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巡灵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彼岸浮屠
李阿意可能还在屋内昏迷着,没想到,李阿如的父母就这么没了
村长和钱沫涂都在,村民们也都围在周边,一个个的惊恐交加,不少人的衣物都是湿的,看样子暴雨淋到了他们。
村长家院子够大,但房屋不够大,不可能塞进去那么多人,也没有那么多的雨具,下雨的时候,总有挨拍的。
我看到几个小伙子正在院中搭建塑料大棚呢,看样子,一旦再下雨,大家可以躲到那里面去。
我到了近前,蹲下去探了探两人鼻息,遗憾的摇摇头,这对热心肠的夫妇已经气绝了,回天无力。
我站起来,看向牛哄。
“是这样的,你走了之后,我们忽然想到,还有些老人、小孩的没到这里集合,不放心之下,就挨家挨户的去叫人,让大家伙集中到这里来。有关降头的事,也都告知大家伙了。”
“这过程中,发现已经有数十名村民死亡了,估摸着,都是突然发疯造成的死亡,他们发作的时候,谁都不在身边,自然没法阻拦。”
“找到李阿如家的时候,她爹娘还好好的,两人跟着我们回到大院来了,但就在不久前,忽然从天落下一只死亡的猫头鹰,这只猫头鹰的皮还在,但它出现之后,李阿如父母就突然疯了!我和悬庸的反应还算是快,立马打昏了他俩,但是……。”
牛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堂堂的鬼王,竟然于眼神中流动出惊恐。
我心头‘咯噔’一下,意识到出现了恐怖至极的事!
同时,看到了地上多出来的那只猫头鹰,那是只皮毛完整的猫头鹰尸体,但诡异的是,这只猫头鹰的脑袋朝后,就像是被巨力拗断了脖颈,自然是死透了。
我收回眼神,看向牛哄。
他咽下一口口水后,摁一摁眼镜,继续说:“本来,昏厥过去的人,短时间内不会清醒,降头就暂时的被打断了,但李阿如的父母不一样,昏迷过去了不假,但他俩火速的进入到意识都被降头力量浸透的程度。”
“只见他俩忽然齐齐睁眼,疯狂大叫几声之后,同时气绝!这次,无论我和悬庸用什么手段,哪怕是使用符箓去镇魔,都没有效果了。因而,在你回来之前,这对夫妇就归西了,唉。”
牛哄说到这里,下意识的用袖子擦拭额头,哪怕额头上没有冷汗。
一股寒流宛似透骨毒药般的穿透了所有人的心房,加上李阿如伤心的哭泣声,整个大院似乎被恐怖氛围完全的笼罩了。
我和牛哄对视一眼。
他点点头,我收回眼神,看向一众村民说:“你们也听到了,从这两位的遭遇来看,你们虽都中了降头邪术,但类别是有区别的,目前为止,两只猫头鹰尸体引发了两种不同类型降头的发作。”
“其中一种,就是李阿意他们那样的,会发疯,但旁人反应快的话,可以暂时中止,可李阿如父母所中的降头,比先前那种要厉害了太多,一旦发作,那就是死路一条。”
“我不知道你们之中谁中了第一种,谁中了第二种亦或者说,还有第三种,第四种这都是无法猜测的。只能说,我们会竭尽全力的帮助大家,但你们的命运如何,我不敢打包票,请理解。”
我的这番话一出口,在场的数百人全部如丧考妣,脸色那个难看啊!
