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猛于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宋御
“大夫人去世后,太夫人便接夫人接到了易安堂,江潜很高兴,想让奴婢阿爹叫我趁机下手,奴婢依照郎主的吩咐回绝了,只道等到生产时人多混杂,待到那时好下手。并让他们想办法传进府里毒药。”
“江潜就应下了。”
“本来一切照计划行事,就是想拖住江潜的,可是不成想太夫人察觉到了谢宁的狼子野心,顺势查了下去,把奴婢的阿爹给抓进了府里……”
说到这时,说的人欲哭无泪,听的人何尝不是同样的感受。
萧宝信这时理解了刚进屋里时,那股子荒唐至极又无奈至极的情绪了。
她现在也是。
感觉好荒唐好无奈,又……好有爱啊。
谢显不在身边,身边却处处都是他的传说啊。想的也太周到,行的也太缜密了。
“你是说,郎主为了保护我,假意那你阿爹接近江潜,就想拖住他不让他跟我使坏是吗?”
谢母倒抽一口凉气,请不要这么欢喜的表情,她老了,受不住这么个秀恩爱的模式。
不荒唐吗?
还……甜……
齁死她老人家了好么。
喜鹊点头如小鸡啄米:“奴婢认为是的。”
“这是郎主指使的,郎主可以作证的,奴婢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太夫人。”
这是喜鹊现在关注的。
秀不秀恩爱的,跟她没一文钱关系,不能因为郎主和夫人秀恩爱把他们爷俩往死里秀啊,他们是得罪哪路神仙了?
萧宝信这才反应过来,这里面还牵扯进一个无辜的——赌徒。
“你过来,喜鹊。”
萧宝信挺着个大肚子冲喜鹊招手,喜鹊拖着膝盖几步就到了萧宝信跟前。目瞪口呆中被拉起了小手:
“你没撒谎?”
‘我手脏啊,主母。’
‘你是真不讲究,没看到我刚才是手脚并用爬过来的吗?’
萧宝信:“我看你还不是十分急切地想洗清嫌疑啊,居然不是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话。”很有些不满,恼羞成怒。
她为了谁啊!?
喜鹊:哈?
一张平平无奇的小脸惊诧了,没想到萧宝信突然有此一说,小脑袋顿时摇的跟波浪鼓似的。其实她并不是不急,而是深信郎主的为人,和主母,并不是那种不拿下人当人,草菅人命的人。
所以,她相信只要说清楚,太夫人也好,萧夫人也好,都不会再为难她。
难道,她错了?
“夫人恕罪,奴婢真的半句谎言也没有,请夫人,太夫人高抬贵手,哪怕给郎主去封信问一问,核实一番呢。”
当然,喜鹊可不认为郎主不是坏人,就会轻易放纵了有伤人之心的江潜。
毕竟他们连呈堂证供都串好了,只等时机一到就伺机待发了。
我家娘子猛于虎 第851章 串一下供
但,不是现在啊。
她怕阿爹都懵了,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谢家说翻脸就翻脸,到时候万一老爹心性不坚定,把不该说的都给说了,只怕郎主答应好的给他们全新的身份,远走高飞的银钱就都泡了汤不好,连命都搞不好会丢啊。
萧宝信:“……”果然如此。
她就不信谢显是会做无用功的,只为了拖住江潜和谢宁,他有那么忌惮那俩人吗?
还不是为了不伤与三房的感情,设的这么一个长足而阴险的套路?
不成想的是半路让她和太夫人给破了。
“祖母,”萧宝信递给谢母一个眼神,“喜鹊一家忠心耿耿,想来是不敢拿阿郎来骗我。不过,我相信阿郎不会做无用功,”
说着又看向喜鹊,“你说呢?”
“有是有。”喜鹊讷讷地道:“可是和郎主计划的不符,还未收尾……”
谢显早安排的妥妥当当,就是想等萧宝信平安生产以后再处理那些个腌臜货。
人家预想的就是什么都得排在他家夫人生产之后,力保她生产顺利,不会受到任何的干扰。
要不然也不能提前就给谢宁和江潜找好了人选,都把他们寻寻觅觅的其他人选的功夫给省了,图的可不就是一切尽在掌握。
先安抚,后收尾,把人连锅端了。
那锅都是谢显先给备齐了的。
萧宝信这么一说,谢母就知道了,这是用天赋手指给探了底,落实了这一出出的确是出自谢显的授意。
其实没等萧宝信核实,谢母基本心里其实就确定了。
做的事都散发着一股子恋爱的酸腐味儿,也就自家孙子能干得出来啊!
