆仆，斗志高昂的精神气一下子没了。
如果说，连师父的方子都是骗人的，那碧瑶还有救吗？
“罗大哥？罗大哥，你怎么了？”玲珑在一旁小声叫着我道：“这穿山甲说没见过，也未必就没有此物啊。他不过是个山野小妖，他没见过的东西多了，你哪能因为它一句话就泄了气啊。我看，它就是诚心戏弄你，刀斧不加身，口中言无真，不说就杀了他……”
我摇摇头道：“不可。我刚才行事，已经偏激伤人，哪能还伤人性命。算了，我们走吧！”
我踉跄着站起身，朝那鲮鲤点了点头，颓然朝外走。
此时保住一命的鲮鲤忽然道：“上仙且勿动了心火。其实仙姑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山野小妖，或许万一就有我不知道的东西呢？您说的这个红根川穹自古都有传说，如果真的没有，那传言又怎么来的？还请上仙放宽心，保住身体……”
这小东西，刚才遭我恐吓，此刻还能道出几句掏心窝的肺腑之言，由此可见，其心也善。
“谢了，多有打扰！”我苦笑一声，继续往前走。
就在我要出了大厅的瞬间，鲮鲤忽然道：“上仙，见您如此孤单影调，小仙……小仙实在惶恐。其实，你们可以去问问另外一个人，它比小仙可博识多了，万一他知道此物呢？”
我一愣，猛然回身问道：“谁？快告诉我！”




六指诡医 第两千零三十章 上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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鲮鲤的话，让无比失落的我，瞬间又有了一点希望。
这就好比是万星俱灭，却突然亮起了一个萤火虫。虽然这萤火虫未必能给我指路，但聊胜于无，更何况，为了碧瑶，就算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能放弃。
“鲮鲤大仙，你赶紧说，这人是谁？莫非，也是你妖族中人？”
鲮鲤点点头忙不迭道：“上仙莫急，听我道来。此人并非我妖族中人，他是个喇.嘛。”
“喇.嘛？”我一怔。
按理说，红根川穹属于药草，最熟悉它的人，应该是这山中的飞禽走兽啊。毕竟，这些山中妖灵的苦修，就离不开奇花异草。
可这鲮鲤不知的事，它却说有个喇.嘛可知。可能吗？
不过，仔细想想，这里已经属于川康地区，和藏地濒临，速来都是藏.传.佛.教活动的范围。而藏地僧徒，一般都兼修藏医，也说不准其中就有什么高僧大德会侦知此物？
“罗大哥，这你也当真。一个阳人喇.嘛，焚香念经的主，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么神奇的东西？”玲珑哼笑道：“怕是这鲮鲤老兄，唯恐你震怒，凭空杜撰出了个人物吧！”
“鲮鲤，你继续说！”我点头示意道。
玲珑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
那就是尼登寺的老喇.嘛。谁说阳人喇.嘛就只能是平庸之辈？
如果说，我此生见过智者，那尼登寺的老喇.嘛绝对算得上其中一个。
那老喇.嘛，仁慈智慧不说，似乎还能预见未来。
当年要不是他送我的嘎巴拉碗，西南巽龙之脉就完了，而我们那一行人，也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所以，我相信，既然有尼登寺老喇.嘛这样的智者，那我为什么不再相信一次？
“这喇.嘛，可不是一般的喇.嘛！”鲮鲤朝我和玲珑道：“此人驻锡风石谷的托林寺，乃是红教活佛，颇通医术。方圆几百里，不单单很多人找他看病，就连我们妖族，也有人去找他看病。这活佛，一点架子都没有，但凡有事，他都会出手相助。”
“是嘛……”我脱口问道：“听口气，莫非你也认得他？”
“那倒不是！”鲮鲤道：“不过，其人其事，绝非虚传。这林海之中，我有个朋友，乃是一香獐子，修行数十年。因为其麝香而被一猎户盯上了，两人在风石谷里遭遇，我这朋友胸前挨了一枪。霰弹将它的胸前打成了筛子，眼看就奄奄一息了。结果，就是被那喇.嘛所救，最后竟然奇迹般活了过来。”
是嘛，若这是真的，那此人确实了得。
毕竟，猎麝的猎人，其枪砂之中，都会涂有雄黄，目的就是灭掉香樟的妖气。
所以，一旦被打中，除了枪伤，最要命的其实是法力的伤害。
可这样还能被救活吗，只能说明，这喇.嘛手段不低。
“敢问鲮鲤大仙，你这朋友身在何处，可否一见？”
