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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若是随时都有倾覆之危,人心汹汹,某诚无良策。”
也先眼前一亮,讲武堂?
也先认真的想了许久说道:“先生大才!”
“好!极好!对,庶弁将得力,才能振兴军务,我怎么没想到呢?若是庶弁将得力,集宁之事,断然不会发生!”
这其实是个大坑,王复给瓦剌的人埋下一个十分恐怖的大坑。
皇帝利用这讲武堂把所有庶弁将变成天子门生,那其他的势要豪右之家,自然也可以把讲武堂变成瓜分军权的饕餮盛宴。
这也是当初陛下办讲武堂之前,反复筹措,最终陛下自己坐班讲武堂,谁伸爪子就剁谁脑袋,这才无人敢做。
但是瓦剌有这样的决心吗?也先有这种野心吗?台吉们可不会老实的。
真的想弄一个行之有效的讲武堂,需要什么?
需要一个威望很高的皇帝和一位善战之将坐镇,需要有运转正常的朝廷,需要内廷有能干内官、需要有工部尚书,需要遴选功勋之人。
办讲武堂,绝非是脑袋一拍,我要办军校,就可以完成。
总之,需要一个伟大的国家才能完成它。
否则这瓦剌办的讲武堂,就会变成刺向瓦剌咽喉的剑。
大皇帝一直等到授勋、大阅,才开始让军生入校,前前后后,经过了多少博弈?
瓦剌一拍脑袋,我要办军校,我要让庶弁将得力,我要振兴武备,就能成功?
而且,大明的讲武堂是需要兵书教授,瓦剌人有这些吗?
瓦剌人并没有。
若是朱祁钰知道王复的想法,就知道王复的这些担心都是对的。
比如鞑清朝小站练兵的袁大头,直接把鞑清给拱了,最后自己复辟当了皇帝,当然也只做了八十三天的皇帝就一命呜呼了。
比如黄埔军校,革命的摇篮。
王复的担心都是对的,但是谁让太宗皇帝是个造反起家的人呢?
如何防止京营造反,文皇帝说的很清楚了,每日操阅军马,只要没死,天上下刀子也得去,刀把子握不紧,就会被人利用刺向自己。
王复笑着说道:“若是军务振奋,可以强纳鞑靼和兀良哈两部,介时瓦剌方有一战之力。可汗之位,大石唾手可得。”
王复对天发誓,他对也先说的话,立场完全站在瓦剌这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但是瓦剌做不到,唯一有点戏的讲武堂,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赛因不花将渠家人杀死几个,偷梁换柱送进了北海,然后换出了几个夜不收,还找到了四十多个信牌。
让赛因不花没想到的是,夜不收的远侯们,面对有机会逃脱瓦剌魔爪的时候,居然出现了谦让。
伤病先走,是让赛因不花连骨头都震颤的一幕。
王复的书信远比赛因不花卖俘虏要走的快,几个夜不收打马将书信射到了宣府城墙的五凤楼上,即便是夜里,居庸关夜不开关门是铁律,但是依靠夜不收,依旧将消息传递入了京师。
朱祁钰在去早朝前,收到了王复的书信。
伤病先走。
同样让朱祁钰愣了许久许久,他叮嘱卢忠说道:“赛因不花第一次交接的时候,务必保证不出意外。”
“可派一名天子缇骑至兴和所督办此事,务必保证大明忠义之士回朝。”
朱祁钰完全没想到王复在和林如此不惜身,还要想办法营救夜不收。而且真的要被他做成了。
卢忠犹豫了下说道:“陛下,若是大动干戈,岂不是让瓦剌人察觉有异?臣以为若是派天子缇骑出京,天下侧目,反而不美。”
朱祁钰连连点头说道:“是朕心急了,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就按着正常的流程走,但是务必保证其安全。”
朱祁钰将书信递给了兴安说道:“还有名单之上的人,准备厚赏,上英烈册、建英烈祠,这些夜不收,都是硬骨头啊。”
王复还干了件事,就是真的拿到了北海被羁押夜不收的殉难名单。
