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权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尘贼子
“是。”那老太监笼着双手慢悠悠的走到树下,抬眼朝树上看了看,慢慢的将袍子角撩起来掖在腰里,抬脚朝着合抱粗细的树干猛然一踹。
这老太监看似弱不禁风,力气却大的惊人,一踹之下树干剧烈震动,细小的柳叶纷纷落下,纷纷下了一场大雨。
上百只栖息在树上的知了顿时惊飞而起,那老太监单足一点,整个人顿时拔地而起,好似一只巨大的鹰鸢展翅盘旋,片刻之间就又落回地面,慢慢的将右手伸出,手心里捏着一只知了儿。
这老太监在一瞬间所展现出来的爆发力和惊人的弹跳能力,年幼的福林完全不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只知了吸引过去了。
“怎这么小我记得以前见过知了好像要比这大很多呢,还是盛京的知了大。”
“主子爷,这是麻知了,又叫小飞猴,与盛京的大知了牛不一样,用热油煎过之后美味的很呢。”
诚如这老太监所言的那样,抓知了的乐趣完全就在抓捕的过程中,真正抓住之后也就索然无味了。
“这东西能吃”
“当然能吃,汉人百姓经常抓去吃了。若是主子爷有兴致,可以让御膳房用油煎熟。”
“这么小的东西,能有几口肉还是放了吧。”将手一扬,放飞了知了。
福林这孩子,最是心慈面软,连知了都舍不得吃呢。
老太监素知福林的秉性,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微一笑。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一声“太后驾到”的通传之声,福林的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显得慌乱而又紧张:“额娘来了,快……快着点。”
那老太监一把抱起福林,仿佛平地卷起的一阵旋风,瞬间就抱着小皇帝冲进了西阁,以闪电般的速度将一套明黄的袍服给他穿上,又在他面前摆开书本。
小皇帝随手拿起一卷书籍,摇头晃脑的做出读书学习的样子。
如今的太后,也就是布木布泰,迈步进来,看到正在读书的福林,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微笑,整准备夸奖两句,忽然看到小皇帝腰里的小带还没有系好,而且连书本都拿反了,顿时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皇帝刚刚又出去玩耍了吧”
“没……”福林想要撒谎,抬头看到母亲脸上的寒霜,赶紧改口说道:“就只耍了一小会儿,真的只是一小会儿,不曾耽搁读书学业。”
旁边的那个老太监赶紧帮着福林说好话:“万岁爷勤于学业,实在是闷的紧了,奴才才带着万岁爷在院子里戏耍了片刻。太后若有罪责,便罪奴才就好,千万不要……”
“你不用替他遮掩。”孝庄太后看了看这个老太监,语气竟然显得柔和了很多:“你这人呐,总是太宠溺孩子,当初我年纪幼小的时候,便是这般宠着我……算了,不说你了。”
孝庄太后很清楚的知道这个陪嫁过来的老太监是什么样的人,竟然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反而是扭过头去小皇帝说道:“业精于勤荒于嬉,不读书不知礼,怎能做个好皇帝如今你已是九五至尊,若是不肯好好用功,如何才能统领天下亿兆生民如何才能掌管我大清的万里河山”
布木布泰总是要求福林读书,还专门给他请了十几个师傅,但他终究年纪幼小孩童心性,想的最多的还是一个“玩”字。
听到母亲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述这些个大道理,愈发的不耐烦起来,小声的嘟囔着:“太祖武皇帝和太宗文皇帝,都不曾读过这么多的书,照样做的好皇帝,偏偏却要我整日里读书,闷也要闷死了。”
“一派胡言!”布木布泰下意识的扬起了巴掌做势欲打,小皇帝本能的逃到了那个老太监的身后躲避,就好像那老太监是他的守护神一般。
布木布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的把扬起的巴掌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些许慈母特有的和蔼之色:“太祖武皇帝和太宗文皇帝马上取天下,但却不能马上治天下。
今时不比往日,咱们再也不是在关外苦寒的一隅之地,而是要统领九州万方的上国天朝,我大清的基业终究要在皇帝你的手中发扬光大!”
