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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圣者晨雷
“好好好,别这般别这般!”
他不怕,赵与莒却有几分担心,若是泼了那一锅热汤全倒在崔与之身上,这个老臣恐怕要成为第一个被火锅烫死的了。他放下玉箸,端坐身躯,摇了摇头:“朕的内库空了,崔卿,就可怜朕一下,莫再打内库主意了。”
他说内库空了不是虚言,修建临华铁路所耗费的钱钞,都是从他的内库出来的,总共数额近千万贯,第一条铁路建筑费用总是比较高的,而且在迁地补偿中,他又无意去与百姓争利,补偿得相当丰厚。除此之外,他在科研方面的投入数目也甚为惊人,一年总数高达数百万贯。另外,投到建康府的数百万贯也暂时只有投入没有产出,占用了他大量的资金。流求很赚钱,他幕后控制的产业也很赚钱,但这些钱有的要用来扩大再生产,有的要用来支持其余方面建设,因此,曾经是最有钱的天子的赵与莒,现在身家还当不了鼎盛时的十分之一了。
当然,象临华铁路,现在已经开始为他赚钱,每日送往临安的大量洋货方物,还有往来于临安华亭府之间的客旅商贩,每天都要给他赚来超过万贯的利润,而且这个利润还在不停地增加中。但赵与莒考虑到前线战事,不得不节约开支,不再敢四处投钱。
“崔卿,真德秀这三文一出,仕林以为如何?”赵与莒又将话题转到了真德秀身上,真德秀的这种转变,实在是让他吃惊,他虽然有改变真德秀看法的准备,可他能够这么彻底地转变,让赵与莒又不禁有几分疑问。
“仕林?那自然是开锅了。”崔与之按住胡须,免得让自己花白的胡子上沾上油污,又夹了一块羊肉,慢慢地说道:“陛下,如今《江淮国闻》已经彻底分裂了,一些人从楚州出走,据说准备去成都,说是要在成都办另一份报纸,名字都起好了,叫什么《圣人正义》……以学术杀天下人,便是如此,哈哈。”
从崔与之的话语中,赵与莒听出他对那些离开楚州的人很有些不满,连崔与之这般好脾气之人都心生不满,那这批离开楚州去成都的,必然是些最为不逊者。赵与莒摇了摇头,笑道:“让这般子秀才做些实事,知道柴米油盐来之不易也好。没了真德秀支持,我倒要看他们这《圣人正义》能办几期出来。”
“陛下说得是,让他自生自灭罢。”崔与之也道。
君臣二人再次将话题转到中原:“陛下,如今中原唾手可得,便是真德秀也改了过来,陛下在中原推行革新之政,必是得道多助,朝中群臣,臣自然会替陛下圆转。”
“陛下要忧者,应是如何安抚百姓才是,如今金国之中,我大宋遗民尚有数百万之众,这些人要吃要喝,还要生计,若是安抚得法,陛下仁善自是遍传青史,若是有一二失误,只怕美中会有不足。”
说到这里,崔与之终于严肃起来,他扳着手指着对赵与莒道:“臣这些时日也在想,这数百万人的收容安抚,国朝从未有过,如何才可做得漂亮。臣不才,只得一二,仅为陛下参考。”
“其一是设若干屯田使,关中原是膏腴之地,历经战火,土地荒废,屯田不仅可以保证百姓有业可持,有粮可食,而且也利于我大宋对其进行管理。”
“其二是广办工厂,晋、陕诸地,土地贫脊,屯田事倍而功半,若是广办工厂、矿山,采其煤铁火油等,就地加工,以充国用。”
“其三是修建道路沟水利,中原之地饱受战乱之苦,金国执政不力,道路沟渠多有失修者,我大军获胜之后,必有大量金国兵士降伏,陛下可辅以离散流亡之民,兴修道路开挖沟渠,特别是铁路,此时应预留路基。”
“其四是巩固边防,此次战后,蒙元即使不为我所灭,也必受重挫,而窝阔台被驱出关中,必不心甘,想来会不时入关骚扰,我大宋不是弱金,犯我之贼必诛之以警效尤。固此陛下当选派精兵强将,充实边关,将大宋疆界,推回至长城一线。”
崔与之的安定四策之中,前三项全是解燃眉之急之的民生方面,最后一项则是提到了边关防守,赵与莒点了点头,崔与之强调把边界推至长城一线,恐怕是担忧自己被胜利冲昏头脑,要打到草原、辽东去。
在赵与莒预定的大宋疆界中,草原乃至后世的西伯利亚、辽东乃至后世的堪察加,都是大宋天然领土,而且对于通过那短短的海峡抵达东胜洲,他也有很大的兴趣。只是如今大宋的人力物力财力,都不支持他过于迅速地扩张,在光复中原之后,他还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来重建中原,然后再考虑出长城。
“朕知道了。”他点点头:“卿这数策都是老成谋国之计,朕全部接受……”
这次雪夜问对,算是赵与莒与崔与之这对少君老臣在他们合作期间的一次美谈,当送走赵与莒后,崔与之迟迟无法入睡,他虽说年迈觉少,但这么晚睡不着觉也是极少有的。思来想去,他不禁暗暗嘲笑自己,虽然一向想得洒脱,可当面对着这位千古未有的君王时,还是不由自主地起了功名之心。
若不能为圣主贤君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实在是有负平生抱负……只可惜时不我待,为何到得近七十岁时,才遇着这般明主?