而且谢母不信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能有这么强大的心智,把事给圆的这么天衣无缝。
祖孙俩对视一眼,得,不能浪费这大好时机啊,什么铺就好的预设的,不如天时地利人和。既然人都进去了,就别让人家白进去一回。
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原本谢显的计是用不上了,谢母一合计把说法交给喜鹊。
“这事儿你若是办成了,阿郎许给你的好处另算,我再赏你两千两银子。够你爷俩一辈子衣食无忧的了。”
谢母低声道:
“只一点,这事儿你们爷俩就烂在肚子里,但凡传出一丝风声出去,让我——我可能活不到那时候,还有你们主母萧夫人呢,但凡发现你们有违誓约,别怪我们谢家心狠手辣,不管那时你嫁了什么人,连夫家带你们爷俩一个活口也别想留,知道了吗?”
喜鹊没被恐吓给吓着,让谢母许给的好处给惊着了。
谢显就够大方的了,再加上谢母临时许的,别说一辈子,够他们活两辈子有余了!
头哐哐就往地上磕:
“太夫人、夫人放心,奴婢再不敢传于其他……”她在数,到底几个人知道。隔了一会儿道:“奴婢、奴婢阿爹,郎主,还有太夫人和夫人之外的第六个人知道!若违此誓,肠穿肚烂,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劈完我劈我全家!”
她就没想到往外露,所以不惧的。
没几下,脑袋就见血了,磕的一片青紫血糊连天的。
谢母没眼看了,这孩子也是让金钱蒙蔽了双眼,够拼的。
可也知道,自己和孙儿许下的种种好处是这些下人一辈子连想都不敢想能得到的。
“行了,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奴婢定然说到做到,太夫人放心!”喜鹃坚定道。
谢母:“那我教你那些话可都记住了?”
喜鹊年纪虽小,可是极聪明,要不谢显也不会选她出来坑人:“奴婢记的实实的,再错不了的。”
“那好,你准备一下,等一会儿我叫人将你阿爹带过来咱们串一下供,等以后别说突撸嘴。功亏一篑可别说我老婆子翻脸不认人!”
“不能!不能的。”
当即又把海棠给叫进屋里来,“去把喜鹊他爹给押过来,嘴给堵上!”
海棠一看谢母阴沉着的老脸,和刚才派她去请萧宝信过来时可完全是不可同日可语了,顿时心里一紧,不敢怠慢,连忙就出去了。
一会儿齐管家就押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邋遢男子进到了屋里。那脸看着有几个月没洗了,离老远就能闻着他头发上的一股嗖味儿。
喜鹊祖孙几代人都是谢家的下人,喜鹊阿爹名唤冯树。本来年轻的时候还是个很勤快的小郎,后来和府里的丫环结成夫妻,刚开始还算夫妻和美,可惜在喜鹊六岁的时候染上了疟疾,人就那么没了。
在那之后冯树又当爹又当娘,不知什么时候就染上了赌瘾,活儿也不好好干了,甚至一度还从谢家偷东西往外卖。
谢母是看在他们一家几代为谢家做事,不想把事做绝,就没报官,只将人给赶了出去。
后来还是喜鹊八岁的时候,冯树托原本在谢府的旧交请求谢母又把闺女给送进了谢府,他是养活不起了,身子垮了,好歹还有人性没把闺女给卖了。
于是喜鹊就进了谢家为奴,挣钱养活他爹。冯树也是一场病好悬没死了,当时是谢显知道了,拿的银子把人给救回来。
在那之后,冯树倒是消停了些,也是身子不允许了,半死不活的。
谢显找上门去,冯树哪有不干的,他死不死的不重要,就算把自己搭里能给闺女留个安身立命的银子也是好的。
冯树对谢显还是有信心的,不是那种黑心肠过河拆桥凶人灭口的。
应,怎么不应。
给他银子让他赌,这一把干不成也过了把赌博自由的日子,有金山给他靠。如果干成了,他们冯家就算是翻身了,都想好了,招个上门女婿,生一堆跟他们姓的孩子!
