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丶北爱
思及那段被梦魇纠缠的日子,她将指尖触上藤圈中央由锦线织成的罗网,细细地轻抚流连。她白皙的指缓缓下滑之际,轻动的雪色绒羽正盈盈地绕她素手。
“它叫捕梦网。”悠悠地道着话语,她转眸看向东陵晟时,眼角尽是明媚笑意。
唇角轻扬,东陵馥忽地将捕梦网一收,将其塞入了他的手中,“我找安丘拿银子去。”
说完,她便起身掀开车帘,唤停了马车。
看着女子立在车尾的背影,东陵晟并未言语什么,只是勾唇一笑。
找安丘拿到银两后,东陵馥便吩咐了两名禁军随行,同自己去到了对街不远处的一间当铺内。
那日,她与玉岑及两名禁军出了行宫后不久,便因遭遇马车失踪一事,随带的银两与盘缠也一并消失。
来到石塘镇后,东陵馥为换取食宿的银两,便将自己随身的一样物件拿到了当铺典当。
今日,她找皇叔借钱,为的便是赎回这样东西。
片刻后,待这女子回到马车上,形色神秘地坐在了最里面时,东陵晟一眼凝过她,便道,“待回去后,给朕统统交代清楚。”
轻弯着眉眼将双膝收起,东陵馥讪讪一笑,便倒了杯茶水一口气灌入腹中。而后,她便乖乖地坐在马车内,不发一语。
*****
随着马车徐徐转入石塘镇的聚鸿巷,停在许府的大门口,东陵馥一手掀开帘幕瞧了眼窗外后,便朝了东陵晟开口道,“皇叔,我有些事先去处理下。”
“嗯。”东陵晟轻饮过一口茶水,淡淡地应了一声。
轻撩裙摆来到马车尾部,东陵馥轻盈地跳下马车后,便走到了大门紧闭的许府门前。
一眼掠过守卫在门口的两名护院,她轻笑道,“二位大哥,我今日同许夫人一道外出前去庙会时被人流冲散,与许夫人失了联系,不知许夫人是否已安全回府?”
闻言,两名护院交换了一记眼色后,其间一名身形壮硕的男子便微有嫌恶的打量了眼她,不耐地低吼道,“怎么又是你?”
见二人态度忽然转变,东陵馥眉间微微一凝,稍顿了片刻后,才又道,“我也是刚刚回来,今日庙会的事发生的突然,我记挂着许夫人的安危,所以前来问问。”
冷眼看着她,壮硕护院将双手抱拳道,“我家夫人吉人天相,自然不会有什么差池,两个时辰前便已回府了。”
“你别在这门口杵着了,赶紧走吧。”他挥了挥手,示意东陵馥离去。
“既然如此,我想见见许夫人,还要劳烦护院大哥前去通传一声。”东陵馥唇角微扬,笑言道。
虽说这二人的态度极为恶劣,但她仍是笑着开口,总归伸手不打笑脸人。
轻轻地摇了摇头,护院沉声道,“我说你这姑娘,好说的话听不懂是不是,我们老爷说了,夫人受了些惊吓需要休息
,这几日都不见客。”
“你快走吧,若是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了。”
闻言,东陵馥心中隐了丝疑惑,却也继续道,“护院大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再则,我是真心想去探望许夫人,并有一些重要的事想与许老爷一谈。”
此时,站在大门左侧的高个护院忽的朝了壮硕护院皱眉道,“我说喜贵,你别理她,和她那么多废话干嘛,任由她去。”
见这二人的态度如此强硬,东陵馥心知自己也不得硬闯,只能想想别的法子。
转眸扫了眼停靠在一旁的马车,她正欲朝那处行去时,身后却传来了二人的低语声。
“看来,许夫人真是信错了这女子。”高个护院看着东陵馥的背影,嗤语道。
闻言,壮硕护院即刻便应了声,“可不是吗?这人长得倒是漂亮,可没想到心肠却如此歹毒。这最毒妇人心,真是半点不假。”
“是啊,若非有二夫人机智揭发,大家还都被蒙在鼓里,不知真相。”与他对望了一眼,高个护院凝声道。
“那庙会上的意外,估摸也是她一手安排的。”
忽的想起了什么,他侧目看向壮硕护院,又道,“哎,你知道吗?我听说二夫人已经替老爷去报官了,这会钱大人正往这边赶来呢。”
“那敢情好,这姑娘当是跑不掉了。”
闻言,高个护院轻笑道,“这姑娘做了这般多的恶事,便是天理也难容。”
“不过,也不知钱大人会如何给她论罪。”
“还能有什么,这等毒杀少爷,谋害大夫人的事,自然是得判其斩刑,才可解心头之恨。”