鲮鲤摇头道：“我这朋友被喇.嘛救治后不久，就悄无声息离开了这片林子，此后我再也没见过。大概着是经过这一劫，从此看开了，不再苦修了吧。我说这个事，就是告诉上仙，这个喇.嘛，确实很不一般。据说，他的手里，就有不少的灵丹妙药，有些药草，一剂就能起死回生呢。”
我听得心潮澎湃，此人手法，和我们鬼医的手法截然不同。可越是这样，我才越激动，毕竟，我乃鬼医之主，我都没办法，所以，只能想宗庭之外的法子了。此人既然了得，那还等什么……
“太好了，鲮鲤大仙，你能告诉我这人法号吗？还有这风石谷怎么走？”我赶紧追问道。
“风石谷和我们黄石峪离得不远，看见远处那座白色的雪山头了吗？山的另一侧就是。至于那老喇.嘛，法号不知，只知道所有人都叫他镇星云上师。”
这名字，很明显不是密宗的法号啊，倒是有点像是道家的名字。
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此人本领高低，修为几何，见了面自然会知道。
“鲮鲤，谢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大恩不言，等日后必报。”
我感激地朝穿山甲道了声谢，就要带着玲珑马上离开。我想赶紧回去，看看秃子回来了没有，若是此人名气如此大，说不准刘大进还知道其名讳呢！
“等一下，上仙！”鲮鲤见我要走，赶紧补充道：“这镇星云上师经常云游四方，特别是蓉城一带，多有信徒，所以，你不用急着前去。我可以令我座下探马，前去询问，若是上师此刻在寺院之中，您在前往也不迟……”
这小东西想的倒是仔细，我点点头道：“也好，那就劳烦了！”
“上仙这就见外了，说实话，您送我的这道修行法，就能减去我数十年的苦修，所以，我给你做的这点事算什么啊？放心，先生如此关心这红根川穹，我一定给您留意着……”
离开了这穿山甲的洞府，那花尾鼠又带着我们穿林走岗，绕了好半天，才重新到了山谷之中。按照鲮鲤的指示，这花尾鼠又亲自带着我们俩去查看了那个通往鹰愁涧的暗道。有了这条暗道，我们就可以来个出其不意了……
最后，我和玲珑带着地膏回到了昆仑狐的营地。
昆仑狐还在昏睡着，一旁的碧瑶也闭眼不语。吟梦亲自照看着两人，祝一帆侍立在左右。
一见我回来，众人马上询问情况。
我还没来得及细说，玲珑便将这次所行诸事都和其他人说了一遍。一听这山中并没有红根川穹，木爷和吟梦顿时朝我露出了一副忧虑神色。
我心中虽然失落，可暂时还不能表现出来。
毕竟，昆仑狐也是我的朋友，不管怎么说，替她找来了药魂，也算是喜事一桩。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扫了人家一族的兴……
我将所采的药物，一并交给了祝一帆，让他按照我的吩咐，马上煎熬。地膏这东西，灵气很重，迟则生变，万一在引来觊觎之徒，那就麻烦了……
正当众人等着药剂的时候，秃子忽然回来。
只是，这家伙浑身是血，两眼冒着凶光，似乎刚才进行了殊死一战……




六指诡医 第两千零三十一章 山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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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赶紧迎了上去，一脸错愕道：“什么情况？秃子，你给人接生去了？怎么一身血啊！”
我也不由自主地赶紧站了起来，因为远远地，我便看见秃子的肉身上手臂上，竟然有两个不小的血窟窿。
“嗨，晦气，被咬了一口！”秃子气咻咻说着，手一摊，扔在了地上两颗一寸长锋利的尖牙。
“这是什么东西？”祝一帆好奇道：“大进师父，莫非你碰见狼了？”
这牙齿，根基粗壮，没有弧度，而且，牙齿颜色偏黄，显然这不是犬科动物的牙。再说了，不管是狗还是狼，都不可能咬到秃子。依我看，这两颗牙倒像是灵长类的尖牙。
灵长类动物，包括人在内，天性更加狡猾，尤其是深山老林之中，有修为者更加神出鬼没。所以，极有可能是这些家伙偷袭了秃子。
“我这一路上，追着那个人影狂奔，结果走了二三十里，人突然不见了。”秃子骂骂咧咧道：“我正要往回走，却听见不远处的一片林子里有动静，我小心翼翼准备过去瞧瞧，谁知道这时候突然从一旁的一颗大杉树上，就跳下来了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当时也怪我大意了，只盯着眼前，没留意这头顶之上，慌忙躲闪间，就被这鬼东西给咬了一口。”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祝一帆听得入迷，进不可耐地追问道。
