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一怔。11
第二百五十八章 踏入黑暗
慕羽茜继续解释道“意识之海就相当于一个盛满水的容器，精神能量相当于水中不断产生的能量，而你在掠夺他人能量放入水中的同时，水中也混入了不少了负面能量，随着负面能量和水的不断融合，一旦浓度提升到某个程度，水就会变得混沌，变得无法控制。”
这个比喻还是比较好理解的，方天顺着慕羽茜的想法思索了一下，“所以……”
“所以，扩充意识之海，就意味着增加水容器的容量，从而达到稀释负面能量浓度的效果。”慕羽茜继续解释道“这么做虽然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但至少可以暂时缓解你意识之海内糟糕情况，再多撑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会继续再想办法的。”
“是这样，通过这一未知生物扩充意识之海，我想这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吧？”
方天看着这一片黑暗，他很清楚，扩充意识之海意味着意识之海中的能量获得也会随之增加，而所有能够增加精神能量的方法都是修炼者梦寐以求的东西，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获得的东西。
往往越是珍贵的东西，就越是意味着危险。
“奥库琉特姆就具备有扩充意识之海这种能力，相对的，承受奥库琉特姆的刺激之后，你的身体上会留下部分奥库琉特姆的烙印。”
“烙印？后果是什么？”
“不清楚，具体的这些东西典籍上记载的很少，形象理解的话或许可将它视作一种诅咒，受到诅咒的人百分之五十会立即死亡，随着时间的推移，死亡率越来越高，有统计的，接触过诅咒的人之中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会在五年内陆续死亡。”
“哦……五年……”
方天哦了一声。
他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的速率变得更快了。
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存活率，之后死亡率还会随着时间不短的提升。
方天觉得这是用一种诅咒来应对另外一种诅咒，这么做无异于饮鸩止渴。
可他现在如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任何能够让他苟延残喘的东西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尝试一下。
“西海岸秘术研究会曾经对奥库琉特姆做过很多次的实验，从大量数据得到的实验结果上来分析，生存下拉的人身上找不到任何一点共通性。”慕羽茜道“和血源无关，和本身实力无关，和年龄无关，和身体素质无关，和性别无关……”
“就是看运气，对吧？”
方天有些头疼，自己的运气一向不太好。
可如果不进去，又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似乎没有了。
“运气，可以这么理解。”慕羽茜凝视这一片黑暗，“自有文字记录开始，奥库琉特姆记载被封印已经了有上千年的时间，他的力量从来都没有被削弱过，接受诅咒，是目前我唯一找到能帮你的方法。”
“好吧，那就没问题了，开始吧，我该怎么做？”
“踏入黑暗，遵从指引。”慕羽茜柔声道“接下去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好吧，那就试一试，百分之五十，几率还算不错。”
方天扬了扬手，面对眼前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大步踏入其中。
“记住一点，不要回头。”
慕羽茜静静做在轮椅上，看着方天一步步跨入黑暗中，她抓着扶手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发白。
被一片黑暗包围。
“扑通！”
“扑通！扑通！”
随着视觉被剥夺，黑暗中听觉变得愈发的敏锐，方天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越来越快，越来越沉，几乎心脏就要从身体里迸出来一般。
恐惧如潮水一般袭来，方天很想回头去看看身后，逃离黑暗。
倏地，方天整个人一下子僵直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颗硕大的眼球，就这么忽然面对面的浮现在他面前。
方天鼻尖甚至能够从眼球上闻到一股发酸发涩的味道。
这颗眼球正凝视着自己！
方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仿佛在面对一个比自己高阶了数倍的生命体，自己在他的面前渺小的犹如尘埃，甚至无法从心底升起任何一丝一毫抵抗的念头。
“吱……”
一个极为轻微的声音从眼球内传来，轻到方天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跟着，方天发现自己不受控制的悬浮起来，整个人悬浮在了半空中。
黑色的，实质化的雾气将他包围在中心。
方天清楚的感觉到，正有一股奇异的力量灌注进入身体。
一股黑色的气息，夹杂着无数繁杂的信息一股脑的涌入意识之海。
如一双手，狠狠的将意识之海撕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再将一些什么东西生硬的塞进其中。
方天痛苦的想要叫喊，却发现自己出了呼吸之外任何动作都无法做出。
眼球一直凝视着方天。
方天并没有注意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他的眼睛里只剩下倒映出的那颗巨型眼球。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天茫然的扭头四顾。
原本一片漆黑的四周浮现起了星星点点。
空泛的星空。
两颗如水晶一般的蓝色凝质物体在远处极为显眼。
那是……
意识之海？
方天认出了这个地方，那两颗水晶就是自己花了大力气凝聚出的精神烙印无疑。
