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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钓鱼嘛,即便上钩了,也得多扯扯鱼线才知道这条鱼儿多肥多重。

    “抱歉了,张大官人,君惜这可做不了主;要是让花姑知道我背着她意思揽客,铁定是一顿好打,您就别再多为难我了。”

    “我可是捧着大把银子来天香楼消遣的,花姑再有原则,难不成要把财神爷挡在门外张某倒总感觉,是君惜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诿我,你先前在堂口上,当着众人面说瞧不上在下,那情形张某还历历在目,如鲠在喉。”

    “呵呵呵,张大官人可真记仇啊。”

    敷衍了笑了阵,我继续和他打上太极。

    我道“今夜可是君惜头一回登台亮相,为求得一炮而红的效果,自然得有些脸面点缀着才行。谁叫张大官人太热心,偏偏撞上那个节骨眼呢您是温柔乡的常客了,想来各妙坊间这等哄抬身价的桥段,也不得不少,若小女子言语有所开罪,还请多多包涵。”

    “嗬,有趣。”

    此时,张启怀眉眼间腾起股怪异的笑意,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不等吃透他的心思,张启怀又道“依君惜姑娘的意思,我眼下还得征询花姑的意思,不然您这杯茶横竖都没着落了花姑花姑!!”

    说着,张启怀拉开洪亮的嗓门,朝着楼下人来客往的堂口喊到,而我亦是有些气岔立在原地,等待着好戏开锣。

    “来了,来了,哪位爷唤得这般急可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

    闻声从楼下火急火燎地赶来的花姑,一见张启怀和我杵在一堆,她艳丽的脸上也是惊澜无数。

    “张大官人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

    “怎么,刚没给出您想要的价位,就嫌弃我张某人了”

    “怎么可能!您可是我们天香楼的大主顾,我先前还在想,明日是不是登门你府上,亲自给张大官人赔不是呢!”

    巧嘴一化场上不悦,花姑立马将我人拉了过来,装腔作势地询问到我“丫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不是在雅阁中陪贵客吃酒聊天,咋和张大官人呆在了一块,似乎还惹得他不大高兴”

    “花姑可是冤枉君惜了,贵客说想听我弹曲,正准备回房取琴,不想在这儿撞上了张大官人他,可好生叫我为难。”

    说着,我朝花姑递了眼色,一同落到了张启怀手中大把银票上。

    而张启怀也是气势颇大,未等花姑言说什么,立马把银票亮了起来。

    “这是两万两,在下也想吃一杯君惜姑娘敬上的香茶,聊聊风月雅趣事;可君惜姑娘说这事她做不了主,非要花姑拿主意,故在下这才把您请到这儿来,做个论断。”

    嘴角微微一翘,起了些轻蔑笑,他问到花姑“如何,花姑觉得这买卖可做得”

    “打开门做生意的,自然求个财源滚滚,我哪敢怠慢您啊!”

    说着,花姑手朝张启怀那叠银票伸去,不想此时他却吊胃口似的,让花姑抓了空。

    “你还没告诉在下,这事儿敲定未敲定,花姑莫要跟我含糊其辞。”

    花姑悻悻地收回手,赔笑道“不就是杯茶水嘛,多大的事儿,只是眼下君惜丫头还在先前那位贵客那挂着牌,要是这般跟张大官人走了,似乎不大妥当。要不,我也给大官人单独开个雅堂,等君惜丫头把那头交托,就来陪你说话解闷”

    “不行,钱我已经带来了,也不比那位少,为什么偏偏要我等少跟我打花腔,你老什么心思在下可清楚很,想两头不开罪稳赚不赔,没这便宜事。”

    话声未落,张启怀忽然健步上前,将我的手腕子给箍住,又立马将手中厚厚的一叠银票砸向了花姑。

    “银子我是付清了,人,自然我得带走。”

    面对这样的突变,我倒是心不慌,依旧挂着笑脸跟张启怀站到了一堆。

    “使不得,使不得,张大官人!!要是你此时真把君惜丫头带走,我,我真没法子跟那头贵客交代啊!”

