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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圣者晨雷
“陛下,这铁路果然是利国利民的营生,如何能让陛下内库独占其功,况且陛下内库多有用途,臣想为这铁路用尽,实在令臣不安,故此臣请自户部国库转一千万贯至内库,这铁路便转由户部经营,陛下以为如何?”
当听得魏了翁这番话时,众臣就象刚刚看到火车动起来时一般神情,个个目瞪口呆,好半晌无言语。
能在这节车厢中的,无一个愚笨之人,火车既能开动,他们在惊讶之余,立刻开始盘算这其中的利益。以临安城中马车为例,原本看上去不起眼的马车行当,如今每年可以给临安城带来数十万贯的收益。而这行程更远,特别是既能载客又可拖货的火车,其中所蕴藏的利润便可想而知!
如今这条铁路经过的是临安、嘉兴、华亭三府,这三府都是新兴的工业区。以临安为例,因为钱塘江的淤塞,大型海船想要靠港已经有些困难,即使是扩建码头,也不可能改变水深不够容易搁浅的事实。故此,如今临安进来的货物,特别是自流求等海外来的洋货,大多数都是转至华亭府新建的大港,在此分装小船,再从长江转至运河,然后进入临安武林码头。中途多耗费时间不说,也给本来就被运煤运粮运盐等船弄得拥挤不堪的临安运河段增加了负担。但这条铁路投入运营之后,这些货物完全可以在华亭府落岸,然后用火车转运,以这八十里的时速,一天便可运至临安,其中节省的人力、物力和运力,更是不知有多少。
魏了翁如今对数字甚为敏感,刚才在他心中默算了一下,保守地估计,若是将洋货全部自华亭运至临安,一年的收入少说也有二百万贯,而这还不包括客运的收入——可以想象得到,今后华亭与临安之间人员往来会有多么频繁。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毫不犹豫地表露出一个户部尚书应有的反应:想办法把这条能源源不断创造收入的铁路,从皇帝的内库中抢来。
这倒不让众臣惊讶,惊讶的是他用的借口竟然好象是怕天子内库没了现钱可用才会如此一般。当初史弥远一党曾有人骂他伪君子,若论及他这次所用的借口,倒真是十足十的伪君子了。
“陛下,这条铁路应当交与工部运营才是。”还不等赵与莒反对,与他竞争的人已经出现了,正是任工部尚书陈贵谊。
陈贵谊也是一个脑子转得快的,在这条铁路建设过程中,前任工部尚书乔行简,还有他这现任的工部尚书陈贵谊,都为之费了不少心血,而这火车的机车,更干脆是工部侍郎萧伯朗发明改进的。故此这么大一块肥肉,如何能让魏了翁一人咬了去,他虽是在六部的资历不如魏了翁老,但自恃有萧伯朗这个杀手锏在,故此有心出来争一争。
兵部尚书赵善湘心中一动,不慌不忙地道:“官家,这看护这铁路的,原是兵部下属护军与屯军,原该将之纳入兵部管辖才是,况且铁路于运兵有特别之意义,无论如何也不可离了兵部这一份。”
转眼之间,原本只是看热闹的户部、工部和兵部尚书,为了夺这铁路运营之利而抢成一团,朝中三位宰辅面面相觑,其余各部主官则是咬牙切齿,只恨不能寻着方法,让自己所管之部也与这铁路发些生干系。
“诸卿争个什么,铁路这块肥肉,岂是哪一个部门能吃尽的?”赵与莒又喜又气,好一会儿叹道:“况且这只是我大宋第一条铁路罢了,日后还有无数条铁路,朕保证诸卿都吃得饱饱的如何?”
赵与莒深知后世铁路之弊,明明应是最赚钱不过的产业,却被一伙无耻之徒借着垄断的地位弄得生生蚀本,而且还年年都喊运力不足。他又道:“别的不说吧,下月开始,朕就又要建自华亭至建康府的铁路,魏卿,这条铁路朕不与你争,你自家筹钱去建,如何?”
