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说好的,他只能远远看表姐一眼,顶多说两句话。谁想到,他色急攻心,闹出这等事。偏偏还遇到云儿,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太子道。
“云儿这丫头,就会生事。”皇后恼道。
“她已经许婚给了皇叔,行事就更张狂了。”说到这里,太子心里就不爽快。
“你父皇和舅舅如何反应?”
“父皇说没什么,本来表姐要和云儿来您这儿,舅舅让她们去找老祖宗了。”太子道。
“你舅舅这是恼了。”皇后有叹息。
其实这是皇上的意思,他要在贵女之中选一个嫁到匈奴去,皇后立即就想到霍婺。
于是派人接了霍婺进宫,想让善单王子先看一眼霍婺。
只是见一面罢了!
她再三眼太子说,一定要善单有分寸。
“堂兄必定恼本宫了。”皇后不由说。
“母后奉的是父皇的命令,舅舅怎么能怪你。”太子道。
“本宫什么时候说是皇上的意思了?太子,慎言。”这种事情,可以是她办坏了事,但不能说这是皇上的意思
“是,母后!”
皇后忧虑甚深,如今父亲和几位兄长对她颇有意见!
大哥霍廷本来是禁卫队长,却被季正顶到了后面。季正成了天子近臣,他反而到了外城受着虚职。这次皇帝宴请诸国王了使臣,都没有让大哥进内殿。
大哥落此境地,还是华清宫一案所致,说到底还是因为她。
第262章 人是皇上请来的
“老祖宗,婺儿伺候您去休息。”霍婺看云儿应该有话跟睿王说,便扶着老祖宗进去了。
朝阳长公主倒是坐了下来。
“听说皇帝今天倒是威风的很哪!”朝阳长公主笑道。
睿王看了眼皇姐,她没去前殿,对前殿的事情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喝了口热茶,没有立即回答。
宫宴上,他吃了太多酒,那酒烈性强,让他头脑发热,然从胃里到脚底都是凉的。
冷热交替,身体难受,一口热茶下肚,人清醒不少。
“皇兄是天子,自然威风。”
“呵……”朝阳长公主冷笑一声。
霍云看朝阳长公主的反应心中生疑,长公主跟皇上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变了态度。
这种事情,她也不好问。
她心里有更大的疑问,又想长公主不是外人,便道:“姑姑此举,当真是要将我霍家送去和亲不成。”
朝阳长公主却道:“你姑姑刚回宫,还是待罪之身,掌宫之权还在本宫的里,她现在应该夹着尾巴做人,做事谨小慎微。她和太子有今日之举,又怎么可能是自作主张呢?”
睿王也是这么想,他看了眼长公主,然后道:“时候不早,皇姐必定累了,不如也早些休息吧!”
朝阳长公主深深看着睿王:“好吧,我就不妨你们俩话情浓了。”
什么话情深?
霍云听了这话不好意思,看朝阳长公主起身,霍云忙跟着起来,送朝阳长公主。
朝阳长公主看霍云,不由笑:“你不必送本宫!瞧吧,阿据这鬼心眼多活泛,婚事定下来,任谁谁也不能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霍云也是此时才明白过来,睿王着急许婚,原来有这层用意。
朝阳长公主走了之后,睿王也退了左右,然后拧拧眉心。
“云儿,本王头疼的很,你来给我揉揉,可好?”
霍云和他隔了数步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自然知道他吃了不少酒。
她过去,蹲下身要给他揉太阳穴。
哪里知道她刚蹲下身,睿王就将她带到怀里,然后低下头便是一阵痛亲。
霍云只觉浓烈的酒味袭来,熏的她头晕,一阵粘腻的缠绕,她失了力气,只得攀附他。
亲完后,睿王仍搂着他,却已经扯下了她的方巾,她一头青丝落下来,他搂着她把玩她的头发。
“王爷,这是老祖宗的殿里……”他是不是太张狂了些!
