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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皮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湘小匪

    当朱久炎带人赶到刺客落地之处,那刺客的已经躺在一滩鲜血上,死得透透的了。

    “竟然是苏火耳灰。”徐妙锦眼神直直地看着刺客的样貌,良久才开口说了一句。

    朱高煦沉声道“没想到平安的人也参与进来了这狂妄自大的苏火耳灰,死在唐世子箭下倒是好运,可惜,我狠狠教训他的愿望落空了。”

    朱久炎的声音低沉下来“好了,诸位,苏火耳灰死在这里,估计应天府很快就会有人前来善后,徐小姐,你且先送两位殿下回别院疗伤罢”

    向徐妙锦交待完后,朱久炎转头向朱高煦与朱能抱拳一拱手“我父王那里可能也遇到了行刺,湘王府还需要两位带人相助。”

    “你父王你是”朱高煦讶然。

    朱能的眼中也充满了疑问。

    “他才是朱久炎。二弟、朱将军切勿多言,听候久炎的差遣便是,快带人去救湘王叔”朱高炽大急,不顾伤势,挣扎着大吼。

    “如此,我等听候世子吩咐便是。”

    朱高炽不是个开玩笑的人。朱高煦与朱能也没有多余的话,何况湘王府刚才救了他们,现在投桃报李,听候朱久炎差遣实属应该。

    “福生无量天尊”在朱久炎整顿好人马,准备前往湘王别院支援的时候,一声熟悉的道家唱诵蓦地响起,在街道上空飘荡。

    这是朱柏的声音

    从这中气十足的唱诵来看,朱柏应该没有受伤,湘王府的人俱都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里。

    唱诵声未散,远处奔逃的人群再次搔动,几百湘王府的侍卫排成两排,鱼贯而入。

    只见侍卫们身上个个染满血迹,连湘王妃都手持长刀,扎起的长发断了半截,实在惹眼,鲜血染红了她的雪白衣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凄艳夺目。

    湘王妃身边一人,正是朱柏,他手持一柄巨大长枪,缓缓前行,步履从容,浑身上下虽看不出锋锐之处,却偏偏给人一种凝如山重如岳的感觉,每一步都能给人造成强大的心理压力。

    “如今朝廷既然在闹市之中悍然派出刺客行刺咱们,显然是迫于三份军报与民心公意。明面上不能不放咱们回去,却又不肯真的放过咱们今日咱们既然不死,当可安全回返封地了。”

    朱久炎心道听父王的语气,今天的行刺终于把他给惹毛了,父王已彻底坚定心中的反意

    如若不然,以朱柏的性子,如何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的行动昭然若揭,回到封地后,湘王府便会起兵造反

    “好,好,好”朱高炽三兄弟惊喜地一齐说了几个好字。

    单凭他们燕王府一家反抗朱允炆,胜算是非常小的,有了湘王府的起兵响应,这胜算便凭空增加几成。

    至于夺取江山后,最后谁坐上皇位,现在讨论是毫无意义的,到时谁的拳头强,谁的拳头弱,自有上下高低之分。即便输了,结局总好过被朱允炆慢慢玩死。

    他们三个当即表示,在京的一切都听从朱柏的安排。

    “既然听咱的,那咱就却之不恭了。”朱柏向外瞟了一眼,若无其事地道“把咱们死伤的兄弟带上,刺客的尸体就留给朝廷吧。咱们先去养伤,再商议一下明天的事。”

    “是”

    一场有计划的刺杀被迅速扑灭,来得快,去得也快。

    两大王府的人很快就离开了,转眼就消失在燕王别院深处,只剩下满地的刺客尸体与到处洒落的残肢断臂。

    “及时”赶到的应天府官差与五城兵马司的兵丁们无声地搬动着尸身,一刻不停地将这些“大逆不道的乱党”抬上牛车,一辆辆牛车会将尸体迅速运往一个秘密地点焚烧。

    巡检侯升指挥手下的差役打水反复冲洗着街道上的血迹;而不知什么衙门派来的皂役则默默地调和着泥浆,搬运着砖瓦、地砖,一寸一寸地修复着受损的街道、民居他们在一丝不苟地修复着,努力恢复刺杀之前的原貌,力求恢复的一模一样。

