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权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尘贼子
张启阳跪倒下去祭拜战死的英烈,毅勇军将士随即跪倒在长江之滨,从大礼祭拜。
多少好兄弟战死沙场,多少袍泽天人永隔,曾经并肩作战的子弟父兄就这么生死永别阴阳相阻,便是铁打的无情汉子也会热泪满襟周遭的百姓也跟着齐齐跪拜,很多人都已热泪流淌泣不成声!
若不是这四千多勇士舍生而战慷慨而死,这几十万就会化为鞑子的刀下亡魂。
这救命之恩护家之德,虽有千言万语,却都融入到这一拜之中了。
人群就好像是退去的潮水般矮了下去,只有一个站立的身影显得无比突兀。
是安宁公主。
一身宫装的安宁公主本就是十分扎眼,完全民众全都跪拜下,唯独她一个人还站立着,显得愈发刺眼了。
作为大明公主,安宁公主确实很少用大礼,一时间竟然呆住了,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跪拜一下。
第167章:我带你们去南京
那四千多勇士战死江北,确实壮烈无双,但是在安宁公主的心目当中,也不过是四千多忠良之士罢了,以她天家贵胄的尊贵身份,只怕那四千多忠魂未必就当得起她的一拜。
虽说那四千多战士的将士都是大明的忠义之士,但也仅仅只是如此罢了。
毅勇军本就是太子的队伍,代表着大明正统,他们为大明而死死的其所。
到时候太子出一道嘉奖令,多给赏赐再给很大的身后哀荣,封妻荫子差不多也就对得起他们了。
可是,所有的人都跪下去了,连张启阳都带头行此大礼,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这个局面就非常古怪了。
就在安宁公主还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跪拜一下的时候,张启阳已经站立起来了。
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依旧在突兀而立的安宁公主一般,张启阳继续扯着喉咙高声大喊:“鞑子占了咱们的江山,尤嫌不足,又下了剃发令,要坏我宗庙改我衣冠。”
“这是要咱们做他们的奴隶,还要咱们的子子孙孙都永世为奴。”
张启阳的嗓门陡然又提高了很多:“鞑子要咱们做奴隶,那我就要他们去死!要和他们干到底!”
“干到底!”
“干到底!”
万千百战余生的勇士齐声呐喊,气势雄壮声震四方。
“扬州丢了,江北丢了,北都也丢了,大半个天下都丢了,只要抵抗之心还在,就还有希望,终有一天,终究会有那么一天,我张启阳会带着大家杀回去,杀回老家去!”
“鞑子已经下了剃发令,说的是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这不仅是要灭我们的国,还要亡我们的种。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启阳的声音中透着全所未有的果断和决绝,仿佛金铁碰撞的尖锐之声:“若是剃了发,或许能够苟全一时,死后还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后世子孙”
“剃了发就再也不是人了,而是鞑子的狗。就算是鞑子饶了他,我张启阳也绝不相饶!”
张启阳的脸上透着亢奋的潮红,调门高的吓人,喊的都破了音:“今儿个我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儿,立下一个誓言,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帮着鞑子推行剃发令者,即为奸贼,是我张启阳不共戴天难同日月的生死大敌。我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在哪儿,一定要他死,而且要他断子绝孙。谁要是不信,尽管试试看!”
要是换一个别人说出这句话来,恐怕也没有谁会真的相信,最多也就是当做一个高调而已,但这话是张启阳说出来的,那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张启阳不是阎王,做不到“要他三更死就活不到五更天”,但他的这几句话绝非空言恫吓,因为大家都知道锄奸团的厉害。
只要是上了张启阳的“绝杀”名单,就甭想着能够活下来,最多也就是还有点安排后事准备棺材的时间罢了。
对此,没有人会产生怀疑。
“徐州的李鹞子,投敌叛国,杀我大明义士,此等奸贼不除天理何存百日之内,一定取他的狗命!”
“归德的陈三思,背弃祖宗,为推行剃发令杀人无数早已恶贯满盈,此贼不死,何以慰天下苍生百日之内他必须死!”
“郓城的杨家财,通敌叛国,出卖义士,该死,若是容他苟活下去,何以面对天下忠义之士此贼百日必诛”
张启阳一连点了七个投靠清廷的奸贼名号,指名道姓而且确定了最后期限,一定要取他们的性命。
这就是绝死锄奸令。
虽然这七个人全都一方豪强,但只要是被绝死勇士们盯上了,就等于是收到了阎王爷的请柬。
既然张启阳当众说要在百日之内干掉他们,那就绝无可能活到第一百零一天!
