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城市猎人

    就在郑方以为这牛头怪会装疯卖傻，不理会自己的时候，却见那牛头怪冲着一边的岩浆河敏捷地一铲子压下一个浮起来的黑东西，在那东西发出一声惨嘶后，牛嘴裂开，露出了拟人化的笑容。

    “我在做撕罗，很好吃的，但是要闷透了才行，不闷透了咬不动。”牛头怪说道。

    郑方也不知撕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既然牛头怪能和他交流，倒是一个好现象，可以借机打听一下，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这里是哪儿？只有你一个住在这里吗？”郑方瞅了瞅牛头怪身后不远的那幢黑乎乎的屋子，那似乎是用某种石材简单搭建而成，外形粗犷，充满了蛮荒的味道。

    “撕罗可好吃了，你吃不吃？”照例等了一段时间，那牛头怪又压下一个黑色之后，憨憨地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郑方此时才发现那黑色竟然是一个长满了黑发的人脑袋，一瞥之下，只感觉那人脑袋上的头发浓密至极，比人界的长发女人还要浓密乌黑的多，长发下的人脸被黑发遮挡，只能看见一小部分，饶是被岩浆长久浸泡，依旧白生生的，那是一种非人的象牙白，以至于郑方明明发现是人头，却没产生任何不适，就像这玩意不是人一样。

    就这样一人一牛相互呆了许久，郑方没有再问问题，牛头怪也没有再作声，只是在那里认真地拍打着岩浆里的人头。郑方发现，牛头怪地拍打并非漫无目的，可能开始时是胡乱拍打的，但是到了最后，几乎就是紧盯着固定的那几个人头。

    “好喽、好喽……”郑方正瞧得有趣，那牛头怪突然自言自语般地哼唧起来，只见他那锅铲不再自上而下拍打，而是从下面一抄，一个人头就被锅铲抄出了岩浆。那牛头怪再颠勺似的将人头向上一抛，用锅铲一侧的尖端一扎，刚好刺在人头断裂的脖颈处，眨眼间便将那人头挑进了船内，人头的长发依旧垂在岩浆里，上了船便在那里呜呜咽咽地啜泣着。

    牛头怪的动作极为迅捷，没多久就把那经常拍打的四个人头弄进了船舱，他弯下腰，也不怕岩浆灼烫，将人头长发一缕缕地从岩浆里拖拽出来，又将那长长的头发挽上数道，粗粗地打了个结，然后一手提起四个哭泣的人头，轻轻一跃，便从船里跳在了黑色的小岛上。

    “你要不要来一起吃？我能吃三个，匀你一个好不好？”牛头怪冲着石屋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对依旧站在原地的郑方说道。

    “好！”郑方干脆地答应一声，落到地下，牛头怪点点头，转过身继续向石屋走去，郑方跟在他的身后。

    石屋内狭窄异常，只有一张石头搭的小床，一张打磨得光滑平整的石桌，牛头怪进了石屋便将四只人头搁在石桌中间，又招呼着郑方在石桌边坐下，他自己在石屋里踅摸了一阵，找出一瓶佐料似的物事后也回到桌边坐了下来。

    牛头怪拽过一个人头，将佐料撒了一点在人头颈部，然后低下头，连皮带肉咬了一大口下来，人头顿时发出哇啦哇啦的痛哭，牛头怪也不在意，嘴里一边嚼动着一边看向郑方。

    “你怎么不吃？很好吃的，这个要乘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牛头怪显得颇为热心。

    “我最近吃素。”郑方回答。

    “吃素对身体不好，还是该吃点荤的。”牛头怪摇了摇头，又看了郑方一眼，眼里露出古怪的神情。

    “我这个就是素啊，你咋也不吃？”牛头怪突然又问。郑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桌上的人头，发现它们竟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三个大萝卜，人头上的长发变成了长得有些过分的萝卜缨子，而牛头怪手边那个人头也变成了萝卜，尾部被重重地咬了一口，人头虽然全都变成了萝卜，可他们的哭泣却是一点也没有停歇，依旧响在郑方的耳畔。牛头怪对自己漏洞百出的戏法一点也不惭愧，只是充满好奇地盯着郑方。

    “额……我又改主意了，想吃一点荤的。”郑方面不改色地说道。

    “哈，你和我想的一样，就该吃荤的。”牛头怪也没疑惑，高兴地笑了一声，手里的萝卜又变作了人头，他不顾人头的哭泣，从上面拔下一根头发，哧溜一声，像吃面条似的吸进了嘴里。他美美地叹息了一声，又拽下一根头发，看向郑方。

    “你荤也不吃、素也不吃，跟我进来做什么？莫不是打算把你自己给我吃了？还是想吃了我？”牛头怪聊天似地说着话，哧溜一声又将头发吸了进去。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郑方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