魏了翁大喜,华亭至建康,要经过苏州、常州、镇江,比起现在这条铁路,运量只高不低,而且随着建康新工业基地的建成,无论是原料输入还是产品输出,都需要大量运力,这其中的利益,想想都让魏了翁兴奋。
“无怪乎官家常说,火车一响,黄金万两,确实是这个道理。”他心中想。
“诸卿请看。”赵与莒将身后挂在车厢墙壁上的一块布掀开,露出里面的玻璃橱窗,橱窗里挂着一副巨大的地图,众臣围了过来,这副地图除去有宋国如今的疆界之外,还有金国、辽东、漠北、西域、吐蕃诸部、大理、安南等等诸国和地域,虽然与后世的卫星地图比还不精准,但是已经是这个时代难得一见的东亚大陆地图了。
“如今我大宋有两条铁路,一条在流求,基隆至淡水的铁路。”赵与莒取过一根小棍,指着东南隅的岛说道:“便是此处,很短。”
确实很短,这条铁路在整个地图之中,还没有指甲盖长。
“另一条则是临安至华亭,也不长。”赵与莒又指着第二条道:“但这两条铁路都将会向两端延伸,以临华铁路为例,朕先要其伸至建康府……”
这副地图最上方有一行字,“大宋铁路交通规划图”,崔与之戴上老花眼镜,凝眉细看,赵与莒指出的两条铁路,都用粗的黑实线画了出来,而他所说筹建的铁路,则是红线。这些红线主要有二条,一条是现在赵与莒指的,从华亭至建康,再经轮渡北上至徐州的,还有一条则是自临安向西,直到洪州、江州,再沿江到江陵。
这两条铁路,若真的贯通,也就意味着大宋菁华所在的东南半壁,被牢牢地联系于一处了。贯通之后,东南半壁的货物和人员往来,将更为便捷,便以运煤为例,淮河以北的运河段,原先到了冬天便会因为封冻而不得暂时停航,可铁路修成之后,便可以借着铁路的运力来转运。而且,列车的速度要远胜过运河中的船只,一般的大风天气也不受影响,或许运力上还抵不得运河,可弥补运河部分河段臃堵,却是再好不过了。
除去红线所示的筹建铁路外,还有用绿色标出的,而且这铁路不仅仅在大宋国内。比如说其中一条,便是从徐州向西,一直过洛阳、汴梁、长安、银州,直通往西域,另一条则自徐州向北,过大名、燕京直至辽阳、高丽。崔与之心中暗暗一凛,这副图不仅仅揭露出天子对未来大宋铁路的规划,也表明天子对于大宋疆域的认定:凡铁路能延伸之处,便是大宋之疆土。
可是天子为何又将吐蕃诸部画在图中,那地方……应当修不成铁路吧。
崔与之明白铁路对于中央集权的大宋有什么意义,从目前来看,火车的速度可以达到每个钟点八十里,也就意味着今后即使是从临安到西域的数万里之遥,也可以在二十天内抵达,大宋朝廷,对于边远疆土的控制将超过任何一个朝代。
这也就意味着,大宋用不着养一支庞大的戍边部队,在中央保持绝对优势的兵力,无论国家的哪个地方出现问题,精锐的禁军部队都可以在一个月内抵达并开始作战。再加上蒸汽船的使用,海外领地也被牢牢掌握,藩镇割据之虞几乎完全可以避免。
甚至,大宋也用不着为着防止地方力量过大而多设冗官。原先困扰大宋的冗兵、冗官问题,竟然因为铁路的出现,而有了从根本上解决的机会。去了冗兵冗官,意味着朝廷财政负担更轻,可以抽转钱来,去做更益于民生之事。
就在赵与莒的讲解中,火车又发出长呜,车速开始放缓,众臣正觉惊讶时,赵与莒笑道:“已经到嘉兴府了吧。”
这又是让众臣惊讶了,不过是两个钟点的时间,原先要行上一天半日的路程便已经过去了。他们纷纷伸头向车窗外看,果然,在火车前方,一座城市正逐渐接近。
驾车的司机和乘务员都是在流求铁路上做了近一年的,有足够的经验,他们开始清理厕所,打扫地面,准备将垃圾除去。与后边车厢里的朝臣一样,前边车厢中的百士官兵和工匠们,都是兴高采烈地伸出头来,乘务员不得不反复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陛下,果真是嘉兴啊!”有大臣失仪地嚷嚷道:“庄子曾言,列子御风而行五日方返,史书上说汉武帝为获可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而北击匈奴。陛下这火车,远胜过列子之技,更是那汗血宝马所不能及,陛下真天降真主也!”