就在母子二人叙话之际,外面已传来阵阵沉重的脚步声。
听到脚步声的福林似乎稍显紧张,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畏惧之色。
能够不经通传候见直闯禁宫之人,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个人了:摄政王多尔衮。
即便是在这个越来越闷热的时节,多尔衮依旧穿着那套标志性的甲胄,腰悬佩刀大踏步的走进来。
目光凌然如电环视四周之后,微一叉手大声说道:“见过皇帝。”
还不等福林开口,布木布泰就已盈盈起身先说话了:“皇帝快来见过叔父摄政王。”
面对严苛的布木布泰之时,福林偶尔还会顶嘴,但是面对多尔衮的时候,多了几分明显的畏惧,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然后安立一旁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多尔衮径直走过来,看了看案上的书籍笔墨,很是不屑的说道:“汉人的书全都无用之物,只会把自己读成个呆子。平日以诗词经要骗一骗那些个想做官的汉人也就罢了,皇帝怎能读这些个东西读来有什么作用还不如勤习弓马刀石,皇帝的身子骨太弱了,丁点儿英武气概都没有,如何统领万千大清勇士”
“咱们大清以弓马立国,只要力气够大刀子够锐,就是万世不拔的基业,以后不要读这些个没用的东西了。”
“皇帝一定要仔细聆听叔父摄政王的教诲,多习弓马刀石,如叔父摄政王一般的雄壮,才是好皇帝。”
刚刚还劝告福林多读书,现在却转了风向,布木布泰笑着说道:“叔父摄政王是咱们大清的柱石,他的话一定不会有错。”
所谓的皇帝,不过是个傀儡而已,这大清国真正的主人是多尔衮而不是福林。
福林虽然年纪幼小,却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我府上有几个布库,全都是剽悍勇武之人,回头让他们进宫来,好好的调教调教皇帝,免得他成了骑不得马拿不起刀的软弱之君。”
多尔衮总是往宫里塞人,连宿卫都是他派来的人,就连那些个宫里的杂役们都对此颇有微词,甚至传出来不少风言风语,但布木布泰却不怎么在意,反而下了严旨:严谨任何人私下妄论摄政王之事。
“如今我大清开疆拓土,正是锐意进取之际,多少军政大事等着摄政王处理,今日怎么有了闲暇到宫里来了”
布木布泰始终面带微笑礼数周全,就好像是在说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般轻描淡写:“今儿个朝会上的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要我说呀,皇叔父摄政王的尊号恰如其分,早就应该上了。”
现如今的多尔衮已是叔父摄政王,大清一多半的军政大权都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心儿里,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尤显不足。
眼前的小皇帝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傀儡,就连太后布木布泰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近日来,有几个朝臣上了联名的折子,想要在叔父摄政王这个尊贵无比的头衔之前再加一个“皇”字,成为皇叔父摄政王。
多尔衮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这个事情。
但布木布泰却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多尔衮本人,所以才“力排众议”,以自己和皇帝名义要给多尔衮上这个尊号。
“什么尊号不尊号的,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布木布泰的态度让多尔衮很满意,默认了这个安排之后,开门见山的说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关于剃发令一事,太后怎么看”
剃发令,本是经过多尔衮首肯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却有些后悔了。
剃发令一下,激起了汉人的激烈抵触,甚至有人借着这个事情搅动风潮,原本已经稳固下来的局面竟然再次波澜。
为了抵抗剃发令,很多百姓纷纷加入反清的队伍当中。
虽然这些人注定掀不起多大的浪花,终究是个不小的麻烦。
多尔衮已经感觉到剃发令下的有点早了,尤其是在还没有平定江南、巴蜀等地的情形之下,这个看似不怎么要紧的法令会给统一天下的大业造成很大的困扰。
所以,他想收回剃发令,至少现在还不能全面施行。
但是,剃发令本就是他下的,现在又要把拉出来的屎吞回去,威望一定会受损。
所以他希望布木布泰能够出面,先缓一缓剃发令的执行。
“剃发易服,本是巩固我大清根本之事,纵是一时有些难行,也需坚定的执行之下。”布木布泰依旧面带微笑:“我大清取明而代之,本就是天意,从我大清的冠服完全就是顺理成章之事。若是因为些许刁民的反抗就朝令夕改,岂不损了摄政王的颜面如何能让八旗子弟心服”
布木布泰很重视多尔衮的剃发令,并且一意要坚定的推行下去。
这个态度,让多尔衮有点骑虎难下,但很快就释然了:若是汉人反抗就收回法令,以后大清的法度还怎么执行下去既然有人反对,那就把反对之人杀了。
八旗雄兵可不在乎多杀几个人呢!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再无更改的可能。
第150章:多尔衮与布木布泰
