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遥远之矢
见汉人医官一脸诚惶诚之状,多尔衮哦了一声,脸上不动声色,他的心下,却是快意之状,无可言表。
苍天有眼啊!
皇太极坏事恶事干得太多,现在虽然醒来,却亦是呆滞弱智之状,且不知何日方可复原,这不是报应,又是什么!
况且,这几天来,自已初尝尽掌大柄的滋味,若真要这般交权回去,实是万般无奈又万不心甘啊,毕竟,权力有如春药,是最容易让人上瘾的东西……
多尔衮斜眼看去,正好看到,皇太极有如傻子一般张大着嘴,一丝涎水正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滴,顿时让他心下好一阵恶心,只不过,多尔衮心头,却是快意莫名。
好啊,老四这个家伙,虽最终苏醒过来,保住了一条狗命,但现在的他这个样子,与没有苏醒过来,又有甚区别么,自已当可在这里放心独揽政权,却绝不多加考虑,旁人还能多说什么。
当然,若是将来回到了盛京,还得召开宗族与旗主联合会议,才能最终决定谁才是大清帝国的真正掌权者。而到那里,自已自会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将向往已久的最高权力,最终收入囊中。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多尔衮,轻咳一声,脸上便泛起了和蔼之色,他对茫然不知所措的汉人医官朗声道:“医官你多虑了,你的医术,本王当然是信得过的,就由你继续为皇上调治吧,等到这内城攻下,全军返回盛京后,本王另外再安排御医接手,这段时间里,你只管尽心调治皇上便是。”
医官诺诺连声,多尔衮又冷眼观看了皇太极一阵,心下冷笑连连。然后,他便唤多铎阿巴泰豪格等人,复回偏帐议事。
多铎与阿巴泰,皆转身与多尔衮离开中军大帐,然而豪格却一动不动,依然扭过脸,肩膀却是一耸一耸之状。
原来,此时的豪格,竟然忍不住地,开始无声地哭泣。
豪格当时快步入得帐来,一脸欣喜的他,一见到皇太极这幅神色,心下便不觉咯噔了一声,知道情况不妙了。
在又问过医官皇太极的情况后,豪格失魂落魄,心里的失落,几乎无法用言语表达。
而在听到多尔衮用故作轻松,实得万分得意的语言对医官说话时,豪格内心的痛楚,简直有如刀割。
汗阿玛啊,天纵英明的你,向来何其睿智神武,怎么现在,却会变成这般凄惨模样啊。
你现在这个呆滞样子,神智全无,生活也完全无法自理,简直就是任人摆布的对象。更可叹的是,孩儿我也是个能力不足之辈,面对多尔衮这厮步步为营的夺权行为,几乎无力可以阻止他,我心下的痛苦与愤恨,简直有如翻江倒海,却无人可以诉说啊。
汗阿玛,你可明白,孩子的内心,有多么地痛苦难受么……
豪格泪如泉涌,牙齿咬得格格响。
不过,见到多尔衮等人皆已准备离去,豪格好不容易才控制了自已颇为失态的神情,他用力拭去泪水,脸上努力保持平静,跟着多尔衮等人,从中军帐内离开。
他不知道,他方才这番失态的神色,却被心思阴鸷而细密的多尔衮尽收眼底。
多尔衮心下冷笑,这个豪格,往日里仗着皇太极的威风,处处与自已唱反调,摆出一幅水火不容之状,现在,皇太极这根最大倚柱,已然成了再不可依靠的朽木一根,这原本就没甚大本事的豪格,失去了凭依后,倒是有如一条丧家之犬一般,真真令人可悲又可笑。
哼,豪格,告诉你,现在的不
第五百二十八章 四面总攻
在唐军主将李定国看来,清军此番来攻,却是一场气势宏大却毫无新意的战斗。
他看到,清军依然是采用从四面城墙处一齐进攻的方式,想通过兵力优势,让自已无法进行重点防御。这内城处的每一面城墙外,都有仿佛漫无边际的清军呐喊着冲杀过来。
而再仔细看,可以清楚看到,清军的主攻方向,依然是上次被炸了两个巨大豁口的南北城墙,边里的兵力更密集,一辆辆的联合楯车,从城头看去,有如一只只巨大的蟑螂一般,缓缓而迅速地靠近。
而除了这南北两边城墙外,清军在内城的东西两处城墙也各发动了攻势,李定国看到,东西两面城墙上,皆有数十把攻城梯,呈一字并列状,向城头靠了过来。
一时间,李定国喟然长叹。
清军这番四面齐攻,看上去存了志在必得之势,确实让仅有三千余人的唐军,有捉襟见肘之感,只不过,现在的他,只能拼尽全部的努力,去把这近乎不可能的守卫海参崴堡内城的任务,加以完成了。
很快,在多铎的指挥下,南北两处城墙外的清军,推着巨大而沉重的联合楯车,率先靠近城墙,准备象上次一样,把南北两处城墙给炸开。
“迅速组织各面城墙上的军兵,烧燃煤块,拌入火油以助火势,然后倾倒下墙,务必将这些清军的怪车,给本将全部烧毁!”李定国大声下令。
“得令!”