“御风而行……”
赵与莒淡淡笑了一下,他很清醒地认识,火车确实是人类历史上最了不得的发明之一,对于庞大的中央帝国,它的存在更有无与伦比的意义。但是,真正能御风而行的是飞机,而不是火车,以他的想法,如果他的寿命足够长的话,或许真有看到大宋首先制造出的飞机飞上蓝天的那一日。毕竟在他穿越来的历史之中,从蒸汽火车,到能上天的飞机,也只是花费了一百年左右的时间。
无数科学发明,真正耗费时间的不是它们的制造,而是在制造过程中的探索与失败。象电灯泡,若是现在他赵与莒能弄出发电机来,他绝对不会需要做几千次失败实验才找到适合制造灯丝的材料,而是直接会用碳化竹丝,若是冶金水平足够的话,甚至真接用钨丝。这其中节约的时间,不仅仅是一天两天。
就如同他现在所乘的火车一般,历史之上,火车用了三十年时间才到现在这一步,可是赵与莒的介入,使得萧伯朗的研究有明确的方向,几乎没有走什么弯路,仅用了三四年的时间,便使之从图纸变成了可以实用的机车了。
这便是他最大的优势,随着他亲政后一系列战果,原本的历史早就被他改得面目前非,他在历史上的先知先觉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但是他还掌握着人类科技发展的趋势,他知道如何推动蒸汽机的发展,知道自己的下一个能够帮助他跨越时代的目标将是利用电能,利用水力发电或者火力发电,对他来说,甚至对于任何一个在后世学了物理学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大秘密。
“今日诸卿乘了这第一趟列车,过会儿当与朕一起去慰劳那些修建铁路制造机车的人。”赵与莒想到这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活动活动手脚然后道:“今日朕要在华亭府与诸卿进行朝会,然后夜里回到临安休息!”
众臣都是精神一振,来回数百里,这样的朝会当然只是象征性的,但却也是历史性的,想来今日之事,青史上必会大大地书写一笔。
注:每小时二十至三十宋里,约是每小时八至十四公里左右。每小时八十宋里,约是每小时三十六公里——早期蒸汽机车完全可以达到这个数字。





大宋金手指 第二六四章 孰为鹬蚌孰渔翁
第二六四章 孰为鹬蚌孰渔翁
火车带来的震憾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立刻消散,在七月十八日天子与朝中重臣乘第一列火车巡游华亭,并且在华亭进行了一次具有象征意义的朝会之后,七月二十五日开始,火车正式对百姓运营。临安凡有些闲钱的百姓,只要能抽出空来,都想着法儿要弄到一张车票,乘着火车去做华亭一日游。
包括那些深闺中的妇人女子,也要想方设法出去见识一番。如今临安城的妇人女子地位,与三四年前截然不同,因为不少普通人家女子都能在工厂里做工,赚得的钱钞一点也不比父兄少的缘故,她们在家中的地位与发言权也有了极大的提高,比如说在婚姻大事上,以前只能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父母让她嫁,她便不得不嫁,嫁人之后若是遇人不淑,也几乎无法反悔,可现在不然,所嫁之人若是不满,这女孩儿往往会拒绝,父母念及她在厂中做工的辛劳与所赚的钱钞,也不好强迫。前些时日甚至有一姓王家的媳妇,因为不愤丈夫人品低劣而自请下堂,因为父兄对此不同意,便在工厂里做工自己养活自己的事情。