多尔衮大马金刀的坐到了布木布泰的对面,毫不避讳的说道:“我听说豪格那个家伙又派人进宫了是不是又来游说太后”
连宫里的宿卫都是多尔衮的人,这种事情又怎能瞒过他的耳目
布木布泰笑道:“有这回事。”
“豪格说了些什么”
“不过是老调重弹罢了。”布木布泰的语气很轻松,毫无隐瞒很直接的说道:“肃王也是忧心国事,见到豫王征南不顺,想要派兵去援。”
肃亲王豪格是黄台吉的长子,年岁和多尔衮差不了多少,本就和这位摄政王不合,这是全天下的知道的秘密。
多尔衮动用权势强行命令豪格去征伐巴蜀,却把富庶的江南留给了多铎,摆明了就是排挤豪格一系人马的姿势。
但那豪格却阳奉阴违,始终在路途中磨磨蹭蹭,不愿意去征伐巴蜀,反而不断的派人进宫游说,想要取代多铎去平定江南。
完全就是不想多尔衮一方独大的缘故,不少老派的八旗勋贵都使出了借力打力的手段,竟然公开支持这种论调。
其中的代表人物就代善和济尔哈朗。
代善是只成精的老狐狸,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公然和多尔衮做对,却始终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和隐忍的代善相比,济尔哈朗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这两个老家伙一唱一和,分明就是要和多尔衮分庭抗礼的架势。
尤其是济尔哈朗,处处给多尔衮一系人马使绊子,真不是个好东西,偏偏多尔衮却无法在短时间内动他们,真是头疼的很。
“其实不光是肃王为此事忧心,便是礼亲王和庄亲王也在征南之事操劳。”
反正宫里的事情瞒不过多尔衮的耳目,布木布泰觉得还不如主动说出来:“豫王征南,顿兵于扬州城下,天下瞩目,几位王爷多操点心,也是为了大清的万年基业着想。”
代善和济尔哈朗这两个老家伙,竟然和豪格一个鼻孔出气了。
“皇帝年纪幼小,我又是一介女流,大家理应多多帮衬才是。咱们大清的事千头万绪,总是劳烦摄政王一人,累也累死了。”
“哼!”多尔衮重重的哼了一声:“多铎平定江南本就是既定的方略,到了这个时候,代善和济尔哈朗又出来扯后腿,豪格也是心怀鬼胎,难道太后看不出来”
当初黄台吉暴毙,豪格和多尔衮争夺的厉害,恰恰是因为代善和济尔哈朗等老派勋贵出于平衡局面的考虑,才拥立了年幼的福林,从本质上来看,豪格应该算是布木布泰的敌人才对。
“豪格是什么样的心思我也能猜到几分,无非就是揽权罢了。”
布木布泰云淡风轻满脸的笑容:“我们孤儿寡母的,本无意争甚么,也无力去争。只是这祖宗传下来的基业却一定要守住,总不能坏在你我的手中,若是一味争夺,祸起萧墙之内,反而不好。”
无论布木布泰的言辞有多么婉转,也不管她表现出来的姿态有多么柔弱,在这个问题上,多尔衮和她的意见空前一致:绝对不能为了争权夺势而让大清陷入分裂的局面。
现如今福林年幼,根本就是一个各方相互妥协的摆设儿,若是多尔衮硬来的话,必然会激起老牌勋贵的集体反弹,到时候这大清国会不会分裂成好几个部分是谁也说不准的事儿,那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豫王能征善战,实为我大清柱石。自入关以来,屡屡摧敌破阵,立下无双战功。”简简单单的夸赞了多铎几句之后,话风陡然一转:“自关外而至山陕,又转战河洛、淮泗而至扬州,顿兵于扬州城下屡攻不克,倒也怪不得豫王。千里转战,师劳兵疲,便是最锋锐的钢刀也早就使唤的钝了。不如先撤回来修整,由豪格轮换顶上。”
多铎确实很能打,但却早已经疲惫成了强弩之末,不如趁这个机会撤下来修整一下,由豪格顶替他完成平定江南的大业。
又是这一套老掉牙的说辞,多尔衮已经听过好几遍了。
在平定江南这事情上,多尔衮说什么也不肯把视为左膀右臂的多铎撤下来,那只会便宜了豪格与代善等人:“礼亲王年事已高,早就没了锐气,行军打仗的事情他关心过多少我看他更善于圈地敛财,在京里享享清福也就够了,平定江南之事我信得过多铎,还望太后不要听信谗言。”
“这是科尔沁新贡的奶砖,味道很不错,最能提神醒脑,我尤其喜欢,专门留了一些给摄政王品尝,只是恐摄政王不习惯这样的味道。”
布木布泰起身亲自斟了一碗浓浓的奶茶递到多尔衮手中。
多尔衮嘿嘿的笑了两声,端起奶茶一饮而尽,斜着眼睛看了看旁边的福林,意有所指的说道:“太后喜欢的好东西我也喜欢,真是很不错呢还是说正事吧。”
“豪格这个人,虽有些小心眼儿,却素有勇名打仗还是很不错的,若是率部平定江南,定然可以摧枯拉朽一战而竞全功。”
眼看着多尔衮已经露出很不耐烦的神色,布木布泰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豪格是存了争功的心思,却也是为我大清的江山考量。”
“我大清入关时日尚浅,北地臣民心怀前朝也是可以想见的事情,更何况前明尚保有江南半壁豫王大军顿于扬州久攻而不克,这天下人的心思难免就会活泛起来,剃发令也就不那么好推行下去了。”
多铎攻打扬州并不顺利,所谓的平定江南也就成了空口白话,大清到底能不能取代大明也就成了谁也说不准的事情,万一局面出现反复大家一定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强力推行的剃发令也就更加的困难重重。
扬州之战已经和剃发令联系起来,愈发显得意义重大,也就更没有理由拖延下去了。
平定江南和剃发令都是多尔衮的手笔,偏偏这两件事都进行的非常不顺,若是半途而废必然会极大影响到了多尔衮的威望:“这体罚易服一事,干系到我大清国本,如今我大清得了这花花江山,必然一力推行到底。那些个汉人穿了前朝的服色留着前朝的发饰,必然心存前朝不服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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