赵与莒回宫之后,又将崔与之批注的真德秀之文《内圣外王论》细细看了一遍,越看他便越觉得欢喜,直到夜半时分,也未曾睡下。他不睡下,周淑娘如何敢睡,只得悄悄打发了一个宫女去与杨妙真、韩妤说,二女原本已经睡下了,听得天了夜半尚在看书,都过来劝说,在福宁殿院前相遇之后,相视一笑。
“阿妤姐姐,你来了那我就回去,我要补一个觉,陛下说了,早睡早起,有益美容。”杨妙真伸了个小小的懒腰,打着哈欠道。
“四娘子何出此言,奴去劝说,哪里有四娘子说得有用。”韩妤抿着嘴笑了笑,上前拉着杨妙真的胳膊,软语求道:“四娘子,咱们一起去吧,本来把阿婉和道清也唤来最好的,不过她二人都要养胎,还是不要去打扰吧。”
谢道清与耿婉都怀着龙种,这对于赵与莒的后宫来说是个喜讯,对于满朝文武而言,更是一个了不得的好消息,甚至比起列车通行都让他们欢喜。到目前为止,赵与莒登基已经有一子一女,而且子女都很健康,但前几代皇帝子嗣的经历,让群臣都吓怕了,只巴不得赵与莒后宫中有几十上百儿子才好。
“好好,一起去吧……”杨妙真又打了个哈欠,颇为困顿地道:“阿婉姐,你说什么书能让官家连睡觉都忘了?”
她们二人对话之间,便已经进了福宁殿,只见马灯下赵与莒捧着一卷书册,一边看还一边连连赞叹。杨妙真原本想上去抢了他书的,但转念一想,还是坐在他身边,好奇地伸过头去,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耿婉则坐在他的另一侧,赵与莒见她们二人来了也不惊奇,指着那上边一段文字道:“看,真景希算是开窍了,如今他可以为朕之师矣。”
长期以来,对于真德秀这样的传统文人,赵与莒是又恨又爱,恨他们的保守与顽固,爱他们的刚直与品德。他放真德秀去楚州,便是希望能通过楚州与徐州的对比,改变他的一些想法,现在这一刻终于来临,他不但改变了真德秀的想法,而且改变得是如此彻底。在如何建立一个适合于工业化时代的儒家价值观上,真德秀走得比他甚至更远,也更成体系。
这就意味着,限制他大展拳脚的保守派已经发生了彻底的分化,他推行革新之正,在大义方面已经不存在什么问题了。
赵与莒深深明白,一种信仰会带来多大的力量,正因为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一代代的儒学大师不肯坐在书斋中做学问,而是选择出仕为官之途,他们当中相当多的出来并不是为了谋私利——千里作官只为财那只是官员中的一部分,大多数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平身报负。甚至可以这么说,那些儒生对实现自己平生之志的狂热,丝毫不弱于西方那些被教会蛊惑了的传教士们。只要能掌握和引导儒生们的这种狂热,那么主动地大规模地向往输出中华价值观与文化,建立一个以大中国为核心的中华文化圈,在这个时代成为人类的主流价值观,绝不再是梦想。
而真德秀的这三篇文章,特别是《内圣外王论》,则是打开这条道路的理论指导。赵与莒虽然也精研了儒家和其余百家经典,但与真德秀这种真正的理学集大成者相比,还逊色许多,由真德秀借用儒家经典来推广这种新的治政理论,实在是事半功倍。
“陛下还和小时一般,看着一本好书便如此。”痴痴看着赵与莒的脸,韩妤突然脸微微红了红,心中暗想。
因为《内圣外王论》而兴奋得睡不着觉的并不只有赵与莒,魏了翁同样如此。比起只在楚州一地的真德秀,魏了翁执掌大宋国库,工业化和天子革新对大宋财政状况和社会的改变,他再清楚不过,但他要管理的事务比起真德秀更多,要操心的也不是一州一路,而是整个大宋的财政状况,故此虽然有些所感,却未曾形成系统的文字,真德秀写这文时,没少在书信中与他探讨,可以说这篇文章署名虽是真德秀一人,实际是他们二个当今的理学巨子联手的产物。
“若不是前方战事,此文一出,当如冬日之雷,声震四野。”次日上朝之时,在大庆殿前,他与葛洪谈及此文时,忍不住赞誉道:“葛参政,你觉得如何?”