只不过,现在见到这些巨大蟑螂一般过来的联合楯车,唐军早没了当初第一次见到它时的巨大恐惧,在李定国一声令下后,他们熟练地开始准备进行反击。
堡内广场上,副将祖宽带着上次作战后幸存的一众伤兵们,燃起一堆堆煤块。每堆煤块烧旺后,便有另外的军兵,分别用大铁桶装着,提到南北两面城墙之上。
为了顺利过冬,故这海参崴堡内城中,储备有充足的煤块,上次作战时,所使用的煤块,还不足储存量的四分之一,故唐军丝毫不用担心煤块的数量会有不足。放眼望去,无数的唐军军兵,有如一队队搬运物品的蚂蚁一般,发狂地在广场与城墙间来回奔跑,不停地重复着装煤与倾倒的动作。
上次参与突袭队的唯一幸存者张二成,就是其中忙碌的一员。
胸部犹然上着夹板的他,干活毫不惜力,不停地铲动着一地燃烧的煤块,把他们铲入铁桶中,再让他人提走。
这个十九岁的少年,因为上成功炸毁西面外城城墙的功劳,除了得到了大量的赏励外,另被被李定国破格越过甲长一职,直接提为队长。
此时的张二成,虽然胸部的肋骨最终被随军医师检查出断了两根,不时隐隐作痛,但自感身为队长责任重大的他,却不敢稍歇,干活十分卖力,额头的汗涔涔地渗出。
张二成知道,在这场极度凶险的战斗中,每一份努力,都是多了一份幸存下去的希望,尽管这份希望,看起来是多么的渺茫。
而在张二成身旁,同样有许许多多的伤兵在不停忙碌,张二成的身影,在他们中间,十分地不起眼。
这些装满燃煤的铁桶,被唐军带上城墙头,再于这里,唐军再给这些燃烧的煤块拌入了猛火油,让桶中更加熊熊燃烧的煤块,从城头倾倒而下。
全体守城的唐军都知道,现在能不能及时地把这些清军的联合楯车给摧毁,可就成了能否顺利守住这内城的关键所在,只有及时烧毁这些联合楯车,才能最终顺利保住堡墙。
这些加了猛火油的燃烧煤块,不断地往城下倾倒而去后,李定国看到,这个当年李啸在金家庄堡所采用的招数,又和上次一亲,开始起到了显著的效果。
这些倾覆在联合楯车上,犹在剧烈燃烧的煤块,首先把浸过水的牛皮与下面的湿被迅速烤干,然后便把整个联合楯车给点燃,火势迅速地蔓延到整个楯车。
这样着火的联合楯车,由于着火点是在顶部,故躲在底下的清军根本无法及时灭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最终把整个联合楯车彻底烧成灰烬。
很快,随着唐军不停倾泄下这样剧烈燃烧的煤块,越来越多的联全楯车,开始燃烧起火。
只不过,饶是联合楯车开始着火,摭具下面的挖墙清军,畏于军令,却没有人敢擅自逃跑,里面押阵的鞑子头目,还在不停喝令他们继续快速前进到城墙脚下。
不过,由于唐军这几天接连浇水,导致地面结冰严重,清军不得不边清除残冰,边往城墙靠近,导至他们前进的速度,比上次进攻时,要缓慢了许多。
而它们前行得越慢,就越有利于唐军抛散那些浸了猛火油,正熊熊燃烧的煤导体,一辆辆联合楯车,上头皆开始着火燃烧,却还是不停向前行进,有如一只浑身冒火的多脚怪物。
很快,清军的联合楯车,一辆接着一辆,纷纷到了城墙之下。
这时,城头驻守的每名唐军士兵,都可清晰地听到了,内城城墙下,传来叮叮当当的凿击声。
海参崴堡的四面城墙下,已分别各有十多辆这样的联合楯车,靠在墙边,那凿击声十分刺耳,每个唐军士兵,似乎都隐隐能感觉到,那凿击声,仿佛正在敲打自已的心灵一般,而自已脚下的城墙,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轻微震动。