低头看向脚下，方天发现自己悬浮在意识之海中。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昂起头，巨型的眼球和之前一样，静置在自己的面前。
只是现在这个眼球已经完整的闭合起来。
为什么眼球也会出现在这里？
细小的触须从眼球周围冒出，向四周不断延伸，像是在吸收着意识之海中力量。
那颗眼球……
方天从心底产生的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那颗眼球正在试着融入自己的意识之海，正在扎根于意识之海。
试着伸手，方天想要尝试去触摸那颗眼球。
刚刚向前伸出，尚停留在半空中。
一连串玄奥的铭文从眼球周围浮现。
方天看不明白这些铭文任何的意义。
跟着，随着眼球的缓缓睁开，四周的空间瞬间碎裂，这个意识之海被一道光芒所笼罩。
第二百五十九章 诅咒
“你醒了。”
费力的撑开眼皮，方天看到契克正站定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正躺在一张沙发上。
这里是卡牌馆？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天揉了揉额头，脸上充满了疑惑。
记忆停留在了最后眼球逐渐睁开的那一刹那，之后所发生的的事情已经没有了半点印象。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存活，这意味着，自己已经活下来了？
方天看向契克，“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今天早上，刚刚被送回来，我听慕雨欣说暗之馆那边不留男客过夜，你好像是第一个，精疲力竭了吗？”契克凑过了头，用一种坏笑的眼光看着方天，“喂，我说，你脸上这种表情我好像看过很多次了，美少女之后大多都和你现在一样，都是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
“滚开。”
方天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跟着伸手翻开手掌。
手心印记还在，荒地卡也还在。
一切如常。
“开个玩笑嘛，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契克摆摆手，退到一旁，“看你心事重重的，怎么了？”
方天没有说笑的心情，回忆着之前在特殊空间中所发生的事，想了想，询问道“契克，奥库琉特姆，你有没有听说过？”
“没有，什么东西？”契克表示方天说的太快，他都没听明白。
“奥库琉特姆，一个眼球一样的东西，似乎这只是他的一个形态。”
“没有，完全没有印象。”
“喂，契克。”
“嗯？什么？”
“你还真是靠不住。”
没有契克口中得到答案，方天有些失望，摇摇头，闭上尝试再次进入意识之海。
方天想要证实一下，之前见到的东西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沉下心进入意识之海。
一片晦暗的星空。
意识之海内的景象和刚刚在幻境中见到的景象一模一样！
和一天前相比，它足足扩充了两倍有余！
这意味着奥库琉特姆的诅咒生效了，随着意识之海的扩充，在意识之海内不断产生汇集产生的能量速度也比以前快了一倍不止！
方天目光在意识之海中快速搜寻，寻找那个熟悉眼球。
找到了！它果然在那里！
闭合的眼球就悬浮在意识之海的一个角落，细小的黑色绒毛状触须从眼球周围延伸出，悬浮在意识之海的星河内。
它在做什么呢？
通过精神力，方天可以明确的感知到眼球的存在，却无法感知到它对意识之海的作用。
看上去，眼球好像已经进入休眠，但那些触须似乎正在从自身的意识之海中吸收着一些什么。
不是精神能量。
那它在吸收什么？
方天充满了疑惑，可无论他怎么去尝试，这颗眼球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对于意识之海，方天的了解极为稀少。
几番尝试无果，无奈之下，方天只能暂且退出意识之海。
抬起头，契克正看着自己。
“喂，怎么样？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嘛。”
方天扫了一眼契克，无言苦笑。
意识之海内凭空出现这么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任谁都会觉得心事重重的吧。
“表情这么难看，究竟怎么了？”契克难得的严肃起来。
方天想要将这颗眼球和意识之海内的情况告诉契克，询问一下他的想法，可话到嘴边，方天感觉到意识之海倏地狠狠的震动了一下。
“嘶！”
方天倒抽一口亮起，背脊挺直。
意识之海是人体本源的一部分，一旦意识之海出现波动，这种疼痛感将会百倍千倍的传递到全身。
难以想象的剧痛，方天痛苦的捂着前额。
疼痛只是持续了一瞬，仅仅这一瞬，方天后背早已被汗水所浸湿。
等到疼痛感稍稍退去一些，方天深深的吸了口气。
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这种情况？是那个眼球的诅咒么？
“喂，方天，你怎么了？”契克感觉到了什么，眯着眼睛，“该不会又是中了什么邪术了吧？”
“不知道，可能是奥库琉特姆的诅咒反应。”方天思索着。
“别说些我听不懂的东西，那究竟是什么？”契克的兴趣被方天表现出的这番模样勾引上来，他敲了敲桌子，“来，告诉我，说详细点。”
方天张口，刚刚想要说。
那一瞬，意识之海再次狠狠的发出震颤。
“该死！”
方天大骂一声，用手重重一下敲击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双拳紧握，汗珠一滴滴从脸颊旁低落下来，肌肉因为过于紧绷而导致整个人不停的颤抖。
这一次，意识之海中的震动足足持续了有数秒的时间才消退过去。
“唔……”契克注视着方天，思索着什么。
方天沉重的喘息着，浑身已经湿透，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
他抬起头，紧盯着契克。
如果说刚才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只能算是一种意外，那么现在，第二次出现这种异状就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