冯树被抓进谢府的时候都懵了,和之前对的不一样。
“闺女啊,你是做错了什么事啊,怎么还把阿爹也给捉进府里来了?错了赶紧认,阿爹和你一起认,可别瞎吧吧,尽说些主人家不爱听的。”
一进屋冯树就五体投地跪地上认罪,就想着给闺女递个话,万一谢郎主那事儿没漏,你可别自己上赶着给人漏了。
我家娘子猛于虎 第852章 严阵以待
谢母一听都要气笑了,这是没把她们祖孙二人看在眼里,当她们是二傻子听不出来呢。
再看萧宝信,已经捂着鼻子要吐了。
“把人给我往下拖,到门边!”谢母怒,这是几年没洗澡没洗头了,什么味儿?别说一个孕妇,她闻着都膈应。
齐管家带着人三下五除二就给拖门旁边去了。
紧跟着这些人就都让谢母给赶出去了,萧宝信吩咐采薇把人都给远远赶开,就她盯着别让人乱闯。
这回不必什么话传下来,从齐管家往下都知道事情闹大了。
等闲不至于这样的,连心腹下人都没留。都不用细猜,肯定是家丑。
什么人活的久?
不知道任何秘密的人啊,众人还用人盯着,自己就全散开了,生怕走慢了惹人怀疑,这些人几乎是夺易安堂的院门而出。
这冯树虽然脏乱差,可也没傻到胡乱叫嚣,被抓进谢府里就没说过什么有营养的话,一个劲儿的装傻充愣。
喜鹊捂着鼻子把谢母的意思跟亲爹交待了,最后忍无可忍地道:
“阿爹,你怎么又不洗漱!不是告诉你一个月至少要洗一次头吗!?”
一个月一次头……要求已经够低的了。
萧宝信看向冯树,和喜鹃有七八分想像,就是一双眼睛叽里咕噜,可没他闺女老实。
“太夫人、夫人吩咐,小的敢不从命?”他连忙磕头,照着闺女脑门上那片青紫磕的,怎么也要来个同款,不能光让闺女受罪。
这头磕的只比喜鹃更用力,当爹的别的能耐没有,至少有难同当吧!
“小的定不负太夫人所望……咦,我……怎么有点……晕乎乎……”话还没说完,一头栽到地上了,愣是把自己给磕晕了。
“阿爹!”喜鹊连忙爬到冯树跟前,亲眼看见亲爹胸膛还在起伏,有进气有出气才算放下心来。
“阿爹,晕过去了。”她也很无奈。
谢母脑仁疼,挤挤眼睛,忽地扬高声音:
“来人,把三老爷给我请过来!”
别的丫环早被远远打发了,采薇就近在外面守着呢,又是耳聪目明的练家子,早听个七七八八了,一听这时要请谢老三,眼瞅着好戏就要开锣了,怎么也少不了她啊。
立马她就请命去请人了。
巧了的是,难得谢三爷在府里,没让采薇扑了个空。
这些天建康城风声鹤唳,御史中丞长久没个消息,朝中已经有声音要永平帝再选出一位御史中丞,御史台那些官员跟打了鸡血似的参人,都想以小博大,争上一争,万一因此入了皇帝的眼,千里马被伯乐给挑中了,那岂不是美哉一件事。
谢三爷日常眠花宿柳,前些日子与钟家那位六爷驸马因为一歌伎闹的不甚愉快,因此俩人被御史台追着参,一连几天,跟疯了似的。
谢三爷也是为躲清净,这两天消停了不少,转回三房后院里折腾了。
只不过不在王夫人屋里,幸了个姨娘的丫环,这几天就在那个姨娘的屋里。
采薇去三房首先见的务必是王夫人啊,当着王夫人的面采薇也不说假话,只把眼前摆的事实跟王夫人交待了:
“现在太夫人请三老爷过去,老夫人您看是不是劳烦您身边哪位得力的姐姐给传个话?”
事情发生在易安堂,发话的是谢母,可派来的却是萧宝信身边的丫环,王夫人一看这里面就有弯弯绕,绝对不正常。
这事必然是与萧宝信能扯上关系。
可是萧宝信现在在养胎中,什么能和她扯上关系?