听着门口二人的闲言碎语,东陵馥挑眉撇了撇嘴。
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八卦的男子。
不经意间扫了眼四周,东陵馥忽觉眼梢正有一抹动静闪过,便侧目看向了聚鸿巷的拐角处。
两旁由高墙竖立的巷道上,一顶极为奢华的轿子正在前后数十名衙差的环护下缓缓朝着许府这边而来,那前方提着铜锣开道的二人,正将手中之物敲得“铛铛”作响。
而走在衙差最后三排手举长棍的官兵手中,那“肃静”与“回避”二字皆是赫然在目。
稍稍朝一旁挪开了几步,东陵馥待这轿子缓缓停在许府的大门口时,见守卫在门口的两名护院已是分外热情的迎了上前。
“钱大人来了。”
“嗯,你家老爷呢。”随着一道懒沉的嗓音由轿中响起,在随行衙差伸手挑开轿帘的一瞬,一名身形清瘦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出来。
“钱大人且稍后片刻,小的这就去请老爷出来。”壮硕护院朝他一揖,便转身叩响了许府的大门。
经由开门的家丁通传后,不消片刻,许老爷便从府中走了出来,迎向顿在门口的石塘县令钱赟。而他的身后,还跟有挺着大肚,步履沉缓地的二夫人刘月涵。
“钱大人此番到来,许老爷有失远迎。”许老爷朝他行了一记,淡笑说道。
微一颔首,钱赟便道,“大夫人如今状况如何了?”
“承蒙大人关心,夫人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许老爷应道。
一眼瞥过站在大门一旁的东陵馥,刘月涵见这女子此番竟是自动送上了门,她在婢女的搀扶中刚下石阶,便朝了钱赟告状道,“钱大人,我怀疑使许炎身中暗毒并让许夫人遭了惊吓的恶人,就是这女子。”
闻言,钱赟转头看向了站在旁侧不远处的东陵馥,上下打量着。
眉间微微一拧,他一声令下,四周便忽有几名衙差领命冲了上来。
看着几人凶神恶煞的厉狠模样,东陵馥一眼便识得冲在最前面的那人,正是庙会上放言要先灭掉她的那名衙差头领。
可下一秒,待这男子倏地靠近她身旁,准备一举将她擒下时,只听得他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随后便一个仰头摔倒在了地上。
原本,跟随在他身后的几名衙差,已在惊吓中迅速的拔出了长刀,神色慌张地扫视着四下的可疑之处。
略显恼怒地轻扫过由四周聚来的围观百姓,钱赟转眸看向了地上用手捂着淌血口鼻的男子。
此刻,他痛得左右翻滚,哀嚎连连的模样,哪里还有方才那狗仗人势的嚣张气焰。
“是谁?不想死的现在就给本官站出来。若是教本官搜了出来,定让你不得好死!”钱赟言语间,已有另外数名衙差迅速将他环护了起来,且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何须劳烦钱大人动手,我这就向钱大人赔不是。”不远处,忽有一道冷肃凌冽的嗓音悠悠响起。
闻言,众人已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投去了目光。
此番,一名身着藏色衣袍的男子正步履沉稳地向了许府的大门行来,正是凌霄。
目光落向已在钱赟身前站定的男子,立于钱赟身旁的师爷轻摇着鹅毛扇,将其探看了
一番。
眼珠一转,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赶紧凑至钱赟耳畔低语了几句。
听得他的言语,钱赟将面前男子粗粗打量了几眼后,便微微挑眉,嗤笑道,“本官当是谁,原来是个同伙。你居然敢在本官的面前行凶,真是活腻味了。”
“来人,将这女子的同伙一并给本官抓起来,带回府衙受审。”他嗓音一厉,沉声吩咐道。
此时,凌霄却是目光冷凌地扫过四周涌上的衙差,将握在掌中的长剑环手置于胸口处,一副“管你是谁下的命令,上来一个灭一个”的架势。
就在双方的气势犹如针尖对麦芒般僵持不下时,东陵馥瞥了眼依偎在许老爷身旁的刘月涵,忽然扬声问道,“敢问钱大人,小女子是犯了何罪,以至大人既未审讯问罪就要将我抓起来?”
