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一颤抖着没说话。
唐县令见了和县尉笑道“没想到这抢劫的胆子这么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苦主呢。”
县尉也点头,应和道“有些人也只表面看着温顺,背地里却凶悍得很,大人接触的少,不知道这样的歹人才是真的险恶。”
唐大人点头,挥手让满宝退下。
这才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审问劫匪一,问道“说罢,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
劫匪一连忙磕头,叫道“冤枉啊,大人,小的真的冤枉啊,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被抓来这里”
唐大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没问你犯了什么事,问的是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
劫匪一抖着没说话,心里慌乱如麻。
大树哥只说,谁被抓住了,咬死也不能供出其他人,却没说问起自己叫什么名字时该不该说。
要是说了,回头县令把他们家人都抓来了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间,一个衙役进来禀道“大人,大公岭的两个里长到了。”
唐县令微微一笑,道“将他的嘴巴堵了,拉到堂下去打板子,打轻一点儿,一会儿还要审呢。”
“大人,打几个板子”
唐县令不在意的挥手道“你们随意打吧。”
衙役们早已习惯唐县令道各种奇怪命令,这个一点儿也不显得奇怪,因此手脚利索的把人嘴巴一堵,直接拖出去打板子。
唐县令见他们开始打了,这才道“将里长们请进来吧。”
能做里长的,一般年纪都不小,两位里长很快就一块儿进来了。
一进大堂他们便要跪下,跪到一半发现唐县令没有阻止的意思,两人便只能结结实实的跪下问安。
两人心都有些发沉,显然也看到了外面打板子的人。
唐县令一时没说话,两人便趴伏在地没敢起身,外面板子敲打在肉上的声音一声一声好似敲在了他们的心上。
县尉垂下眼眸,唐大人的这一招震慑真是百用不腻,可他不得不说,他用的很好,因为便是他已经知道堂外的人什么都没说,他也没忍住把一颗心提起来。
再看跪在地上,额头慢慢沁出汗来,有些打抖的两个里长,他便知道,这一次县令又是赢定了。
白善也和满宝对视一眼,眼睛闪闪发亮。
唐县令喝了两口茶,过了许久,门外的衙役进来禀报“大人,他又晕过去了。”
唐县令
他看向满宝。
满宝默默的出去把人弄醒。
不过唐县令没再叫他们打,只是也没把人提回来,而是就任由他趴在长凳上。
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两个里长身上,将手上的两张画像扔下去,由着它们飘到他们身侧,问道“莫里长,孙里长,本官现在最后问你们一次,这二人你们认识吗”
两位里长冷汗淋淋,满宝看着都担心。
她觉得这两位要是晕,情况恐怕比外头被打了板子晕倒的劫匪要严重。
唐县令也不急,他们不说话,他便等着,反正他是坐着,他们是跪着,他还有茶喝着,他怕什么呢
沉默了好一会儿,莫里长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道“大人,这二人隐约看着眼熟,但小的年老眼昏,不太记得,所以不敢乱认。”
农家小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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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又晕了
满宝是来得最快的,一是济世堂离得近,二是现在药铺里没病人,衙役一去叫,她非常快速的收拾东西就来了。
而且她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是和白善一起来的。
两人速度快到唐县令吩咐完各种事,才坐下喝了两口茶。
而就在隔壁偏院里办公的县尉都没来呢。
满宝背着自己的背篓,和白善一起蹬蹬的从外头跑进大堂,先敷衍的和唐县令揖了一礼,然后左右张望,问道“唐大人,人呢?”
唐县令也不起身,手指直接往旁边柱子后的地上一指。
白善最先跑过去,这才发现地上铺了一张席子,一个人正躺在席子上,眼睛紧闭,额头跟脸上都有青色的印子。
两只手被交叉放在胸前,显得特别的安详。
跟在后面跑进来的满宝震惊,“他死了?”
唐县令“……你是大夫,你看不出他是晕了还是死了?”
满宝上前去摸了一下他的脖子,这才“哦”了一声,抬头和两人道“是活的。”
唐县令很好奇的看白善,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白善“我和满宝一起来的。”
唐县令就微微一笑道“我眼不瞎,我是问,你今天不上学吗?这么闲?”
白善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道“大人,今天是二十八,明儿是二十九,我们放两天旬假。”
唐县令这才一拍额头道“这都二十八了,不对呀,你们旬假不应该放的是二十九和初一吗?”
“学官们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一月之计就在于初一了,所以学里的规矩改了,以后初一不放假,都要回学里上课。”
唐县令很好奇,“可初一……若是有的学生要陪同家中老人上山礼佛访道之类的怎么办?”
白善面无表情的道“学官说了,这是孝心,他们请假,学官们应该会批的。”
唐县令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你觉得怎么请假学官们会批?”
“看情况,有的学官喜欢文藻华丽的文章,有的学官喜欢朴实的,有的学官就想知道你是不是撒谎了,老不老实……”
唐县令明白了,i批假全凭他们的喜好。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抚掌道“这个法子好,常有佛庙道观附近道百姓抱怨,每月初一,田地周围总有人纵马伤苗,有的正好碰见还好说,总能得些赔偿,有的却只留下马蹄印。我查来查去,干得最多的就是你们府学的学生。”
白善道“可不是我,我既不用礼佛,也不用访道。”
“没说是你……”他们两个在这里说闲话,满宝则将背篓放下,开始翻着他的眼皮看,又摸了摸他的脉后问唐县令“除了额头和脸上,还有哪里受伤了?”