胆子小的村民,已经开始哭泣了。
不是存心要吓唬他们,实在是,不得不说实话。
李阿如父母的暴毙,让我意识到,全村人中了降术不假,但类型绝对不同。
都使用猫头鹰尸体做激活引子,但效果太不一样了。
第一种我们可以暂时压制,但第二种简直就是死神镰刀,一发作,就无法中止了,那就是死亡的下场,如同李阿如父母这样。
“那么,是否还有更多种类型的降头呢”
我扫看众人的脸,心头忐忑,根本拿不定主意。
“入内说话。”我看了村长和钱沫涂他们一眼,琢磨下,示意村管理层的那些人跟着入内,还有些老人被我点到跟着入内。
钱沫涂家的那对兄妹也想入内旁听,看样子很感兴趣,但钱沫涂不允许他们进入。
我却摆摆手,对两个青年说:“李盘川,李盘衣,呃,还有李阿如,你们都进屋来吧。阿如,先别伤心了,危机降临了蜂村,弄不好大家都会死,你控制一下情绪。”
我对李阿如招了手。
第543章 谁人谎言
“谢谢姜师傅。”
李盘川和李盘衣齐齐道谢,跟在母亲钱沫涂身后,进了屋。
李阿如擦着脸上的泪珠,听我话的跟在后头入内。
村民们都知道我们要商量对策,很是懂事的配合着。
李屋树家最大的屋子被坐满了。
牛哄和悬庸按我的意思留在院子中,一旦谁发疯,他俩能及时的照应到。
村民们看不见的二千金和姜七八跟随在我的左右。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接过村长递来的毛巾擦把脸后,对着眼带期翼的村长缓缓摇头,意思是,没找到鱼龙玉珏。
村长脸上都是失望,但我却又点了点头。李屋树愕然,不解的看向我。
我眨巴一下眼睛,他就没问出来,走回原位后,若有所思起来。
我看了看屋内的众人,最后眼神落到钱沫涂身上,轻声说:“大姐,为了说话顺畅,有关鱼龙玉珏的细节,我得当众说一下了,不知……”
我询问的看着钱沫涂。
钱沫涂的脸就是一白,但到底是点了头。
众人好奇的看着这幕,要知道,当年李盘儿的死,于细节方面,村民们肯定是知道的不多,因而非常的好奇。
李盘川和李盘衣听到这个话头,脸色悲伤起来,毕竟,死者是他俩的亲大姐。
我轻咳了一声,缓缓的将不久前从钱沫涂和李屋树口中得到的讯息复述一遍。
屋内众人听的神情一变再变。
我不但复述了这事,还将之后的分析说了一遍,包括遗书笔迹。
众人的神情可就精彩了,因为,根据我的述说,大家都听懂了,李盘儿的死好像不是自尽,更大可能是被下了降头。
“呜呜,姐姐,我就知道,你向来都那样的高洁、完美,绝不会做出叛经离道的事儿来,我就知道,是谁,是谁害了我的大姐”
李盘衣已经泣不成声了。
李盘川毕竟是男子,心理坚毅许多,但也眼圈发红了。
他安慰的拍着三妹的后背,眼神中除了伤心,就是愤怒。
愤怒于自家大姐李盘儿竟然是被人害到那个地步的,要是那个恶魔在场,这青年怕不是一板凳拍死那人
众人低声议论起来,都觉着这事疑窦重重、匪夷所思。
钱沫涂再度哭了起来,一天之内数次揭开疮疤,还在众人之前,她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须发皆白的老头子叹息着说:“就说嘛,盘儿那娃虽然古灵精怪的,但从小就很有原则,如何会不明不白的带着个大肚子回村来而且,死活不听劝的要将孩子生下来”
“当时,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今儿终于搞明白了,原来,那不是出自于盘儿的本意,唉,可惜了,那么好个娃。”
“可不是嘛。”一众村民低声议论、叹息声声。
我冷笑一声,忽然说:“何必这样说呢当年,确实是李堡葫胡说八道的释放谣言,但谣言那样快的传播到十里八村的,在座的都有一份功劳吧”
“你……”白胡子老头脸憋的通红,举起拐杖指着我。
“难道,我说错了”
我毫不退让的盯着老头,眼神在警告他:“在我面前,谁都别想倚老卖老,那行不通!”
“咳咳咳。”老头气的胸膛急速起伏,但到底是不敢发作出来。
他深知自己也中了索命邪术,能不能活着,端要看牛哄和我是否出力这种情况下,即便平时说一不二、骄横跋扈,也不敢真的发作出来。
得罪我们这等法师的后果,和自掘坟墓没区别。
“七叔,您老就少说几句吧,堡葫最先传播谣言的地儿,不就是你家”
李屋树憋了半天,到底是没憋住,说出这么一句来。
“你个混账,有这么和你七叔说话的吗你当个村长了不起了是吧你个李家当代大家长,就不将我这把老骨头放在眼里了我打死你啊!”