听得她的一番言语,钱赟就如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话语一般,竟是扬声而笑。
见他如此反应,这男子身边的狗腿们也一一响应了起来,笑得张狂。
“看来,本官得让你死个明白。”忽然收起笑意,钱赟看向不远处的许老爷,冷声说道。
目光微凝了几许,他又道,“根本就是你买通了许家的家丁,让其在许炎的食物中下毒,而后又派了所谓能以勘破生死玄机的大师向许老爷提了建议。甚至于,你还让他编造出了一套煞气的谎言。这一切,都是为了恐吓及骗取许老爷的信任。”
“在此之后,你趁机偷偷地将许炎带出府,又给他吃了你早已准备好的解毒药。所做这一切,你真正的目的便是要获取许夫人的信任,从而进一步实现你不可告人的计划!”
待钱赟将个中缘由分析出来后,在场众人皆悉数以鄙夷的目光看向了东陵馥。
可此时,从府中匆匆而出的许夫人却是一脸急切地来到了许老爷的另外一侧,道,“老爷,我相信夏姑娘是好人。”
“她不会有意加害炎儿的,更不会想要谋害咱们许家。这其间定是有什么误会,老爷可要明鉴啊。”
闻言,钱赟着实有些不悦地开口道,“许夫人此话是何意?难不成方才本官所说的都是造谣?”
说着,他已是一脸阴沉,而许老爷见状,心里却是微微一惊。
这人可是石塘镇的父母官,那是不能得罪的主儿。再则,他之所以能在此发家致富,也是多亏了与钱赟的私下合作。
既然如今炎儿也已无事,这不就是几个外地的陌生人罢了,且不要因为他们而得罪了钱赟,因小失大。
忽的怒瞪了一眼身旁的结发妻子,许老爷训道,“你这妇人,哪里又懂得这些是非黑白,别在这里添乱,赶紧回去。”
“钱大人高瞻远瞩,又岂是我等能明白的?”
“老爷?!”神色微微一僵,许夫人诧异地看向了他。
这男子自与她成亲以来,从未对她说过这样重的话。就连她都能看出钱赟似是有意针对夏姑娘,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还是许老爷的话中听。”
“若本官没有找到证据,又怎会这般草率的在许老爷的府苑门口拿人呢。”看着恭敬万分的许老爷,钱赟笑着说道。
目光淡淡地看着眼前你一言我一语的几人,东陵馥忽觉有些好笑。
他们似乎忘了她这个“凶手”的存在了。
如今,她已被人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转眸看向一旁的刘月涵,东陵馥见她眼梢噙着笑意,正挑眉看着自己,似乎是在期待这场好戏的进一步发展。
那么,作为主角的她,自然不能让这女子失望了,她得卖力的演出一番才是。
瞥了眼不远处垂着帘幕的马车,东陵馥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道,“既然钱大人已充分掌握了我的罪证,那就请大人将证人与证物都请出来,好让我心服口服。”
“否则,小女子可就要告御状,说钱赟身为父母官勾结刘月涵谋财害命,事后担心东窗事发,设计嫁祸于我。”
她此话一出,周遭众人皆个个瞪大双眼,看向了钱赟与刘月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月涵作为刚嫁入许家的新媳,腹中还怀着许老爷的骨肉,她怎会与钱赟扯上关系,这二人似乎并无任何交集。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臭丫头,竟敢诬陷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别拿皇上来吓唬本官,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本官也不怕。今日,本官定要让你身首异处!”怒视着东陵馥,钱赟咬牙切齿地说道。
闻言,东陵馥不怒反笑。
眸光轻轻地掠过离自己寸步之遥的凌霄,以及侯在马车旁的安丘,她轻笑着问道,“好有气势。这么说,钱大人是连咱们英武贤明的当今皇上都不怕吗?”
看着眼前女子眉目清傲,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放肆模样,钱赟顿时怒气冲冠,果断的撂下了狠话,“告诉你,在这石塘镇本官就是天!本官若让你
今日死,阎王绝不敢留你到五更。”
“那就让朕看看,钱大人是如何撑起石塘镇的这片天。”
一瞬,四周便安寂了下来,原本还在窃窃低语,频频议论的百姓也都收了声。
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似乎有一个震慑人心地肃冷嗓音,如飞火流星般撞上了众人的心,让大家轰然而静。
而这句话里竟有一个“朕”字。
能自称为朕的,唯有当今皇上。
什么?!当今皇上在此?