她微喘着,嘴唇又麻又烫,头也晕呼呼的,仿佛她也跟着喝醉了。
“老祖宗的殿里,才没有人打扰。”睿王神情满足又慵懒,眸光落在她圆润的耳珠上,烛火下她的耳珠白皙圆润,如上好的珍珠,在月光下如圈银光,看的他眼热。
“王爷,这倒底怎么回事呢?”霍云看他的眼神吓人,忙说回正题。
睿王依然神情慵懒,拇指还滑过了她的耳珠,小耳珠滑嫩极了,他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王爷!”他没事摸她耳朵做什么?
睿王拥紧了她这才说,“皇兄想跟匈奴王结亲,平息战事,冒维和善单是皇兄请来的。”
第263章 帝王的用意
睿王也是刚刚才知道,皇上绕开了西北大将萧明,私下送了信给匈奴王示出休战求和的意思,还邀请冒维和善单到洛城做客。
霍云听了这话,立即坐直身体,想从他怀里起来。
睿王却不想撒手,仍搂紧了她:“别动,我慢慢说给你听。”
他身上太烫了,现在虽然入秋了,但还是热,男人身上的热量惊人,这样被他抱着,霍云都开始出汗了。
“今天太子和皇后此举,应该是皇上授意的。”
“皇上就不怕霍家不乐意吗?”霍云立即道。
“霍家也许会不愿,但或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为了江山社稷,最后还是会同意。”睿王道。
霍云听了这话,想到了三姐姐,不由难受起来。
“云儿,你应该明白,只要皇后在其位,太子和二皇子俱在,霍家就绝不会负周家天下。”
“漠北风沙大,异族他乡,三姐姐这一生要如何过?”前世她记得三姐姐就嫁的是李循,后来和离了,三姐姐离群寡居,但不少银钱不愁吃穿。
就是那样,也比现在要嫁到匈奴强啊!
“这事儿还不一定呢?”睿王安抚她。
“善单这种人,比李循还恶心。”霍云说。
“不会是善单。”睿王根本没把善单放在眼里,想来皇兄也更看重冒维。
“难道是冒维吗?他年纪有些大了。”霍云说。
“他也就二十来岁,刚死了大老婆。”睿王说。
“……”那更不是好对象啊!
“今天晚宴之上,各封国看到冒维和皇上如此亲近,都心思各异,接下来洛城不会太平了。”睿王道。
“王爷为什么这么说?”
“大禹开国以来就没有停止过和匈奴的战争,数十年间皆屡战屡败。所以这么多年来大禹皆以和亲换来西北的和平。直到半年前,我与萧明大将军在河西狙击匈奴三万人,取得第一次胜利,”睿王道。
“既然得胜,应该趁胜追击才是。”一直靠和亲,通过女人换来的太平,真的太屈辱了。
“是,但皇兄不是这么想。”睿王缓缓道,“他绕过萧明大将军,送信给匈奴王,邀请冒维和善单来洛城,皇兄连我都防着。。。”
“……”霍云惊掉了下巴。
皇姑父,居然还能干出这种事情。
“这事儿一开始萧明还不知道,直到冒维和善单快到大禹边境,才从探子那儿知道。”睿王说完还笑了一下,想想的确讽刺的很。
“那皇姑父是什么意思?”