“鹅湖会时,朱子虽是风头正劲,可尚有诸子与之相抗衡。”葛洪既羡又妒,真德秀文中事功而至道的理论,正是他心中所想的,只是他却不成写出来,让真德秀拔了这个头筹,如关学大师张载所言,读书之人原本就是要“为往圣续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真德秀此文可以说是为往圣续绝学了,若是天子用此文中道理治国,为万世开太平也未必不可。这是一个文人儒士的最高追求,得获至此,此生便已无憾。
想到这里,葛洪又道:“此文出后,理学一派便兼收诸子之长,尽弃晦庵之短,魏华父,真景希开一代之宗,你与他齐名并论,亦当以此自勉才是。”
“是,下官才疏学浅,实不敢与真景希齐名,不过见贤思齐,总得努力才好。”魏了翁笑道。
正说之间,朝会的鞭声响起,魏了翁肃容入列,心思也从《内圣外王论》转到如今的战事上来,也不知今日是否有前线消息。
注1:内圣外王乃是中国百家之精粹,儒、道、墨、法诸子都对此有各自的阐发,非儒家之独有,事实上最初出现这种说法,原是来自《庄子》,近年来无论是新儒家还是宪政派,对此都有所增益。因为个人学识浅薄,在借真德秀之口解释这内圣外王之道时,不免有失,还请见谅。





大宋金手指 第二七九章 重楼商市售百货
第二七九章 重楼商市售百货
“诸卿以为如何?”
出乎众臣的意料,在今天朝会上,天子并没有一开始就把徐州的战报拿出来,而是先说出崔与之所献的安抚中原的四策。这四策表面上只是应急之术,实际上却传递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光复后的中原地区,推行的是如徐州一般的革新政略,而不是大宋已经承延了二百余年的那一套。群臣当中,有明眼人对此甚为感慨,可更多的还是在叹息之余,立刻开始琢磨,如何能借着这个机会展示自己的才能,或者为自己和自己身后的人谋利。
这已经是炎黄三年末尾,天子赵与莒登基已经有四年半,而他亲政也有三年半时间。天下大势,在他只手拨动下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群臣都是明白人,知道如今天子的革新之政已是不可阻挡,便是天子本人想要退缩,那些已经得了新政好处和寄希望于新政好处的百姓们,也绝不会同意。
故此,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群臣纷纷上言表示支持。赵与莒与崔与之对望一眼,二人相视而笑。
朝会的第二件事是关于真德秀的,赵与莒下旨,以真德秀在楚州功绩,特别是其“阐发圣王之道”的功绩,加之为端明殿学士,这是一个一举数得的信号,首先元丰改制之后,这个端明殿学士便是执政官担任的,天子加真德秀端明殿学士,意味着天子尽弃前嫌,准备将这位当代理学巨匠请回临安,很有可能会参任参政之职。其次是众人或多或少都参与到有关《内圣外王论》的讨论之中,天子以这个职务与真德秀,分明是天子支持真德秀的看法。
若说崔与之四策是准备将革新推广到中原,那么真德秀这文章便是在鼓吹将革新推到大宋的每一寸土地与每一个领域了。此事原本在儒林之中便引起了激烈争论,因为时间的缘故,还未曾彻底反应在报刊之上,但已经有许多人在构思文章,准备在报刊上与真德秀一争短长了,听得天子此旨,他们不禁默然。
赵与莒并不禁止反对的声音,但他可以利用朝廷的引导和经济上的扶持,让反对的声音被一片支持声淹没。
这远比要封堵与屠杀来制止反对声高妙得多,虽然看起来不能快意,但这也意味着赵与莒为后世立下了规矩:万一他后世子孙在处于反对者的地位上时,不至于被执政者以肉体消灭的方式来堵住嘴巴。赵与莒明白,自古以来,只有千年的国家,未有千年的王朝,大宋终有一日会被某个新的朝代取代,他现在忍得多一些,今后发生这种事情时便会少留些血。
朝会的最后,赵与莒才通报了徐州的战事,兵部尚书赵善湘就兵力调动约略地谈了谈,为防止泄露国家机密,这样的大朝会上,只对大政方略进行讨论,但具体的行动,却相当含糊。
“退朝便直接回来了?”