“诸位扬州父老,你们能从扬州逃离出来,实在不容易。但扬州城已经没有了,你们将来的生计,若有亲朋好友尽管去投靠,好歹先安稳下来再说。若是实在没有地方可去的,我毅勇军一定会护你们一个周全。”
毅勇军和鞑子厮杀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保护这些人么
好不容易把这几十万生灵拯救出来,自然要保护到底。
大家出来已经有些个日子了,可还是聚集在长江边上,实在是因为没有了别的出路。
若是有亲朋好友可以去投靠,早就过去了,又何至于在这风寒露重的产江边上等候这么久
这可不是一人两人,更不是一家一姓,而是八十万民众啊。
这么多人,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拖累,谁也没有能力收容他们,更不敢那么做。
比如说近在咫尺的镇江,看到越来越多的扬州百姓,第一反应就是直接关了城门,派遣大量士兵驻守,不仅严格禁止他们进城,而且还用弓箭手威胁。
镇江知府的说法冠冕堂皇:民众数多,良莠难辨,为防意外之乱,不许扬州民众进城,更不许他们在城下停留。
泱泱几十万之众,呼啦啦的涌进去必然会有很多乱事发生,这样的责任谁都不敢承担,也不愿意承担,最直接的办法就拒绝他们进城。
地方官拒绝他们,这些扬州民众又是在很紧急的情况下逃离出来的“战争难民”,除了最基本的口粮之外几乎什么都不曾携带,长时间暴露在荒野之中也不是个办法。
他们能到哪里去又能去往何方谁的心里都没有一个准数,只能等着毅勇军的安排了。
一来是因为实在无路可走,再者也是因为毅勇军是真信得过。
所以,这些人选择和毅勇军在一起。
“既然诸位父老如此信赖,我张启阳责无旁贷,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张启阳遥指西南方向,大声说道:“去南京,我张启阳带着大家去南京讨生活!”
随着张启阳一声令下,百姓们齐齐而动,从京口到栖霞山,绵延百里的江岸上,全都是涌动的人群。
直到这个时候,安宁公主才终于明白过来。
带着几十万无家可归的百姓去往南京,这本就是张启阳早已安排好的“套路”,而且他早就玩过这一手了!
当初从小吴庄出来的时候,同样是万分危急的情形,同样带着数量庞大的老百姓。
在这个过程中,张启阳本人的威望和毅勇军的规模一再膨胀。
这几十万人到了南京,会是一副怎样的情形
几十万人呐,必然会形成一股无以伦比的力量,到时候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
安宁公主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主动挺身而出,后悔自己没有当众说出“我带领大家去往南京”这句话。
几十万人口,几十万民心,就这么被张启阳争取了过去。
第168章:叶黥也会刘乾龙
亥时中刻前后,月挂中天,朦朦胧胧的月光如水如银。
从江面上飘过来的水汽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缠绕了树梢之间,南京城就好像是刚刚睡了一觉的贵妇人,充满了慵懒和温暖的气息。
这样的深夜,街道上早已没了行人,只有卖鸭血汤、桂花饼的小贩正在收拾街角的摊子,偶尔有几个晚归的醉汉路过,引得在街角垃圾堆中刨食的野狗好一阵子狂吠。
已经很晚了,店里的客人也早就走了个精光,康掌柜还是让前堂的店伙和后厨的掌勺师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虽说别的客人都走光了,但酒满楼却还有一位最重要的客人:叶黥。
正是因为叶黥叶公子,生意本就比较冷清的酒满楼才火爆起来,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文人骚客来到这里,在畅谈国事抨击时政的同时,也给酒满楼带来了非常丰厚的收入。
对于整个谪仙楼而言,叶黥叶公子不仅是最重要的主顾,还可以算是恩主。
虽然只留下了他一个人,整个酒满楼还是保持着百分之百的热情,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忙碌了一整天,康掌柜早已疲惫不堪,却仍旧卖弄起精神亲自操弄着锡壶和酒叉子,亲自端起烫好的佳酿给楚华文把盏:“这是十八年的状元红,市面上可不多见呢,叶公子一定要多吃几杯……”
“我本不善饮酒,这么好的状元红……我也品不出个好歹来,平白的糟践了好东西……”
“吓,叶公子说的是什么话就这样的状元红,也就之有叶公子喝了我算是物尽其用。换做的别的客人,无论他出多少银子我都舍不得呢。”
“康掌柜客气了。”叶黥看了看窗外浓浓的夜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都这么晚了,我还赖在这里,害得前厅伙计和后厨的掌勺师傅都无法安歇,实在惭愧的很。”
“叶公子能在我们酒满楼多吃几杯酒,便是我们天大的福分,平日里请都请不来呢。”
现如今的叶黥,早已名动江南,他创建领导的江南学社亦成为规模庞大的文人群体。
叶黥叶公子每日里领导者那些个读书种子们猛烈抨击朝廷,高呼“援扬”的口号,一时风头无两,早就成了妇孺皆知的名人!
