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风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弦落
正此时传送阵发出“嗡”一声响,闪耀的白光扬起将张文远隐没其中!
陈墨风暗道不好,赶忙催动飞剑,下一刻带着黑光的短剑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传送法阵,虽白芒闪耀但法阵上已空无一人!
陈墨风气地以拳击掌,如今已成不死不休之势,依自己所想若不斩草除根往后定为祸患!怎奈这般巧合,传送阵恰好激发成功。有心欲传送去追杀可法阵上白光仍现,此时便踏上亦无法传出。心急如焚之下眼看白芒散去,当心急火燎即欲踏上法阵谁知法阵却发出“轰”一声响,其上散发着的灵气四散消逝,光芒瞬间黯下!
墨风目瞪口呆,踩上法阵并无效用,原先应当升起的白光半分皆无!
气地跺了跺脚陈墨风恨恨道:“那人果真不简单,出去后竟立马将法阵毁去了!”
蓝心儿至其身旁急问道:“陈大哥,那我们是离开不得了!”
墨风骂了数声,转而垂头丧气道:“应当如此罢。”
闻言蓝心儿先是一愣,旋即面上反倒现出平静。
陈墨风此刻心中繁乱,并未顾及其神情,墨儿早立身旁口中低吼,神色疲倦。
原来先前随众人上高台察看玉匣前墨风故意落在众人身后,倒背双手念动下将墨儿偷偷放出。而墨儿不顾自身极为疲累一落地即化作一道黑影自寻隐蔽处藏起,至此关键时恰出其不意得予以痛击。耗去不少气力后墨儿更显萎顿,双目中尽无神采,躯体微微有些颤抖。
陈墨风心疼下赶忙念动将其收入灵兽镯中,墨儿兴许甚为疲惫并未拒绝,入得镯后即呼呼酣睡。
见其无恙遂稍稍放下心来,谓蓝心儿道:“如今唯一的传送法阵已被毁去,我二人只有四处探查一番寻找其他出路了。”
蓝心儿点头答应,墨风又嘱咐了番二人正欲分头忽闻一旁传来微弱的喊声相唤自己。一惊下发现是原本被张文远御剑刺中的邋遢老道齐伯桓,二人应声而去将倒在地上的老道扶起。
陈墨风双指探其鼻间,发现气息极为微弱,又探心脉后随之暗自摇了摇头。
那一剑正刺要害处,回天已然乏术。
齐伯桓须发散乱,微张双目,口鼻间涌出血沫不止,气如游丝,胸前的道袍染红了一大片,不知为何老道却强撑着一口气似乎有话要说。
陈墨风低下头去,耳闻齐伯桓断断续续道:“陈......陈道友。贫道今日却悔得紧,为......为那利益蒙蔽了双目,也是......也是自食恶果。只......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便是宗门之事。”边言边颤抖着手探入自己道袍衣襟中掏出一物。
陈墨风瞧去,是一面赤金色令牌,造型古朴,四周雕有烈日,不过令牌上已染有不少血迹。
齐伯桓道:“贫道一生致力复兴炎阳宗回至鼎盛时期,可是......咳......”吐出口血来又继续道:“可再无......再无机会了,先前......先前要夺宝物欲振兴宗门,却......却大错特错了......到头来只一场空梦,唉......”
言至情深处老泪纵横,陈墨风所觉那无比的悔意,遂是叹气道:“事已发生,齐道友有何话要交代在下,若在下方便时定会去办。”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论其前般如何此刻是一个将死的老者,不论生有何等异心,所做之事尽为宗门当算可敬。
齐伯桓道:“有陈道友此言贫道算是安心了。”
紧接着颤抖着将令牌吃力得递与陈墨风,道:“咳......咳......这面乃炎阳宗掌门之令,烦劳陈道友将其......将其送回炎阳宗交予贫道师弟赤明子,令其为掌门。”
陈墨风接过令牌,触手甚为沉重,道:“炎阳宗......好,我答应你。”
“谢了。”齐伯桓面露笑意,面色却愈发苍白,陈墨风知其已油尽灯枯之际。
又咳了数下齐伯桓一指跌落身旁的长剑道:“这......这口赤炎剑乃历代掌门佩剑,也烦请陈道友一并送回。”
陈墨风点了点头,突兀问道:
第二十九章 复生的傀儡
二人约定蓝心儿在这厅内寻查除了传送法阵外是否仍有其他暗道存在,陈墨风凭着风灵根修士那异逾常人之速,按照此间地图将各通道探个遍,查找出路。
于张文远所经通道内陈墨风在数个大厅中看见约莫共有六七具肢离破碎的傀儡躯体,想来应为剑上虎灵摧毁,细观下皆是极大外力撕裂。推断不错,张文远果真虚言,目的便是迷惑众人好令不及防备。
运起全身之速陈墨风一个时辰内将五条通道尽数探毕,却并无半分发现,不由失望至极,寻思无果遂郁结地原路返回。
待见蓝心儿后急问道:“心儿你有何发现”
蓝心儿摇了摇头:“这间大厅似乎便是尽头,再无出路,陈大哥你那怎样”
陈墨风失落道:“不必说了,莫非我等要困死在此地不成”
顿时心中悲切,一想至生死不知的雪绫,百花宗的师姐妹,还有双剑门大仇,面上煞气毕现,其身周围狂风猎猎,不停打着旋,大有将此地破坏殆尽方泄去心中燥闷的怪异念想,所望四周映入眼中尽是厌烦之物,各种妖魔鬼怪凭空现出,张牙舞爪下径扑而来!