“什么东西？啧啧！”秃子摇摇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当时虽然咬的是肉身，并不疼，可确实吓我一跳。你想想，那玩意一身黑毛，浑身臭气，可一抬头，却长着一张女人的脸，而且把，长的还……还挺像那么回事。我当时楞了一下，结果就是这么一愣，那家伙眼珠瞬间红了，我感觉自己身子有点飘，才意识到，它是在摄魂。”
吟梦道：“莫非不是妖，是鬼？”
“应该是妖，因为我没感觉到一点煞气。”秃子咂舌道：“这女人脸的怪胚子好生了得，那么一瞧我，我顿时就飘飘然了。要不是咱出身佛门，定力还不错，非被它当场摄了魂不可。”
金绞蜜在一旁撇撇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还了俗的就可以心口胡诌了？刘大进，别人不了解你，我可知道你，你要是定力真够，还至于和雪灵儿搞出私情来，被踢出佛门吗？以我看，男人的定力，只取决于那个女人够不够漂亮。这么说吧，当时那怪物要不是一身黑毛，你肯定就从了……”
“你给我住嘴，什么叫私情啊？我和雪灵儿那是相互爱慕。佛不也是佛母生的？”秃子理直气壮给自己辩护完，还不忘对金绞蜜揶揄道：“你一个石头渣子变得东西，懂什么情啊哎啊！”
祝一帆在一旁着急道：“大进师父，别扯这些没用的了，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你赶紧说啊！”
“这还用问？山魈啊！他这是故意给你卖关子呢”我淡淡道。
秃子咧嘴一笑道：“看看，还得是卜爷，见多识广。我当时被这女人脸看的心慌，不过，咱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这玩意不是特.么的别的，正是山魈啊。西南有句话叫啥呢？山魈公山魈婆，半路见了就抹脖儿。”
山魈这东西，十分诡异，传言其百岁成精，公的能变成叼着烟袋的老汉，专门祸害过路的商客和樵夫。而母的则能变成俏女人模样，可是她们的身体却不能变成女人，仍旧一身黑毛，所以，在山里看见只露头藏着身体的女人，多是山魈变得。
最让人厌恶的是，魈婆杀人根本毫无所图，这和大多数的母妖怪图人阳气不一样，他们就是为了单纯杀人而杀人，以杀人为乐子。所以，古代修道者将魈婆列位见到必杀的妖邪。
“这东西以前只是听过，没想到这么凶！”祝一帆忙问道：“大进师父，那你是怎么脱身的？”
“这还不简单？”秃子大咧咧道：“我是谁啊？菩萨座下的金身童子，五行军最能征善战的都督，括弧，副的……总之，咱也是见过世面的，区区小妖还能难倒我？当我一识破它的真面目，它就已经一败涂地了。我抬手便是一记万相劫印，直接将它震翻在地，其实，我可以直接用大招狙杀它的，可我当时盛怒难消，就想着好好收拾他一番，所以，我近身肉搏，就用着两只手，死死扼住了它的下颌，用指力生生将它这对尖牙给掰断了。啥叫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才让我出了口气。”
“霸气！”祝一帆听得兴奋不已，握拳高呼道。
我笑了笑，朝秃子招了招手，将其招到了跟前，低声道：“没事吧？”
“没事，不就是肉身多了两个血窟窿吗！”秃子大大咧咧道。
“得了吧，你和祝一帆吹嘘吹嘘也就罢了，还能糊弄的了我？”我白了秃子一眼道：“先不说那魈婆的勾魂能力，在妖族中数一数二，一般人很难摆脱，就说你刚才吹嘘这段，都漏洞百出。你这条手当时被魈婆死死咬住了，而做万相劫印则需要两手折叠，你根本就做不出来这动作。老实说，你当时怎么脱身的？”
“嘘！”秃子一脸尬笑，赶紧朝我低声道：“嘘，我的亲哥，小声点，千万别给我拆台啊。这要是让木头疙瘩知道了，非嘲笑死我不可。”
“切，就这漏洞百出的瞎话，你觉得木爷听不出来，他就是不想你难堪罢了！”
秃子苦笑道：“说出来真够丢人的，差点阴沟里翻船，这山魈的摄魂能力确实强，加上咱们肉身本来就是假的，还真差点把我困住，任我那么多法印，一时用不出来。我正捉摸着要不要离魂的时候，突然那山魈婆子身子一怔，牙口上松了力道，我这才趁机脱身，然后一记万相劫印了结了它。后来我看见，地上有一枚带血的松果，而这山魈的后腰上，正有一个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