“心怀天下”“忧国忧民”,说的就是叶黥叶公子这种人。
这位叶公子在南京城掀起天大的风潮,隐然已是文坛领袖人物。
最要紧的是,叶公子把酒满楼当做是自己的“根据地”,每次宴请宾朋交会文友,都是在酒满楼。
在康掌柜的心目当中,叶黥叶公子绝对是酒满楼的活财神。
生意人,宁可得罪漫天神佛,也绝对不会得罪了叶黥这样的财神爷。
叶黥从来就不是贪杯之人,今日之所以这么晚了还在酒满楼逗留,就是在等他的一个朋友,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忽然出来一声呼喊:“叶黥在这里的么”
听到这个声音,早已等候多时的叶黥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快步下楼前去相迎。
叶公子的朋友实在太多,大多是些声名卓著的文人仕子。
在酒满楼康装柜的心目当中,叶公子的朋友要么就是满腹经纶的名家大儒,要么就是声明显赫的文坛新秀,总之都是一身的斯文灵秀之气读书人,但眼前的这个人却没有一丁点儿的读书人应有的书卷气。
这人约莫五十大几六十不到的样子,生的獐头鼠目,几缕细细的胡须一口焦黄的大龅牙,还弓背缩肩,完全就是一副尖嘴猴腮的猥琐之态。
若不是叶黥亲自迎接,康掌柜怎么也不敢相信就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儿让堂堂的叶公子等了大半夜。
“我和朋友有些事情需要商议,不想被任何人打搅……”叶黥小声对康掌柜说道:“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要上楼。”
“叶公子放心,整个二楼都已经清空。我这就去准备些酒菜和时鲜的点心……”
“不用了,什么都不用,只要没人打搅就好,千万,千万。”
“小人明白!”
康掌柜退出了雅间,还很小心的顺手带上了房门,临走的时候还特意看了那小老头一眼儿,暗中猜测着他的身份。
这个小老头儿,看起来就不象是个读书人,或许是叶公子的乡下穷亲戚来打秋风的吧
如果康掌柜知道这个獐头鼠目的瘦小老头的真实身份,肯定会当场吓尿。
这个小老头姓刘名乾龙。
以残酷手段拷掠士绅富户血洗寿州,又在不久之前坑杀了几千降兵,在仪真杀的人头滚滚,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更三日之前点起一把大火,把江对岸的仪真城烧成一片白地,强行驱赶着数万仪真百姓南渡长江。
虽然南京城的人都不曾见过刘乾龙的本来面目,但整个南京城早已听说过他的手段,这绝对是个能止小儿夜啼的可怕灾星。
刘乾龙大马金刀的坐在叶黥对面,抄起面前的酒壶一口气喝下去大半,直接用袖子抹了抹残留在胡须上的酒渍,开口说道:“大帅要我们定住南京城。”
叶黥心下一骇:这南京城是江南半壁的核心,乃是一国之都,定住
怎么定
他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
刘乾龙捻着一根牙签,很不雅观的剔着牙花子,斜着眼睛瞅了瞅叶黥:“我们当然是指你和我,这很难理解吗”
“你和我”
“对呀!”
“就凭咱们俩定住南京城这……这怎么可能”
这南京城就在弘光朝君臣的眼皮子底下,城中更有七八万官兵,岂是两个人就能定住的
“大帅没有给咱们派遣军马”
“就这么个小小的南京,有咱们俩就够了!”刘乾龙毫不在意的说道:“巡防营和留守三大营的军兵,我一个人就能震的他们不敢动弹,这个你不必担心。你只需把同泰寺的那一位送上龙椅就行了!”
刘乾龙说的轻描淡写,就好像是在谈论今天晚上的月色一般,但叶黥却早已经呆住了。
同泰寺中的那一位,当然是指太子。
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把他送上龙椅,成为这江南半壁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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