正恶向胆边之际忽觉有人猛摇自己臂膊,陈墨风转头一瞧竟是蓝心儿!
此时心儿竟不顾那散发的狂暴之力一脸焦急模样,白嫩的小手上已有数道被狂风划出的血痕!
猛然一惊,四周景物刹那恢复如初,那些恶形恶状的妖魔顷刻消失不见!
自己为何会如此般!陈墨风暗自讶异,出了一身冷汗,知晓先前定悲愤下入了魔障。
修道者往往有所执念,倘弃之不得便会坠入陡发的心魔境内,陷入疯癫,无人相救最终独有个死字。
兀自心惊下当即问道:“心儿,我方才......”
蓝心儿仿佛仍心有余悸,先前急得留下泪来,如今见陈墨风清醒也是破涕为笑:“陈大哥,吓死心儿了,你知不知先前有多可怕似乎眼前俱为仇人一般,眼神......眼神要将人吃了......”
“是么......”陈墨风并无不信,先前之态自己虽未见得可不用多想便是明了,不由感动道:“心儿,多谢。”
旋即低头望其伤痕满怀歉意道:“你的伤......”
蓝心儿摇了摇头:“我等修道之人怎会计较,不碍事,这等皮肉伤过些许时日便好,陈大哥你不必担心。”蓝心儿边言边将小手于其胳膊上放下,拢入袖中,面上尽显笑意。
但陈墨风却知世间哪有女子不爱美,古往今来女子对自己的纤纤玉手无不极为爱惜,自古即有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手置在首位自有其道理。心儿臂上尽为道道血痕,陈墨风亲眼见其不动声色得将手缩入袖中只为让自己安心罢了。
冷静下着实看得通透明了,竟不自主地轻轻抱了抱心儿。
心儿不晓这个大哥哥脑中念想千般,顿时吃惊异常,娇躯微微颤抖不止,可紧张之余却闻着陈墨风身上气息,随即陷入陶醉之中。
少顷将其放开,陈墨风目光坚定道:“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如是我在定保你周全!我便不信此地再无出路!”神色中显出一丝决然之意。
蓝心儿见其模样颇有些担忧道:“陈大哥,你不能失了冷静,你若疯乱,那......那心儿更不知该怎生是好。”
陈墨风道:“经先前一事如今我绝不会入了心中魔障,心儿,你且歇息片刻,待我再探一番。”
“陈大哥,你......”陈墨风却摆了摆手将其按坐在地遂快步行向一边。
此刻墨风连一丝也不放过,有怀疑处即亲手相试,每一寸每一分的地面、墙壁皆不遗漏。因其知此地必为司马煌相建,蓬莱剑派祖师虽是大能却对机关之道并无天赋,故而以司马煌巧术暗道机关布在极不引人注目处大有可能。
陈墨风心如明镜,亦步亦趋下过了五个时辰,其间蓝心儿欲上前相助却均被所拒。
但便这般细寻下依旧一无所获,陈墨风身躯业是微微有些晃动,站立不稳,想来如此专注紧绷,精神与**俱到了极致,不过略微打坐片刻后仍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目往一个个通道再行探索而去。
这次比先前搜索耗时更甚,足有八个时辰之多,当陈墨风拖着疲累的身躯在通道口出现时,蓝心儿从那面上沮丧的神情中瞧出又一无斩获。
心儿急上前搀扶,陈墨风坐下后一仰身整个人便呈大字躺倒在地,胸膛起伏,双目凝视穹顶,面沉似水。
蓝心儿这才发现其身上衣衫尽皆湿透,底下汗水已汇成一滩水泽!
