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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御九秋
“求王真人解惑。”左登峰停下步子转视银冠,他用了一个求字,就是想知道答案。
“若失之交臂,便有入邪之虞,定然喜血不仁,杀生万千,届时德福具损,恐难过而立。”银冠正色开口。
银冠这几句话分量极重,左登峰愣住了,连金针玉拂二人也愣住了,银冠的意思是左登峰只有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才能得以善终,如果离开了她,恐怕会性情大变,寿不过三十。
良久过后,金针率先反应了过來,抬手拍了拍左登峰的肩膀“兄弟,天地正道,苍天悯仁,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取汝东隅,当以桑榆弥之。”
左登峰闻言摇头苦笑,金针的意思是上天是慈悲的,取走你一样东西,就会以另外一件东西弥补你。但是这种作法左登峰是不接受的,因为林玉玲不是他的巫心语。
“杜真人言之有理。”玉拂也赞同金针的观点。目前谁也无法解释林玉玲为什么会梦到清水观,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林玉玲与巫心语会长的一模一样,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上天垂怜左登峰,将林玉玲送到了他的身旁。
左登峰闻言再度摇头,止步沒有再送。
三人见状也沒有怪罪他,稽首道别,转身离去。
三人走后,左登峰呆立原地许久沒有移动,良久过后仰天长叹,虽然上天将林玉玲送到了他的身旁,但他无法接纳她,在他來林玉玲只是一件替代品,他想要的是原來的那个。
回到旅店,林玉玲正斜坐在床边若有所思。
“谢谢你。”林玉玲抬头冲左登峰笑了笑。
“谢什么?”左登峰随口问道。
“谢你请來了玄门三位泰斗为我诊治。”林玉玲的‘诊治’二字拖的很长,很显然,左登峰邀请金针等人前來观察她的底细令林玉玲极为不满。
“你误会了,他们带來的药物都是上品,药效很强,不确定你的伤情不敢乱用。”左登峰柔声开口。正如金针玉拂所说,林玉玲是上天送到他身边的女人,左登峰虽然不能接纳她,对她的感觉却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确定伤情还需要问八路军的纪律吗?”林玉玲眼圈泛红。
“是我不好,我想多了。”左登峰见状急忙出言道歉,林玉玲有伤在身无法移动,在这种情况下追问她的底细的确有欺负人的嫌疑。女孩子落难了,不能这样对人家。
“你救了我,我感谢你,等我能下地了,我一定报答你。”林玉玲转过头不再搭理左登峰。
“你做梦梦到的东西都是真的,我和我的妻子以前的确住在那座道观里,我死去的妻子样子跟你也一模一样,我很疑惑,所以请他们來帮我确定一下原因。”左登峰并沒有离去,先前自己审了也就罢了,这还带來了三大高手共同审讯,左登峰也感觉到自己太过分了。
“你得出的结果呢?”林玉玲并未转头。
“你是个好女人,我去找所房子,这里太吵了,不是养伤的地方。”左登峰叹气起身走了出去。
有钱好办事儿,夜幕降临的时候,左登峰已经带着林玉玲搬到了郊区一处僻静的农家小院,林玉玲不喜欢别人伺候,坚决沒让那大娘跟來,左登峰见她已经能自己入厕,也就沒有坚持,付钱让那大娘走了。
一根金条,直接让中年夫妇净身出户,所有的生活器皿全留下了。
“这所房子是怎么來的?”林玉玲上炕之后发现炕头还有温度,江苏位于南方和北方的交界处,睡炕睡床的都有,左登峰之所以买下这所房子正是中了这里有炕,此时已经是冬天,林玉玲有伤在身,不能冻到。
“你的名声不是很好,是不是强买來的?”离开了喧闹的旅店,林玉玲的心情显得大好,开起了玩笑。
“我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买卖很公平。”左登峰出言笑道。这几句话都是银冠和林玉玲交谈的时候问的内容。
“你道法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参加革命队伍?”林玉玲出言笑道。
“我参加过了,但是他们把我撵走了。”左登峰如实回答。
“为什么?”林玉玲好奇的追问。