李老头暴怒,举起拐杖就要砸李屋树。
“你打他,我不救你!”我冷冷的说了一声。
拐杖一下子就停在半途,李屋树七叔的脸上阴晴不定半响,到底是收回拐杖,坐回原位,一声不吭了。
谁说活到七老八十就活够了呢李家老头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惜命如金。
“我请大家伙进屋说话,不是要看你们火拼的。有脾气的,等有命活过这场劫难,再发脾气也不迟。”
我冷冷扫了老东西一眼,知道这人仗着村长七叔的名头,平时跋扈惯了,且喜欢传播谣言,说实话,这样的老头没有值得人尊敬的地方。
众人脸色愈发的难看,因为,我的话太不客气了。但七叔都受挫了,他们谁敢顶撞于我不要小命了
李盘川和李盘衣狠狠瞪了七叔好几眼,老家伙装看不见。
三年前,李盘儿不知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她的二弟和三妹能不恨这些传播谣言的村民吗
一个岁数非常大,牙齿快要掉光的老太太说话了:“姜师傅,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都是乡下人,没文化,平时就喜欢捕风捉影、张家长李家短的,殊不知谣言能杀人啊,你们呀,真是……。”
老太太看起来足有九十岁多岁了,她批评一声,包括李家七叔在内,全部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祖母,我愧疚的慌啊。”
李屋树这样说了,我就明白了,感情,这位是七叔的母亲怪不得那死老头乖的像是兔子。
老太摆摆手,却看向我,说话有些漏风。
“姜师傅,你说去探寻鱼龙玉珏和李盘儿尸首了,敢问,可有什么发现”
她问到了点子上。
我深深的看眼这么大岁数的老太,缓了一口气,凝声说:“我没下天坑探查,所以,没有找到鱼龙玉珏。”
“什么”
众人震惊、不解,又要议论纷纷了。
我抬抬手,大家伙才压下惊讶,屋内恢复安静。但一双双不解的眼都直直的盯着我。
他们不明白我为何没有按照预定计划做事呢
“钱大姐,你是不是没对我说实话呢”
我忽然看向钱沫涂,极为突兀的问出这话。
钱沫涂正伤心的擦拭眼泪呢,闻言就是一愣。
“姜师傅,你这话我听不懂了,这是从何说起啊”
“从这里说起。”我掏出手机,摁亮屏幕,调出录像。
将手机递给钱沫涂。
她盯着屏幕,眼睛猛然睁大,同时身体巨颤!可见其心底多么的惊骇!
钱大姐身后之人都挤过来看画面,一眼看清,“嗤嗤嗤!”倒吸气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
第544章 殇之赝
手机被后面的人接了过去,村民们轮流看着画面,口中都是震惊声音。
“不可能,我的盘儿,你怎么会……”钱沫涂再也受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实在是,录像里的李盘儿太惨了些。
“姐姐。”李盘川和李盘衣哭成了泪人。
李屋树接过手机,观看了好几分钟,这才将物件递回来。
我接过手机,滑动屏幕,将画面定格住,然后,举着手机对钱沫涂说“钱大姐,请你看清楚这五个稻草假人背后的生辰八字,你觉着,熟悉不”
这么一说,钱沫涂的哭声就停住了,她泪眼朦胧的到我身前来,看着画面,眼神有些迷茫。
钱沫涂的左右是她的儿女,旁边是一些好奇的村民。
“这是生辰八字吗可是,我不太懂啊。”钱沫涂擦着眼泪,仔细看着画面,愈发的糊涂起来。
我点头,轻声说“你不懂没关系,在座很多老人吧谁出来换算一下,告诉钱大姐,这五个日期是哪年哪月哪日哪时的”
“还是老身来吧。”
快到百岁、牙齿几乎掉光的老太站了起来,旁边两个中年妇人急忙扶住。
我就走了过去,将手机举在李屋树祖母的眼前。
看了画面一会儿,老太的眼神一变再变。
“这五个日期是……。”
她计算了一下,缓缓说出五个生辰时间来。
钱沫涂和她的两个儿女惊呆了,一众村民惊呆了。
李屋树猛然激动起来,几步跑到我身前,指着手机画面,确切的讲,指着最靠边那个被扎了三根针的稻草假人喊起来“这是我儿子李堡葫的生辰八字!”
“轰!”
像是一个惊雷,猛然在屋子内炸开,一众村民都被震的脸色发青。估摸着,正两眼发花呢。
钱沫涂上前来,手指颤着,指着另外一边,就是那个前方身躯被钢针插满的假人,颤声说“这是我死去的丈夫李放羊!”
她的手指移动“这是我自己的生辰八字,挨着盘儿的这一男一女,是我的孩子李盘川和李盘衣。天,这里的假人,包括了我们一家五口和李堡葫,这是什么情况姜师傅,是不是有人诅咒我们六人我丈夫当年在修路之时意外死亡,和这事儿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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