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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还不是见姐姐你郁郁寡欢的,想多来无尘殿走动走动,也好给你解解闷。如今啊,也用不着姐姐您赶婵儿走,我自有去处,不碍你的清净。”

    我微惊“才回千名山没几天,怎么又急着下山公子又给你派了新任务!”

    “天生的劳碌命嘛,我可不像姐姐这般好命,闲着也有人抢着养你。”

    “好端端,怎么挑起我的不是来你知道,这事——”

    “我知道,清楚得很。”

    没等我说出个所以然来,夏蝉就极快地打断我的话,并攀着我的肩头,喜滋滋地问上我“算算日子,我这趟下山办事若无意外,完全能赶上姐姐和公子大婚。姐姐可有什么中意的东西,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水中的月亮,婵儿定给你弄回来当贺礼。”

    一提到大婚的事儿,我整个人神色就暗淡下来。

    幽幽地将目光抛回云海之中,沉沉浮浮多时,才应到“下山后好好办你的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莫要上心过头。何况,嫁与不嫁,现在我心中还没有个定论。”

    “看来我走之前这一趟真是来对了,姐姐此刻真没定住心。”

    说着,夏蝉一改往昔的调皮形象,郑重其事地提醒上我“别怪小妹唠叨嘴碎,姐姐此时可千万别干追悔莫及的傻事。”

    。




第四百九十三章 心无定所
    傻吗

    可无论我怎么想,这般糊里糊涂,不问世事地呆在无尘殿中,才像是个傻子。

    夏蝉说到“如今千名山上上下下忙忙碌碌,到处披红挂彩的,谁人不知你和公子的好事将近,谁人不把姐姐视为天欲宫的女主人尊着,敬着我不妨告诉姐姐,此番小妹下山,就是给各地来往帮派和权贵送喜帖去;不出半个月,你与公子的事便会传得天下尽知。若此时姐姐您贸贸然地站出来,说自己对这桩婚事还没想明白,想透彻,那不是摆明了当着天下众英豪的面打公子的脸吗”

    我道“可这整件事对我而言,就像一个做不醒的梦,觉得迷糊时,又清醒无比;觉得清醒时,又糊涂得要命。我本以为,这事儿不过是公子他的一时兴起,等那股冲动劲儿过来,脑子清醒了,事情就自然而然地平息住了;可怎么,事情越发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如今连问我一句愿不愿意,就急着赶鸭子上架”

    想到这,多日踟蹰不决的我,终于动了念“不行,趁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前,我必须和公子他好好谈谈。此时虽丢脸,总好过他在天下英豪面前丢尽颜面来得强。”

    “姐姐你去不得!”

    可此时夏蝉反应异常地执拗,当即出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为什么去不得这嫁娶间讲究个你情我愿,总得让我这个当事人点头同意吧。我不是没想明白吗”

    “就算您没想明白,也晚了。”

    拽着我的手,夏蝉握得严严实实,脸上的作难也是如浪般骤起骤歇。

    她道“从公子在商阳同你表明心迹起,这桩婚事姐姐您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好好想想这段同公子在外游历的日子,你能洞悉他对你存有别样情愫,难道以公子的机敏睿智,就察觉不到你对他的态度直白的说,公子他即使在你婉拒相思的情况下,依旧选择非你不娶,可见他娶你的心之坚,之明;公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果敢,他能迈出心中这一坎不容易,可不容易间做出的决定,就说明他根本不计较你身为李淳元的种种过去,本心地认定了你是可以同他比肩终身的人。”

    喘了口气,夏蝉一边极力平息着自己过急的心绪,一边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到我

    “公子当下做了个极端的决定,已经是实属不易,若你此时再在他心口插钉,什么后果我完全不敢想象,我只知道,姐姐的下场后极凄惨,你将在千名山中再无立足之地,且永无翻身之日。万要三思而后行!”

    三思而后行

    我不禁苦笑感情这东西不是发乎人内心,不受控制的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慎重再三,成了利与弊的一场权衡!

    “你的意思,我当下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嫁给公子!碰上这等离奇荒诞事,真叫人无奈得很啊。”

    夏蝉道“姐姐,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至少现在不坏的是,公子是真心疼惜你的。我跟在公子身边的年头也不算短,却从来没见他对任何事,任何人有姐姐这般上心执着过。你从前不是也耿耿于怀着,公子留你在天欲宫中的目的,是为了加以利用可现在,公子他在用实际行动在向您证明,你的价值是用来欣赏和保护的,而不是用来利用的。”

    双手合握着我的右手,夏蝉悬心不下得请求上我

    “姐姐,人生之中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人往往纠结其中,所以日子才过得苦多乐少。男女间,因恩生情的事并不少见,为何姐姐不能给公子一个机会,敞开心怀去接纳他呢也许日子久了,接触更深了,当初所谓的问题便迎刃而解,淡然在岁月中进而释怀了呢姐姐,其实接受一个人并不难,难就难在固执地不给对方任何机会证明自己;就像鞋子,要穿过,才知道合不合脚。”

    蓦地,我陷入了无尽沉默中。

    瑾瑜公子在我心里,早已安下了“师父”的位置,此时要我遵从所有人的期盼,将他安放在与我共度余生“丈夫”的位置上,这转换间,真的如夏蝉刚说得那般简单!