    “那是你的事,我可管不着。”

    撂下句冷邦邦的话,张启怀拉着我便朝另一头走去。

    “兄台,你也太蛮不讲理了吧。”

    不过三五步光景,忽然走廊尽头闪出一个人来,两头顾盼的我还来不及把人看清,对人已经径直走上前来,挡住了去路。

    也不知当时瑾瑜公子使了什么手段,折扇在张启怀手间一点,他跟遭烙铁烫了般,立马撤手撒开禁锢;而瑾瑜公子趁这个空档,将我转而拉到了身侧,神色间阴晴难测。

    “你,你刚使得什么招数!存心找茬是吧”

    “在下刚不过是用扇子点了你手间的麻穴,好让阁下知道礼数轻重。”

    说着,瑾瑜公子迎合着局势,发难于花姑“天香楼就是这般的待客之道我不过是让君惜出来取把琴,立马就有人跳出来把人给拐走,也欺人太甚些吧。”

    “公子息怒,息怒,都是老身顾虑不周。”

    赔上不是间,花姑立马将地上银票拾起,奉还到张启怀跟前。

    “我说张大官人,您就别给我出难题了,先来后到是规矩,坏不得;若你真喜欢君惜,要不明日再来讨彩头。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毕竟君惜丫头只有一个,都见谅下。”

    “规矩花姑铁了心开罪我张启怀啰”

    张启怀是个争强好胜的主,已经吃过一次瘪,怎肯再丢脸倏地,他在人前端起了架子来,威势不小。

    而瑾瑜公子,态度间更不消说。

    “等等。”

    正见剑拔弩张间,我忽然迈了步,把花姑手中那叠奉还的银票接了下来,笑得十分明媚。

    。




第四百零五章 真能耐了
    包括瑾瑜公子在内,当下所有人,都看不透这抹笑为何意。

    拽着厚厚的一叠银票,我摇了摇,又掂了掂,银票哗啦啦的翻动声,叫我一方蜜笑又甜了几个度。

    “原来两万两拽在手里,是个感觉,挺沉手的。要是真到钱庄兑换成银子,估计要堆成一人高的银山吧”

    “君惜丫头,别胡闹了,没看见——”

    花姑来回审视着左右两方的脸色,脸色是一回比一回地难看,立马紧张凑上前来提醒,并想夺了我手中的银票。

    我俏皮一笑,即刻躲开了花姑的争夺。

    “嗳,上门皆是客,何况张大官人如此阔绰,花姑岂有把财神爷挡在门外的道理”

    说着,我胆大地走到张启怀身边,笑意盎然地拍着他肩膀,问到“张大官人说稀罕君惜一杯香茶,只要我赏脸,这两万两银子就归我,此话当真!”

    张启怀黑着脸,目光走过左右为难的花姑,又落到冷若冰霜的瑾瑜公子身上,忽眸光一敛,大气地回应到我的问话。

    “自然算数。我张启怀在吴怀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在天香楼被踩了脸面,当然得挺起腰板挣回来。”

    讥嘲味甚重地朝瑾瑜公子一笑,张启怀反问上我“君惜姑娘想通了!”

    “当然。一杯茶而已,想不通,那才是个大傻子。”

    如花盛放般一笑,我立即越过人探出头,兴奋地招呼到跑堂的小厮。

    “各位爷安,花姑安,娘子安。”

    勤快地跑上前,依次规规矩矩地请过安好,小厮问上我“娘子唤小的何吩咐”

    “小奴儿,天香楼什么茶最好”

    “回娘子,咱们天香楼的茶当然属灵山雪泉冲泡的雨前龙井最好,口感醇香,回味甘甜,神仙喝了都要赞好。”

    听了小厮的介绍,我满意地点点头,说到“好,就要一杯灵山雪泉冲泡的雨前龙井,你叫后堂人冲泡仔细些,可别过了茶的火候。”

    “娘子放心,下面的调茶师父都是精细人,定误不了这好茶的口感。”

    信心满满地回了句,小厮又问“不知娘子要的龙井,是哪间房的贵客点的”

    “我在哪里吩咐你的,茶就送到哪儿。”

    “这儿,走廊!”

    小厮一听,亦是狐疑大作,越看越迷糊间,人懵然地不知如何接话。

    我倒不觉尴尬地把话续上“两位都是天香楼的贵客,且把君惜高看的重,小女子不敢两头开罪间,也只能用折中的法子给二位爷赔上不是。”

    “这算什么折中的法子”

    张启怀面肌一抽,当即有些恼气地质问出口。

    我不乱分寸地回到“怎么不算张大官人在这儿同君惜聊了这么多有趣的话题,即使刚在凝露雅阁中与这位公子雅谈,也不见比张大官人叙的多;况且,是张大官人自己承诺的,茶到,礼数尽,这不算君惜太过失礼吧”

    “你是在存心敷衍我这是走廊,是喝茶谈话的地儿吗!”