“因为我抢老百姓的猪,还杀俘虏。”左登峰翻着金针送他的草药,金针真够义气,送的全是上等草药,其中的一根野生人参有酒盅粗细。
“我也干过那事儿。”林玉玲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也抢过猪?”左登峰皱眉抬头。
“我抢猪干什么,我杀过俘虏。”林玉玲摇头笑道。
左登峰闻言沒有说话,他呆住了,林玉玲一笑之下令左登峰产生了严重的错觉,他感觉就是自己的巫心语冲着他笑。不,确切的说这不是错觉,因为林玉玲与巫心语的样貌完全相同,这一刻左登峰确信林玉玲就是上天补偿给他的,因为林玉玲与巫心语沒有任何细微的不同。
“你不会又想抱我吧?”林玉玲见左登峰神情有异,急忙皱眉发问。
“胡说八道,我在想为什么我杀俘虏被撵走了,而你杀俘虏就沒事儿?”左登峰急忙扯谎。
“别让他们到不就行了。”林玉玲出言笑道。
林玉玲这话一出口,左登峰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林玉玲也不是个守规矩的主儿。左登峰最怕的就是遇到个狂热的疯子,现在來林玉玲虽然信仰马列却还沒狂热到疯狂。
“八路军对你这样的人是不是也给予特殊待遇?”左登峰出言问道。
“八路军的宗旨是‘只要抗日的都是朋友’会武术和道术的人自然不用随军出操训练,这算不算特殊待遇?”林玉玲出言反问。
“算。”左登峰点头说道。不管在什么阵营,只要有着足够的能力,都会享受同等的待遇,能力越大,享受的待遇也就越高。
很快的,左登峰找出了三种草药,在中医來,枪伤属于火器伤,火气入体会导致人体水气萎靡,左登峰选择的这三种草药都是水性的,外加一条人参须,人参属土,大补气血,彼此也不冲突。左登峰虽然不懂中医,但是他明辨阴阳五行,而中医就是根据阴阳五行发展而來的,他不认识孙子,却认识爷爷。
“你躺一会儿,我去带个朋友回來给你认识。”左登峰将草药煎下,走进里屋冲林玉玲说道。
“什么朋友?”林玉玲闻言皱起了眉头。很显然她不喜欢外人來打扰他们。
“一个不会说话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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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袍 第一百零九章 分别在即
“不会说话的朋友?”林玉玲闻言微感疑惑。
“你梦里见过的那只大猫。”左登峰转身走出了房间。
一路疾掠,两个小时之后左登峰來到了南京图书馆,十三的确等在这里。见到左登峰之后不待左登峰开口便蹿上了他的肩膀。
接到十三,左登峰立刻回程,在回掠的同时左登峰一直在想十三见到林玉玲会是什么反应,十三是一只有灵性的动物,可以通过它的反应出一些潜在的端倪。
回到郊区的农家院子是晚上十点多,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十三见到林玉玲之后竟然很是高兴,跳上炕围着林玉玲喵喵叫唤,林玉玲一开始见到这么大的猫还有点惊讶,后來见十三对她并无恶意,便伸手去抚摸它,十三很享受的躺到她的身旁接受她的抚摸,就如当年巫心语抚摸它一样。
十三的表现令左登峰放下心來,盛出中药递给林玉玲,转而开始忙碌着做饭,这一幕与清水观当年的情景是如此的相似。
晚饭过后,左登峰出去了一趟,买了不少食物,除此之外还特地西掠五十里,杀死一名鬼子军官抢回了一支“鸡腿撸子”,左登峰之所以要抢这支手枪是为了最后考验一次林玉玲。
当他扛着各种食物回來的时候林玉玲已经睡了,十三就躺卧在她的旁边,这一幕令左登峰感觉自己是不是疑心过重,不过不管怎么说林玉玲的出现都很怪异,不符合情理的事情总是让左登峰无法安心。
左登峰躺到了炕东侧,连日奔波令他很是疲惫,一觉睡到了天亮。
天亮之后左登峰端水给林玉玲洗漱,随后再次拿出金针送他的草药,一通翻找,眉头大皱。
“怎么了?”林玉玲见状出言问道。
“少一位安神的药,我去药铺一趟。”左登峰说完转身离开了炕间,走到大门口他又折返了回來,从怀里掏出了那支手枪。
“药铺不近,这里也不是非常安全,你留着防身。”左登峰将手枪递给了林玉玲。
“你从哪儿弄來的?”林玉玲接过手枪拉栓上膛。
“去年从济南的鬼子手里抢來的。”左登峰说着俯身探手去勾火炕东侧遗落的铁盒。
实际上铁盒是他故意拉下的,为的就是站在炕前伸手去勾,以此让自己的后脑对着林玉玲,如果林玉玲真的别有用心,此刻就是开枪的最佳时机。
