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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大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便衣佛陀

    西岭月这才松了口气:“县主,眼下咱们是要去哪儿”

    “去司彩司的库房,宫中所有衣料都在那儿存着,你去瞧瞧可有用得上的。”

    “好。”

    两人这般说着话,其间不断有人向秦瑟行礼问好,还有人上前询问皇太后的寿宴事宜。西岭月瞧着众人对秦瑟毕恭毕敬,事事都要向她请示,已然发现她在此处很有权威。

    两人如此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中院司彩司的大厅门前,杜尚功和孙司彩早已在此等候,简短问候过后,几人随即前往库房。

    “吱呀”一声,孙司彩用钥匙将库房打开,入眼皆是各色绫罗绸缎,在一个个架子上铺陈开来,一眼望不到尽头。即便西岭月生于蜀锦世家,也不曾见过数量如此之多、品类如此之全的衣料,一时竟呆愣在门外。

    秦瑟引着她入内:“喏,宫中的衣料都在此处了,蜀锦在东南角放着。”

    西岭月遂迈步走向东南角,一路上边走边看边询问:“这么多料子全放着,岂不可惜”

    “好料子进了宫,各宫便选走制衣了,剩余的都存放在此。”孙司彩替她解惑,“不过我们只存放三年,三年后便发还各家自行处置了。”

    西岭月想起以往每年都有衣料从宫里发还,不禁感叹:“真是奢侈。”

    “是啊,”孙司彩也叹了口气,“西岭娘子是行家,也帮我们瞧瞧这些料子该如何存放。我们司彩司每隔十日便将料子拿出来铺晒,即便如此,也有好些料子发霉受潮呢。”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存放蜀锦的十个架子前,西岭月打眼一瞧,料子都很眼熟,正是出自他们锦绣庄之手。这里的每一匹布料都由她和义父精挑细选,是极品中的极品,她难以想象这些竟都无人瞧上,被搁在这库房里落灰。

    她觉得很心疼:“这些锦缎,皇太后都没瞧上吗”

    “你有所不知,新料子进宫,她老人家是头一个挑选,然后再送去各宫,因此这些都是剩下的。”秦瑟微微蹙眉,“我们也不敢再拿这些去惊扰她老人家,只好请你来此想想法子。”

    “这可就难办了。”西岭月偏头想了想,“难道用其他料子不行吗”

    “真到万不得已,也是要说服皇太后改主意的。”秦瑟坦诚地回道,“但为人臣属,自然是要尽力满足上心,即便还有一丝可能,也要先试一试。”

    秦瑟说得很坦诚,这份心意也打动了西岭月,她又寻思片刻:“不如找一些其他的绢帛,与这些旧式样的锦缎做个拼接,或许能做出一件好看的翟衣”

    秦瑟听了这主意,没有表态。倒是杜尚功接话道:“您说的这个法子,我们尚功局也想过,但县主说太后她老人家要的就是蜀锦翟衣,我们这是投机取巧,怕是要弄巧成拙的。”

    孙司彩也附和道:“是啊,县主在太后身边十年了,最能摸透她老人家的心思,既然她如此说,定是没错的。”

    西岭月不禁看向秦瑟,便见她略微点头:“以我对太后的了解,这法子的确不行。”

    西岭月有些泄气,




第332章梦
    秦瑟听了几人的建议,显然很动心。

    西岭月乘势再劝:“我们锦绣庄的锦缎质地、手感均是上乘,您可以在图样、绣工、丝线上多下功夫,既保留锦缎的光泽,又突出刺绣的栩栩如生。我想这样的翟衣定是一绝!”

    “西岭娘子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杜尚功感叹之余,也对秦瑟劝道,“县主,这法子甚好,下官虽不能掌控锦缎的新旧式样,但对司制司的绣工还是有信心的。当务之急就是画出一个好图样,以您的画工想必是不成问题的。”

    “既然杜尚功都这么说了,那还等什么”秦瑟开怀笑道,“非去司制司一趟不可了。”

    几人来到司制司商讨刺绣的图案,杜尚功索性将四司的头目全召来,希望能集思广益。再加上司制司的卓绝经验,讨论了不到一个时辰,众人便制订方案——利用蜀锦特有的光泽,绣一幅百鸟朝凤。

    西岭月这一建议,解决了连日来悬而未决的头等大事,秦瑟等人均是心情舒畅。尤其杜尚功和孙司彩,对她算是刮目相看,连连夸赞她心思玲珑、聪慧过人。

    眼看太后的生辰只剩下不到四十天,杜尚功又催促着秦瑟画图,还给各司派下任务:司计司去采买各色丝线,司彩司去寻找合适的旧锦,司制司尽快设计翟衣式样。

    待商讨完毕,西岭月俨然已和尚功局打成一片。此刻已是黄昏时分,几人走出司制司去用晚膳,秦瑟随口说起寿宴的筹办情况:“除了太后的翟衣之外,还要另备两件常服,按照以往的制式即可,不过要在花样上别出心裁。”

    “下官记下了。”赵司制回道。

    “还有寿宴上所有服侍的宫人,一律要穿新衣,回头司计司先把人数定下来,呈上名单。”

    “是,下官遵命。”李司计领命。

    “对了,各地进献的生辰纲在哪里都入库没有”

    “都在司珍司停放着,尚未入库。”钱司珍如实回道。

    秦瑟立刻停下脚步,惊讶地质问:“魏博、西川、洛阳、镇海一共四批生辰纲,都没入库!”