唐县令悠哉悠哉的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道“抓住他的下属蹲了好几天才蹲到的人,所以我让他们回去休息了,你不就是大夫吗?自己姑且猜一猜吧?”
满宝……这是能猜的吗?
她是大夫,又不是看相算命的。
不过,能让人晕倒的法子也就那么几种。
满宝见他一时也醒不过来,便抓住他的肩膀要给他翻一个身,去看他的脖子和后脑勺。
白善蹲下去帮忙。
唐县令见她东摸摸,西摸摸,还真从背篓里把针袋给拿出来,忍不住走过去两步,俯身看了一会儿道“你还真打算治他呀?”
满宝一呆,抬头问,“你叫我来不是为了治他吗?”
唐县令轻咳一声,连忙道“没错,就是让你治他的,别的且放下,先把他弄醒再说。”
白善瞥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便又些不客气起来,用力将他的肩膀往自己这边一掰,好让对面的满宝能看得更仔细一些。
满宝冲唐县令点头,表示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然后两人就见她去挑拣针袋里的针,似乎越挑越粗,还越长,不仅唐县令,就是白善都把把眼睛挪开了。
唐县令怕自己眼晕,侧着脸不去看满宝挑出来的一根根长针,问道“他没事吧?能受刑吗?”
满宝道“他没什么大的毛病,就是被撞到了头,所以晕过去了。”
唐县令点了点头,低着头看劫匪一,看着看着觉着不对了。
他怎么觉得这人的眼皮在打颤?
白善也不想去看满宝挑出来的针,手上搬着的人又有些重,他便也盯着他看。
同样也发现了他的眼皮在打颤。
白善眨眨眼,抬头看向对面的满宝。
就见满宝终于挑出了一根她特别满意的针,扬起笑脸冲他甜甜的一笑,道“好了,把他放下来吧。”
白善手一松,劫匪一便啪唧一声倒在了席子上。
满宝捏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针快狠准的扎入了他的人中穴。
本来还眼睛紧闭的人唰的一下就睁开了,惨叫起来。
满宝悠悠的道“你叫吧,叫得越大声,这针就进去得越多,最后他会全根没入。”
劫匪一便眼睛一翻,晕了。
唐县令“……我让你来是治人的,而不是让你把人吓晕的,人晕了我还怎么审?”
满宝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吓,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针拔了。
白善道“这有什么,再扎一次就行了,换根更粗一点的针。”
满宝道“不行啊,再粗就不好扎了。”
然后她把才拔下来的针又扎进去,还转了两下,已经晕了的人唰的一下又睁开了眼睛。
满宝微微一笑,这次很快的把针给拔了出来。
劫匪一捂住鼻子,浑身发抖的看向围着他的三个人,旁边还守着不少的衙役。
唐县令直起了腰,和蔼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劫匪一颤颤,“才,才刚刚。”
唐县令微微一笑,也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手一挥便冲上来两个衙役,将人押到大堂中央跪着。
满宝和白善还是第一次见审劫匪的,都有些兴奋,立即在唐县令身边站好。
唐县令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而这时,县尉大人还没来呢。
唐县令嘴角微微一挑,也不等他,拿起惊堂木一拍,道“堂下跪着的,姓名,户籍,全都报上来!”
第七百二十六章 威
劫匪一跪着瑟瑟发抖,却一句话都没说。
唐县令眯了眯眼,扫了底下的衙役们一眼,微微一笑道“来人,再去请一趟县尉,就说劫匪醒了,一会儿待审出人来,还要他带人去捉拿。”
“是。”
这里距离隔壁又不远,又是唐县令第二次派人来请,县尉没过多久就来了。
他扫了堂上跪着的人便和唐县令行礼,解释道“下官在安排各村过冬之事,所以来晚了。”
冬天快到了,为了安全,县尉得做一些安排,尤其是刚建好的流民村。
这些流民都是新组合在一起的,为了减少纠纷和各种安全隐患,他得安排一些人下村里负责各村的安全。
最近县尉一直在忙的就是这事,唐县令也很关心。
因此他没说什么,只是冲县尉笑着微微点头,示意他坐到一旁旁听,道“别的案子还罢,这官道出现劫匪却是需要你协助的,所以叫你来一起听一听。”
县尉躬身应了一声“是”,然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坐下后他才发现唐县令身侧还站着两个人,且还都眼熟得很。
县尉大人忍不住眉头跳了一跳。
唐县令也不急着审问,见他看着白善和满宝,便笑着解释道“手底下的人没有轻重,抓回来的时候打晕了,本官见他迟迟不醒,便让人请了济世堂的周小大夫来看看。”
至于白善为什么在这儿,那还用解释吗?
县尉也没问这一点,只是迟疑道“那现在……”
唐县令微微一笑道“本官让他们留下的,说来也巧,前一个被抢劫的受害者正是小周大夫的兄长,他们是一家人,算苦主,所以便让她留下旁听了。”
县尉笑着点头,赞道“还是大人考虑得周全。”
劫匪一惊讶的抬头看向满宝,显然才知道满宝是那天他们抢的人的妹妹。
满宝见他看她,便冲他咧嘴一笑。
劫匪一打了一个抖,见她站的离唐县令那么近,加上刚才他装昏时听到的话,显然,他们是熟人了。
这是有后台的人!
后台还是他们的父母官大人!
劫匪一脸色唰的一下就白得没了血色,他一下软倒在地,都不用唐县令审,自己先翻着白眼晕了。
唐县令“……”
县尉……他不就是说了句“大人考虑得周全吗”?你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