蓝心儿忧心连连,口中安慰不止,不过陈墨风只是摇头,一言不发。
心儿担忧其受此打击又将陷入心魔中,不由呜呜咽咽。
“心儿,看来这次我们出不去了。若欲离开怕需修炼至尊阶方可。”陈墨风声音突兀于旁响起,透出无尽的疲累与失望之意。
蓝心儿抹了把眼泪,道:“我与你一起修炼,你修炼至几时我便修炼至几时。”
陈墨风一下坐起,摸了摸心儿脑袋颇为自责道:“这次陈大哥食言了,你不怪我罢”
 
第三十章 回忆往事
“当年为待人族大军集结,老夫便将风澜城改为机关城,更耗了一十六日炼制出一百单九个机关傀儡。老夫带去的八百司马家精英弟子心力耗尽下几乎死绝,着实令人痛心。不过为了护我人族便死些弟子又有何妨,要老夫性命也尽管拿去!我堂堂人族岂能让妖类得势!”言至此处豪气顿现,陈墨风隐觉当年其意气风发之傲,心中已有些相信眼前这具傀儡似乎正是当年那个机关术中的帝者。
机关傀儡顿了顿继续道:“当时妖族来得突兀,攻破凌云关后便势如破竹,趁着人类立足未稳又连下五个大城,其中扫涤过的村镇更不计其数,人族死伤无以算计。当时老夫正带着族中弟子游历于此,得知人族大军集结最快业需二十一日,以风澜城战力便连半日皆支撑不得。于是老夫便自告奋勇带领手下弟子与风澜城众修士费了十六个昼夜这才将此城打造完毕。最终本族弟子只余百人。那场战极为惨烈,从城上扫望去漫山遍野尽是密密麻麻的妖修,有化成人形的,更有不少相貌怪异的妖兽之态,将风澜城围个水泄不通。整座风澜城中人口总和不过千余,其中大部分还是低阶修士。”机关傀儡语中透着余悸,好似那场战依处昨日,往事历历在目,清晰异常。
而陈墨风彷如正立城墙之上,所望下遍地妖族,寒风凛凛,旌旗猎猎,触目间是黑压压不到尽头,如同浩瀚无际的大海,风澜城宛若海中一座孤岛。趟自己在当时怕也会心中恐惧。救兵要多日后方能得至,不晓多少人心中产生过绝望。
机关傀儡似乎未瞧见陈墨风与心儿面上神情,自顾自继续道:“妖族不多久便开始攻城,幸亏老夫将城池改得固若金汤,其上暗器机关无数,那些妖族连些许业接近不得即被带着灵气的暗器所杀,尸骸堆积如山。而人族中不乏擅长法阵者,又在城中布下多个攻击法阵与防御法阵,再加所有修士尽数在城头施展法宝灵术,重创妖族却并未身死一人,当能说是一个奇迹。其中又以老夫的机关杀敌为甚,自此往后机关城之名不胫而走,传遍整个凡界,后来世人独晓此城为机关城,风澜之名再无人能知。因城上机关极多威力又大,如此半日妖族竟未能前进一步,妖族首领一见不妙,知晓任手下兵士攻城只有送死的份,遂点起实力强悍者共千余人当即前来。机关暗器不阻之下未多时便迫近城墙。老夫当机立断,手下机关傀儡尽数放出城外对敌。这些机关傀儡皆取城中稀有材料所铸,耗用之材愈是稀罕铸造出的机关傀儡便愈是高阶,其中帅阶、王阶、皇阶各为三十六具!更有一具乃是尊阶!要知此城内只有城主为灵皇修为。况且那些机关傀儡皆是不晓疼痛的死士,而我等置其晶核内的俱为上品灵晶,这般一来机关傀儡人数虽少却似下山猛虎般冲入敌群,不避刀剑兵刃,更不畏法术,大开杀戒。妖族无一识得我机关术之妙,只会硬拼,虽身体强悍又哪及得上不知痛楚并无生命的钢铁之躯,这一下顿将千余人杀死大半!老夫毕生只专研机关巧术,若言能胜出老夫者怕世无仅有,炼造的机关傀儡即抵得上修士大军,自此老夫之名传遍天下!妖族吃了个大亏后不得不暂时退兵,一日便如此过了。但紧接着数日妖族后继陆陆续续来至,其中不乏实力更为强悍之辈,这般一来那一百零九具机关傀儡便一个个被接连毁去。当然妖族也是损失惨重,傀儡即是身首异处亦能将其重伤,一时间‘神兵’之说传遍妖族大军中。当最终独余那尊阶傀儡,妖族终出动了两个妖尊方将其灭去。三个尊阶争杀得惊天动地,机关傀儡身躯甚至比素以强悍著称的妖修更甚,被一劈两截后仍生生扭下一个妖尊的脖子!紧随其后便是怒气冲冲的妖族大军铺天盖地而来!人族再无甚大倚仗,机关城上暗器对一些强大的妖修无用,只伤得寻常妖兵,当时情形惨绝人寰绝不能想象。”