但是林玉玲并沒有从他背后开枪,而是侧身想帮左登峰的忙,左登峰见状探手拿过铁盒,冲她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林玉玲并沒有开枪,事实上她即便开枪也打不响,因为手枪的第一发子弹已经被左登峰卸去了火药。左登峰离开院子之后反手关上了大门,转而急速向正南方向掠去,片刻之后來到了一处废弃的阁楼里跳上三楼俯视远眺小院里的林玉玲。
一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得她在沒人的时候都做了什么,此处离小院不足三里,左登峰可以大致清屋子里的情况,林玉玲一直在逗十三玩耍,手枪也被她放到了一旁。
左登峰一直偷了将近两个小时,并沒有发现林玉玲有任何可疑的行动,直到林玉玲要更换小衣左登峰才急忙收回视线,随便抓了一块儿木头回到了小院,中药的药材并不一定是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入药,不过左登峰抓着的这块木头是沒用的,只是为了掩饰自己这两个小时的行踪。
回到小院,左登峰开始煎药,他终于放心了,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老天赐给他的,他感觉老天对他不薄,尽管他不能接受林玉玲,但是在心里他还是把林玉玲当成了仅次于巫心语的二个女人。
往后的几天左登峰一直在小院里伺候林玉玲,他准备等林玉玲养好伤再离开。这期间二人一直睡在一铺炕上,林玉玲睡西侧,他睡东侧,十三趴在中间。虽然睡在一铺炕上,左登峰和林玉玲却很少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担心交流过多自己会对林玉玲产生感情。
“能跟我说说你跟她的事情吗?”七天之后的午后,林玉玲主动冲左登峰开了腔。
“你想知道什么?”左登峰斜靠在火炕东侧。
“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林玉玲属于比较爽朗的性格,而巫心语属于比较单纯的心性。
“三年前我被发配进山守道观,她就住在道观里。”左登峰沉思回忆,在清水观第一次到巫心语的时候巫心语正在烤红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那时候左登峰怎么也沒想到这个女乞丐有朝一日会成为自己的妻子。
“她自己住在道观里?”林玉玲好奇的追问。
“是的,她师傅离开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她在那座道观里独自生活了十几年,我不想说了。”左登峰缓缓摇头。
“她走了多久了?”林玉玲迟疑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出言发问。
“两年了。”由于林玉玲用了个“走”字,左登峰就回答了她的问題。
“这件衣服是她为你做的吧?”林玉玲再度开口。
“是的。”左登峰本來不想回答林玉玲的问題,但是抬头之间到她的样子便改变了主意。
“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多了,你多大了?”林玉玲再度发问。
“二十七。”左登峰如实回答。他之所以回答是因为他感觉之前审了林玉玲好久,不回答她的问題是对她的不尊重。
“你感觉那十二地支能救活你的爱人吗?”林玉玲又问。
“不知道。”左登峰摇头回答。江湖上都知道残袍在寻找六只阴属地支,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你是三年前遇到她的,她走了两年,你们只在一起一年时间就有这么深的感情?”林玉玲直视着左登峰。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左登峰抬头着林玉玲,两年前的秋天,就是这样一幅面孔以自己的鲜血换回了他的生命,左登峰着她,就像着自己的女人,左登峰想跟她说出自己的思念和伤悲,但是她不是她。这是一种怪异的感觉,左登峰每时每刻都努力的控制着将眼前的女人与自己心中的女人分离开,但是完全一样的面孔令他越來越混乱。
林玉玲闻言沒有说话,不过眼神之中却带着询问之意。
“好好养伤,你伤好以后我就得走了。”左登峰叹气摇头,这几天的滞留都令他感觉到蹉跎了时光。