于织娘替李一挝解开朝服官袍,以他的品秩和职司,原本是没有资格参加今日的朝会的,但是战事起后,赵与莒以“备顾问”之名,将他也纳入朝会之中,众臣都明白天子又在寻找旧口提拔私人,但是那又能如何,反正大庆殿里广大得很,再塞进十余人也不怕。
李一挝点了点头,却不曾象往常那样说话,乳母抱来孩子,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搂了下,便又将孩子交还到乳母手中。
“今日御街的先施百货商市开张,奴想去为孩儿买几件好玩意呢。”织娘浅浅笑着道:“官人可愿陪奴去见一见?”
先施百货商市是临安城的新一景色,其前身要上溯到当初在码头开办的流求货物展览。年初时分,赵与莒发觉临安因为工人和小商人数量的增多,已经形成了相当庞大的消费群体,旧有的商铺开始不符合市场需要,他便开始筹办一家终合性的大百货公司。为此,他通过胡福郎,在御街的一个十字路口处盘下数家店面,并对之开始拆倒重建。整个改造工程同时也是大宋建筑界的一大盛事,因为早先的时候为保持临安的建筑风格,不至于因为工业化而消灭了独具中华风味的建筑传统,临安府曾下令城墙以内的部位不得轻易拆除开工,将新建的高层新式建筑全都赶到了城外,而先施百货商市是这条禁令发布后的第一家城内新式建筑。
整个建筑过程最重要的是第一步招标,面向天下能工巧匠,征集合适的图纸。这可以说是钢筋、混凝土、瓷砖等新式建筑材料与中华传统建筑工艺的结合尝试,最后来自江南西路建昌县的巧匠雷鸣雷响兄弟二人的结构图中了标。在经过近一年的建设之后,终于赶在新年之前开张了。
李一挝有些心不在焉,刚摇了摇头想要反对,但看着妻子那略带渴求的目光,便将摇头变成了点头:“好好,那便与你一起去。”
他如今身份与收入,家中自然备着马车,才上得御街,他“咦”了一声,招呼车中的织娘道:“织娘,快看!”
就在二人对面,御街的另一侧,一连串的人骑着怪模样的两轮车过来。于织娘伸出头来,看得兴奋不已:“官人,这是啥子车?”
“我在流求也不曾见过……”李一挝喃喃地说道。
这串人身上穿的都是那些大红色服式,在他们的怪车背后都插着一面旗,随着那车的不停前行,旗帜招展起来,上头写着“先施百货商市”六个字。这倒在临安城中不算稀罕,无非是雇人做广告罢了,但这种车却是前所未见。看着一人骑着它掌控自如,奔行几逾快马,李一挝心中一动:此物若是用在运兵之上,倒也是一件利器。
“喂,这位兄台请了。”
那车快要经过他们时,李一挝停下马车,向其中为首之人喊道。见他身上的近卫军制服,那人不敢怠慢,慌忙停车抱拳施礼:“将军请了。”
“你们这是什么车?是先施百货商市卖的物什么?”
“回将军,此车名为自行车,正是先施百货推出之物,将军请看,此车车身为铁架构,坚固耐用,车座装有弹簧,甚为舒适,车动力用的是齿轮链条,轻便省力,车轮外罩有橡胶轮胎,减震增速……”
那人显然早就准备解释的,故此李一挝一问,他一张嘴便是一串串的好处。李一挝听得大感兴趣,笑道:“可否让我试试?”
那人面上闪过一丝难色,但又看了他肩章一眼,然后道:“自然可以,将军请试试,初骑之时因为难以平衡,容易摔跤……呃!”
