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别太凶！

    “老王妃不必着急，这桩案子死了这么多人，又牵扯到五王之乱，实在有必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霍云说。

    睿王看皇帝脸色难看，立即说“皇兄，当年五王之乱，其中干系十分复杂。今日弄明白，算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听到这句话，吴汇和萧沧海都不约而同上前了一步，眼眶微微泛红，流露出激动之色。

    若是能给邬先生一个交待，他们的杀人之罪自然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第331章 师生之谊
    皇帝脸色黑的吓人，没有说话。

    朝阳长公主在旁边，她轻拍皇帝手背，低声在皇帝耳边说：“皇弟，这件事也一直是你心里的一个结，今日也许就解开了。阿据素来有分寸，他应该不会乱来。”

    皇帝像是听到了朝阳长公主的话，又像是没有听到。看了姐姐一眼，又看阿据在殿下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皇上，若真是吴汇和萧苍海联手杀我孙儿，请皇上为我孙儿做主。如今，何必牵扯其他事情，混淆视听”顾老王妃道。

    “没错啊，皇上。老臣的孙儿惨死，请皇上做主。”上官杰道。

    “老王妃，安平侯，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吴汇和萧沧海为何要联手杀你们的孙儿”睿王反问。

    顾老王妃和上官杰语塞。

    事情反转的促不及防

    睿王和霍云已经定了吴汇和萧苍海的杀人之罪，现在反而是要查清当年五王之乱真相。

    罗勋心里涌出不安来，他完全不知道在自己知边多年的吴将军，竟还有如此隐秘的目的。

    此时的吴汇，神情放松，嘴角甚至露出笑。

    他心里，越来越不安了。

    皇帝缓缓开口：“阿据，你继续吧”

    “是，皇兄。”睿王看向霍云。

    霍云走到于琩和于玮兄弟面前：“舅舅，你们可识得邬胥邬先生”

    于玮缓缓道：“邬先生没有入洛城为官前，曾游历到湘水。那时我们皆年少，十分敬仰先生。邬先生虽然性情孤傲，却是赤诚之人，博学广志，很让人敬佩。当时长沙王还想留住邬先生，但邬先生说志不同，道不谋，没多久就离开了长沙。”

    “那必定是道不同的，邬先生所主的是：天下一统，封国将去，郡县为先。想必当时长沙王也未必真的喜欢他。”

    霍云说着看向吴汇：“邬先生在长沙一年，住在何处由谁照顾”

    于家兄弟皆不约而同看向吴汇。

    “是我照顾先生。”吴汇缓缓回答，“先生不仅学识渊博，武功亦卓绝，我一身武功出自先生。我曾拜师先生，但先生不肯，然在我心中他一直是我的老师。”

    “这么说来吴将军跟邬先生师生之谊极深，后来五王之乱，长沙王以诛君侧的名义造反，吴将军必定心急如焚，十分痛苦。”霍云说。

    “我记得那时百川多次进言长沙王，更改诛邬胥的口号，最后无功而返。”于玮不由说。

    百川，是吴汇的字。

    “是，我很痛苦。废除封国乃天子所为，只不过邬先生正好言中天子心事罢了，邬先生何错之有”吴汇痛苦的道，“后来先生被诛，五王与天子定立盟约，一切照旧，牺牲的是先生的性命罢了。”

    吴汇此时说起，仍十分不愤：“我在一次力劝长沙王时，长沙王跟我说，这次反叛必胜，因为他收到常山王一封密信，信中说匈奴没有多久就会南下，到时帝王必定难以兼顾，最后妥协收兵。”

    这话一出，殿内安安静静，大家呼吸都极为小心翼翼。



第332章 其中内情
    “后来真的被常山王说中了，五王反叛没多久，匈奴就开始南下骚扰，朝廷应对不暇，轰轰烈烈的五王之乱，短短一年的时间告状，最后的代价不过是诛杀了邬先生。

    “这件事太过奇怪，何以常山王有预料先机的本事，我们自然要查清楚。”吴汇说着看向萧苍海。

    萧苍海缓缓走出来，道：“我乃萧家庶子，受人唾弃。当年先生北上洛城，住在南山书院。我在南山书院读书，被安排照料先生先生赤诚，虽不曾收我为学生，却教我诗书和武功。我与先生虽然没有师生之名，却有师生之情。先生心怀赤诚，一心为天下事。”

    “五王之乱，先生被推到峰口浪尖。彼时我与百川因先生的原因，通书信已有两年。五王之乱，书信更加密集，都为先生前程着急。”

    “之后先生被斩杀，我从百川信中知道另有别情，我感觉匈奴南下实在诡异。彼此，我叔叔萧明奉命北上，我便决定跟随一起，找出常山王知道匈奴会南下的真相。”

