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至尊战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一枝轩
简直目中无人。
“算啦,不和你计较。”赵功新又叹了口气,燃起火光的香烟,夹在两指间始终没有碰一口。
任由清风,将它吹得寸寸成灰。
也不知道这支烟,是他赵功新自己在抽,还是给某个已故的陈年好友的
“当年将轩辕从军部提上来的时候,为了避嫌,老夫便给了他宁生这个名字。”赵功新浅浅一笑,满是怀恋。
王伯昭点点头,附和道,“我还记得轩辕别扭了很长一段时间,估计没少在心里埋怨你瞎折腾。”
“他其实很喜欢这个名字的。”
两人对话戛然而止,彼此互视一眼,不胜唏嘘。
我叫宁生,生生不息的生
如果不爱,又怎会时不时的提及
十年光阴一个节点,宁生这个名字,其实比宁轩辕更令人刻骨铭心
一番感慨之后,是两位老家伙面对面正襟而坐,相较于神情从容的王伯昭,今天的赵功新明显反常。
王伯昭看在眼里,大致也预感到什么,故此情绪复杂。
良久,赵功新旧事重提,语气沉重,“人找到了吗”
“没有。”
王伯昭摇头,“从他离开那天起,我就派人暗中保护,可惜跟丢了,这半年,更是形同大海捞针,没有轩辕的半点踪迹。”
“说实话,我们现在连他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不但王伯昭的人在找,袁术,石之轩等一批嫡系心腹,也在满世界的寻找,可这么大个人儿,偏偏就找不着了。
仿佛人间蒸发,彻底杳无音信。
赵功新再度失望,明明习惯了这样机械又冰冷无情的汇报,可今天,为什么就这般难过
将两只手搭在膝盖上,这位倦意跃然脸上的老家伙,冷不丁咳嗽一声,满嘴血迹,人之将死,唯有释然。
他漫不经心的拿起丝巾擦去留在嘴角的殷红血迹,摆摆手,示意道,“你去忙吧,我想独自安静一会儿。”
王伯昭起身而立,欲言又止。
“到气数了,你没必要这么舍不得,咱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不是你送我走,就是我送你走”
“也许,那天,他会来看看我,这样咱们就不必这么费心费力的寻找咯。”
王伯昭开始背对这位共事几十年的同僚,并将自己的脑袋垂落,像是掩藏什么,无奈离开时的步伐,越来越沉重。
他知道,于有些人而言,这一转身,便是阴阳两隔
七日之后。
天降大雪,历来繁华的国都,一夜间银装素裹,有言道绿水无忧,因风皱面,青山不老,为雪白头。
今年的雪,比往年提早了至少一个月。
国都的气氛,也随之沉闷,诡异起来。
最后愈演愈烈,直至蔓延各大城市,很多举足轻重的人物,已经提前收到消息,故而忧心忡忡,难以释怀。
果不其然,寻常日子里,那个忙忙碌碌的身影,再未踱着步伐,出现在这个待了几十年,将一生心血尽付于此的内院。
“如果某天,他回来了,记得提醒一句,他宁轩辕还欠老夫一个承诺,国境线外,外推八十里”
第九天。
赵功新病逝,降半旗。
举国吊唁。
到了真正意义上一代新人换旧人的阶段,而赵功新与世长辞之前,念念不忘的人,既不是妻儿也不是膝下家眷,始终是他宁生
第514章 我与梅花两白头!