夜不收都是有身份铭牌的,若是死在了草原上,就把信牌交给袍泽,让袍泽带回去。
共计四十三名夜不收,他们被俘的时候,并未来得及将信牌交给袍泽,或者整小队被俘,最终在北海殉难。
“朕有一天,定要迎回他们埋在雪原上的尸骨!”朱祁钰将名单交给了兴安,十分严肃的说道。
“会有那么一天的。”兴安捧住了名单,放在了袖子里,俯首说道。
朱祁钰深吸了口气,走出了门房,翻身骑上了大黑马,直奔承天门而去。
今日是朝议的日子。
朱祁钰打马从御道直奔奉天殿而去,群臣们早就知道了陛下会骑马过来,所以早就让开了一条路。
马蹄声阵阵,朱祁钰至奉天殿翻身下马,一步步的走进了奉天殿内。
卢忠站在丹陛台上,用力的甩了三鞭,这奉天殿朝议终于开始了。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否?”群臣见礼。
朱祁钰点头说道:“朕躬安,平身。”
兴安大声的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王直、王文出列俯首说道:“陛下,臣等请大计闰察,以一贪,二酷,三浮躁,四不及,五老,六病,七罢,八不谨为计,考绩擢黜。”
胡濙出列俯首说道:“《礼》曰:三岁,则大计群吏之治,而诛赏之,臣亦请大计,庶察典肃而人知劝惩。”
吏部、都察院、礼部三部已然沟通了大计之事。
于谦本来有话说,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是武勋了,也不再言语,默不作声。
于谦忽然觉得,站在了武勋这一列后,无比轻松。
这朝堂上的议论,他都可以站在干岸上看着,颇为有趣。
朱祁钰深吸了口气说道:“历年吏部、都察院虽有填注考语,但不过虚文。龙钟庸劣,既得姑容,即才具优长,亦无由自见。于培养人才,澄叙官方之道,盖两失之。”
大明每三年一次大计,都是怎么计呢?
就是碳敬、冰敬的孝敬,这个时候都察院的填注考语,多数都是虚假的,把那些庸人劣人都比作是人中龙凤,这对国家培养人才,澄清官场的初衷是完全背道相驰的。
比如那福建布政使宋彰,一十六年的时间里,得了三次一等甲上、两次二等乙中的考语。
结果宋彰干了什么?
把百姓逼得走上了绝路,把福建搞得一团乱麻。
朱祁钰继续说道:“同榜、同乡、同师,朋党横结,上下沆瀣一气,官官相护,姑息、因循、怠玩、玩愒、偷玩、贿政,谄媚阿谀之风盛行,屡次大计,如同儿戏。”
朱祁钰点出了第二个大计困难的地方。
那就是大明的朋党之风,虽然未曾酿成党祸,但是因为同榜、同乡、同师出身,导致地方官员官官相护,最终导致了姑息养奸、有法不遵,有例不循、怠政懒政、崇尚空谈、善推诿等等,这些官场的陋习,成为常态。
朱祁钰说到第二点的时候,吏部尚书王直满是羞愧俯首说道:“臣羞愧。”
王直正统八年升为吏部尚书,至今已经有七年有余,大计两次,未能把事情做好。
但是王直之说自己惶恐,未说自己有罪。
正统年间就那个氛围,连皇帝身边的太监都以索贿闻名天下,就是王直有力气,他能用得上吗?
就比如京察,就是他请旨的,他知道怎么做,但是正统年间,他能怎么做?
除了随波逐流,即便是有想法,也只能叹一声世态炎凉。
难道仅凭他一人就可以澄清寰宇,就可以把这浑浊的世道,变得天朗水清吗?
他王直何德何能?
区区之力,怎复清天?
朱门迷醉权贵喜,囹圄沧桑生民怨。
朱祁钰很不喜欢朝臣们说自己无能,显然王直不是没有能力,而是世道不让他那么做。
朱祁钰挥了挥手,示意王直站直便是,他继续说道:“人浮于事,官场糜烂之风,甚至及于讲学之书院,此风若是再不止,窃权罔利、流毒善类、燎原之形,不殊董卓,卒以亡国。”
这玩意儿的风气不止住,朱祁钰会被人评价为明实亡于景泰了。
岂不是遂了那些读书人的愿,真的成了亡国之君了吗?