    “没……”钱司珍嗫嚅着回话。

    “为何”

    “因为太后迄今尚未过目,也未指示哪些入库哪些下赐,故而才……”

    “糊涂!”秦瑟少有地厉色呵斥,“太后诸事繁忙,不知何时才会想起看上一眼。难道她老人家不过目,你就一直不入库这四批生辰纲价值超过千万贯,若有个闪失,你可担待得起”

    原来除了镇海李锜之外,还有这么多地方也送了生辰纲。西岭月是头一次得知此事,再看秦瑟,只见她已气得脸色发白,蛾眉紧紧蹙起。

    许是她轻易不发火,钱司珍竟然吓得跪地请罪:“下官知错!”

    杜尚功作为主官亦是吓了一跳:“县主息怒,是下官管教不严。”

    秦瑟神色很冷,低头扫着她二人:“我知道你们干得久了,总想偷个懒,一劳永逸。如今到底是你们为太后办事,还是让太后迁就你们”

    这话说得实在太重,又是当着尚功局众人的面,杜尚功、钱司珍俱是惊出一身冷汗,连连告饶:“下官知罪!请县主饶恕!”

    “明日一早,我要看到入库清点的单子。”秦瑟发下狠话。

    “是……下官领命。”杜尚功、钱司珍异口同声。

    秦瑟这才稍微平复了心情,转头对西岭月致歉:“抱歉,让你看笑话了,咱们走吧。”

    西岭月也不敢再说话,随秦瑟一道出了尚功局,返回蓬莱殿偏殿用晚膳。



第333章生辰纲丢了
    西岭月尴尬笑一声:“没有,郭郡公夸张了,我那是……自救。”

    秦瑟莞尔,张口欲说句什么,此时忽见杜尚功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连行礼都顾不上,附在秦瑟耳畔说了一句悄悄话。

    秦瑟一张娇颜骤然变色。

    杜尚功立即跪下朝她请罪:“都是下官失察,下官任县主责罚,绝无怨言!”郭仲霆见到这一幕,忍不住询问:“怎么,出了什么事”

    秦瑟踌躇一瞬,对他附耳说出了内情。

    “什么!”郭仲霆听后惊讶

    非常,脸色比秦瑟更加难看,指着杜尚功磕磕巴巴地道,“你你你……怎……怎会弄丢了”

    杜尚功急得快要哭出来,什么也解释不出,唯有深深叩首请罪:“下官罪该万死,未能打理好司珍司,请县主赐我死罪!”

    “快,快让王爷进宫想想办法!”郭仲霆忙道。

    秦瑟也作此想,连忙吩咐下去,又瞧了一眼西岭月,敷衍着道:“西岭娘子,我和郡公有些急事,先走一步,你请自便。”

    言罢她与郭仲霆、杜尚功三人急急忙忙离开,显见是去司珍司了。

    萧忆方才听到郭仲霆的声音,正要出来问候,却只赶上三人慌张离去的背影。他有些不解,询问西岭月:“他们怎么了”

    “没说。”西岭月耸了耸肩,“猜也能猜到,一定是司珍司丢东西了。”

    然而西岭月没想到,事情比她猜测的更加严重。

    两个时辰后,李成轩进宫直奔尚功局司珍司,还派人传话让她过去。她这才知道,李锜进献的生辰纲丢了!

    整整三十箱,封条没揭、箱子没开,里头的奇珍异宝却变成了一堆破石头!

    站在司珍司的库房门前,西岭月望着三十箱石头,直感到不可思议:“封条真的没人揭开过”

    “没有,”秦瑟笃定地回道,“封条是我和尚功局亲自贴的,大印是王爷亲自盖的,原封不动。”

    “那……会不会是有人把生辰纲偷走之后,又造了几张封条重新贴上”西岭月再问。

    “不可能,”秦瑟再答,“这些封条是我闲暇时练笔写的,我能确定都是我的字迹。”

    “那就是有人悄悄揭开了封条,偷走东西之后又贴了回去!”西岭月提出另一种可能。

    李成轩指了指被司珍司揭开的封条,朝她招手:“你自己来看。”

    西岭月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那些封条所用的纸张很薄,上头糊着满满一层黏胶,根本不可能原封不动地揭开再贴回去。

    看来真的没有人动过封条,而箱子也完好无损。西岭月陷入沉思:“是谁最先发现东西丢了”

    “是钱司珍。”秦瑟冷着脸看向脚边跪地之人,“你还不回话”