    “人？这里没有人，就算有，也早给吃了。”牛头怪嘿嘿一笑，露出牙缝间依旧缠绕的黑色发丝。

    “这么说起来，我找的就是你了。”郑方依旧脸色平淡。

    “哈哈，你找我做什么？”牛头怪将手中人头推到一边，嘴里打着哈哈，脸上却没有半分笑容。

    “你在人界吃了多少婴儿？以为跑来冥界就没人管到你了？至尊贤者阿明？”郑方冷冷地说道。

    “你在扯什么？什么至尊贤者？”牛头怪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

    “我这个人不太讲究证据的，感觉谁是，谁就是了。怎么着？还想动手吗？”郑方附身盯着牛头怪，目光森然，早在岩浆岸边，他就从牛头怪的身上感受到了与那落叶山谷冒着黑烟的界门一样的气息。

    没管郑方的注目，牛头怪低下头去，像是不认识似的打量着手里啃了一口，吸了两根头发的人头，紧接着，毫无预兆的，牛头怪猛地将手里的人头砸向郑方，人头上的长发猛地披散开来，罗网一般将猝不及防的郑方罩在里面。

    “劳资在人界过得好好的，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一再撩拨，以为你们都是爵爷吗？劳资才不怕你们，恨不得把你们一个个吃了才干净爽利！”牛头怪嘴里骂着，将桌上一个个人头祭出，把郑方死死地裹缠起来，人头长发飘起，露出面容来，一个个脸色雪白，眼睛血红，牙齿上下不住敲击着，他们不再哭泣，而是围着郑方不停地舞动，似乎在瞅机会冲上去咬上一口。

    蓬地一声，郑方身上燃起熊熊烈火，牛头怪看着这一幕不屑地摇头。

    “我这百炼鬼首也不知被地火炼了几百年了，你那是什么鸟火？也能烧得了它？怕是连热也不会热一下吧？”牛头怪说完话，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念咒，缠绕着郑方的发丝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要将郑方碎裂开来。忽然间，发丝猛地缩小成一团，郑方的身影瞬间消失，牛头怪愣了愣，旋即嘿嘿地笑了起来。

    “能量化是吧？我这百炼鬼首专门困锁能量，你这种雕虫小技就不要拿来显摆了，你牛爷放个话在这里，饶你是真仙道祖还是五境大能，落进我这烦恼丝里，就只有叫爷爷的份，若是让你脱了出来，牛爷任杀任吃，绝没二话。”牛头怪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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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境界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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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牛头怪的笑声，那缩成一团的发丝陡然涨大起来，瞬间便膨胀到了石屋屋顶，牛头怪呵呵笑着，一屁股坐到屋子角落的石床上。

    “真是有趣，劳资倒是有点舍不得杀你了，谁也没你这么蠢的，牛爷说在做饭，你就真的信了？什么撕罗？就是把你撕罗了吃掉！你牛爷聪明吧？若你不让牛爷准备好这百炼鬼首，牛爷还怕了你三分，既然你托大，你就乖乖被这烦恼丝缠着吧，这样挺好，最起码睡觉不用盖被子了，是不是？人界第一人，这烦恼丝里暖不暖和，舒不舒服？”牛头怪兴高采烈地看着发丝中的郑方忽大忽小，挣脱不出。

    “牛头怪，你和阿明究竟是什么关系？”郑方冷冷地问道，他虽然挣脱不出，倒还没有露出焦急的神情。

    “我和他的关系？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食物吧？他早就给我吃了，翔吧？早就拉了不见影子了，我变成他的样子，就是去人界装神弄鬼，找点食物充饥，被流放在这个破地方，没东西吃，很难熬的！你要找回阿三劫去的那些东西，我不是替你指了路吗？你正事儿办完了，干嘛不找个地方乐呵去，还来寻我的晦气？这可不能怪我下手狠，是你不让我有活路啊。”牛头怪说着说着，居然委屈了起来。

    “三格教的洞口，是你做的法？你为啥又要杀了那些士兵？”郑方问道。

    “不是你牛爷，还能是谁？那些士兵看见牛爷了，牛爷不杀他们怎么办？再说没有那几个死人，你特么怎么找得到那个洞口啊？牛爷就想要一个安安静静吃饭的地方，你们咋就不能消停一点呢？又是要建国，又是要打仗，我去，牛爷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早特么混成公爵了，牛爷就想吃口安稳饭啊！你们懂不懂？现在好了，牛爷辛辛苦苦弄起来的界门也被你毁了，五只肥美的羔羊也被你整没了，你这人界第一人是真厉害啊，牛爷这么多年的辛苦硬是被你毁于一旦，你牛爷不把你炖上一锅汤，喝上个三年五载，牛爷就对不起自己在人界这么多年的折腾！”牛头怪越说越气，右手两指一并，又要开始施法。