报纸上的舆论清议,对于这般的女子,也是同情的居多,只有少数老腐朽还看不清形势,兀自唠叨不止。
为了替这些“新女性”服务,客运列车有专门的女子车厢,所用服务人员,也尽是女子,男人不得入内。这不算是新鲜事物,天子下令行义务教育,便有专门的女子学校,要求女子至少要学着识字算数,学会管家持家,勿为宵小被欺骗。这种女子学校,因为是义务教育,而且时间不长,加上报纸上鼓吹得又千好百好,故此反对声虽有,却被叫好声完全压制住了。
民间还沉浸于此时,大宋中枢高层却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别处,七月十八日,因为天子要乘火车去华亭的缘故,兵部已经下令,所有部队取消休假,将士一律进入乙等战备状态,这是仅次于甲等战备的最高警戒级别了。
只不过,兵部这个进入最高警戒级别的范围也太大了些,从临安附近一直到荆襄川蜀,都是一般模样。而且赵与莒回京之后,这个警戒级别也只是降到了丙等一级战备状态,这种状态意味着大宋各部队取消休假,军官必须随营住宿,武器、粮草要处在随时可以发放的状态之中。
经过大宋陆军学校的培训和兵制改革,如今大宋禁军陆军已经形成了五个大军区,分明是临安的中央军区、荆湖的襄阳军区、川蜀的汉川军区、南面的广州军军和江淮的楚州军区,每个军区都设有一个制置使。除此之外,还有两大军团,分别是徐州军团与大名军团,因为这两支部队一支是流求近卫军,另一支是京东忠义军,又处在关键的前线部位,故此才有相对独立的编制。
水军则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内河水军,由原来的大宋沿江沿海制置使充任,一个则是水师近卫军。
户部也好不到哪儿去,从魏了翁到底下的小吏,都在计算着每一处官仓中积累的粮草。好在这几年玉米、蕃薯、土豆等作物得到了推广,故此太仓之中积粟极多,即使大宋出现数十年一遇的灾荒,也不虞百姓会饿肚子。不过在这登计核实之中,也发现了些问题,主要还是集中在淮南两路,部分官员贪渎,私自卖了官仓中的粮食,当真德秀发觉这些人中颇有一些是理学之士时,当真是失望之至。
工部恐怕比户部还要忙碌,新的铁路建设,民夫的征发雇用,各种物资的调达,再加上还得在后方整顿器械,户部尚书陈贵谊每每见着自己的下属萧伯朗悠哉游哉地搞他的发明,心中着实羡慕得紧。
便是如此,赵与莒仍然每五日便召众人至博雅楼,听取准备情形的报告。
“陛下,如今秋收已毕,淮北、京东除去棉花尚未收起,秋粮尽数入库,淮北、京东屯田使处正在调集大车,准备将各县存粮尽数收入徐州。”
当葛洪转奏这则消息之后,赵与莒总算才放下心来。这几年太平日子过下来,在淮北、京东,刘全与赵子曰很是积下了一批坛坛罐罐,若是四五月时蒙胡便与金国勾结南下,那么这一年的损失将非常大。特别是粮食,这次的对手很有可能是蒙胡与金国的联军,在对方大军进袭下,舍弃徐州以西的县城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如果在这些县城中仍然囤放大量粮食,纯粹是资敌。
现在仍然可虑的是棉花,淮北京东的棉花,支撑起徐州工业的半边天,另半边天则是煤矿。不过从“红雷”传来的消息看,蒙胡要到九月才与金国正式谈判,冬天来临时才会乘着天凉南下,因为畏惧大宋水师的缘故,他们还要等着黄河封冻才会乘机渡河。
“臣如今只担忧一事……蒙胡若是真与金人勾结,会不会提前便南下?”葛洪又道。
“应当不会。”赵与莒没有解释自己在蒙胡高层有细作,只是摇了摇头。