    简不简单我无从考证,然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心没有得到任何的释压,反而多了几分沉重。

    此时,夏蝉又提醒上我“婵儿不在千名山这段时间,姐姐千万别和周暮雪有所接触;她这人的鬼心思破多,我怕她咽不下横刀夺爱这口气,会借机找你麻烦。”

    “说到周暮雪,你担心她会找我麻烦,其实也是应该的。”

    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神思浑重地说到“想当初,我曾经信誓旦旦地向周暮雪保证,绝不会插足到她和公子间半分;可结果呢,非但没把这是是非非撇干净,反而让事情演变到如今这等局面,变本加厉地刺激她。别说周暮雪恨我入骨,连我自己也憎恨自己当初的道貌岸然;原来,世间所有事不是仅靠自己的心意能扭转的,太多出人意料的意外,冷不丁就是一个响亮的打脸。”

    “公子是何等人物,岂能将其真心交托于一个野心勃勃之人周暮雪有今日下场,全是她咎由自取;功利好胜心下产生的爱慕,在机关算尽后,注定被其所反伤。姐姐,你一定要小心此女。”

    “我会小心的。”

    送了夏蝉,我一个人在花园中走走停停,时而对着花出神,时而对着露水傻看,时而俯看着脚下忙忙碌碌的蚂蚁,时而昂看天空朵朵飘流的白云,进而让时间过得无声无息,不知何为匆匆。

    正心思游离间,忽然阵巨大的响动传来,我收神猛回头间,便见不远处走廊上挂着的百灵雀鸟笼被打个稀烂,而笼中的鸟儿被枚铜丸射穿心膛,在地上扑腾两下便没了生气。

    “打中了,我打中鸟儿了!”

    清净之地骤染上血污,觉得扎眼刺心的我,规避的目光立马撞上了另一头走廊上欢欣雀跃的人。

    对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着白底金线龙纹袍,腰系翠玉银丝带,发束八宝龙涎珠冠,脚穿鹿皮金花鞋,派头间相当贵气;模样也算周正,可不过细细一看,这打鸟少年时不时抬袖抹鼻涕,呵呵憨笑的样子,倒让人莫名觉得他有几分傻里傻气的。

    正欲问他为何无故伤了走廊观赏的鸟儿,此时少年身后又鬼魅的冒出一个人来,四目相接下,倒忽然让我问不出口来。

    。



第四百九十四章 痴傻少年
    对人不过淡淡一眼,没有任何交流间,我却心虚到想避走。

    只可惜脚跟灌了铅般,门神似的杵在原地,任由尴尬气氛在我们间肆虐着。

    “胡闹,继宗。”

    堂而皇之地走到那个少年身边,面无表情的周暮雪抽走了他手里的弹弓,而少年的情绪立马躁动起来。

    “弹弓,姐姐,我要弹弓!”

    可周暮雪的反应,越发严苛起来“忘了来之前阿姐嘱咐你什么要听话,弹弓先由阿姐替你保管着。”

    “不,不,我就要弹弓!还我,还我!”

    不依不饶的少年,围着周暮雪人跟陀螺似的打转;伸手够了几次没够着,人忽一屁股坐在在地上,“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眼前一幕,倒是让我有些目瞪口呆。

    这少年,似乎不是看着有点呆傻,是真有点心智不正常。

    “翻过年你就十五岁了,是大人了,怎么成天还沉迷这些无用的孩子玩物你看看你成何体统,站起来,不许哭!”

    估计是被少年吵闹心了,周暮雪当即将弹弓丢进鱼池中,恼气滚滚地抓住少年的领子将人拽起来。

    “闭嘴,我叫你不许哭!你把阿姐的话当耳旁风不成你若再顽劣不听话,我就把你关进小黑屋里,罚你一个月不准出门玩!”

    “姐姐讨厌,姐姐讨厌!!”

    越威胁,这少年嚎得越发上劲,双手不停地拂打着周暮雪,嘴里还呜呜咽咽地还顶着厌恶一类的倔话。

    “你太不争气!”

    “那个,你别打他,他好像真,真被你吓住了。”

    见周暮雪抬手欲打,在旁看得心焦的我不免急出声提醒上她。

    “我教训我弟弟,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外人插手多管闲事!”

    知道自己此时不该管闲事,纯属犯贱找骂,但那少年的哭声实在是太过闹心,也只能硬着头皮插手周暮雪和他弟弟的家事。

    “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似乎这孩子心智不全,非能用常理说教劝服;你越是打骂于他,他越是闹腾得凶。你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赶紧让这孩子消停,难不成等公子来管你的家务事”

    当时也顾不得言语得当与否,我立马提着裙子下了鱼池,尖着心在清澈的水池里摸索了阵,寻获那把被周暮雪丢弃的弹弓后,又火急火燎地将它送还给那个哭闹不止的原主。

    将弹弓塞在那孩子手中,我诓劝上“好了,好了,小公子,你的弹弓我给你找回来了,自己收好,可不能再哭鼻子了。”

    “我的弹弓耶!”