“轰隆!”
在清军拼死挖掘之时,一直在不停燃烧的联合楯车,却终于率先烧垮了。
一声沉闷的爆响,一辆这样的联合楯车,终于从上至下彻底垮掉,将里面大部分清军,给活活地砸成肉饼,只有少数几名烧得有如火人一般的清军,以一种极其恐怖的形态,嚎叫着跑出了一段距离后,便极其痛苦地倒地抽搐而死,直至被彻底烧成一团焦炭。
很快,又接连有四辆这样的联合楯车,被抛下的煤块烧垮坍塌,里面的清军,同样也是难逃一死。
尤其恐怖可怕的是,许多辆联合楯车被烧垮后,那熊熊燃烧的烈焰,引燃了清军携带的爆炸箱,顿时,那几乎能震破人类耳膜的巨大爆炸声,轰然响起,将整辆垮塌的联合楯车,以及楯车下面那些被压扁烧死的清军,全部炸得四分五裂,成为一大团弥漫四溅的碎末。
见到城下清军,被自已的抛扔燃煤战术,给打得这般惨状,城头唐军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满的喜悦。
不过,他们很快就看到,清军有如疯了一般,仿佛根本就不畏惧伤亡,一辆烧废了,又一辆接着顶上,仿佛唯一的目标就是要挖掘炸塌城墙。
见局面如此危急,李定国双拳紧握,脸色冰寒如铁。
狗入的鞑子,还真他娘的不怕死,罢罢罢,本将就与你们战个你死我活!
李定国紧紧咬着牙,心下暗暗发狠。
而在远处,见到清军的联合楯车攻势,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远处观战的多尔衮,心下虽是心急如焚,脸上却是一片狠戾无情之色
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有血肉相拼的攻城作战,军兵死伤在所难免,若在这关键时刻把军兵
第五百二十九章 援兵终至
见到这些有如蚂蚁一般攀爬而上的清军士兵,李定国心下,揪紧到了极点,也心痛到了极点。
他当然知道,如果一定要把这些攻城梯全部炸断,不然,让清军爬上城头的话,这战斗将会变得空前惨烈了。如果现在还有手掷雷的话,这根本就不是问题,早就他娘的炸得清军屁滚尿流狼狈逃窜了,如何会这般被动。
被动挨打的滋味,总是最难受,也最铭心刻骨的。
虽然城墙已浇了水结了冰,但这样攻城梯上头,都装备了搭钩,一但靠上城墙,立即牢牢抓住内城堞垛,再难加以撼动。
李定国万般无奈,正准备下令,让弩兵冒险探头对正攀爬而上的敌军进行密集射击之时,却不料,那些虎视眈眈的清军弓手,已然提前采取了行动,开始对着整个城墙,大量抛射箭矢。
近2万名清军的集体抛射,密密麻麻的箭矢铺天盖地,发出清脆的尖啸声,有如死神放出的一群飞鸟,向城头守卫的唐军弩兵,猛扑而来。
纷扬而落的箭矢,虽然大部分被大盾所阻挡,却也给唐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立刻又有多达一百余名辅兵或死或伤,还有十多名中箭受伤的辅兵,被惨叫着从城墙上掉下,摔成肉饼。
一时间,在这如雨一般密集袭来的清军箭矢下,李定国手下的军兵连抬头都困难,根本就别想着如何对攻城的清军进行反击了。
见到自已的手下重新被压制,李定国怒气填胸,牙齿咬得格格响。