    听着牛头怪所说的话，郑方算是基本明白了，传说中的可兰教至尊先知阿明早不知在哪个年代就被这牛头怪吃了，原因恐怕恰恰是追求和冥界的联络，就像嘛凡的父亲，对未知的渴望永远是人类最伟大的性格，同时也是最危险的性格。

    这牛头怪据他自己所说，是被冥界发配到这儿来的，看来这里就是一片冥界关押罪囚的地方，出去的路上恐怕会有冥界的狱卒阻拦。

    牛头怪冒充阿明，混迹人界，从客观上来说，竟然起到了稳定西疆局势的作用，这牛头怪除了吃人，没什么雄心大志，三格教与可兰教极端派的联合，真正的破坏者恰恰正是冒充了先知阿明的牛头怪，也不知他冒充了阿明之后，破坏了几次这样的活动，反正听他口气是怨念不小。正如他自己所说，只有环境平平静静的，他才能隐藏起来，不动声色地吃人，一旦环境动荡，像郑方这样的人物大批进入西疆，牛头怪也就没法继续他那幸福的吃人生活了。

    最后，最关键的一点，也就是牛头怪的界门已经被郑方破坏了，不仅牛头怪再也回不去人界，就是郑方想回人界，除非他能建上一个界门，否则就只有在冥界慢慢找寻去人界的界门，他想短时间内回到人界看来希望不大了。

    “砰”一声并不响亮的声音突然自发丝里传出，牛头怪皱起了眉头。

    “搞什么鬼呢……”他刚说了半句话，就见一只人头直直地落到地上，随之落下的是一大片乌黑的头发，那人头额顶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洞眼，有黑色的液体缓缓渗出，片刻之后，原本象牙白色光洁的人头上突然布满了淡黄的裂纹，紧接着咔地一声轻响，人头碎裂开来，那铺了满地的乌发也在牛头怪的注目之下发黄蜷曲，随着人头的碎裂，跟着化作一蓬飞灰。

    一只白亮的银盘从发丝落下的空隙处间不容发地飞了出来，如同石屋里升起了一轮明月，圆月一现身，便有丝丝闪电在屋子里不时出现，牛头怪似乎对这闪电极是忌惮，他向后一跃，便想逃出石屋，然而，他一跃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又回了人界，还是在那落叶山谷深处的缓坡之上，不过既没有篝火，也没有白雪，天空在下着雨，风声凄厉。

    “啪啪啪”牛头怪的石屋里再次传出一声声清脆地声音，白月之下，一个银亮的圆环正在急速飞行，不停地与剩下的人头发生碰撞，乌发割断，瞬间又重新长好，人头割伤，一会儿便恢复了原貌。郑方暗暗点头，这是他第一次使用灵宝“乾坤碎”，攻击力郑方还是满意的，不过，牛头怪的百炼鬼首实在诡异，除了郑方用击毁了一只，乾坤碎斗到现在，连伤到一只也做不到，关键就在于这百炼鬼首的再生力极为强悍，任何损伤，只要不致命，就能够瞬间恢复。郑方枪里虽然还有几颗子弹，不过这可是能威胁到五境大能的东西，他哪里肯轻易动用。

    “白月，力量吸收！”郑方扬首叫道。牛头怪已经被他关进了八方风雨，白月腾出了手来。很快，就见有丝丝缕缕的雾气自人头上逸出，飞进了白月，而白月轻轻抖动了一下，突然射出一道白光将被发丝缠着的郑方笼罩了进去。

    这是一股与灵力、精神力不相上下的力量，郑方其实早有修炼，但是对这股力量的领悟要远远少于灵力与精神力，这股力量就是再生力，随着白月一股股的再生力传递过来，郑方精神力大树上顿时亮起了一片星光，那是已到门槛的对再生力的领悟所催生出来的星星，几乎片刻之间，就让郑方的精神力大树缀满了星星，璀璨无比。

    深深吸了一口气，郑方身体轻摆，被白月吸收了力量的三个人头连同那些死死缠住郑方的乌发一起，落到了地上，郑方无暇细查这些困了他许久的东西，急忙盘膝坐下，他感到体内力量涌动，那分身造成的缺失有被缓缓弥补的可能，赶紧行功检查起自己的身体。