刹那间,四面八方不知从哪处突然出现了上百名身着暗红软甲的禁军,将许府门前的众人皆重重围住。
而围观的百姓们则被另外安置在了一旁。
当在场众人皆在惶恐中悉数跪下时,站在马车一侧的男子将帘幕掀开的一瞬,一名身着绛紫锦袍的高大男人从车内走了出来。
此刻,钱赟已微微侧过目光,定眼看向了不远处那个冷贵凌睿的男人。
进宫朝拜时,他曾在大殿外远远地看过一眼皇上的身影,像他这样品级的官员,有的甚至一辈子都无法踏进长倾殿一步。
“皇…皇…”双腿倏地一软,钱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子已瘫软得无骨若泥。
此刻,他眼中唯剩灰颓地死寂。
不过,万众之中,竟有一人就这样径直朝着那尊贵无双的男人走去。就在众人惊得尚未来得及思考什么时,只见那女子行礼道,“云萝参见皇上。”
什么?!
那被钱赟定下有罪的夏姑娘,竟然是云萝公主!
此时,刘月涵正垂着首,在颤颤巍巍中抬眼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钱赟,早已吓得失了魂魄。
*****
石塘府衙。
威严端肃的府衙庭院中,那悬有“石塘府衙”的牌匾下,东陵晟正坐在摆于最高石阶处的红木椅上,轻垂凤眸审视着院中的众人。
而安丘与凌霄则分别立在他的两侧,一脸肃然。
除此之外,上百名手持长刀的禁军也分立在了庭道两旁,犹如钢铁之壁,铁冷无绪,
庭院中央,以钱赟为首,衙差头领,师爷,刘月涵,许老爷以及作法的大师等,已尽数低头跪下,谁也不敢妄动分毫。
至于东陵馥,她则是与许夫人一道,站在了离东陵晟不远处的石阶下。
此刻,两尊精雕细琢的石狮前,一把黄铜狗头铡与各类刑具在幽冷地冬风中显得尤为肃寒凌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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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第160章 萱妃的初夜落红
“皇上,微臣有罪,是微臣办案不利,被刘月涵这贼妇蒙蔽,才会误以为夏姑娘。不,云萝公主是凶手。”
此时,早已被四周禁军吓破了胆的钱赟,正跪着前行了几步,嘶哑着声音说道尽。
眼见钱赟整个人就如乱了神智一般,凌霄大步走了过去,一脚踹上了他的左肩。
忽闻一抹筋骨碎裂的清脆声响,钱赟已在凄厉的惨叫中朝后倒去。而他扭曲无力的左臂,想必已然废掉。
“钱赟,你何止有罪,是罪该万死。”东陵晟沉声而语时,已有禁军从府衙内走出,并来到他的身旁跪下,以双手呈上了自府衙内搜出的证据。
见得这般情景,钱赟的面色已是瞬间煞白若纸,似已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下一秒,他竟用尚能活动的右手悄悄地将戴在左手尾戒中的暗格打开,并将里面的黑色小丸抖落在掌中,以极快的速度仰头欲将其倒入自己的嘴里。
电光火石间,凌霄便已伸手打落了钱赟掌中的毒丸。
眼见毒丸在地上翻滚几圈后,教这男子一脚踏碎,钱赟已彻底失了所有力气,瘫软倒地。
微眯了双眼看向地上的男子,东陵晟却是嗓音淡淡地下了旨,“朕不需要你万死,死一次就足矣。来人,革去钱赟官职,赐腰斩之刑。丰”
“钱氏一族,满门抄斩!”