    听到这里，顾老王妃和上官杰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我北上之后，跟军中将士不合，我借机从军中逃出，去了匈奴的丁咛族。经过几年的查探，最后查出匈奴当时收到的来自大禹朝廷的消息，知道五王将乱，会是南下侵扰的绝佳时机。阿哈凉得到这个消息后，才率军南下的。”

    萧苍海这话一出，皇帝脸色大变。

    霍孺霍炎叔侄也是变了神色，朝中居然有人通外敌，这是他们绝对想像不到的。

    “传消息的那人是谁”皇帝问。

    “乃闽中的郡尉薛延清，而他是上官大人的外甥。”萧苍海道。

    上官杰立即跪下：“皇上，萧苍海不过是我大禹的逃兵，他蓄意杀人，居然还诋毁朝廷命官，其心可诛。”

    “上官杰，当年你与先生不和，天下皆知。主张跟五王和谈同时诛杀邬胥亦是你时的政见，此事霍相应该最清楚。”萧苍海道。

    霍孺没说话，但确实是如此。

    霍夫人心阵阵发凉，她意识到萧苍海的指控，对兄长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攻击。

    “皇上，这是诬陷，绝对的诬陷。”上官杰忙道。

    皇帝不说话，却已经在压着怒火了。

    “这不是诬陷，你不仅私通匈奴，在五王之乱时，还私通常山王，你与常山王互相交换情报，鼓励他们北上反叛，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和借口杀掉你认为一直跟你做对的邬先生。”吴汇说道。

    吴汇所言，掷地有声。

    在场的有人鸦雀无声，人人吃惊。

    当年上官杰先提出杀邬胥，谁都能看出来他是为了除去异己。但他们绝不会想到，上官杰如此胆大，胆私通匈奴和常山王。

    霍云转头看霍夫人，她脸色泛白，摇摇欲坠了。

    “你可有证据”上官杰怒声问。

    “证据就是，五王反叛，你迫不及待的跟先帝提议诛邬胥。证据就是，薛延清的信送到丁咛族后，阿哈凉多没多久率军南下了，先帝真的罢战和五王结盟。证据就是常山王再不必担心长沙王会东进骚扰。”吴汇道。



第333章 不足为信
    “皇上，他这是信口雌黄”上官杰道。

    “我这里有一封信。”萧苍海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这封信是薛延清亲笔，这是他写给阿哈凉的，信中还提到了安平侯，有薛延清的印戳。”

    筷子从萧苍海手中拿来了信，然后直接呈给皇帝。

    皇帝看了信，不敢置信的看向上官杰。

    “皇上，老臣没有，老臣没有”

    “老王妃，你如何解释”睿王看向顾老王妃。

    “这不过是两个贼子的推测而已，不足为信，老身自然也不必交待解释。”顾老王妃冷笑一声道。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不会认账。”吴汇冷笑，“不过老王妃你狡辩不了，常山顾家与上官杰关系紧密的事实。恒帝六年，你的侄儿顾夫之带着十车珠宝和八名美人，送进了上官府。上官杰现在的三夫人，就来自常山顾家”

    老王妃脸色终于有一丝丝的变化。

    “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抄了上官杰的家，想必他家中必定有许多证据，证明他跟常山顾家、司家关系极不简单。”吴汇说。

    “皇上，吴汇乃长沙国的护，他分明是受长沙王指使来离间我们君臣关系，皇上，请不要听他一面之辞。”上官杰忙道。

    吴汇听这话，回头看罗勋，眼眶湿润含泪。

    “其实我知道，我此举必定连累长沙国，可先生师生教导之情，不敢一日忘记。当年先生途经湘水，为我取字百川，便是希望我胸怀乃大，海纳百川。若我有生之年，不能为先生正名，活着又有何意义。”吴汇沉声道。

    罗勋与吴汇亦是十几年的情谊，吴汇是最重情之人，听了这话不免心中动容。

    萧苍海冷笑道：“我这一辈子亦是人憎鬼厌，是先生教我世间大义。先生枉死，我萧苍海定要为他拼出一个公道来。”

    司玫冷笑一声：“你们一个说海内百川，一个称世间大义。不管真相如何我弟弟无辜，五王之乱时，他不过是稚儿，你们亦能残忍杀害，谈什么公道大义。”

    “司家为了一己之利收买权臣，鼓动五王反叛，我们断你司家后路，并不过分。”萧苍海道，“更别说司瑜那种混吃等死，贪淫嫖乐之人，死不足惜。”

    “这么多年以来，你跟随在本王身边，只是为了查清当年匈奴南下真相”冒维问。

    萧苍海回头看冒维，坦然回答：“是，阿哈凉亦是我所杀。”

