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时间流逝,一批批的官员都是被杖杀而死,大概一个时辰以后,那刑杖的声音终于是彻底的消失,一名番役脸上带着汗水,来到了苏善面前,拱手道,
“督主,所有的反叛之人,都已经杖杀!”
“把尸体带出去,悬挂在菜市口,爆尸三日,以儆效尤!”
苏善挥手,目光冷漠如常。
那名番役深深的拱手,然后便带着众多的东厂番役忙碌了起来,一众的尸体纷纷被拖拽了出去,金銮殿前的地面上,更是留下了一道道的殷红血痕。
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呼……”
苏善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入了金銮殿内。
此时此刻,大殿之内的那些官员,都是恭敬无比的跪在了地上,脑袋紧紧的贴着地面,紧张无比,连大气都不敢出。
龙椅之上的新帝,也是吓的脸色发白,噤若寒蝉,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
只有秦定安目光发红的盯着苏善,脸上神色充满着暴怒!
苏善杖杀了几十个朝廷命官,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哼!”
苏善并没有理会秦定安,他大步流星的来到了金銮殿的中央,然后微微拱手,看向了上方的新帝,低声道,
“陛下,如今朝中的事情已经解决,但还有一方不安定的因素,奴才恳请陛下,请赐下兵符,召所有禁军将领入朝!”
“陛下不可!”
不等新帝说话,秦定安又是瞪着眼睛站了出来,他大声说道,
“禁军乃长安城安危之本,如今陛下已经得到了传国玉玺,也有先帝留下的传为诏书,禁军不会对陛下不敬的,还请陛下不要怀疑禁军!”
“如果陛下公然不信任禁军,禁军一旦生乱,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秦先生也担心禁军生乱?”
苏善扭过头,看着秦定安,那阴柔的面庞上躲出了几分煞气,他皱着眉头说道,
“那咱家,现在帮着陛下把禁军里面的不安分分子,直接除掉,一劳永逸,有何不可?”
“苏督主,禁军,可不是儿戏!”
秦定安一脸的凝重,丝毫不退让的盯着苏善,凝声道,
“如今长安城的十卫禁军,各有两万精锐,足足有二十万,你觉的,如果他们生乱的话,靠你东辑事厂,能够拦得住吗?”
“到时候,朝纲大乱,你就是千夫所指!”
“二十万禁军,确实不少,不过,咱家的东厂,有把握将所有人压住,没人敢犯上作乱!”
苏善盯着秦定安,声音里的森冷更加浓郁,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禁军,他是必须要整顿的!
正如秦定安所说,他们有二十万人,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以前被张桐统领,苏善费了好大的功夫,也没有安插多少自己的人!
现在,正是自己插手禁军的好机会!
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这些禁军无论落入谁的手中,对东厂,对苏善自己来说,都是绝对的威胁!
所以,今日,他必须一鼓作气,将所有的威胁都彻底铲除!
日后再将禁军掌控,他才是真正的权倾天下,无人能够撼动!
“来人!”
心中打定了主意,苏善猛地对着金銮殿外挥手,阴声吩咐道,
“秦先生身体不适,带他下去修养,今日金銮殿之事,不要再让他参与了!”
“是!”
霎那间,已经有几名东厂番役冲了过来,直接架住了秦定安的胳膊,就朝着金銮殿之外走去。
“苏善,你……陛下啊……”
秦定安眼看着苏善竟然如此公然的在金銮殿上发号指令,还把自己赶出去,那脸上的神色格外的凄凉,他挣扎着看向了龙椅上的新帝。
然而,新帝根本就无动于衷,或者可以说是,害怕的,不敢动!
“啊……苏善,你是疯子啊……你答应过我的,不滥杀无辜!”
秦定安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面色越发的凄凉,大声的喊叫了起来。
不过,没人肯听他的话,文武百官,没人敢动。
秦定安被东厂番役,强行拉扯着,逐渐远去,他的声音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陛下,请下令吧!”
苏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龙椅上的新帝,低声说道。
“苏督主,这个……朕觉的秦先生说的有些道理,如今这禁军还未生乱,不如……再者说,如果他们真的闹事的话,单靠着东厂,恐怕……”
新帝紧张的咽了口吐沫,有些试探性的说道。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苏善猛地冷笑出声,然后哼道,
“陛下,咱家说了,东厂,有这个能力,将十卫禁军全部镇压,没有人敢生乱!”
“还请陛下下令,召集十卫禁军的统领入朝!”
“这……好吧!”
新帝根本不敢为你苏善的意思,他脸色卑微,低声道,
“传朕旨意,以兵符为勘合,调遣十卫禁军的将领即刻入宫!”
“任何人不得耽搁!”
“多谢陛下信任!”
苏善淡淡的笑了笑,从怀中将那几枚早就准备好的兵符拿了出来,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殿之外,交到了早就准备好的严冲,林松,还有常福三人手中。
“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将那些禁军将领给咱家带到宫里来!”
“这一次,要将所有的威胁,一次性铲除!”
“明白吗?”
苏善目光森冷,低声说道。
“督主放心,我等必定完成任务!”
常福,严冲,还有林松三人都是面色凛然的拱了拱手,然后分别接过了三到四枚兵符,这才是退出了金銮殿!
他们身后,也是还有不少的工厂番役跟随!
眼看着这众多的身影远去消失,苏善的面庞上涌动起了更加明显的森冷,他轻轻的笑了笑,转身回到了大殿之内!