“陛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蒙胡提前,如今徐州军民正准备收棉花,猝不及忙之下,损失必然惨重。”葛洪谏道:“小心谨慎,方为持国之道。”
李云睿面无表情地看了葛洪一眼,心中却是冷笑了声。“红雷”的事情,是他一手经办的,故此他是除赵与莒外对此事最清楚的人。他深信赵与莒和自己的判断,“红雷”送来的情报绝对没有问题。
“此事卿只管放心,朕有把握。”赵与莒摇了摇头:“如今我们做的都是挨打的准备,挨完打之后,我们总得反击,朕现在心中还在想,究竟要反击到何种程度。”
“此事不宜拖时过长。”葛洪眼中突然闪烁起狡黠的光芒来,他终于露出老狐狸的本色:“陛下,臣倒有一计……”
“卿且说来。”
“臣在想,蒙胡与金国为世仇,陛下将铁木真的头颅作礼物送与金国,听闻金主完颜守绪将之阉制成酒器,而蒙胡对金国有近乎灭国之恨,若不是迫于我大宋压力,二者根本不可能走到一处。”
“臣以为二者要走到一处,首先便是金国要主动向蒙胡示好,将铁木真首绩送还蒙胡,以示其诚意。”
“我大宋与金国交好时,金国使者曾说,蒙胡自铁木真死后,四子争权,结果各自领兵征伐一方,留铁木真之女阿剌海别镇守故地,三子窝阔台和四子拖雷中,谁能夺回铁木真尸骸,谁便为蒙胡大汗。”
赵与莒听他如此说,微微一愣,惊讶地道:“卿是说……”
“陛下圣明,臣的意思便是如此,窝阔台既与拖雷争位,如何能坐视拖雷自金国处得到铁木真首绩?金国将首绩献与拖雷,窝阔台必生嫉恨,若是陛下能使人出使窝阔台处,许之以铁木真无头尸体,窝阔台手中与拖雷各有铁木真遗骸之半,必然又起争端。”葛洪阴森森的一笑:“虽说不致于令窝阔台与拖雷自相残杀,但是拖雷想凭着一颗首绩统一蒙胡便绝无可能,而且陛下许窝阔台以尸骸,自然不是没有代价,令其于背后袭击金国,臣料想蒙胡惯于背信弃义,又狼狠羊贪,只须我大宋击败金国,窝阔台定然会乘火打劫,金国此时已是伤了元气,再无法支撑。陛下再与窝阔台会猎关中,臣想来,关中百姓痛恨蒙胡,心向大宋,此时陛下匡复中原,必是事半功倍!”
赵与莒盯着葛洪看了好一会儿,半晌没有说话。
葛洪这方略确实深沉,也显示出极好的大局观,赵与莒有详细的情报来源,自然知道拖雷与窝阔台不但不是铁板一块,双方现在为了互相收买对方辖下部族的缘故,关系很有些僵硬,特别是拖雷推行汉化之制,让窝阔台几乎与他反目成仇。故此,以蒙胡制蒙胡,看起来仿佛异想天开,实际上并非不可能之事。
让赵与莒半晌不说话的是引窝阔台入关中之事,葛洪虽然说得轻巧,但实际上此策一出,关中百姓只怕将要面临一次灭顶之灾。
这样的好处是能彻底摧毁金国的残余力量,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反抗,也包括精神上的抗拒。金国在中原经营百年,若不是这几年赵与莒的革新之政,若还说中原百姓心向宋国,那纯是自欺其人。引蒙胡入中原,那么中原的原金国官吏百姓会恨蒙胡入骨,而欢迎作为“解放者”来临的大宋,无论是瓦解金国残余统治还是巩固大宋今后的统治,都会有极大的帮助。
而且,一个彻底摧毁了的中原,更易推行革新之政。
但赵与莒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此策一出,意味着将有更多人丧生于蒙胡的屠戮之下。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这种不忍有些虚伪,对于现在这个位置和做出这么多事情的他来说,这种不忍还有什么意义呢?