朱祁深吸了口气说道:“朕今日以立限考事、以事责人为则,定天下考成大计,月有考,岁有稽,三岁考满,名曰考成法。”
朱祁钰将手中的一本敕谕递给了兴安,让兴安诵读。
群臣莫不变色。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天下焉有如此酷烈之法?
兴安知道手中的这份圣旨的分量,陛下在京师搞了这么多的新政,可是从未向天下推行。
并不是不能,而是陛下睿哲天成,英明天授,深知这新政,不是一蹴而就,更非一旦一夕之间可以完成。
和群臣们不同,兴安知道陛下身后没有高人,他将陛下的所有决定理解为了睿哲天成,英明天授,就是天生干这个事儿的。
草率推行,只会是党祸盈朝,最终惨淡收场,且不见那范文正范仲淹的青苗法,最后都变了青稻钱一般的高利贷,为祸乡里?
朱祁钰面色平静的看着朝臣们的脸色。
纵观古今新政,全都是以军队为压舱石,方能推行。
商鞅变法的第一条就是奖耕战,奖励耕种的同时奖励作战勇武;
范仲淹变法,是范仲淹与韩琦共任陕西经略,安定边患,随后入朝做了枢密副使,以《答手诏条陈十事》开启了庆历新政。
枢密院的职能和大明的五军都督府等同,都是最高军事机构。
王安石主持的熙宁变法,更是打出了纵观北南两宋三百年的唯一一次开疆拓土、大展神威而大获全胜的战例,熙河开边,拓地两千余里,三次开边,抚羌族三十万帐。
当时西夏、辽国还以为那个武德充沛的中原王朝,又回来了!
次年,王安石就被罢相,启用,再罢相,最后,在神宗崩后,高太后临朝称制的元祐年间,所有的新法政令皆被罢黜。
张居正在万历元年三月,甲申日,对九岁的万历皇帝进讲帝鉴图说:「汉文帝劳军细柳事,因奏曰:古人言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今承平日久,武备废弛,将官受制文吏不啻奴隶。」
「夫平日既不能养其锋锐之气,临敌何以责其有折冲之勇?自今望皇上留意武备将官,忠勇可用者,稍假权柄,使得以展布庶几,临敌号令,严整士卒用命。」
张居正以汉文帝劳军细柳营为由,说将官的地位如同奴隶一般,必须要提高忠勇可用的武人地位,授予权柄。
从一开始,张居正的所有新法改革的核心,就是把军队当做压舱石。
张居正跟谁的关系最好?抗倭名将、镇虏大将戚继光。
张居正在未做首辅的时候,就力主把戚继光从南方调往蓟门,作为压舱石。
蓟门在京师东北方向,不到一百里的地方,属于京畿。
在20世纪红色浪潮奔涌的年代里,有一位通过选举要走红色路线的南美理想主义者,阿连德。
在当选之时,总理就通过《至上报》记者胡里奥·谢雷尔告诉阿连德要小心警惕投机分子。
谢雷尔至中国,迟迟无法采访总理,最终通过绝食,最终见到了总理。
总理在采访中,就直接说道:「我得提醒你注意另一件我认为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一小部分军人接受了外国侵略势力的影响,如果不特别注意这个问题的话,还有出乱子的可能,这个乱子就是军事政变。」
阿连德当选的三年后,被陆军司令军事政变,最终以身殉道,英魂长存。
历朝历代,无不说明一个问题,一个政权的稳固,没有武装力量的支持是不可能的。
朱祁钰对官僚常怀警惕之心,即便是大明开边四府之地,但是他依旧没有推行他在京畿等地区的新政,而是先拿出了考成法来。
政策的推行的确需要武装力量的支持,更需要方式方法。
毫无疑问,张居正的这套考成法,是行之有效的。
兴安拿起了圣旨,阴阳顿挫的说道:“天下之事不难于立法,而难于法之必行,不难于听言,而难于言之必效。”
“近年以来,章奏繁多,各衙门题覆殆无虚日,然敷奏虽勤而实效盖鲜。”
“朕之督之者,虽谆谆而下之,听之者,恒藐藐请申明。”
朱祁钰几次下旨,尚节俭、止贪腐,效果呢?听之者,恒藐藐。
天高皇帝远,理他作甚。
“祖宗成宪,凡六部都察院遇各章奏,或题奉明旨,或覆奉钦依转行各衙门,俱先酌量道里远近、事情缓急、立定程限置、立文簿存照,仍另造文册二本,一送该科注销,一送内阁查考,其各抚按官…”
考成法是一套行之有效的对官僚进行kpi考核的制度,简单来说,就是根据距离远近、轻重缓急,定下限制,并且要形成两本文册,一本送六科,一本送内阁点检。
月有考、岁有稽。
每月吏部、文渊阁都要对所有的文册进行考察,每年都要派人京官巡抚出京巡查,缇骑、中官俱有。
考成法是否有效,自然是有效,是所谓:虽万里外,朝下而夕奉行。
若是无效,张居正也不会被骂几百年,他也不会差点就被开棺鞭尸了。
张居正首辅生涯,从万历元年兵科给事中蔡汝贤弹劾张居正通虏开始,一直到张四维彻底把张居正抄家为止,十余年的时间内,被弹劾了不知凡几、数不胜数。
兴安终于念完了奏疏,整个奉天殿立刻开始了吵吵嚷嚷,变得像菜市场一般热闹。
兴安高声喝道:“朝堂重地,禁止御前喧闹,肃静!”