言及此时傀儡语中露出阵阵惊骇与忧伤,随之突兀问道:“若你亲眼得见人族淹没在黑压压的妖族大潮中,你会作何感想”
陈墨风一怔,脱口道:“我怕不是腿要惊得软了罢。”
傀儡点了点头:“当时老夫正是此般,从未经历过绝想不到当时之景,意欲逃离可脚下却移不得半分。幸亏当时城中法阵禁制开启这才活下命来,老夫修炼天赋只是寻常,当年不过高阶灵帅修为,一旦直面厮杀必死无疑。那么一来人族付出惨烈代价,凭着众人死力支撑与法阵方将这波攻势击退。而老夫恶斗下是身染妖毒,至于余下族内弟子更死伤大半。这可是我司马家的精英弟子呐,唉......娃娃你告诉老夫,这千余年司马家却是如何了”言罢看向陈墨风。
陈墨风一时语塞,司马家怎
第三十一章 分魂移魄大法
顿了顿傀儡又道:“其在生前委托老夫建造此处,留下了那两部法诀,并在开创的蓬莱剑派内留有遗训,即要寻找极富资质的弟子来寻祖师留下的宝物,再与那御剑门一较长短,当年是非曲直定要相争个明白。”
陈墨风露出苦笑:“前辈,晚辈对此并不感兴趣,晚辈只欲知如何能脱出此地。”
“你别打岔,听老夫道来。当时老夫作为元吉兄挚友自担当起建造这个地下陵墓之责。”
“地下陵墓!”
陈墨风与蓝心儿异口同声道,从傀儡口中说出当年的一些隐秘,二人却万万未料及此处竟是一座地下陵墓!
既是陵墓,那埋葬的怕只有......
似瞧出二人所想傀儡遂点了点头:“不错,既为藏宝之地,更是元吉兄逝处。”
紧接着略有伤感道:“要说元吉兄当算是一个天才,虽不如御剑门长老广元真人,但对御剑之法有独到的见解。乾坤派内一直有两派争论不休,一者便以寻常御剑术,凭本身大威力的剑诀来制敌。此等需要根基稳固,提倡循序渐进,功成后自不同凡响。另一种即是剑器附灵。”
“剑器附灵!不就是高台上玉匣中相置的那两部法诀之一!”蓝心儿问道。
陈墨风亦点头恍然:“原来这法诀书册本为乾坤剑派之物。”
傀儡道:“元吉兄在门派中便竭力主张以妖灵附剑来增强威力。只剑器附灵之法甚是邪异,需寻妖兽将其与自己所使剑器同时祭炼,将妖灵魂魄封入剑中。若得成功除了本身御剑术外更能将剑灵祭出对敌,威力极大!不过此法极易遭受反噬,毕竟要将妖兽生生炼制禁锢惹得怨念极重,一旦驾驭不当即会因反噬而死在妖灵手下,颇为险恶。而所寻妖兽愈是厉害,等阶愈高发挥出的威能便愈加恐怖。故而乾坤派内虽有此诀却并不让门内弟子修习,且门内弟子所知甚少,只长老晓有那么一本法诀所在。可无人发现元吉兄竟以长老身份之便瞒着宗内所有人偷偷修习!这本是门内大忌,老夫当时正在玉皇顶上,故而得知。不过元吉兄一个修炼不慎爆出了极大动静,终被门内大能发现。事情败露下凭着剑灵之能重伤了一个长老,更领着老夫与追随的门人连夜逃下昆吾山玉皇顶。老夫守城时中的妖毒亦是其一手压制,那妖毒甚为奇特,无药能解,独凭着元吉兄这等大能以本身法力限制,至得蓬莱岛后老夫完全与族中断了联系。而这地底陵墓便由老夫一手策划,其间你等所遇机关尽出老夫之手!”言及于此傀儡显得极为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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