    “张大官人,好端端的,怎么又发起火来”

    笑盈盈调侃间,我从花姑手中抽过宫扇,立马跟火气上面的张启怀打上扇。

    “动火伤肝,气坏了身子可划不来的。张大官人是风流人物,若得一二中意的,又何必在意是否真在花前月下寻欢作乐呢小女子倒觉得,能畅尽兴,就是最好的地方。”

    说着,我回头又朝瑾瑜公子眨巴眼,说到“这位公子先前说想听君惜抚琴,不知你是否与张大官人般,挑地方”

    瑾瑜公子唇角弯弯,回得倒是淡然“哪里听琴不重要,关键是曲是否如愿入心动人。”

    “那就是多谢公子迁就。二位稍等,君惜取琴便回,届时为二位献丑一曲。”

    福身敬礼后的我,摇着宫扇,步盈生花地朝走廊另一头走去。

    “你,你这丫头,玩过头了些吧”

    此时追赶上前的花姑,一把将我拉至身侧紧贴,压着声便斥责到我的不是。

    “我的姑奶奶,你得罪一个张启怀便罢了,还连带把公子他一起开罪,我看你是板子不落在身上不知道疼!”

    “来天香楼的男人,不就是图个新鲜,要是个个都千依百顺的模样,多腻味啊。”

    花姑急嚷上我“你才偷师几天,竟然敢大言不惭地在这儿造次!我可有言在先,这回祸,老身决计不帮你背。”

    我低声笑了好半天,说到“你怕公子他生气别紧张花姑,公子毕竟也是男人,依我看,也吃人间烟火的。”

    “你啊你,真不知什么叫深浅。”

    面对花姑的责难,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倒不觉得有什么好后怕的。

    悄悄摸了摸塞入怀中的银票,嗯,热乎了,不由地笑得更加自信开怀了。

    等取了琴折返,走廊上却只见瑾瑜公子一人在倚栏边等候。

    先花姑些,我快步地走上前,左右上下地张望了通,不解地问上“公子,张启怀呢”

    “走了。”

    淡淡地应了句,似乎怕我不相信,又支着扇头朝那杯搁在栏杆上,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雨前龙井指了指。

    我大喜,又追问上“他真喝了茶吗”

    “你有眼睛看,在跟我装糊涂吗”

    说着,瑾瑜公子从倚栏边脱离开,撇下我,头也不回地迈开大步。

    茶杯边沾着茶叶,显然是有人动过的痕迹,我问上瑾瑜公子的另一层意思,有邀功在。

    我抱着琴,喜冲冲追上前,叽叽喳喳地说到“看吧,我说我有能耐拿下那张启怀的,师父您还不信。不是我在您面前露骄傲,我敢说明天他还要来,届时一定再让他碰一鼻子灰!”

    “很喜欢笑吗好,数罪并罚,半个时辰内一直笑,一刻都不准停。”

    顿时,我笑僵了大半张脸。

    曾笑未退间,我急争辩上“师父,你这样罚不厚道,徒儿虽有私心,可也有一半为了您啊!”

    “为了我一个谎接一个谎,说得还面不改色的。”

    “我哪有啊,事实!”

    生怕这误会越来越大,我立马从怀里掏出张启怀那两万两银票,亮在瑾瑜公子跟前。

    “您先前不是说,为了我白白亏了两万两,徒儿又不是白眼狼,自然得想办法弥补师父您的损失。瞧,一阵嘴皮子功夫,这两万两不是又回来了吗”

    原以为他会谅解,可此时瑾瑜公子忽定住脚步,侧头望着我间,两眼跟结了冰似的冷。

    半响后,他冷冷冰冰地说到“真能耐了你。”

    。



第四百零六章 一哭二闹
    从天香楼到景逸苑,我硬笑了半个时辰,脸都快笑抽筋了。

    可看着眼前那位冷冷冰冰,不近人情的瑾瑜公子,我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般,继续在人前受罚,强颜欢笑。

    下了马车,跟着瑾瑜公子一路走到书房,正觉面肌越来越僵,越来越麻,他却突然开了口。

    “刚好半个时辰,停了吧。”

    “我的亲娘呀!”

    赦免如甘霖降临,我完全顾不上什么矜持,舌头打结地怨愤了声,立马捂着脸蹲在了原地,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发抽的双颊。

    “都说哭难受,不知笑了半天滋味如何”

    还没缓和多少,对方又是劈头盖脸地探问来,我一时间牛筋犯冲,张口就是大声大嗓地回敬上他的“关怀”。

    “您试试看呢,下巴都快笑掉了!!”

    脸发着抽,加之舌头打滑,我那怨愤的话腔调相当的滑稽。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当时错觉了,明明听见了细碎笑声,可昂起头时,对人却还是一派老成正经的面貌,漫不经心地在密报架前筛选着各地传来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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