残酷的城墙争夺战,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开始了。
清军很快就顺着攻城梯,攀到了城头上。只不过,就在此时,唐军业已做好了反击交战的准备。
从天空朝下望去,可以看到,一个个鞑子呐喊着从攻城梯头跳下,却立刻被几块呈半弧形包围的大盾包夹在中间,这些大盾,皆是从内城武库中拿出,由弩兵操作防卫,他们的动作虽然比起专业的盾兵,要笨拙与不协调得多。但好在这些弩兵皆久经战阵,反应迅速,他们用这些大盾上的两排尖刺,狠狠地撞击爬上城楼的清军,用那尖锐粗大的钢刺,把他们象扎青蛙活活扎死。
在他们还未站稳脚跟之际,每块盾牌之后,又有早已作好了弩兵抽出腰刀,立刻同时从几个不同方向联合攻来,把这些猝不及防的鞑子给活活砍杀,把他们瞬间送入地狱。
在这尚未建成的城墙边缘,迅速地被鞑子的尸首填出了一条粗黑的直线。
“杀鞑子,立功名!”
“杀鞑子,上天庭!”
在疯狂的交战中,唐军士兵的怒吼声,在鞑子惨叫声的伴奏下,透过重重飞雪,直冲云霄。
只不过,只配备有腰刀的弩兵,其攻击力与熟练度,远不及唐军的枪兵与横行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鞑子开始从城墙上汹涌跳下,尤其是那些爬上来的白甲,因为穿着三层盔甲的他们,武艺出众近战凶猛,防护十分良好,手中又有重型武器,一入墙头,立刻大砍大杀。
有了这些强悍的白甲冲阵,原本就不是很紧密的半弧型大盾战阵,不断地被冲开变形,一时间,唐军弩兵中,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只不过,刚有战兵死伤,立刻就有新的弩兵补上去。
这海参崴堡的西面城墙,终于彻底变成了一座血肉磨坊。
无数的鞑子的尸首与死去的唐军的尸体,互相夹杂,横七竖八地乱躺了一地,这些生前拼死搏杀的敌我双方,死后的血,却终于流在了一起。让这尚未建成的,原本还算干燥的城墙夯土表层,因为鲜血的重叠漫流,变得粘稠之极,踩上却又湿又滑,几难站稳。
每一个人都看出来,随着上城的清军越来越多,清军开始占据了明显可见的优势,而原本就兵力不足的唐军,其处境却是越发的艰难。
“弟兄们,坚持住,这内城绝不能丢!”
李定国冲着正在厮杀的唐军士兵们厉声大吼,声音凄厉而悲凉。他一说完,带着亲随的护卫,也一道跃入清军阵中,身先士卒,展开了激烈的搏杀。
一时间,刀剑相砍的叮当声,刀枪刺入人体的噗噗声,军兵濒死的惨叫声,交相叠起,闻之令人心悸。
而让所有城头的守城军兵,都在浴血搏杀之际,从在这极度揪心的时
立刻有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之声,从南北两处内城城墙响起。
“砰!”
“砰!”
李定国只感觉到,自已脚上的城墙,猛的一震,让他难于站稳,几乎摔倒在地。
大团大团上冲的灰尘,疾速地冲到了他的面门处,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接着剧烈咳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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