“陛下!”葛洪催促道。
因为路途遥远,而且中间又有金人、蒙胡的阻隔,要想与窝阔台联络,时间是一个重大问题。葛洪之所以催促赵与莒,便是希望他能当机立刻,即刻将人手派出去。
赵与莒轻轻敲打了会儿桌面,然后展眉笑道:“葛卿既是提及此事……朕也就不瞒了,两个月之前,朕便开始谋划此事,使者早已经离开,假作高丽商人,如今……应该要去窝阔台地界吧。”
葛洪愕然。
就在赵与莒与葛洪秘密讨论对付大元、金国联手的对策时,在蒙元的京城黄龙府,唐凡捻着自己的鼠须,眉开眼笑地对着一个蒙胡点头哈腰。
“还请行个方便,阿尔撒楞老爷!”他口中说着甚为流利的蒙胡话,眼睛滴溜溜四处乱转,一副奸商模样,看着便让人心生警惕。
“上好的皮货,才在你这换上这么点钱!”被唤为阿尔撒楞的蒙胡嘟囔着抖了抖手中的纸片,那粉红色的纸片正是大宋金元券。因为大宋商品流通的缘故,如今便是与其敌对的大元,也习惯使用其为货币。
虽然大元也曾试图发行楮币来与之对抗,但是这种楮币就连官府也不敢收,最终在李锐劝谏之下不了了之。在某种程度上,宋国实际上已经控制了大元的经济,两国在经济上的关系,远不象它们在政治军事上那般紧张。
蒙胡缺乏治国人才,拖雷手中用的汉人虽然也算是一时英杰,可惜的是他们的目光都局限于五年乃至十年之间,他们已经跟不上因为赵与莒的革新而带来的变化了。
“阿尔撒楞老爷,话虽如此,我给你的也是上好的酒啊。”唐凡向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木箱子,看到那个木箱子,阿尔撒楞快活地笑了。
“好吧,就这样说了。”阿尔撒楞爽快地挥手:“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他声音还未落,那边一队人马自集市上行了过来,最前一匹马上,李锐目光如箭,盯在唐凡的身上。
“把这个人抓起来。”李锐用马鞭指了指。
他此时在大元虽然不算位高权重,却也是颇有地位,特别是主持科举与汉化这两项事务,所管辖的范围极大。故此,他一声令下,立刻有十多个武士上来,将唐凡死死抓住。
阿尔撒楞面色不豫,身为蒙人,他原本瞧不起汉人,但是台庄大战之后,蒙人对汉人的这种轻视突的一变,变成了一种轻视与恐惧交织在一起的奇怪情感。随着拖雷建国称帝,部分汉人的地位越来越高,象他这样的普通的蒙人,对于汉人高官更是既嫉妒又鄙视。他看了唐凡一眼,想了想还是退了一步,唐凡毕竟也只是汉人,这是汉人对汉人的事情,用不着他一个蒙人为唐凡出面。
“老爷,老爷,小人只是行商,老爷抓小人做甚?”见阿尔撒楞不出头,唐凡只能叫道。
“你从何而来?”李锐漫不经心地摇着马鞭,淡淡地问道。
“高丽,高丽……”唐凡抹着汗道。
“胡说,你分明是汉人,为何从高丽来?”李锐马鞭狠狠地抽了过来,在唐凡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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