王夫人心里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还叫什么得力的姐姐啊,她亲自出面吧。
就谢三爷那货分不清轻重缓急,让他直接把人打发了都可能。
与其这般,还不如她亲自走一趟,省得废二遍事。
径自走去后院程姨娘屋里,谢三爷左拥右抱大白天就喝起了大酒,潇洒恣意的很。抬头一看进来人,那脸哐当就落脚面上了。
为免这货给自己找不痛快,王夫人先就把话头给抢过来先开口:
“太夫人那边派了人请你过去一趟,万分紧急,你快些。”
谢三爷当时就吓出了一身白毛汗,酒醒了一大半儿。
他现在听不得万分紧急:“怎么?阿娘没事儿吧?”
王夫人横了他一眼,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拉几个马粪蛋。“我怎么知道?我也没在当场看着——快,我和你走一趟。”
连看都没看屋里的人,王夫人说完话转身就走,可没惯着谢三爷,没有让他走前面的规矩。
看着都膈应。
谢三爷不用醒酒,连吓带冷风吹,一路走到易安堂的时候整个人比上朝的时候还要清醒。见到院子里严阵以待,他有些懵了。
谢母无碍这是准了的,还有什么事值得这么严阵以待?
王夫人一路连白眼翻的都快转后脑勺转不回来了,就不会多看一眼是谁把你给叫来的易安堂?
因果关系不是很明白了吗?
“阿娘,怎么了?”
采薇没跟着进屋,谢三爷推门进屋立马满面堆笑,心下惶恐,尤其看到谢母那阴沉似水的脸,他跟吃了二斤冰砣子似的,心冷肺冷的。
再一看萧宝信,挺着大肚子坐一边,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向他请安也看不出有多走心。
“侄媳妇有孕在身,就不必多礼了——”
话没说完,谢母原本在手里端着的茶盏就冲着他砸下来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
哈?
谢三爷懵了。
茶盏没冲他身上砸,到他脚边就碎了,碎片四溅,可就这架式也够吓人了的。
“我、我,我干啥了,阿娘?”
“你没干啥?!你长兄死的早,就留下你侄子侄女一双儿女,你嫂子今年又去了,死于非命——怎么着,不见你帮衬,怎么就起妖蛾子?”
“问我——你问问他们,你干了什么!?”
谢母气的颤巍巍的手就指向了谢三爷身后。
这时冯树已经醒了,被谢母叫人拿水给泼醒的,本来额头上就磕出血,青一块紫一块还肿一块的,让水这么一浇整张脸都是稀释的血了。
我家娘子猛于虎 第853章 什么鬼?
谢三爷进屋一门心思都在谢母身上,根本就没注意跪地上那俩人。
也就扫一眼的关系,这冷不丁回头看一眼谁受得了,激灵灵愣是给吓出了个寒颤:
“这什么鬼?!”
“小的不是鬼,小的是冯树啊,原来在谢府里干事的,是咱谢府的下人!”
谢三爷:爷用你自我介绍?!
他想知道是这个?
“说说,好好给我老婆子说。这事儿你们要是还想攀污抵赖,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喜鹊,你亲娘老子死了,可你外家一家子却都还在谢家里伺侯,但凡你有个不尽不实,妄图蒙混过关,我就把你外家一家子全都给卖了,一辈子别想在建康城里过活!”
“你们父女俩是死定了,就看你想不想外家还有条生路了。”
冯树心惊肉跳,戏真好!吓的他都当真的听了,腿肚子都转筋了。
谢三爷都惊了,有多久没见亲娘这么狠辣的手段了?
这又是犯了什么事?
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扭头看向王夫人:“你是又作什么妖了?我告诉你——”
“闭嘴!”王夫人恶狠狠地道,她犯错还能先找他谢老三,直接就冲他去?
谢母第一时间还不是把她给撕了?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他没有!
“听阿娘说话,求你了。”
萧宝信: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但他怀疑这谢三爷也太不同了,是不是生孩子的时候让人给换了啊?咋就能差这么多?