议论声才慢慢的小了一些。
朱祁钰坐直了身子笑着说道:“衮衮诸公,有什么好说的吗?”
考成法一听就是严苛之政,朱祁钰在等待着他们的反对之声。
于谦左右看了看站了出来说道:“陛下之考成法,尊主权,课吏职,信赏罚,课吏职,一号令为主,陛下动容出辞无一不中,礼节用人行政无一不当,诚不世出之英主也。”
于谦首先代表了讲武堂、十二团营表了个态,这件事陛下要办,他支持陛下的决定。
石亨看着于谦就是啧啧称奇,这帮文人实在是太能说了,他读书不多,整不出那么多花样来,俯首说道:“陛下剑指,臣等死不旋踵。”
忠诚!
回朝的户部右侍郎江渊,看向了陈汝言。
陈汝言为陛下不喜,人尽皆知。
几次陛下问政,陈汝言都有错漏,比如人云亦云,弹劾于谦,比如集宁、河套之战,陈汝言就断言瓦剌必然望风而逃。
江渊主持科举,又跑了一趟河套,若是这次陈汝言回答错了,那兵部尚书岂不是……
陈汝言虽然已经成为了兵部尚书,但是兵部大事,其实依旧是于谦这个少保在打理,陈汝言的能力还是稍弱。
于谦去印只去兵部尚书印绶,未曾去少保印。
陈汝言紧随其后俯首说道:“臣以为此法极佳,并无不妥。”
陈汝言坐到了这六部尚书的位置上,才知道于谦之不易,多少双眼睛盯着,恨不得剜掉你的肉喝你的血。
江渊颓然,这陈汝言,居然变得小心起来。
他又看向了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王直完全没想到,他只是按照过往惯例,以九法大计天下,这把水放干了,把鱼拿出来看看就是。
陛下这是打算每个月、每年都捞出来看看不成?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
这考成法若是他王直直接推行下去,怕是第二天他就要被弹劾到死了。
天下那么多的巡抚、那么多的按察司、那么多的巡按,都会连章弹劾。
哪怕知道是皇帝推行的,但是你吏部作为主事,居然没有劝陛下宽仁,行如此苛责之政,那不是吏部的失职吗?
一个选择题,摆在了王直的面前。
是推行,还是不推行考成法?
推行被天下仕林们骂的狗血淋头,不推行,今天就直接当殿致仕算了。
如何选择?
有些问题,看似它有两个选项,其实它只有一个选项。
江渊目光闪烁的看着王直的背影。
若是王直这次选错了,这位置,他江渊未尝不可以期盼一下。
王直认真思忖了许久说道:“陛下,考成之事,臣以为极善。”
“同榜、同乡、同师,党祸之风甚烈,臣以为陛下之法,可绝此弊,事必专任,乃可以图成,工必立程,而后能责效。”
“陛下圣明!”
江渊颇为失望,只能感慨,等待着下一次的机会了。
王直在于谦之前,乃是百官之首,但是他早在君出之祸后,就将这百官之首,交给了于谦。
他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正统年间,世风日下,可以怪这世道不公,区区之力,怎复清天,难道景泰年间,还能怪这世道不公吗?