    钱司珍这才颤巍巍地抬头,对西岭月回道:“禀娘子……昨日因县主呵斥了下官,下官便连夜将四地进献的生辰纲分类入库。因镇海的三十箱最晚到,下官就先把魏博、西川、洛阳三地的入了库,一直忙到今早才顾上镇海的生辰纲。岂料……打开两箱一看,竟全是石头!下官不敢隐瞒,立即禀报了县主……”

    西岭月倒也没听出什么蹊跷来,转而又问李成轩:“王爷,你确定交接生辰纲的时候,东西都在吗”

    “都在。”李成轩予以确认,“当时县主和六局的人都在场,是清点完之后才封箱的。”

    “也就是说,这三十箱生辰纲从福王府抬出去的时候,还是没有问题的,可进宫放了两天之后,就被人偷走了”西岭月终于捋顺前因后果。

    “是啊月儿妹子,你不是女神探吗你快想想,这些东西会在哪里”郭仲霆焦急催促。

    西岭月自然不能确定,但也汇集了几个疑点,逐一查问:“这批生辰纲是从哪个宫门入宫的都经过何处”

    杜尚功不敢怠慢,连忙回道:“是从建福门入宫,直接就进了尚功局司珍司,有二百神策军护卫做证。”

    “进了司珍司之后呢一直在偏殿停放着”

    “是……”钱司珍不敢有半分隐瞒,“前三批生辰纲也在偏殿停放。但不知为何,偏偏是镇海的被盗了。”

    西岭月沉吟片刻:“带我去偏殿看看。”

    李成轩也正有此意,几人遂一同前往司珍司偏殿。

    偏殿门外一共上了三道锁,就连窗户



第334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秦瑟恍然大悟,厉声质问:“钱司珍,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没有没有!”钱司珍急忙回道,“下官……下官是把所有生辰纲一并搬出来,再一一入库的。”

    “哦也即是说,所有生辰纲在入库之前,已经不在偏殿存放,而是被你搬到了庭院中”西岭月咄咄逼问。

    “是……没错。”钱司珍嗫嚅着回道。

    “你好大的胆子!”秦瑟骤然发怒,“这四批生辰纲何等贵重,你锁在偏殿已是疏忽,竟然还敢搬到庭院里我问你,搬运过程中若是被人做了手脚,你怎么办”

    钱司珍此刻吓得瑟瑟发抖,除了告饶已说不出话来。

    这番说辞西岭月根本不信,对秦瑟叹道:“县主你也太单纯了,钱司珍这么说,你就相信了她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女官,怎么可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全部放到庭院里,然后连夜入库这黑灯瞎火的。”

    秦瑟神色一怔:“你是说……她没有这么做”

    “县主,下官冤枉!”钱司珍立即辩解,“下官的确是把箱子全搬到了庭院里,昨夜司珍司的全体宫人随下官一起搬运入库,都可以做证!”她一脸委屈之色,“下官的确有失职之罪、疏忽之错,但绝不会监守自盗啊!”

    秦瑟听了她的剖白,不知该信谁的话才好。

    杜尚功也替下属说话:“是啊县主,此事钱司珍不可能说谎,那么多人一起搬运入库,做不了伪证。”

    西岭月闻言嗤笑一声:“的确做不了伪证。但请钱司珍告诉我们,你为何要这么做这不是很反常吗我相信司珍司那么多人手,昨夜一定也有人提出异议。”

    钱司珍一时语塞,咬着下唇没有回话。

    “怎么,说不出来了我替你说吧。”西岭月双手抱臂靠在窗棂上,犀利地指出,“你是故意拖延时间不入库的。因为你知道镇海的生辰纲已经被人偷梁换柱,一旦开箱入库,事情就瞒不住了。于是你能拖一天是一天,日子拖得越久,事发后疑点就越多,越不容易追查。而昨日县主询问入库的进展,你见瞒不下去了,只能听从吩咐连夜入库。为了让事情晚一点败露,你不惜犯下大错,命人把所有生辰纲搬到院子里,专程把镇海的箱子放到最后清算入库,就是为了替你的同伙再拖延一个晚上。”

    这一番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令人不得不相信。

    杜尚功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拽住秦瑟的衣裙,跪下表态:“县主,此事下官毫不知情啊!”

    李成轩方才一直未曾发言,直到此时才沉声命道:“来人,把杜尚功、钱司珍拖下去问话,封锁尚功局,所有人接受盘查!”

    他此话一出,也不知从何处突然跳出一队神策军,迅速上前将杜尚功和钱司珍扣押。

    杜尚功哭着喊道:“县主救我,县主!”

    钱司珍则一直不开口,低着头任由神策军将她押走。

    秦瑟气得满面通红,不忍地闭上双眼,竟然垂下两行清泪:“杜尚功和钱司珍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她们……太让太后殿下失望了!”

    屋内皆是一片沉默,唯有西岭月撇了撇嘴:“这有什么稀奇,越是老人胆子越大。我原本还觉得奇怪,这些生辰纲都是宫里登记在册的,即便偷了也卖不出去,还有被杀头的风险,贼人为何要偷呢如今我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人做的,她们只需改一改司珍司的记录,这批珍玩就不是贡品了,等过个三年五载风头过去,她们就可以拿出去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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