“已经是冬天了。”林玉玲转头望着窗外北风刮落的树叶,这几天左登峰一直烧柴保持着室温,但是外面已经很冷了。
“冬天不会比夏天更难过。”左登峰摇头苦笑,在湖南的那一个多月,潮湿和闷热以及蚊虫的叮咬令他吃尽了苦头。
“你要找到什么时候?”林玉玲轻声发问。
“不知道,找到为止。”左登峰毅然开口。
林玉玲闻言沒有再说什么,左登峰也沒有再开口,跟林玉玲说了这么多令他感觉很不应该,因为林玉玲毕竟不是自己的巫心语。
林玉玲是习武之人,加上先前的两枪都沒有伤到筋骨,所以伤势好的很快,半个月后已经能瘸腿走路,胳膊也能正常活动了。
左登峰见她恢复了大半,便想离开,但是还是不放心她,只能继续留在这里照顾她,期间林玉玲几番催他离开,她越是善解人意,左登峰越是感觉不能够舍弃她不管。不过往后的这段时间,左登峰一直避免跟她说话,与林玉玲相处的这半个月让他有了家的感觉,林玉玲话也不多,但是从不说废话,也不会喋喋不休的缠着他,距离和分寸都掌握的恰到好处,这令左登峰对她的印象很好。
这期间林玉玲也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她的老家在福建沿海一带,母亲早亡,父亲续弦,家中还有两个姐姐,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了,只有她还沒有夫家,原因很简单,她从小练武,沒有缠足,在当地沒人要她。在她们家乡女孩子过了十八岁沒婆家就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而她到了二十二岁的时候还沒有婆家,受不了风言风语就孤身一人跑了出來,屈指算來离家已经三年了。
事实上她并不算是正规意义上的八路军,正如她先前所说,八路军有一条只要抗日就是朋友的原则,有很多江湖中人都自愿帮助八路军抗日,执行的都是一些比较特殊的任务,林玉玲就是他们中的一员。这次到江苏是为了营救几名被抓的革命同志,谁知运气不济,竟然遇到了铜甲手下的几个喇嘛,被三人围攻方才被捕入狱。
接下來的半个月,左登峰发现林玉玲他的眼神越來越不正常,这一情形令他暗自皱眉,他知道林玉玲对他萌生了好感,也知道她之所以对自己萌生好感是因为在她來自己是个痴情而有毅力的男人。事实上左登峰并不想向外人表露出自己的重情和执着,但是他做的事情摆在那儿,最令女人心动就就是他这种人。这令他感觉到苦恼,只能尽量保持距离。
一个月后,林玉玲已经能够正常行走,手臂上的伤势也接近痊愈,左登峰开始烘烤干粮准备离开这里前往湖北。
一天清晨,林玉玲出门了,她沒有跟左登峰说明去处,左登峰也沒问,沒过多久,林玉玲就回來了,带着几庹布子和一方棉花。
“谢谢你照顾了我一个月,我也沒什么报答你的,帮你作件衣服吧。”林玉玲正视着左登峰。
“不用,我有。”左登峰毅然摇头。
“我知道你不会脱下身上的这件衣服,要不这样吧,我帮你缝补一下,再不缝补棉花就要散掉了。”林玉玲柔声开口。
左登峰闻言皱起了眉头,林玉玲说的是实情,常年只穿这一件衣服,翻山越岭日晒雨淋早就破损的不成样子了,倘若再不缝补很快就会烂掉。但是这件衣服一旦经由她人缝补,左登峰就感觉它不再是原來的那件了。
“我从來沒想过要代替她,我也知道我替代不了她,我就帮你缝补一下。”林玉玲见左登峰犹豫,再度出言开口。
“麻烦你了。”左登峰沉吟良久,解扣脱下了袍子……




残袍 第一百一十章 心语玲珑
残袍0_残袍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一十章 心语玲珑来自书()
林玉玲接过袍子转身进了里屋,左登峰不放心的跟了进去,这件袍子对他來说意义重大,让林玉玲缝补是因为不缝就沒法儿穿了,内心里他很担心林玉玲给他缝坏了。书
林玉玲拿过袍子并沒有立刻缝补,而是仔细的检查受损情况,甚至连针脚都认真端详,检查过后并沒有着手缝补,而是拿了一枚大洋起身外出,再次回來的时候带回了几种不同颜色的丝线。
巫心语当日缝制袍子的时候用了黑白红三种丝线拧成的彩色丝线,林玉玲用的也是这种方法,她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保证修补后的袍子与原來的一样。
缺失的棉花补充压平,破损的蓝布给予缝补和修复,林玉玲并沒有覆盖袍子原來的布料,为保原貌,她舍简用繁,逐一修复,扎针的距离以及丝线结扣都使用了与巫心语相同的手法。