    弹弓回到少年手中,哭声骤止,破涕为笑的他欢欣雀跃地拿着弹弓蹦跳了阵,连忙又瓮声瓮气地朝我说到“谢谢大姐姐!”

    “谁叫你谢她蠢东西,一点小恩小惠就让你高兴得姓什么都忘了,她是在溺害你!”

    气氛回暖不过须臾,周暮雪忽然如雷神附体,一把将我推开他弟弟身边,同时一个耳光狠不留情地煽在少年脸上。

    瞬地,委屈的哭声又再次高奏在这花园之中,把心制得死死的。

    踉跄急后退多步的我站住脚跟,也是有些恼气上头“周暮雪,一个弹弓而已,你是不是太蛮不讲理了些”

    “讲理哼,我之前就是太讲理了,诸多忍让间,所以才让人给踩在了头上!”

    怨恨这东西,若论什么是因由,任何小事都可能成为开战的由头。

    俨然,她此事的蛮横无礼,不是针对他弟弟的顽劣,而我这个人。

    身位一个向前,周暮雪以高于他弟弟的声调,朝我发难来“你真以为自己进了无尘殿,就是天欲宫的女主人,可以对所有人发号施令你给我牢牢记好了,只要有我周暮雪在的一天,你在天欲宫的日子就不会安生好过,我说到做到!”

    四周的风在无声流走着,钻进我湿漉漉的裙子中,凉飕飕的,很是贴切我当下的心境。

    我心中也是压抑万分不管本心此时有多少愤懑在作祟,可只因心里那一点愧疚,我终究不能在周暮雪跟前理直气壮地抬起头说理。

    再三压住过于急促的呼吸,我选择用沉默代替争辩,默默地背转过身,迈开脚步想尽快逃离这块是非之地。

    “嗬,我说得你心虚了”

    背后像是又追赶着什么妖魔鬼怪,她不善的挑衅又是狠一击刨在我心坎间,我银牙紧咬,继续默不作声地朝前走着。

    “站住!”

    厉声来时,如闷棍般狠敲在我后脑勺上,散了我提步的力气,听话地定在走廊上的某处。

    “不要见了港就是靠,我告诉你,天欲宫从来不是你的归属。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一定会让瑾瑜回心转意,若你执意要和我斗,那从现在起,你就要时刻打起精神来,做好双手染血,肩膀扛债的准备!”

    “原来你比他还要偏激的要命。随便。”

    终是不能走的从容干净,我郁郁地留下了这样的话,快步迈开脚步消失在对人眼前。

    换了身衣裳出来,正想着去找多欢玩耍,不想经过花厅时,竟然碰上半日不见人影的瑾瑜公子。

    趁对人没察觉到我的存在前,我立马躲在了珠帘后。

    当然,这规避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花厅不仅有瑾瑜公子在,还有周暮雪和她弟弟在场。

    隔着珠帘,只见霜面寒寒的周暮雪在她弟弟背后捣鼓了一手,少年就不情不愿地跪在地上,朝案几边翻书阅看的瑾瑜公子行上跪叩大礼。

    “相父。”

    叩拜礼毕后,少年又急不可耐地昂侧起头,向周暮雪说到“姐姐,我饿了,想吃糕点。”

    说着,少年就毫无避讳地指着瑾瑜公子案几上的一叠金花糕犯起了嘴馋,憨憨傻傻吧嗒着小嘴。

    “相父还没赦你的问安礼,继续跪着,要跪端正些。”

    少年在周暮雪的按止下,躁动不堪“跪着好累,我要起来!!”

    “让继宗起来吧;从来只有臣子叩君的,却没有君拜臣子的道理。青童,把这碟糕点给小皇上送去,再给他搬张椅子让他坐着慢慢吃。”

    “是。”

    瑾瑜公子开了金口,少年行径间就更加无忌起来;坐在青童搬来的椅子,少年腕子抱着碟子,双腿跟秋千般荡着,手左右开弓地朝嘴里塞着金花糕,吃相极狼吞虎咽。

    搁下手中翻看的书籍,瑾瑜公子问到“你不让继宗好好呆在金阳,学习政务,怎么带他上千名山来”

    “我有极重要的事要同公子商量。”

    。




第四百九十五章 绝心明志
    “商量”

    抑扬顿挫的反问声,以沉稳之调在花厅的安静中逐渐攀高,把瑾瑜公子悬疑的面衬得格外清冷。

    稍许,嘴角淡淡的笑意破土而出,如明镜照人般洞悉出对人的心境“我思前想后,‘商量’这个词用在此时怕是大为不妥。你此时先斩后奏地带着继宗上千名山,我怎么瞧着,更像是一种威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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