    不一会儿的工夫,街道就已经被清扫干净,上百尸体也被迅速转移,一点血腥味也没有,修复好的街道与民居,几乎找不到任何激战过后的痕迹,国家机器的力量,瞬间便将他们想抹去的东西给抹去了。

    房屋受损、无辜受伤的百姓见到这样的情况,自然都不敢找再叫嚷什么索要赔偿;也不敢再谈论什么刺客,他们都是小老百姓,虽然不忿某些人的过分行为,但确实拿他们没办法,只要损失不大,忍忍也就过去了,自有高个的会追究一切,夹起尾巴好做人。

    东西可以修复,可是人心,却永远都修复不了,发生的事情也不可能从人们的脑海中抹去。

    湘王夫妇、湘王世子、燕王三子同时被刺的消息,在夜里便开始疯传,从市井百姓人家传入朝臣、勋贵与每一个藩王的别院,天亮之后,当各个城门打开之时,这个消息也随着来往的人群传出了南京,以瘟疫般的速度传向大明的每一个角落。

    朝堂震动,南京震动,天下更为震惊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主谋为的是什么,答案昭然若揭。

    朝臣们虽然震惊、诧异,但却是集体沉默了,刺杀这事他们是不支持的。

    被刺杀的这几人,都还是皇帝的长辈、亲人,找罪证、削藩王可以,派出刺客暗杀确实太过下作,可是他们却不能说什么,因为不能评说君父的过失,但心中的失望还是不免滋生。

    所幸,后来又有消息说,这事是魏国公徐辉祖私自决定,皇上一点也不知情。

    消息传得有板有眼,说有人在刺客们的尸体中认出了五军都督和魏国公府的人,至于天武将军苏火耳灰,世界上有过这么一个人吗

    后传的这个消息,朝臣们是信服的,毕竟皇帝是不可能犯错的,当然更不可能派出刺客杀叔叔一家。




第五百九十一章 朕为什么这么难啊
    当然也有人说,是某些藩王为达到不轨目的而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

    这个版本传播面就很窄了,基本只在黄子澄与方孝孺这些文官的小圈子里传播。

    “湘王府与燕王府好阴险,这一定是他们自己排演的苦肉戏码,想将不义之名栽给陛下,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黄子澄气得那叫一个吹胡子瞪眼,一得到朱允炆召唤,就立即与方孝孺等进宫面圣。刚进乾清宫暖阁,便第一个开口痛斥起来。

    徐辉祖、梅殷、杨文、耿炳文与平安这些武勋都有些心虚,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唯有李景隆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瞧着这些文臣上蹿下跳,愤慨无比的样子不但不解释,反而偶尔还出言虚与委蛇,帮腔两句。

    朱允炆龙袍裹身,头戴翼善冠,面无表情地坐在御座上,听着黄子澄等人的愤然怒吼,他的心情是越来越糟糕,都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表态。

    落葬封陵大典上的幕后元凶还没有查出来,违心准许藩王出京就已经让他的心情愈发糟糕了,昨天又发生这么一档子让他无比被动的事,叫他下不了台

    刚才的早朝可是出现一个让他无法应付的大场面,十几位藩王与二十几位举足轻重的皇亲国戚一同伏地向他鸣冤告状,痛斥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当街行刺亲王,简直没有王法了

    在场的不仅有即将要回藩地守卫重镇的塞王,更有临安公主、怀庆公主等姐妹,还有驸马王宁以及一众与皇室沾着姻亲的勋贵大臣。

    这些举足轻重的皇亲贵戚都是朱允炆的长辈,他们本没有加入任何一方的阵营当中,但是出了当街刺杀的事后,便不约而同地朱允炆发出质问。

    紧接着,身为苦主的湘王一家与燕王三子更是将如何遇刺,如何拼命搏杀,最后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经过,向满朝文武详详细细地诉说了一遍,请求朝廷为他们主持公道。