岁月易得,也万般无情。
这一年的茫茫大雪,带走了赵功新,同时也释放出一个强烈的讯号,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常言道,掌权者,尤其是到了赵功新这个层次的人物,追求的不但有在位功,还有身后名。
当诸人以为,这场葬礼,官方必将郑重操办的时候,实际上,并非如此。
似乎赵功新生前有意交代过,一切从简,因此遵循逝者的遗愿,这次的葬礼规模,逐步缩减,以低调为主。
而发丧的贴文,同步传遍国内各大省市,再经由官方逐批通报,举国之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件事。
也不清楚,是人生来就恋旧。
还是等离逝了,方才回味出他生前的万般好,一如当初宁轩辕黯然离开时,诸人的复杂心思。
如今,赵功新这位功勋人物,也离开了。
听闻他走的不甘,因为,那个他最挂念,又最放不下的人,没有陪在身边。
谁都清楚,这位本该候在身边,却最终爽约的人,姓宁
北域雪花,越吹越大。
哪怕白日里,视线能够接触的地方,也是雾茫茫一片。
万般庆幸,这场大雪在肆虐一整个北部之后,终于收敛规模,停了下来。
距离燕京国都直线路程,仅有二十公里的某座闭塞小山庄,一位年轻男子,匆匆吃完妻子亲手熬制的羹汤之后,方才心满意足的走出屋外。
“终于停雪了。”
年轻男子两手叉腰,笑眯眯舒展了个浮夸身姿,视线跃起,又追逐向一片被雪花压塌的枯叶。
他其实有着非常俊朗的容貌,尤其那双眼神,深邃,又布满温情。
犹记得当初才来到这座山庄的时候,本地居民,还小小震惊了一番,估摸着没见过这么俊朗的年轻小哥。
可惜
随着年龄渐长,生活方式也越来越慵懒,如今的他,黑色胡茬如杂草丛生,伸手一摸,还略感扎手。
以前中规中矩,为人正板习惯了。
如今,率性而活,方知一场名利海沉浮,简简单单最为美好。
马放南山,刀枪入库
又或者形容的再矫情一点,隐姓埋名,自此不问世事
“喂,还不出去砍柴发什么呆呐”
某人伸手摊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毫不留情的抬起一脚,再砰得关上大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正是宁轩辕的胡须男子,无奈翻起白眼,最后拎上门口的柴刀,呼哧呼哧,准备大干一番。
“宁娃儿,又被婆娘欺负了”
门对面,一位裹着厚重兽衣扒拉着旱烟的老人,幸灾乐祸朝宁轩辕挤眉弄眼道。
宁轩辕没好气回呛道,“我这么威风凛凛的男人,岂会怕婆娘我那是让着她,你不懂”
与高冷的人生活,你会越来越惜字如金。
同理,与开朗的人住久了,你只会不知不觉笑容满面。
人,是容易变的
今时今日的宁轩辕,比以往更爱碎嘴,絮絮叨叨说个没停,可他颇为享受。
老家伙听罢宁轩辕的解释,忍不住哈哈大笑,随手指了指他手中的斧子,“大男人拎着斧头,缩在山坳坳里砍柴挑水虚度光阴,你也好意思说自己威风凛凛”
宁轩辕抿嘴不语。
前段日子,与这韩老头相约宿醉的时候,也许是酒后吐真言,他曾偷偷摸摸告诉老头儿,他本姓宁名轩辕。
韩老爷当时呛的一鼻涕泡,眯着熏醉的眼,埋汰宁轩辕道,你若是总兵统帅宁轩辕,来年等老头我嗝屁了,替掩抬棺
封土之日,前任一国统帅亲自抬棺,这哪怕进了阎王殿,也要笑醒
他当夜趁着酒劲,完全没当一回事,其实第二天起床就忘记头夜,自己和宁轩辕的君子之约。
而他,却记在心里。
没什么特殊理由
权当是报答这韩老头,曾经教自己怎么劈柴的恩情吧哈哈
“咔哧。”
宁轩辕身后的窗户,突然推开,忙完卫生的秦秋,撑着下巴眉梢扬起,像是等不及就要卖弄起来,“木头,我昨晚学了首词,念给你听”
“不听。”宁轩辕佯装捂耳。
“斜月初霁,山空水幽,与君杖尔看南雪,一场清风两白头。”
秦秋面对宁轩辕的嫌弃充耳不闻,甚至念及两白头三个字的时候,要忍不住重复默念好几遍。
其实原诗是,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但他们现在就在一起,哪里还要盼着何时