缝补袍子用了三天,这几天左登峰一直在着林玉玲使用针线,他的心越來越乱,如果换做她人,他肯定不会有心乱的感觉,但是林玉玲不是她人,她的样子以及她使用针线的动作都令左登峰无法分辨这个为他缝补袍子的女人到底是林玉玲还是巫心语。
“谢谢你。”缝补好的袍子令左登峰非常满意,林玉玲沒有破坏袍子的原貌。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出去买点菜,晚饭我來做,为你送行。”林玉玲摇头开口。
左登峰点头答应,外出购买了些许蔬菜,除此之外他还买來了香烛。
夜幕降临,左登峰将买來的香烛拿到院子予以焚烧,焚烧完毕回來帮助林玉玲做饭,明天他就要走了,这是最后一顿饭了。
“你在祭奠你的妻子?”林玉玲出言问道。
“不是,我在祭天。”左登峰随口回答,在焚烧香烛的时候他是跪拜的,如果是祭奠巫心语,他不会有跪拜的动作。
“为什么祭天?”林玉玲的厨艺并不是很好,炒菜的时候放盐不少,还沒出锅左登峰就能判断出这盘菜一定咸的要死。
“沒什么。”左登峰摇头开口。事实上他之所以祭天是因为他感谢上天将林玉玲送到了他的身边,虽然他拒绝接受,但是他不能不感谢上天的慈悲。
林玉玲是江湖儿女,很是豪爽,饭菜上桌便与左登峰对饮,左登峰知道分别在即,对她也很是不舍,这种不舍令左登峰产生了负罪感,在他來对林玉玲的不舍就是对巫心语的背叛,这种情绪压的他喘不过气來,良久过后他才调整了过來,他对林玉玲的不舍是因为他对林玉玲有好感,而这种好感是建立在对巫心语无限怀念的基础上的,而且林玉玲也并沒有令他停止寻找六只阴属动物的脚步,所以他沒必要自责,他并沒有变心,也并沒有迷茫,他爱的只是巫心语。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林玉玲问道。
“找到六只阴属动物,救她回來。”左登峰正色开口。
“我很嫉妒她。”林玉玲撇嘴摇头。
“为什么?”左登峰出言笑问,林玉玲撇嘴的神情就像一个赌气的孩子。
“换做是我,我也会为你那么做,她很幸福,捷足先登了,我沒机会了。”林玉玲丝毫沒有隐瞒自己的妒意。
“你想要什么机会?”左登峰挑眉开口。
“高尚的机会。”林玉玲拿起酒坛为左登峰倒上了酒。
“什么意思?”左登峰沒明白林玉玲的意思。
“你忘不了她是因为她为你做了别的女人做不到的事情,其实换了别的女人也会像她那么做的,所以我说她很幸福,抢在了前面。”林玉玲毫不隐瞒对左登峰的好感。
“别的女人不会那么做的。”左登峰皱眉摇头。
“会的,因为你是一个值得女人那么做的男人,你是个好人,所以每个女人都会那么做。”林玉玲直视着左登峰。
“你很了解我吗?”左登峰探手延出灵气抓过炕边的那只手枪,退出那颗子弹拧下了弹头,当着林玉玲的面倒出了里面的泥沙,他当日之所以灌注泥沙是为了让这颗子弹的重量与其他子弹相符。
“多疑的人必定细心,也只有细心的人才能认真对待感情。你多疑是担心别人辜负你,你不允许别人辜负你,也就不会允许自己辜负别人。”林玉玲并沒有因为左登峰先前对她的试探而心生不满。
“我不相信你,你不生气?”左登峰沉吟良久去体会林玉玲的话。
“信任是建立在彼此熟悉和了解的基础上的,咱们接触的时间很短,我凭什么让你完全相信我?你如果现在就完全相信我,那你就是个傻子。”林玉玲出言笑道。
“你喜欢我是因为在你來我很专一,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但是你不了解我,我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当年我受伤濒死,山下的村民发现了我却沒有救我,后來那座山村被鬼子屠村了,我袖手旁观,老弱妇孺几乎死尽,我只救下了一个瘸子,而我救他是因为他给了我一包止血的草药。”左登峰说出了许久之前的往事。
“你的确很狭隘,不过也正是这种狭隘让你产生了对感情的偏激和执着。古语有云‘心宽可容万物,偏狭只重己私’,心胸宽广的人会喜欢很多人,这种似豁达的宽容其实与泛情滥爱沒什么本质的区别。”林玉玲出言说道。
“沒想到你还是个才女。”左登峰点头笑道,他很认同林玉玲的说法,他也沒想到林玉玲会有这么深刻的思想和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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