“不需要我说,都听着就行了。”谢母冷声道。
喜鹊已经哭的眼睛都肿了,磕破的头上血已经凝固了,青紫一片看着更瘆人。这让谢三爷微微有些不适,无论是喜鹊还是冯树,这都是受了多少刑啊。
一推算,这事儿犯的不能小了,而且还和他有关——
他怎么了?
喜鹊:“奴婢不敢隐瞒,太夫人仁慈,还希望太夫人能给我外家一条生路,这事儿跟他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全是我阿爹——全是他,他受了江潜的蛊惑,上了人家的套,收了人家的银子——”
“奴婢也不想给主母饮食里下毒的,奴婢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阿爹赌输了钱,欠了几百两,再不还上,奴婢阿爹就没命了,奴婢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阿爹死啊。”说到这里喜鹊嚎啕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此事因奴婢和阿爹而起,我们罪有应得,不敢求太夫人,呜呜原谅,还请太夫人放过我外家一家吧——”
冯树跟着磕头,跟着呜呜哭,俩腿肚子一块儿转筋,心想的却是戏一个比一个好。
以后闺女也惹不得,这也是个戏精,玩死他都估计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边谢三爷早就被喜鹊那一嗓子江潜给喊懵了。
江潜,那是他三儿啊。
虽说不是他亲生的,可是跟程氏的那些年一直拿他当亲儿子看,一样的对待,哪怕是程氏死了,江潜不姓谢,没接进谢府里,银钱上是半分也没少了他的,按月他都叫人给送过去的。
而且他知道,谢宁一向与江潜走的近。
既然这事儿扯出江潜来了,难保谢宁就在岸边。
谢三爷这时心提起来了,脸也青了。
“这,不能这俩人怎么说就怎么是了吧?许是攀污……”谢三爷迟疑。
“攀污能知道江潜?”王夫人反问。
其实一进易安堂看这架式,她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可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证就摆在眼前,谢三爷还不死心,真真慈父之心,现在还想着回护亲儿子和非亲生的儿子呢。
跟她们在这儿里玩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大同呢?
“我跟阿娘说话呢,你掺什么言?这等事非同小可,谨慎些无可厚非。否则哪个奴才做了坏事,随口往主人身上泼脏水,就这么认了?”
“怎么你就这么认定是十二郎?还是此人是你指使的,就是想咬死十二郎?”
萧宝信:你猜中了开头,可惜结尾不对。
还真不是王夫人指使的,指使的人在上面坐着呢,亲。
“我说的是江潜,我记得刚才喜鹊所说的,也是江潜,可能指认十二郎的也就你一个。”王夫人冷笑道。
萧宝信这时笑道:
“三叔其实说的对极了,真就是谢宁。”
十二郎这排序人家根本就不提了。
“你什么意思?”谢三爷怒,“刚刚明明说的是江潜!”
“不是我什么意思。”萧宝信是真能做得出来,脸子说撂就撂下了:“三叔不妨听喜鹊说下去。可能她刚才是挨打挨傻了,一时间颠三倒四的,说的并不完全。”
喜鹊哭道:“这次的毒药就是谢宁给奴才的,新年的时候他过来易安堂给太夫人请安,就把那毒药塞到了奴婢手上,非要奴婢找时机下手……最晚也就等到萧大娘子生产当天,好下手。否则,他说就让人把我阿爹的手给剁了……”
哭的那叫一个惨烈。
“都怪他啊!”
谢三爷看向谢母:“阿娘的意思就凭这丫环的一面之词?在阿娘心里就没有任何可能这丫环是受了女干人叫唆,往十二郎身上泼脏水,想置他于死地?”说完还怕谢母听不懂似的,往一旁边看了王夫人一眼。
王夫人鼻子好悬没气歪了:
“你可真抬举谢宁,凭他,也配?!”
呸!
一个外室子而已,一辈子成就有限,都十三四岁了亲事愣是没着落。知根知底的就没有人家愿意把闺女嫁过来的。
如果只是庶子还好,问题是个风浪俏寡妇的外室私生子,十几岁才进的谢家,姑且不说王夫人是个什么意思,娘子嫁进来会不会受搓摩,就是谢宁本人自小受的那得是什么样的教养??没人愿意以身试法看个究竟,探个答案。
谢三爷还怪她不用心思——
她不用心思才是对的!
就这货,真给他找个小娘子那不是存心坑人家吗,动不动就下毒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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