“从我曾祖文帝到我父皇,皆在匈奴人手里吃过亏,皇兄大概也不认为自己能赢多少次,与其如此不如继续交好,维持和平。”睿王说。
元帝的心思,是可以理解的。
但她知道睿王却不是这么想的。
前世的睿王是后来的武帝,他是一个非常进取的帝王。他痛恨以女人和亲换取和平,花了近十年的时间结束分封制,同时多次派大将北击匈奴,直到将匈奴赶到了漠河以北。
此时元帝如此软弱,他心里大概十分失望。
第264章 兄弟夜话
霍云心疼她,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可以安慰他,他的眼眸里似乎有更深的忧虑。
“王爷,你还有别的烦恼?”霍云问。
“帝王当着各封国王子使臣的面,与匈奴王子十分的亲近,自然显得对各封国王子使臣冷淡得多。”睿王道。
“姑父不是跟长沙罗氏结怨极深吗?想来也正常。”霍云说。
“你这倒是知道这个了?”睿王轻抚了她的脸颊,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继续说“不仅仅是对长沙罗氏,还有常山司氏,蜀国姜氏,琅琊王氏。当年的五王之乱,不仅是天子的心结,亦是各封国的心结和阵痛。”
“皇兄若是想打拢,就应该趁着这次诸国来朝,好好安抚。”
霍云有些明白过来,想听睿王细说,却听到筷子来传话。
“王爷,皇上派常满四处在寻您……”筷子道。
皇兄这个时候找他?
睿王拧了拧眉。
“皇姑父找你呢?”她推推他,睿王这才将她放开,让她从自己身上起来。
“那我先去,前殿想来还有事。现在天已很晚,你今天就在极乐殿里休息。”睿王道。
“老祖宗命宫人收拾了寝殿供我和三姐姐住,王爷去忙吧!”霍云说。
皇上这个时候找他,必定有要事。
睿王一出来,皇帝身边的侍从常满忙过来,腆着笑脸:“王爷,您可真让奴才好找呀……”
“皇兄找我何事?”
“奴才也不知道,皇上从太阳宫出来,回了明德殿。奴才刚伺候他睡下,皇上突然自个儿起了,就说:阿据何在?这不,就让奴才来找您。”常满道。
“有劳侍常……”睿王大步去明德殿。
明德殿内,皇帝刚沐浴完,换了身衣,正喝着热汤,听到说睿王来了,忙让他进来。
睿王进了内殿,看到皇帝歪在榻边,衣裳半解,双脸通红,酒气未散。
“参见皇兄。”
“阿据,你过来坐……”
睿王没有迟疑,缓缓上前,谁知道皇帝拍拍榻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皇兄……”
“你可还记得你儿时,常常跑到朕的宫殿里玩,爬到朕的榻边,爬上爬下的像只小猴子。想来,咱们兄弟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说话了。”皇帝说着拉他坐下。
睿王只好坐下。
皇帝说起旧事,许多画面仿佛都在眼前:“阿据,你比朕小十几岁,朕还带了你两年。朕记得你出生时,白白嫩嫩,可爱的紧,朕极爱抱你。你性子娇,除了皇后不许旁人碰你,就爱朕抱着你顽儿。”
儿时不少画面也回到睿王脑海中,他与皇兄虽然是异母兄弟,幼时倒也感情好的。只是后来,五王之乱,霍家崛起,他娶了霍长君,一切都变了。
“阿据,父皇在生前跟朕说过,你乃天纵之才,性情刚毅,仁爱治下,有望成为治世之君。”皇帝道。
睿王听了这话脸色一变,立即起身跪在皇帝跟前:“皇兄,臣弟从来没有听父皇说过这样的话。”
皇帝歪在榻上,看着跪在跟前的弟弟:“朕登基那日,你从河西奔袭而归,是不是觉得是朕夺了属于你的帝位?”
第265章 到时可否会大义灭亲?
睿王听到这话,立即露出惶恐之色:“臣弟没有,臣弟千里而归,是闻父皇骤逝,悲痛交加,回来奔丧。”
皇帝一双醉眼此时完全清明,他仔仔细细的盯着弟弟的神情。
一时间明德殿内鸦雀无声,空气凝固。
直到皇帝缓缓笑出声,伸出手放在睿王的手背上,打破平静:“阿据,朕是知道你的,快起来。”
睿王不知道皇帝今天晚上突然说这些来试探他?好在他沉得住气,缓缓起身。
“朕今天晚上喝多了,想起许多事,才找你来说说话。”皇帝拉着他到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