    朱久炎与朱高炽准备得非常充分,连受伤、死亡的护卫、剿获的弓弩袖箭等人证物证都带到了奉天殿外,就等着满朝文武传验了。

    这是昨天晚上连夜定下的计划,他们的言语之间,丝毫没有诱导大家怀疑朝廷,怀疑皇帝的意思,可是瞧着朱高炽与朱高燧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身体,所有人看朱允炆的眼神就都有些不对劲儿了。

    这可真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朱允炆这算是躺着也中枪,实实的有口难辩

    天地良心,朕真的没有派人去行刺啊他不敢怠慢,脸红脖子粗地赌咒誓地保证一定追缉到凶手,无论牵扯到谁都不会放过

    说完后,他赶紧把应天府、五城兵马司、刑部的主官狠狠训斥了一顿,才总算把诸位皇亲给安抚了下来。

    对于两位王府损失的侍卫,朱允炆表示沉痛哀悼,更是亲口承认了自己疏忽,才导致出现了如此严重的刺杀事件,并承诺不会再有下次,朝廷一定派出重兵保证好诸位藩王在京的一应安全。

    如此卑微的认错态度,如此小心的擦屁股行为,可真让将面子看得甚重的朱允炆脸上发热、心里发狠。

    但再发狠又能怎么样呢想着李景隆刚才告诉他的传言,再结合现在徐辉祖等人脸上的心虚表情,朱允炆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

    徐辉祖、梅殷、杨文与平安是能处理的吗不仅不能处理,还不能说出来,只能自己背了这口锅,事后还要肯定他们的忠心,还得好好安抚一下

    朕这个皇帝,为什么当得这么难啊

    “众位爱卿,别吵了。”

    朱允炆苦笑着指着御案上垒成小山似的奏疏道“这里又来了十几本奏疏,全是跟朕说治国的,说什么治大国如烹小鲜,若要准确地把握食物精微的变化,还要考虑阴阳的转化和四季的影响这不也是对朕有了微词,在帮助藩王们说话吗你们还是想想朕接下来该如何做”

    殿内众人皆面色沉重。这段时间他们的日子也很不好过,每日上朝总有不怕死的官员频频出击,拐弯抹角地为藩王们造势,对削藩的蛮横执行暗加嘲讽;至于市井之中,那就更是不得了,现在不仅京畿坊间,连整个江南地区都在说朝廷有人为了权势,为邀圣宠,不惜构陷亲藩,以为晋身之阶。

    行刺的事情传出去后,想必这种流言会更加愈演愈烈。

    徐辉祖也没有想到舆论的压力居然会如此之大让皇上都当殿难堪

    今天的大殿之上,湘王府与燕王府的人在朝堂上的一番述说,竟然在朝野之间成功地掀起了一股为藩王们鸣不平的汹涌呼声。

    尤其是湘王府,更是携着这股舆论强行逼宫,手段既巧妙又狠辣,还无懈可击。

    其巧妙处便在于朝廷很难强行压制皇亲勋贵的言论攻势;而说其无懈可击之处,则在于出人意料。藩王们都是被强行扣留在京的,可谓是命悬一线,随时有被朝廷斩杀的可能。

    面对如此险地,出乎所有人意料,他们竟然还能组织起反守为攻面对刺杀,不仅不害怕继续遭受迫害,想办法逃离出京城,竟然还敢在殿上反将一军,把整个削藩大计都描绘成皇上对亲族的暴行,将整个建文朝的执政班底都架到道义的火炉上炙烤。

    朝廷这个时候若是敢对藩王们动刀子,那朱允炆暴君的名头可就担定了,而徐辉祖等人也逃不过助纣为虐的奸臣骂名。

    有了公论的保驾护航,朝廷再不能将任何一个藩王扣于京城了。

    利用被刺之事,赚取世人的同情,再趁势挑动舆论,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同时,又给朝廷以及皇帝狠狠泼了一盆脏水,使朝廷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更要命的是,他们洞悉人心,利用皇亲贵戚与朝廷的矛盾,搞得皇上无比狼狈,下不了台。