    分出分身之后，郑方的境界一直稳定在太微中境，此时受到再生力的推动，三个丹田颜色缓缓地开始变化，由原来的黯淡重新变得鲜活，他制造分身所造成的境界缺失正在慢慢恢复上来。其实修行者的三大力量各有其妙用，灵力就不用多说了，人类修行的基础力量，没有它，人类根本无法踏上修行之路，其次是精神力，它其实决定着修行者的根基，当修行日深，修行者所要承载的力量呈几何级数上升，这种力量的提高，没有强大的精神力去承载，最终的结果就会像老祖宗所说，成了小孩舞大锤，不是胡乱伤人就是最终伤己。而再生力，又被冥界称之为魂力的，则是医生一样的角色，它代替了普通人的免疫系统，不仅维持着修行者肉身的完整，更重要的是有修补精神力的作用，要知道，对于修行者来说，最最可怕的还不是伤害，对于能够身体能量化的修行者，伤害完可以用灵力进行补偿，他们最害怕的还是精神力的伤害，因为精神力是承载一个修行者所有力量的基础，一旦出现问题，完可以让一个大能瞬间崩塌，因此，再生力对精神力的维护就尤为重要。

    拿郑方来说，他分出分身，灵力的缺失几乎随时随地可以获得补充，真正妨碍他境界恢复的主因则是精神力，虽然他的精神力不弱，但是分出八个分身之后，境界也从天市境滑落到太微境，虽然外在的表现是对灵力运用的限制，其实根由还在精神力，正因为基础弱了，才导致所使用的力量大大降低。此时，有了海量再生力的补充，郑方的精神力被迅速修复。

    分出分身的郑方就像一个缺水的人儿，他补充灵力好比是吃一盘菜，菜里貌似也有水，但是对身体水分的补充只能是杯水车薪，而再生力则像是水果、羹汤，虽然与直接补充精神力还是有一点距离，但是那毕竟补充的是水分，因此郑方的境界得以迅速回复。

    当郑方重新站起身来，境界便已经恢复到了天市境，虽然与原来还有一些差距，但对于刚刚进入冥界，而且短期内无法返回的郑方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感受着身体的状况，郑方明白，自己的短板依旧还在再生力这一块，目前精神力大树上的星星已经够多，勾连星星的灵力也够用，缺的是精神力大树繁茂的枝叶，他感觉自己想要连成一道闭合的天市星轨，已经有了足够的感悟，只是缺乏精神力大树的枝叶来承载。

    将身体不紧不慢地梳理了一遍之后，郑方才有闲心看向八方风雨内部，只见牛头怪正在落叶山谷大杀八方，毕竟已经是太微境的高手，八方风雨在无人主持之下，仅仅依靠功法自行运转，还拿不下他，不过，牛头怪也没法逃得出来。郑方微微一笑，身体一闪，蹿进了八方风雨，片刻之后，八方风雨止歇，牛头怪的尸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这家伙在人界也不知吃了多少人，虽然性格讨喜，郑方也容不得他，还是杀了干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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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魂飏旧识
    【】(iishu)，

    有些事情是天经地义的，就像郑方身为人界的修行者，保护人类便是他的天职，一个连自己所来之地都无法看顾的修行者，在心理上注定了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禽兽也会保护自己的领地不受侵犯，对于人类，家国意识就更是最基本的认知，一个抛弃了自己国家的人，在心灵上是注定永远得不到安宁的。

    走出小石屋，郑方仰头四面看了看，在遇着牛头怪之前，他已经搜寻了许多地方，此刻略一沉吟，便确定了自己的方向，身形跃起，便如一粒流星瞬间划过黑暗的天穹，向着黑红大地的远处急急奔去。

    一团岩浆擦着郑方身体掠过，他奔行不久，像这样的突然袭击却已经经受了数次，郑方也没去计较，都是一帮无聊到极点的囚犯，又没有牛头怪的本事去弄界门，看见有人从天空飞过，打一下子图的是个开心，郑方真下去寻他们的晦气，倒是遂了他们的愿了，兴许就有那活得不耐烦的，恨不得给人打死了才好，郑方下去他们倒是开心了，可郑方自己的事情咋办，他还急着赶回人界呢。

    黑红之地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郑方像一架闯进了敌占区的飞机，在无穷无尽的攻击中飞了一天多，感觉在人界一个大洲也飞过去了，却还没有见着黑红之地的边界，越往前飞，他就越是纠结，照这个情况，迟早得找个地方停下恢复灵力，可下面的攻击越来越呈现出密集之势，这下去了就是打架，虽然怕是不怕，但也挺烦人的不是？

    一块沾染着岩浆的巨石突然从下面飞了上来，这个攻击的罪囚是个有脑子的，居然知道计算郑方飞行的提前量，倘若郑方不变速度，还真有可能撞将上去。看着那块足有一座山峰大小的巨石，郑方微微一笑，罢了，迟早都要歇一歇，就选在这里吧，总是一个还有些趣味的对手。这样想着，郑方身形一轻，眨眼间飘落在巨石上，那巨石托着郑方又向上飞了一截，旋即上升的势能用尽，折转方向，向着所来之地重重地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