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大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便衣佛陀
她边说边走到李成轩身边,怔怔地望着他,泪水甚至滴落到他的手背之上。她抬起右手拭泪,正想再演得逼真一些,不防怀中“啪嗒”掉下来两个物件,竟是她今晚在密室里顺手牵羊拿走的黄金,恰巧滚落在李锜脚边!
西岭月悚然一惊,忙偷看李锜,就见他目露几分疑惑,低头盯着脚边的金子。而那金子底部刻着“元和元年润州造办”,正对着他的视线!
西岭月吓得立刻蹲下身子,装出一副贪财的神色将两锭金子揣回怀中,更为哀怨痛哭:“原来我一番深情,只值区区两锭金子!”
“啪”的一声,她扬手给了李成轩一巴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言罢一把推开挡路的裴行立,哭着夺门而出。
几人望着西岭月离去的背影,皆吓了一跳。毕竟李成轩是当朝福王,除了皇太后和圣上之外,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没有第三个人敢打他巴掌。而更有意思的是,这一巴掌下去,李成轩还是没醒,醉醺醺地躺在坐席之上,没有丝毫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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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演的太过
李成轩见她失魂落魄,淡淡质问:“方才过瘾了”
西岭月回过神来,想起此事也是惊得一身冷汗。方才那两锭金子掉出来,她生怕李锜看出端倪才出此下策,一是为了转移李锜的注意力,二来也是想找个理由出去把金子处理掉,以防止李锜事后又来找她。
如今想来,大约是李锜老眼昏花,屋内烛火又暗,他根本没瞧见那金子上刻的什么字,否则她也难逃此劫。西岭月越想越是庆幸,
仔细再看李成轩,见他脸上已看不出红掌印,遂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王爷,我不是故意的……您一定明白。”
李成轩冷冷评道:“演得太过。”
西岭月可没觉得自己演戏太过,反而觉得自己应变极快,颇为机智!她抬眼看到李成轩额角的青紫尚且明显,又出声反驳:“那也不比您演得逼真,还特意将额头给撞伤了。”
李成轩闻言略微沉默,竟说:“是裴行立打的。”
“啊!”西岭月大为意外,“裴将军……他比我还胆大!”
李成轩扫了她一眼:“谁也不如你胆大,忘性更大。”
“谁说的我的记性是最好的!”西岭月自信满满。
李成轩好心提醒她:“昨晚在密室……”
“啊,密室!”经他这般一提,西岭月猛然想起昨晚在密室里的所见所闻,心头一颤,旋即改变态度望向李成轩,“王爷,求您赶紧送我走吧,再晚我的小命可就没了!”
李成轩见她态度变得比翻书还快,无奈失笑:“放心,李锜还要靠你拖延赴京的行程,月底之前他不会杀你。”
月底……西岭月心里算着时日,更加担忧:“只剩下半个月了啊!”
李成轩见她如此忧惧,面色也肃然起来:“西岭。”
“嗯”西岭月抬眸望他。
“我答应你,定会保你平安离开。”
“此话当真”
“绝不食言。”
“王爷……”西岭月霎时有些感动。
李成轩见不得她这副样子,摆手道:“好了,说正事。”他的右手食指又开始敲击桌面,片刻才道,“昨晚在密室,你是否听见李锜提到了两个人”
“一个‘阁主’,一个‘殿下’。”西岭月连忙接话,“这两人是谁还有李锜说,他知道杀死李衡的真凶是谁。”
“如今我最想知道‘殿下’是谁。”李成轩脸色沉凝,“我朝之中,唯有太子、太后、皇后三人能称‘殿下’,李锜身为宗室,不可能不知道。”
此话一出,西岭月的脸色也变了。众所周知,当今圣上李纯壮年登基,刚到而立之年,尚且没有册立太子。而他的嫡妻郭氏乃汾阳郡王郭子仪的孙女,出身虽显赫,却不知为何没有被册为皇后,现以贵妃之名统御六宫。也就是说,如今大唐根本没有“太子殿下”,也没有“皇后殿下”,至多有个“太后殿下”。但显然太后不可能亲临镇海,李锜口中所指的“殿下”也绝不是她。
“李锜不会是口误吧”西岭月天真地想。
“大唐开国近两百年,皇家礼仪深入骨髓,他身为淮安王之后,绝不会口误。”李成轩断然否认,一张俊颜越发沉如冷湖,暗影幽深。
“那就糟糕了,看来皇室之中有人野心勃勃,想要取天子而代之啊!”西岭月口无遮拦,索性全说了出来。
事到如今,两人发现事情越来越复杂,背后的阴谋越来越大,案子也越来越棘手。再
回想李锜口中的“阁主”,西岭月不禁猜测:“这位‘阁主’,听起来像是效忠于‘殿下
第295章女刺客
“啊”西岭月不明白话题为何变得如此之快,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搬来”
李成轩懒得再说,倒是小郭颇为机灵地解释:“哎,西岭妹子你也太迟钝了,你昨晚得罪了李仆射,怎么可能继续住在慕仙雅筑况且也不安全啊!我们这御园是皇家别院,李锜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闯进来抓你啊,那就等同于造反!”