陛下一片公心,给了王直舞台,王直思忖许久,最终决定,跟随陛下前行。
陛下都在前方开路,亲自拿出了这等苛政猛于虎的考成法来,他只是执行者罢了。
朱祁钰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若是王直掉队,那江渊已经累计了足够的资历,做这个吏部尚书也未尝不可。
可惜,即便是站在六部尚书之列,有点不伦不类的陈汝言,都知道这个选择题该怎么选。
户部尚书、刑部尚书出列,俯首说道:“臣并无异议。”
考成法的确和户部、刑部息息相关,但是挨骂的并不是他们,所以金濂和俞士悦为何要反对呢?
朱祁钰点头示意他们归班,然后看向了石璞,疑惑的问道:“石尚书,你什么态度?”
石璞左右看了看,作为六部之末,他已经习惯了别人不问工部的意见了,所以他也没站出来表态。
官冶所在洪武年间被废置,市舶司和各船厂在宣德、正统年间相继被废置,他们工部现在的权责,仅限于皇陵了。
就连兴修水利这种事,都是都察院的巡河御史和巡漕御史在督办了,他们工部有什么权柄?
没有。
所以石璞完全没料到,这么大的事儿,还需要他们工部表态。
他赶忙说道:“臣没有意见,陛下行事,张弛有度,并无不公。”
他能有什么态度,有反对的功夫,还不如想着怎么把胜州煤铁厂办好,结结实实的办下几件实事儿,方才正途。
今年河套地区的煤炸供不应求,即便是如此,因为渠家人犯下的滔天罪孽,河套路有冻死骨。
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文,站出来俯首说道:“臣以为抚按官奏行事理,有稽迟延阁考,该部举之。若部院注销文册,有容隐欺蔽者,科臣举之。六科缴本具奏,有容隐欺蔽者,臣等举之。”
朱祁钰愣了片刻细细品味了一番说道:“哦,如此甚好。”
王文的意思是六部查各地巡抚、巡按,六科促六部,内阁督六科,层层管理,都察院则查容隐欺蔽者。
翻译翻译就是套娃。
王文作为都察院的头头,自考成法三个字一出,就在思考如何为陛下查漏补缺了。
陛下的考成法,显然是陛下身后的高人,深思熟虑的结果。
好不好?当然好。
都察院没有反对的理由。
但是这一环套一环,终究是没套全,王文补上了这一环。
王文看到得到了陛下的首肯,端起了手,乐呵呵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美滋滋。
陛下身后有高人不假,但是他们六部、都察院的尚书、总宪,都是从科举闯出来、到了地方卷了十几年,最终卷到了这奉天殿内。
王文此言,证明了他们也是有能力的!可以为陛下查漏补缺的!
虽然他们不足以和陛下身后高人相媲美,但是他们也是人中龙凤。
陈循作为文渊阁大学士,左右看了看,叹息了一声,这首辅他算是当到头了,安心去修《寰宇通志》才是他的归宿。
他搞学问极好,梳理文章极佳,但是这考成他就不擅长了。
他站出来俯首说道:“陛下,臣请廷推文渊阁大学士,为陛下理政。”
朱祁钰点头说道:“群臣举荐密推,朕择优敲定文渊阁大学士名录。”
密推举荐,朱祁钰选出两到三个人入阁,负责此事。
陈循叹息,俯首说道:“陛下圣明。”
胡濙左看看右看看,奉天殿之上,头头脑脑们,都已经表达了他们支持陛下推行考成法。
但是一些人正在蠢蠢欲动,他们正在搜肠刮肚找到一个合适的说辞,来反对苛政猛于虎的考成法。
最少不骂两句天下焉有如此酷烈之法?!陛下真是亡国之君,解解恨?
胡濙当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站了出来,笑意盎然的说道:“陛下,胡元以宽纵失天下,臣以为陛下之政看似严苛,不过是百官严苛,百官食朝廷之俸,代陛下安方牧民,忠朝廷之事,乃是应有之意。”
“《尚书》曰: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若是攻讦陛下考成之法,莫不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胡濙是赤裸裸的威胁,上次被说成不忠不孝不悌不仁不义的那个稽戾王,坟头的草已经能喂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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