李一挝性子急,不等他话说完便骑了上去,果然如他所言,叭一声摔在地上,闹了个面红耳赤。那边织娘见了,轻笑道:“官人,还是买辆回去再试吧。”
“我就不相信,便是大爆仗我李一挝都放得,何况是这个小车儿?”李一挝却不服输,再次爬上去,这次好些,要摔倒时他用脚撑了地。如此倒有十余分钟,周围看热闹的市民百姓围了一圈,他这才骑得象那么些模样。他原本想全力骑行,试试此车的速度,那人却上来行礼拱手,说是要继续去做广告,还请他放行。
“我这便去先施百货,这车多少钱?”李一挝有些不舍地将车交给了那人,最后问了一句。
“有三百贯的、四百贯的和五百贯的。”那人笑道。
经过数年建设,如今临安百姓收入与过往大不相同,五百贯相当于一个熟练的纺织工人二年的收入,故此周围之人都是吸了口冷气。
李一挝也是一惊,不过对他而言,五百贯算不得什么。象他这样的近卫军参领,不自户部领取俸禄,薪饷来自于流求,而且更重要的是,当初赵与莒为免除他们的后顾之忧,给他们在流求产业之中都留有红利,也就是凭着股份,每年可以坐收一些利息。象李一挝每年这份收入才是大头,大约有五千贯左右,比起当朝丞相崔与之的薪俸还要高。
“走吧,我们这便去先施百货!”见着于织娘面上露出犹豫的神情,显然,织娘一方面喜欢那自行车,另一方面又有些心疼钱财。她苦日子过惯了的,虽然不至于把铜钱看得磨盘大,却也不是个大手大脚花销的人,相反,若是哪儿有了灾荒,她施舍时却不肯落于人后。
还离着先施百货老远,便听得爆仗声响,李一挝立刻精神一振,一边听着一边摇头:“这爆仗放得实在外行,若是换了我来放,保管他连绵不绝声震十里!”
织娘轻笑着看着丈夫耍宝,被她抱在怀中的娃娃看到父亲摇头晃脑的样子,“啊布啊布”的伸出手来,想是要父亲来抱。李一挝愣了一愣,从车中抱出孩子,小孩儿丝毫不怕冷,嘴里吐着泡沫儿,乌溜溜的眼睛向那爆仗声传来的地方望去。
“好小子,不畏爆仗之声,不愧是我李一挝之子。”李一挝高兴地道。
先施百货是一幢五层楼阁,虽然是用新材料制成的,但支撑的钢筋水泥柱子和架在穹顶的钢筋横梁,都被砌成圆圆的,再刷上朱漆,若不摸上去,与巨木柱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它位于十字路口,周围都是酒楼商铺,但最高的也只有三层,故此颇有些鹤立鸡群。建商市时占地近十五亩,空间甚为广大,在它前边还留着一块空地,如今已是假山清泉红亭绿竹,一望便觉清新可人。空地两侧预留了马车车位,若是不够的话,还有半埋在地下的地下室可以用。李一挝的马车才到,便有人上前来引导,他与织娘抱着孩子下了车后,立刻又有侍者出来迎候。
“欢迎大驾光临,里面请!”那侍者穿着模仿近卫军样式的制服,不过因为朝廷严禁完全模仿的缘故,样式与近卫军又有些不同。李一挝正要开口问他,却看着商市门口一人,慌忙向前过去,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军礼:“胡大官人!”
那人正是胡福郎,见着李一挝,他笑着点头,又见着后边抱着孩儿的织娘,他迎上来道:“将小爆仗给我抱抱。”
织娘自然是识得胡福郎的,也是恭恭敬敬行礼,她知道胡福郎算是自家丈夫的恩人,又是二人成亲时的媒人,故此并不闪避。胡福郎眉开眼笑地逗弄了小孩儿一会,然后将他又交给织娘:“你们进去吧,今日人多,小心一些,莫挤了小爆仗!”
小爆仗是胡福郎给李一挝儿子取的绰号,也成了这小娃儿的乳名,李一挝点点头,又行了个礼这才领着织娘进了门。
一进得门,便见着这商市大堂之前摆着两棵挂满铜钱的招财树,每棵招财树下,都有一名穿着那种紫色制服的伙计站着,伙计胸前挂着一个硬纸片儿,那上边写着“导购”二字。
商市的地面全贴着瓷砖,光可鉴人,每隔十步左右,便有一棵巨大的刷了漆的柱子向上撑去,虽然这柱子在某种程度上破坏了大厅的气势,但又给人一种踏实牢固的感觉,不至于担忧头顶的穹板可能会塌落下来。
这些柱子有方有圆,方柱子上都嵌着玻璃镜子,人行于其间,便可看着自己。而且这些玻璃镜子还有一项妙用,那便是反光,将马灯的光芒散布在商市的每一个角落里,使得这座商市并不因为楼高墙厚而显得阴暗。
在一层摆着十余个商铺柜台,各柜台间都是玲琅满目的货物,大多都是些吃食,许多都是来自流求的珍品。
“欢迎光临,一楼是食品,二楼为衣物,三楼乃是日用百货,四楼为金银玉器,顶楼是食肆。”那个挂着“导购”牌子的伙计见二人驻足不前,忙上来介绍道:“二位想要买些什么?”
“看看,看看。”饶是李一挝在流求算是见过世面的,此时也禁不住讷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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