如今的日子,固然过的有些清苦,可她认为,这才是她曾经不止一次,在梦里构划的与他独处的美好生活。
稍远处。
一位冒着山路,不断踟蹰前行的信官,来到了山村。
韩老头其实是村长,虽然这里通讯不便,但并未与世隔绝,往常五六天,都有信官过来挨家挨户传递信件,终年如此,从未断过。
只是这次,信官比上一次来早了三天。
韩老头满腹疑虑的抓抓脑袋,随之起身迎接,并小声嘀咕道,“莫不是村子里谁家出了大事”
宁轩辕没关注这些,他当务之急最该考虑,什么时候能劈完木柴,然后回家美美休息一顿,这天寒地冻的,粗活干起来那叫一个累。
然而,韩老头与信官接触完,便开始召集村民,眉梢可见的震惊和意外,乃至惋惜,已经无法掩饰。
宁轩辕最后一个知道消息。
信件内容非常简短,却字字沉重,赵功新病逝,举国默哀
冬日里的时光,阴晴不定。
宁轩辕不知道自己傻站了多久。
他只知道,当初与生父宁青寒相认时,他略感激动之外,其实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当初寻遍千山万水,找到小草时,他除却感恩苍天不负有心人之外,也是平平静静,古井无波。
可这次。
他很难受,难受到一抬头,秦秋就能看见,他眸底深处的泪光
此去一别,七月有余。
他竟然等到了赵功新的死讯
宁生啊,以后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哭
想得美
他以为自己能够释然面对,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比任何人都伤心,原来,一个曾经顶天立地,肩扛半座河山的大丈夫,也会流泪
第515章 又一场腥风血雨!
当日离别。
宁轩辕提醒赵功新,多注意身体,甚至额外补充一句,大概以后都没机会见面了,何等潇洒
曾经以为,最豁达,释然的是自己。
等这封通报传入千家万户,传入他的耳中,宁轩辕方才陡然发现,最难舍的,竟然是他。
寒冬大雪,冷风如刀。
宁轩辕静静坐在院子里,一字不发,直到夕阳的光晕落在两肩,他才意识到,自己枯坐了整整一天。
“你没事吧”秦秋将脑袋垫在他的膝盖上,柔声询问。
宁轩辕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送赵爷爷最后一程。”
是啊。
这场葬礼,于情于理,他宁轩辕都要去一趟,他想上几根香,聊几句往事,然后目送着这位老人入土为安。
“明天启程。”宁轩辕决定。
秦秋点点脑袋,表示支撑。
稍远处的韩老头,神情古怪的坐在门口,视线游曳在宁轩辕的身上,一时半会,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劲。
一代功勋人物的离开,于他们这些子民而言,的确会遗憾,再夸张点类似赵功新这种老好人,他们最多深表惋惜。
可宁轩辕的反应,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秦秋已经离开收拾东西,韩老头抱着一坛酒,慢慢悠悠靠近宁轩辕,“宁娃子,瞅你不开心,这坛酒送你喝。”
“我明天就走,老头子记得保重身体。”宁轩辕没有正面感谢韩老头,而是提及,自己将要离开。
老人站在夕阳里,怅然若失。
此时的国都,外表看似气氛沉闷,所有人都沉浸在赵功新突然病逝的悲伤之中,暗地里,实则风云涌变。
毕竟,赵功新并非一般人。
他的离开,以致手里释放出来的权利,逐渐演化成一块令人无比垂涎的香饽饽,不少掌权者,试图在这场暗流中抢占先机。
争权夺利,并非豪门望族的专属,沙场乃至庙堂,表现的更血淋淋。
一代功勋人物刚刚离逝,除了基于客套和流程,会心平气和操办这场葬礼,似乎有人就急不可耐的揽权了。
外界传言。
最有机会接管赵功新这个位置的几位老家伙,准备洗一遍赵功新生前安排在各重要部门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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