    冒维脸色暗沉，眼眸浮现阵阵杀意。

    “王爷和六小姐说的不错，霍靖，司瑜，善单还有上官盛皆是我们杀的。其实昨天晚上我要杀的是太子只是太子此人，无耻又怕死，抓着上官盛做肉盾，后来时间来不及，我只好放弃杀他先走。”吴汇说着抬头看向天子。

    皇帝脸色沉冷。

    “当年皇上杀罗道，虽然受霍靖挑唆，但最终还是你动的手。一个无能无道还无耻的太子，我们杀了，反而是天下之福”吴汇道。

    “皇上，吴汇和萧苍海居然还要杀储君贼子，应该立即诛之”上官杰道。



第334章 掰扯不清
    皇帝没说话

    他胸口满满怒意，起起伏伏，可是长公主按住他的袖子。

    只听到他身边的长公主道：“上官杰，你话太多了，如何处置这两人，如何处置你，皇上自有圣断。”

    “皇上，凶手已经认罪，皇上和睿王也答应要给老身及常山王一个交待，是不是现在就应该将他们正法”顾老王妃沉声道。

    冒维立即道；“皇上，此二人杀我匈奴皇子，也请皇上治罪，给我多奴交待”

    上官杰立即道：“皇上，此二贼子杀人不说，还危言耸听，胡乱编造，求皇上立即诛杀此二人。”

    吴汇和萧苍海都心中明白，今日能在此说明当年之事，已经不易了。

    皇帝又是当事者之一，很难会为先生证清白。

    他们之所以坦露此事，是因为睿王和霍云主动提及五王之乱和邬先生。

    他们看到希望，能查清此案

    可眼下看，只怕难。

    睿王道：“皇兄，此二人虽已认罪。但天子不可愚弄，天下百姓亦不可随意被人践踏。此二人所言及的关于安平侯及常山司家、顾家之事，应该查彻清楚。”

    皇帝心情复杂，如今他要跟匈奴交好，马上要联姻。善单已死，他不想再惹怒匈奴。

    至于常山国，他也怕越闹越大

    他现在并没有动常山国的打算，他要的是征战长沙罗家。

    所以阿据所言，他无法马上答应。

    “王爷此言实在怡笑大方。”顾老王妃冷笑，“安平侯乃当朝大臣，上官家乃世族之家。此二贼子不过张口胡言，所言之事更是子虚乌有，就凭他们三言两语便要定上官家罪刑，洛城刑律岂非儿戏我孙儿被二人所杀，王爷不问其罪，反而要查我常山国，是欺常我常山孤儿老妇如今困于洛城吗”

    霍云看这老太太，心中暗暗吃惊。

    在刚才萧苍海和吴汇所言，大家心知肚明，只怕**不离十。

    哪知她不慌不忙，丝毫不惧，几句话就四两拨千金，她彻底成了受委屈受害方。

    而皇上，始终没有表明态度

    睿王却道：“老王妃何必动怒大禹刑律从来不是儿戏，杀人偿命，皇兄绝不会估息。吴汇和萧苍海所言，本王也没有尽信，但也要查清楚再说。”

    司玫却道：“王爷，也请你明白，阿瑜是我司家唯一嫡孙，我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两天已经病了一场，时时以泪洗脸。这两人居心叵测，也许是他们的挑拨离间之计。王爷应该好好查查长沙国，长沙罗家与天家结怨甚深，其用意才值得深查啊”

    司玫年纪差不多跟霍云一般大小，只见她眼光含泪，说话楚楚可怜，却一下子把矛盾调转，直接长沙国。

    罗勋等人皆色变。

    罗静冷斥一声：“司小公主年纪小小，贼喊捉贼的功夫倒是一流。你们司家若不是惹下血债，招人复仇，又怎么会连累司瑜丧命。说到底，还是常山司家咎由自取”

    司玫被说的脸色青青白白，眼泪汪汪。

    皇帝锁眉，再这么扯下去，只怕没完没了。

    而此时，霍家人还没表态。



第335章 挖到一只蛆啊
    霍云想，他们挖到了大禹的一只蛆，这只蛆已经发臭腐烂，但这蛆背后可能有无数块腐肉，。

    如今，想要把这只蛆除去，只怕都不是易事。

    如今大殿之上，让两个女孩子在此争执，也实在丢人现眼。

    “好了，不必说了。”皇帝斥了一声，罗静和司玫皆退到后面。

    “霍相，你以为如何”皇帝问。

    霍孺和霍炎从吴汇和萧苍海开始认罪说起五王之乱开始，他们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现在突然被皇帝点到，霍孺倒是极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