鉴于小郭昨晚没去那间密室,没见识到李锜的
胆子到底有多大,西岭月便没有反驳他。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李成轩这个提议也是为自己好,况且昨晚她把话都说穿了,事情也做绝了,也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至于名节什么的,自然没有小命重要。
于是西岭月无奈妥协:“好吧好吧,我搬过来。反正已经被误会一次了,也不在乎第二次了。”
“让小郭陪你回去收拾一下,今日便搬过来吧。”李成轩再道。
事不宜迟,两人立刻动身。但西岭月折腾了一宿,又没吃早饭,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她拉着小郭在外饱餐了一顿,这才返回慕仙雅筑。
好在她行囊不多,也没什么贵重之物,最贵重的就是蒋韵仪的几件衣裳首饰。这本就不是她的东西,如今身份被戳穿了,她也不想占这个便宜,便寻思着把东西全部收拾起来,送还给真正的蒋韵仪。
因着都是贵重物件,她整理得极为仔细,想是动作慢了,小郭有些等不及,便在她屋子外头催促道:“你收拾好了没”
“快了快了!”西岭月口中回话,手中动作不停,仔仔细细地将衣裳叠好。
然而她的声音太小,小郭在外头根本没听见,又怕她遭了什么意外,冲动之下竟破门而入。
彼时西岭月手中正拎着一件衣裳,看到他如此鲁莽地闯入女子闺房,大感不满:“你做什么!”
小郭却会错了意,耸了耸肩:“怕什么,门坏了又不让你赔。”
西岭月深感两人没有共同语言,懒得再与他说话,遂将手中的衣裳仔细地整理好,说道:“我要把一些东西还给蒋三娘,过会儿你送我去一趟蒋府别院。”
“好好好,自从到了镇海,我就成了专职车夫。”小郭话虽如此,倒也没见生气,自我调侃罢了。
西岭月正在收拾最后一件衣裳,闻言只觉得好笑,口中回道:“是是是,您是王爷身边的红人,民女给您添麻烦了,这厢先行谢过。”
她边说边朝小郭敛衽行礼,故意做得很矫情,后者却极为受用,厚着脸皮虚扶她一把:“免礼免礼。”话刚说完,他又“咦”了一声,“你这件衣裳很眼熟嘛。”
西岭月看着手中的衣裳,正是她参加簪花宴那晚所穿,一件鹅黄色绣金牡丹的襦裙。这裙子并不罕见,西岭月也没多想,随口回道:“也许你在长安见过。”
“不是不是,”小郭竟然认真地思考起来,眉目全拧在了一起,“这牡丹是金色的,和我母亲的衣裳很像,我一定是在哪里见过。”
西岭月并没有在意,转身继续收拾衣裳,刚把最后一件叠好,忽见小郭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劫狱那晚,有人穿着这件衣裳来找过王爷!”
“你说什么”西岭月终于被吸引了注意。
小郭回忆片刻,又拍了拍额头:“没错,就是那晚!有个年轻娘子突然来找王爷,千娇百媚的。当时王爷
正准备去劫狱,哪有心思见她,我看着心烦,便将她打发走了。”
“你怎么不早说!”西岭月气得险些抓狂。
 
第296章更近一步
西岭月眼睁睁看着那桌案在头顶分尸,骇然发现自己已经无处藏身,遂横下心来往门外跑,还没跨出门槛,便与赶来营救的小郭撞个满怀。
“你怎么才来!”西岭月急得失声。
小郭顾不上回话,一把推开她加入战局,御园的侍卫们也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瞬间将这屋子团团包围。
眼看敌少我多,女刺客再难得手,小郭立即大喊:“何方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呵!”女刺客嗤笑一声,忽地退开两步停止行刺,朝李成轩冷冷说道,“今日领教了福王的身手,幸会。”
言罢她纵身一跃跳上房梁,冲破屋顶飞奔出去。李成轩喊了一句“敢跑”,佩剑旋即出手朝屋顶掷去。只听一声闷哼传来,匕首从屋顶掉落,那女刺客却已踩着砖瓦朝西面逃走了。
小郭立刻带人追出去,但侍卫中竟无一人有如此轻功能飞檐走壁,只得在地上仰头追击,不多时便失去了那女刺客的踪迹。
李成轩早已料到抓不住人,便也没动身,从地上捡起那把匕首仔细端详。匕首不同于寻常的银色,隐隐泛着金铜光泽,其上还沾了一丝血迹,应是那女刺客方才被李成轩的佩剑所伤留下的。
西岭月也跑过来查看匕首,只一眼便笃定地道:“假阿萝和李衡都是死在这种匕首之下。”
李成轩闻言眉头紧蹙,并不言语。西岭月则拍着胸脯压惊,疑惑地问:“难道是李锜贼喊捉贼”
“不是,”李成轩沉声回道,“他目前还没胆子杀我。”
“那会是谁”西岭月有些迷惑,暗叹那幕后凶手胆子真大,不仅敢一把火烧了蒋府,杀了节度使世子,如今还敢刺杀福王!