他话语刚落,东陵馥便见执行斩刑的禁军猛地将瘫若烂泥的钱赟拖至了不远处的铡刀前。
甚至没有传说中的菜市口,钱赟已被架上了铡刀。
在执行禁军挥臂拉开铡刀并轰然斩落的一瞬,钱赟的身子便已生生地被分成了两段。
霎时,那灼红的鲜血便从他耷拉而落的腰身处翻涌而出,而尚未完全断气的钱赟已被震裂得耳口眼鼻皆淌出了血水。
瞬间,便有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重重地弥散开来,占据了东陵馥的呼吸。
瞧着那人垂死挣扎的哀戚模样,东陵馥心有不忍地别开脸,望向了石阶上方那个掌控生死的男人。
当她的目光轻轻落向他手中由禁军呈上的证据时,有一个念头在她的心上淡淡漾开。
恐怕此番皇叔来石塘镇处死钱赟,并寻找他手中那所谓的证据,便是他真正的目的。
片刻功夫,众人在见钱赟彻底断气后,便将目光再度落向了刘月涵以及她身旁的做法大师张道士。
经过方才的一番交代,似乎事实的真相已呼之欲出。
原来,这刘月涵便是钱赟在外养的小妾,钱赟为图谋许老爷的家产,便让自己的小妾去勾.引许老爷,并珠胎暗结怀上了孩子,迫使其不得不将她娶进家门。
而许夫人的儿子许炎却是最大的威胁。
所以,便有了毒害许炎,继而张道士在刘月涵的指示下,在许老爷面前以神鬼之说危言耸听一事。
自然,刘月涵所谓的胎息不稳,腹中孩子难保,也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此时,见东陵晟朝安丘吩咐了几句后,安丘便领命宣旨道,“刘月涵与张道士伙同钱赟图谋不轨,罪不可恕,赐斩首。石塘镇衙差头领长期以来助纣为虐,且买卖官职,其罪同诛,赐斩首。”
安丘话语刚落,东陵馥已是满眼惊愣地看向了院中跪了一地的众人。
若是以此计数,今日便是要同时斩杀数十人。
此刻,刘月涵更是双目含血般的哭喊着朝了许夫人说道,“许夫人,是我不好,求你原谅我,可我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他还有一月就要出生了。”
“我知道你与公主交好,请你为这孩子求求情,他是老爷的亲骨肉啊。”
闻言,心地良善的许夫人在见得她如此恳求自己后,已是转眸看向了一旁的东陵馥,“公主…”
即刻意会到她心中所想,东陵馥缓缓踏上石阶,走到了东陵晟的面前。
并未朝她投去丝毫目光,坐与红木椅上的东陵晟只是冷眼看着跪地的众人,淡淡道,“若是你想为刘氏及其腹中的孩子求情,便可免了。”
静静地站在他身旁,东陵馥许久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半晌,见这女子既不肯离去,也不愿表明态度,东陵晟终是略显不耐的沉声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见他此番开口相问,东陵馥才缓声应道,“刘月涵曾想取我的性命,我自然不会替她求情。只是,我看着许夫人哀求的眼神,不知如何拒绝她罢了。”
“我既不想左右皇叔的决定,也不愿拒绝许夫人的请求,所以只得如此。”
眉间微微一拧,东陵晟看着院中频频磕头的女子,最终还是改了旨意,“催生刘氏,再将其缢死。”
末了,他又朝了东陵馥开口道,“斩草除根,你迟早会为自己的心慈手软所累。”
*****
看着马车外的景致由喧嚣的热闹变作素寒的荒凉,再到端肃的奢华,东陵馥已随了东
陵晟的大队人马再度回到了纳木湖畔的行宫。
刚一回到自己所住的逸心阁,已等候在院中的秋荷便迎了上前。
看着已平安归来的二人,她眼中的担忧已化作了欣喜,“公主,你们可回来了。”
一手扶上东陵馥的手臂,秋荷见她舟车劳顿甚是辛苦,便未拉着她询问其他,只是轻言道,“奴婢已备好了公主最爱吃的糕点与茶水,先进屋歇歇吧。”
“好。”东陵馥淡淡地笑了笑,便携了二人一道朝着屋内踏去。
进入屋内后,她一手解下披在肩头的大氅交予玉岑手中,便去到圆桌旁倒了杯暖茶,大口饮下,“秋荷,我不在的这几日里,可有发生什么事?”
闻言,秋荷将手中的糕点刚一放置在桌上,便道,“这几日,皇后娘娘每日都会派太监前来询问公主是否回宫一事。”
“嗯,我知道了。”随手拿起一块可口的糕点,东陵馥刚一塞入口中,便听闻门口传来了一道清柔的嗓音,“馥儿。”
忙循声而望,东陵馥正见楚瑶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踏入了屋内。
粗粗地咀嚼了几口将糕点咽下,她已起身朝这女子微微一福,“见过皇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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