    皇亲勋贵在殿上的仗义执言,表面上是出于公心,但又何尝没有自己的小算盘黄子澄等文官搞出的井田制与改革官职等新政举措,尽管严格保密,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尤其这些被动了切身利益的相关皇亲贵戚们,改制的每一条内容早被他们摸了个一清二楚。

    先不说改处得荒谬不荒谬,在黄子澄改制方案之中,最重要的便是提升文官的权利、地位与影响力,走的完全是扬文抑武的路子,实实的动了皇亲贵戚的蛋糕。

    要知道这些皇亲贵戚本就有着父兄的爵位,都在五军都督府挂着要职,以往是根本不把这些文官放在眼里;而文官们饱读诗书,又怎能打心眼里瞧得起这帮用鼻孔看人的皇亲贵戚无奈洪武朝武将普遍受到重视,这些皇亲更是地位超然,魏国公府就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家。

    徐辉祖自然也更加明白这些皇亲贵戚的想法。

    如今太祖龙驭宾天,建文登基,这位皇帝是一个标准的儒家子弟,一上台便大兴文治,重用文臣,疏远武勋。

    这些举动固然让文官勤于王命,忠心拥护新政,却让武勋大为不满大明的天下是我等的先人舍命跟太祖打下来的,凭什么现在让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来指点江山凭什么让这些酸腐书生来对劳资指指点点

    皇亲宗亲早就暗怒不已,不过皇帝一直在文官身后撑腰,他们倒也不敢公然反抗。

    削藩与改制是建文朝的两大要政,削藩若是黄了,皇帝与文官的威势必然大减,这改制失败也就是早晚的事;即便削藩能够成功,只要借助昨天刺杀这儿,将水彻底搅浑,让整个建文执政班底都泥足深陷,不能他顾,那改制多半也会无疾而终。

    基于此点,哪怕这些不反对朝廷的皇亲贵戚,也只能被藩王所利用,为他们大肆助阵。

    这一手连消带打,丝丝入扣的反击,可谓是厉害至极。自己的斩草除根计划,到头来竟弄了个玩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手段何其厉害心计何其工也

    将所有的脉络都梳理清楚后,徐辉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敌人实在太可怕了,已经不是朝廷的权术计谋,普通的行凶刺杀能够解决的了

    这种舆论反击的手段,是徐辉祖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也不能说他不厉害,只是他实在不可能想到,他的对手里会有一个从后世穿越而来,见识过舆论战厉害的穿越者。

    “擒虎不成,反遭虎噬是微臣谋划不周,有负陛下所托”沉默一会儿后,徐辉祖上前走了一步,将派人行刺的事情给认了下来。

    “是臣等让陛下受辱,臣等罪该万死。”行刺要是失败说好的共同承担责任,梅殷、杨文、平安又岂会让徐辉祖一同承担责任他们三个也是一齐站了出来。

    见到他们与徐辉祖一同进退,李景隆自然也不敢落后,无声地躬身请罪。

    黄子澄与方孝孺一脸愕然,他们即便在迟钝,见到如此情况,也是明白过来。刺客真是徐辉祖等武勋派出去的,并不是藩王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齐泰见到黄、方二人的表情就知道不好,怕他们又两个发出什么不好的言论,赶紧发声“无论如何,今天他们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有意挑起朝野纷争,肆无忌惮地影射陛下,让朝臣们的和睦关系变得恶化,搞出党争的苗头,反心昭昭若任由他们在京城再结交贵戚,恐朝中永无宁日”

    齐泰及时转移话题,朱允炆是很赞赏的,不过,处罚自作主张的徐辉祖他们几个也是不可能的,不说徐辉祖在朝中的重要性与影响力,要是把拥护自己的人都治了罪,以后若是有藩王造反,他这皇帝难道还能亲自去领兵作战吗

    而那些皇亲贵戚他也不能算后账,贸然惩罚,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恐怕要将他们都逼往藩王那边,自己这皇帝,对眼下这个局面居然无从下手,只能将这口黑锅自觉地给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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