她越想越觉得案情复杂,不知该如何入手破解,正想开口请教一番,但见小郭已经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紧张地询问:“王爷您没事吧”
李成轩摆手,面色十分镇静,只问他:“人丢了”
小郭尴尬地点了点头。
西岭月倒是心生恼意,质问道:“郭侍卫,你是不是来得太迟了”
小郭张口便欲解释,一个字还没说出来,便听李成轩主动圆场:“不怪他,那女刺客手段高明,他们是被绊住了。”
“对对对!”小郭立即接话,“那刺客将马厩打开了,二十几匹马全跑了出来,我们只顾满园子找马,都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
“而且她武艺深不可测,我用剑,她用匕首,竟能与我打平。”李成轩这句话分明是赞扬。
西岭月想起那女刺客能徒手劈开案几,心中又惊又叹。她转头看向那案几的“残骸”,发现那身鹅黄色绣金牡丹的衣裙就掉在一旁,应是她方才惊吓过度,失手掉落。
她走过去将衣裙捡起,不禁叹道:“王爷,是我错了,那晚来找您的估摸就是她,她想杀您。”
“不,”李成轩握紧手中的匕首,“你说得没错,那晚来找我的是阿萝。”
“您如何确定”轮到西岭月疑惑了。
李成轩眯起一双俊目,抬头望着被女刺客撞破的窗户:“那晚若是她来找我,小郭根本拦不住。”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转头吩咐小郭:“你即刻飞鸽传书给户部,我要知道王秋萝为何会成为官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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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霸道的王爷
凶手为何要杀假阿萝阿萝的祖上是王勃的堂弟,这与《滕王阁序》有何关联会和那“阁主”有联系吗眼看着还有四五日便到月底,西岭月不禁着急起来。
李成轩见她心绪浮躁,便给她出主意:“你是否该去拜访一下蒋韵仪,问问阿萝的情况”
西岭月眼睛一亮!对啊,她怎么把这样一个重要人物给忘了!蒋韵仪是阿萝的主家,也许有什么线索也未可知!她忽然记起十日前自己曾想去归还衣物首饰,但因种种事端而耽搁下来,如今恰好能以此为借口走一趟!
想到此处,西岭月连忙拜谢李成轩:“多谢王爷提点,您真是我的大贵人!”
这几日里,李成轩早已听腻了她的客套话,对她的虚情假意习以为常,遂淡淡回道:“你找到线索再谢不迟。”
西岭月朝他眨了眨眼,露出几分灵动的笑。她这十日里一直在御园白吃白住,说几句好听话讨主人家开心也是应该,反正也不会掉几块肉,更能求个庇护,何乐而不为
想到此处,西岭月正打算再说几句甜言蜜语,忽听门房来报,说是李忘真登门造访。
她来做什么西岭月想起那日两人在地牢里不欢而散,有些抗拒见她。
李成轩瞧出了她的心思:“她来御园,出于礼数,本王理应见见。”
西岭月也知这个道理:“那我还是回避吧。”
“不行,”李成轩扫她一眼,“本王待客,缺个端茶送水的婢女,你正合适。”
“王爷!”西岭月有些生气,他明明知道自己和李忘真的关系,为何还要勉强
然李成轩似乎并不体谅:“你不见也行,若是我问出了什么线索,不会告诉你。”
这下子算是拿捏住了西岭月,她只得有气无力地应下:“我见还不行吗”
李成轩遂示意小郭:“去,将李娘子引进来。”
须臾,李忘真随着小郭跨入正厅。她今日穿了一袭樱草色大袖衫,加一条湖蓝色绣白花的披帛,两种极度鲜艳的颜色搭配在一起,竟不显得俗艳,反而衬得她肌肤越发白皙。西岭月在心里做了半天比较,最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两种颜色并非人人撑得起来……自己就不行。
李忘真并没有去看西岭月,她秉持着大家淑女的气度目不斜视,进门先是盈盈行礼:“检校司空、平卢淄青节度使李师道之女李忘真,参加福王。”
“李娘子请起。”李成轩慢条斯理地开口,做了个手势请她入座。
这两人一个俊朗非凡,一个美绝一方,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然而彼此初见竟都没什么反应。西岭月在旁细细观察,可以肯定两人眼中连一丝波澜也无,遑论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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