他安静地站在大殿之下,一言不发,龙椅上的新帝,那些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等人,也都是面色发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
驾!驾!驾!
常福,严冲,林松三人,分别带着人匆匆离开了皇宫,他们兵分三路,分别赶往各自负责的禁军府衙,常福所去的,便是羽林卫!
希律律!
黑色骏马停在了羽林卫的漆黑大门之前,常福翻身下马,整理了一番官服,便是朝着那被严密把守的大门冲去。
“什么人?这里是羽林卫,闲杂人等不得乱闯!”
几名侍卫冲过来,拦在了常福的面前。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咱家是东厂千户,这是苏督主的手令!”
常福目光凌厉,语气倨傲,尖锐的喊道,
“咱家过来,是有要事要见你们的大统领陈景云,耽误了事情,咱家拿你们是问!”
“东厂千户?常公公?”
守在门口的几名侍卫检查了常福的令牌,脸上的神色顿时变的紧张了起来,他们都知道东厂的权威,深得陛下信任,不敢有任何怠慢,急忙是让开了道路!
同时,有一名侍卫更是飞奔着去后院报信儿!
很快,常福在几人的陪同下,来到了那羽林卫的府衙大殿之内,而那陈景云也是一身铠甲,目光凝重的走了进来。
他面庞方正宽阔,一双眉毛粗大如剑,眸子里更是闪烁着森冷寒光,给人一众无法形容的霸道凶悍之感!
“陈景云见过常公公!”
陈景云的职位和常福一样,但从羽林卫和东厂的指责来看,这羽林卫大统领的地位,应该比常福要高很多!
但是,常福毕竟属于东厂,陈景云不敢太怠慢,便是以平礼相待!
“不必这么多虚礼了!”
常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接将兵符从怀中掏了出来,然后送到了陈景云的面前,他目光凝重,低声说道,
“陛下召你进宫,有要事商谈!”
“这是羽林卫兵符,你去勘合真假,结束后,即刻进宫面见陛下!”
“这……”
陈景云目光在兵符上扫了一眼,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得出来,这兵符是真的,不过他很好奇,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陛下突然会召自己入宫?
“常公公,您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陈景云眉头皱了起来,小心地凑到常福身边,递过来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对付宫里的这些太监,他们都有着一手!
“咱家不需要这些!”
然而,这一次陈景云却是失手了,常福将钱袋退回去,然后转过了那肥硕的脸庞,笑眯眯的盯着陈景云,低声道,
“这次召你入宫,事情重大,你可不要耽误了!”
“咱家还要去请另外两位统领,就不在您这里浪费时间了!”
微微一笑,常福便是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这羽林卫府衙,那一众东厂的番役,也是跟在他的身后,策马疾驰而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景云满脸的犹豫,不过,又是看了一眼兵符以后,他相信,一定是真的出事了!
“来人,准备,入宫!”
陈景云大声喊道……
第三百二十七章赐酒
金銮殿前,阳光逐渐变的明媚,空气中弥漫的那血腥味道也减弱了一些,不过,一众东厂番役煞气凛然的守在四周,那绣春刀依旧出鞘,依然是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之感!
金銮殿上,新帝紧张的坐在龙椅上,脸色有些发白,双手低垂着,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句话也不敢说,连大气也不敢出。
下方的那些文武官员们,也都是被苏善的气场震慑,低着头,垂头丧气,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的鹌鹑,跪在那里。
“报督主,十卫禁军统领已经入宫,正往金銮殿而来!”
不久后,金銮殿外跑进来一名东厂番役,他恭敬的跪在了苏善的面前,低声说道。
“好,等他们进来!”
苏善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带着浓浓的森冷之色看向了远处那蔚蓝天空,嘴角儿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森冷笑意。
解决了这些禁军统领,接下来的一切,大局,就算真正的定下来了!
“你们都来了?”
“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太清楚,只知道有人东厂千户拿着兵符过来,请我们来金銮殿议事!”
而这时候,十位禁军统领已经是出现在了金銮殿不远之处,他们陆续都看到了彼此,那脸庞上都是露出了一丝凝重,还有不解!
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情,怎么陛下一下子把所有的禁军都给传唤了过来?
“等等,不太对劲儿,空气中有血腥味道!”
“守着金銮殿的,不是腾骧营的人,是东厂的番役!”
众人迟疑之间,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是发现了异常,有人闻到了那明显的血腥味道,有人看到,金銮殿前被东厂番役牢牢把守,而以前的腾骧营之人,却一个也不见!
这很诡异!
“你们在这里候着,我先进去看看!”
众人迟疑了一瞬,那陈景云站了出来,抱拳说道。
他在这禁军十位统领之中,也有着不小的威望,不亚于那腾骧营的杜如流,听他说话,其余几位统领都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停下了脚步!
不过,不等那陈景云迈步,这些人的身后便是传来了一个低沉而阴冷的女子声音,众人面色一凝,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身上还沾染着些许血迹的小玉儿,带着数十名身穿黑衣的武林高手将他们的退路给堵死了!
“督主和陛下便在里面等着,到了这里,怎么步进去呢?你们是怀疑陛下,还是怀疑督主?还是说,有不轨之心?”
小玉儿嘴角儿微微的挑着,脸庞上露出了阴狠之色,说话的时候,那手中的天蚕金丝,也是微微的逸散了出来,闪烁出森冷光芒!
“你是谁?禁军之事,岂容你一个外人随意插嘴?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